品情如酒
——云西子
現(xiàn)在的人都怎么了,剛剛上線,遇到遠在外地的小侄,居然與這不足二十歲的孩子一本正經(jīng)地談起愛情這回事,不談則已,一談才明白,這代溝一詞可不是杜撰,談得我渾身無力,滿腦子無奈。剛剛罵了他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詩強說愁,這頭偏又遇到個中年男人也在繞著愛情打轉(zhuǎn)轉(zhuǎn),花了一個上午也沒能辯出個子丑寅卯。這年代,男人都在做什么?都在為愛而活著嗎?抓著頭卻想不明白。
愛情到底是什么?拿起筆在一張白紙上寫寫劃劃,劃來劃去,中文英文都是一個愛字,卻沒有一個能告訴我答案是什么,看著,看著自己先笑了,愛,這東西傳染嗎?
愛像什么?如果強要給它劃出它的輪廓,那就像杯酒吧。
有的愛可以稱之為初戀吧,剛剛懂得感情,雖不明白,卻又覺得很是熱烈,一杯杯飲下后方知其滋味。像是一杯清酒吧,日本的那種清酒,酒精度也就十幾度,可以冰飲也可熱飲。某次聚會時,朋友們力勸飲用,只道,很輕淺并有所甘甜。信了! 酒上來時用小瓷瓶裝了,一只圓潤的白瓷杯握在手,溫溫熱熱,觸感溫暖。淡淡的黃色液體,輕聞,淡淡的酒氣之外還有些清甜的味道。輕輕抿上一口,不苦不辣,不甜不膩,是酒卻不惹人煩,心下認為是個可以端起的東西。于是,一杯又一杯,不知不覺,觥籌交錯間,笑,淺笑;言,輕言,卻沒有聲音,時間是淡黃的色澤,世界是醺然的味道,每一件事物都浸了溫暖。金樽清酒斗十千,不知不覺間,不知什么時候醉了,醉在那種色澤里,醉在光陰深處。只是這后勁卻是來得兇猛,頭痛卻是跑也不掉的。初戀時的愛情就類此列,因為少了太多外在因素的干擾,而純粹因了美麗看待著愛情,因了美好而美好,如在不知不覺間飲下了這諸多的清酒,酒量好之人,無論失意得意,都會意氣風發(fā),然后順利的結(jié)婚,成家,清酒成了個美麗的回憶。而酒量差之人,卻難免要經(jīng)受這酒后之苦,失戀也如醉后的大吐特吐般必然,如目睹了孔雀般美麗背后的丑陋般難過,大呼上當事小,哭泣美麗的流逝事體為大,悲悲切切,一股子愁酸的味道。
之后,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反復復地相戀,分手,分手,相戀,也難免長了些酒量,再遭遇到愛情的時候,即使遭遇到烈酒,伏特加、二鍋頭的純正猛烈味道,也甘之如怡,然后大醉特醉,然后一夢到天亮,即使有些什么酒后的故事也不過是轟轟烈烈地過度到“墳墓”之中而已,酒醒之后大多平靜地接受了,隨著生活改造,磨合,磨合好了,一起坐在搖椅中笑看夕陽;倘使一個不好,一不小心飲酒傷身了,就來個一拍兩散,而已。
如果可以的話,很希望每一份愛情都是一瓶紅酒。自在欣賞著它的年份、產(chǎn)地、味道等等,更最重要的要品,用一只華麗的水晶杯盛著,放在燈光下細細體味,一點點旋轉(zhuǎn),一點點滴落,一點點擴散,顏色、形狀、香氣、味道,然后再放在舌尖細細品味,可以是最昂貴的,也可以是最便宜,但在意的是那個一個字:品, 不是鯨吞或驢飲對之,只是品,心中明了酒這味道,頭中在意的更是那種酒外的味道,葡萄美酒夜光杯之外的味道。這里的酒是酒亦不是酒,只是感覺,醉在一種熏然的感覺里。
只是人生中,沒有人能徹底地分清每一種酒,有時明明是杯清酒卻被喝成了二鍋頭,有時明明端起的是一杯紅酒,最后卻成了涼白開。這酒水如情,情亦如酒,端看個人的酒量和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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