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鼓墩 的曾侯乙墓
為中國戰(zhàn)國初期曾(隨)國國君乙的墓葬,位于湖北隨州市擂鼓墩。葬于公元前433年或稍后,1978 年發(fā)掘。墓坑開鑿于紅礫巖中,為多邊形豎穴墓。南北16.5 米,東西21米。內置木槨,槨外填充木炭及青膏泥,其上為夯土。整個墓葬分作東、中、北、西四室。東室置曾侯乙木棺,雙重,外棺有青銅框架,內棺外面彩繪門窗及守衛(wèi)的神獸武士。中室放置隨葬的禮樂器。北室放置兵器及車馬器等。西室置殉葬人木棺13具。墓主45歲左右;殉葬者為13~25歲的女性。
曾侯乙墓出土的以編鐘為代表的萬件文物,以在文化藝術和科學技術上的輝煌成就而震驚世界,作為墓主人的曾侯乙也因而備受世人關注。然而曾侯乙何許人?史籍無載。
郭沫若主編的《中國史稿》指出周朝在隨國、曾國都封有同姓諸侯。1979年,在隨州市郊義地崗季氏梁一座春秋中期的墓葬出土兩件銘文銅戈,器主季怡為曾國公族,曾穆侯之子西宮的后人。根據銘文,季怡自稱“周王孫”,證明曾侯本是周王的宗支。
據他介紹,曾侯乙墓萬件文物中以車馬兵器最多,其種類之全、數量之眾、綜合功能之強,前所未見。其中射遠兵器居多,長桿兵器尤為特殊,且有極為罕見的矛狀車軎,這些都是用于車戰(zhàn)的武器裝備,說明曾侯乙是一位擅長車戰(zhàn)的軍事家和指揮官。
曾侯乙墓隨葬數量龐多的樂器,鐘磬銘文中有大量樂理樂律銘文,顯示了曾侯乙生前對于樂器制造與音律研究的重視程度。墓內還有大量鑄造極精的青銅器珍品,及繪畫、雕塑藝術、書法精品,并且大量文物并非冥器,而是曾侯乙生前所用之物,多為他親自督造,說明他興趣廣泛,具有多方面的才華和較高的藝術鑒賞力。
曾侯乙墓編鐘 一九七八年發(fā)掘的舉世聞名的我國湖北省隨縣曾侯乙墓出土的編鐘,是我國古代最龐大的樂器,它共64件,(計鈕鐘19件,角鐘45件),分三層懸掛在滿飾彩繪花紋的銅木結構的鐘架上,每層的立柱是一個青銅佩劍武士。它們的形體和重量是上層最小,中層次之,下層最大。最小的一件重2.4公斤,高20.2厘米;最大的一件重203.6公斤,高153.4厘米。它們的總重量在2500公斤以上。鐘架通長11.83米;高達2.73米。氣魄宏大,場面相當壯觀。這座墓的下葬年代為公元前432年,距今2410余年。它的出土引起國內外的重視,被認為是世界音樂史上的重大發(fā)現(xiàn)。
八十年代初,湖北省博物館、中國科學院自然科學史研究所、武漢機械工藝研究所、佛山球墨鑄鐵研究所、武漢工學院和哈爾濱科技大學等單位上百名科技人員通力協(xié)作,采用了激光全息攝影和掃找電鏡等現(xiàn)代技術手段,發(fā)現(xiàn)我們的祖先早在兩千四百多年前就摸索出了銅、錫、鉛三種成份的最佳配方,以獲得優(yōu)美的音色;掌握了鐘體大小,鐘壁厚薄與音高的嚴格比例,鑄造出不同音高的編制系列;設計了“合瓦式”的獨特鐘形與復雜的鐘腔結構,形成了奇妙的一鐘雙音和優(yōu)美的旋律。這套編鐘都能別兩個樂音,全部音域貫穿五個半八度組,高音、低音明顯,中間三個八度,十二個半音齊備。由于有了完備的中間音,所以能在任何一個音上靈活自如地旋宮轉調。尤為可貴的是,鐘體和附件上,還篆刻有二千八百多字的錯金銘文,記載了先秦時期的樂學理論以及曾和周、楚、齊等諸侯國的律名和階名的相互對應關系,這一重大發(fā)現(xiàn),據棄了所謂“中國的七聲音階是從歐洲傳來、不能旋宮轉調”的說法。
為了使這套中華樂器史上珍貴的國寶發(fā)揮更大作用,科學工作者將曾侯乙編鐘進行復制。1983年1月6~9日,中國音協(xié)、中國機械工程學會鑄造學會、考古學會的學者專家共80多人,在武漢對復制的編鐘進行了鑒定。專家通過聆聽和比較原件和復制品每個鐘的音色、音高,并交替欣賞原件的錄音和復制編演奏的《胡笳十八拍》《梅花三弄》《瀏陽河》《圣誕夜》等中爍曲。他們認為復制品確實達到了原件的音響效果,高音區(qū)清脆,明亮,悠揚;低音區(qū)渾厚,深沉,氣勢磅礴。其中演奏出的大多數音樂與原件的差異小于正負五音分之內,為一般聽眾所難以辨別。
編鐘 墓中共出土隨葬品15000多件。其中曾侯乙編鐘一套65件,是迄今發(fā)現(xiàn)的最完整最大的一套青銅編鐘。青銅禮器主要有鑊鼎2件、升鼎9件、飼鼎9件、簋8件、簠 4 件、大尊缶 1對、聯(lián)座壺1對、冰鑒1對、尊盤1套2件及盥缶 4 件等。其中尊盤系用先進的失蠟法鑄造,表現(xiàn)出戰(zhàn)國時期青銅冶鑄業(yè)所達到的高水平。
鐘在我國商朝時就已出現(xiàn),最初只有3到5枚,到周朝增到9至13枚,戰(zhàn)國時發(fā)展成61 枚。人們按鐘的大小、音律、音高把鐘編成組,制成編鐘,演奏悠揚悅耳的樂曲。曾侯乙編鐘共 65 枚,其中1 枚是戰(zhàn)國時楚惠王贈送的镈。編鐘分八組,共分三層懸掛在銅、木做成的鐘架上。鐘架全長10.79米,高2.73米,由六個佩劍的青銅武士和幾根圓柱承托著。
六十五枚編鐘的總重量達3500千克,它的重量、體積在編鐘中是罕見的。鐘上大多刻有銘文,上層十九枚鐘的銘文較少,只標示著音名,中下層四十五枚鐘上不權標著音名,還有較長的樂律銘文,詳細地記載著該鐘的律名、階名和變化音名等。這些銘文,便于人們敲擊演奏。曾侯乙編鐘音域寬廣,有五個八度,比現(xiàn)代鋼琴只少一個八度。鐘的音色優(yōu)美,音質純正,基調與現(xiàn)代的C大調相同。考古工作者與文藝工作者合作探索,用此鐘演奏出各種中外名曲,無不驚嘆。
玉佩 1978年出土于湖北省隨州市西北郊擂鼓墩曾侯乙墓東室墓主棺內。全長48厘米,寬 8.3厘米,由13片鏤空的各種形式或圖案的玉片及24個圓環(huán)、半圓環(huán)或方扣連接而成。其中有 4個銀挺玉插入,拆卸銀挺玉之后便成為 5塊長度不同、環(huán)片多少不等的連環(huán)玉佩。折疊起來便形成一塊玉團狀。第1塊玉有二片二環(huán),第2塊玉有三片六環(huán),第3塊小玉僅有二環(huán),第4塊玉有三片四環(huán),第5 塊玉有五片六環(huán)。
此玉佩經過精心周密設計之后加工而成。第一塊玉上下片以自身凸出的玉環(huán)連成一體,上片近方形夔龍,下片是四角出夔鳳的渦文環(huán);第二塊玉最上層一片鏤四個勾連活環(huán),第二片是半橢圓形鏤空變相夔龍紋環(huán),第三、四片琢成腰圓形片,均以十字間隔,每一空間內飾鏤空渦紋;第三塊小玉琢成飾以蛇紋的扁方形扣,中間一素環(huán)勾連一夔龍環(huán);第四塊橢圓形玉 7.3厘米寬,上下兩層腰圓玉片均為鏤空螭虎紋,各琢鏤二個固定的半圓環(huán)與側面出脊角的扁方二孔扣環(huán)連接,扣環(huán)飾夔龍紋;第五塊玉最上的方形玉片為鏤空夔龍紋,上下鏤二方孔,與其下之鏤空二夔龍、二蛇紋扁方孔玉片相連,再其下是以二環(huán)連接的尖首玉片,寬 8.1厘米,飾鏤空蛇首紋,最下方的玉片為鏤空螭紋,有固定的半圓環(huán)。此佩紋飾均用隱起陰線琢法,起伏自然順理,琢工精巧嫵媚,是迄今發(fā)現(xiàn)的多節(jié)活動鏈狀玉佩中最長、最精美的一件,堪稱戰(zhàn)國玉雕中的瑰寶。
曾侯乙墓還出土一件四聯(lián)玉飾與此佩相似,如果用銀鋌插銷玉環(huán)可以將四聯(lián)玉飾與此佩連結起來。
此佩的功能和定名目前尚有不同意見,一種看法是用作佩飾,另一種看法是聯(lián)系同時出土的小件玉鳥禽。認為是冠上裝飾,即冠纓。
其它 墓中還出土了編磬、鼓、瑟、笙、排簫等大量樂器,為研究中國古代音樂史提供了珍貴的實物資料。 出土的一件漆木衣箱蓋上,繪有包括青龍、白虎、北斗圖形及二十八宿名稱的天文圖像,說明中國是世界上最早創(chuàng)立二十八宿體系的國家之一。墓中還出土金盞、金杯、金帶鉤及長達48厘米的十六節(jié)龍鳳玉掛飾,是曾侯乙生前奢侈生活的具體寫照。許多青銅器上有“曾侯乙乍(作持)”之類銘文,為判定墓主提供了證據。
曾侯乙墓出土的漆器有220多件,是楚墓中年代最早也是最為精彩的,而且品類全,器型大,風格古樸,體現(xiàn)了楚文化的神韻。
曾侯乙墓“國寶”介紹
曾侯乙墓共有包括編鐘在內共九件文物被確定為“國寶”級文物。分述如下:
國寶一編鐘 短架(左)長335、高273、長架(中、右)長748、高265厘米。
這套編鐘的鐘架高大,由長短不同的兩堵立面垂直相交,呈曲尺形7根彩繪木梁兩端以蟠龍紋銅套加固,由6個佩劍武士形銅柱和8根圓柱承托,構成上、中、下三層。鐘架及掛鉤(含可以拆裝的構件)達246個。曾侯乙編鐘共65件,分為八組:上層3組為鈕鐘,19件;中層3組為南鐘,33件,分短枚、無枚、長枚三式;下層為兩組大型長枚甫鐘,12件,另有搏l件。最大的1件通高152.3厘米,重203.6公斤;最小的l件通高20.2厘米,重2.4公斤。鐘體總重2,567公斤,加上鐘架(含掛鉤)銅質部分,合計4,421.48公斤。
編鐘的懸掛有三種方式:下層鐘用環(huán)掛式,掛鉤為爬虎套環(huán)和雙桿套環(huán)兩種中層鐘用鉤掛式,掛鉤為框架鉤和焊鉤兩種;上層鐘用插掛式,是以插銷入揮、串鉤鐘鈕。
鐘及架、鉤上共有銘文3,755字,內容為編號、記事、標音及樂律理論。銘文多數錯金。全部甬鐘的記事銘文均為“曾候乙作持”5字,標明鐘的制作和享用者是曾侯乙。搏鐘的銘文則記載楚王熊章為曾侯乙鑄宗彝一事。標音明文標示了鐘的懸技位置或敲擊部位及其所發(fā)音的名稱,它們構成了十二半音稱謂體系。樂律理論記述了曾國與楚、晉、齊、申、周等國的律名對應關系。鐘銘所見律名28個、階名66個,絕大多數都是前所未知的新材料。這套編鐘的銘文,是一部重要的中國古代樂律理論專著。
全套編鐘音域寬廣,音列充實,音色優(yōu)美。每件鐘均有呈三度音程的兩個樂音,可以分別擊發(fā)而互不干擾,亦可同時擊發(fā)構成悅耳的和聲,證實了中國古編鐘每鐘雙音的規(guī)律。全套編鐘具有深沉渾厚的低音、圓潤淳樸的中音和清脆明快的高音。其音域自C2至D7,中心音域內具十二半音,可以旋宮轉調,演奏七聲音階的多種樂曲。
鐘及鐘架銅構件是銅、錫、鉛合金,合金比例因用途而異。用揮鑄、分鑄、錫焊、銅焊、鑄鑲、錯金、磨礪制作而成,工藝精湛。編鐘的裝配、布局,從力學、美學、實際操作上,都顯得十分合理。
全套鐘的裝飾,有人、獸、龍、花和幾何形紋,采用了圓雕、浮雕、陰刻、彩繪等多種技法,以赤、黑、黃色與青銅本色相映襯,顯得莊重肅穆,精美壯觀。
有6個丁字形彩繪木極和2根彩繪撞鐘木棒與鐘同出。據此并經實驗判定,這套鐘的使用共需5人:3人雙手執(zhí)小模,掌奏中、上層鐘;2人各持撞鐘木棒,掌奏下層鐘。(木架和部分掛鉤系復制,其余均為原件)。
國寶二青銅尊盤
尊高33.1厘米,口寬62厘米,盤高24厘米,寬57.6厘米,深12厘米。
尊敞口,呈喇叭狀,寬厚的外沿翻折,下垂,上飾玲瓏剔透的蟠虺透空花紋,形似朵朵云彩上下疊置。尊頸部飾蕉葉形蟠虺紋,蕉葉向上舒展,與頸頂微微外張的弧線相搭配,和諧又統(tǒng)一。在尊頸與腹之間加飾四條圓雕豹形伏獸,軀體由透雕的蟠螭紋構成,獸沿尊頸向上攀爬,回首吐舌,長舌垂卷如鉤。尊腹、高足皆飾細密的蟠虺紋,其上加飾高浮雕虬龍四條,層次豐富,主次分明。盤直壁平底,四龍形蹄足口沿上附有四只方耳,皆飾蟠虺紋,與尊口風格相同。四耳下各有兩條扁形鏤空夔龍,龍首下垂。四龍之間各有一圓雕式蟠龍,首伏于口沿,與盤腹蟠虺紋相互呼應,從而突破了滿飾蟠螭紋常有的滯塞、僵硬感。出土時尊置于盤內,兩件器物放在一起渾然一體。
尊是盛酒器,盤一般作水器用,二者合為一器,尊內盛摻有香草汁的酒,祭祀時酌以獻尸,賓禮時酌以飲客。整套器物紋飾繁縟,窮極富麗,其精巧達到先秦青銅器的極點。尤其是器上鏤空裝飾,透視有若干層次,系用失蠟法鑄造,即先用蠟做模,模外做范,加熱烘烤使蠟模融化流失,使整個鑄件模型變成一個空殼,再將青銅溶液澆灌至空殼內,就可鑄成所需的器物。這一發(fā)現(xiàn),證實了在二千四百年前的戰(zhàn)國早期,中國的失蠟法鑄造技術已經達到極高的水準。尊和盤均鑄有“曾候乙作持用終”銘文。
國寶三編磬 通高109、寬215厘米。
青銅錯金磬架,由一對圓雕怪獸及其頭上插附的立柱為虡,兩根圓桿作橫梁,呈單面雙層結構。獸頂插附的立柱從腰、頂兩處與橫梁榫接。橫梁底等距焊鑄銅環(huán),以串鉤掛磬。磬架施線條流暢的錯金云紋。
32塊磬系用石灰石或大理石磨成,形若倨句,大小有異,分為兩層四組。最大者:鼓博10.8、鼓上邊32.4、鼓下邊27.5、股博13.5、股上邊22.3、股下邊21、厚2.68厘米,倨句163度。最小者:鼓搏4.9、鼓上邊7.6、鼓下邊6、股博5.7、股上邊6.6、股下邊5、厚1.4厘米,倨句155度。
一磬虡獸舌上有“曾侯乙作持用終”銘文。磬上刻有(其中有少量為墨書)編號和樂律銘文,計708字,意與曾候乙編鐘銘辭相通。經復原研究,知其音域跨三個八度,十二半音齊備。音色清脆,獨具特色。同出有銘磬匣3具,彩繪磬槌兩件。演奏時,需由1人雙手執(zhí)磬槌,跽地而擊。
國寶四鹿角立鶴 通高143.5、鶴高110厘米。
鶴長喙上翹呈鉤狀,引頸昂首佇立,兩翅展開作輕拍狀。拱背,垂尾。鶴首兩側插有兩支銅質鹿角形枝杈。鶴的頭、頸和鹿角上有錯金幾何紋飾,其它部位有鑄成和鑲嵌的云龍紋。
此器造型別致,是一件獨具風格的青銅工藝精品。鶴和鹿是長壽和吉祥的象征。把鹿角插入鶴頭,將二者置于一身,可稱之為“瑞鶴”。古人把仙人乘車叫“鶴馭”、“鶴駕”。此器出于墓主人棺側,可能反映了死者成仙升天的思想。
國寶五大尊缶 通高124.5、口徑48.4、足徑69厘米,重327.5千克。
尊缶為古代盛酒器,這件大尊缶是目前所知我國先秦酒器中最大、最重的一件,堪稱“酒器之王”。它不但擁有足以傲視同類的巨大體型,而且在紋飾上也極盡精美,器表由細密復雜的渦紋、重環(huán)紋、蟠螭紋、綯紋、雷紋、蕉葉紋、帶紋、蟠蛇紋等構成,花紋花式統(tǒng)一,線條整齊劃一。大尊缶出土時,里面還存有酒液。歷經二千四百多年沒有泄漏,可見缶的密封性之好。這件大尊缶不僅為我們了解曾國的人文歷史提供了珍貴實物資料,而且也讓人感受到了當時貴族的豪飲之風。
國寶六聯(lián)禁銅壺 左:通高99、口徑33.8、蓋罩徑53、底徑40.6厘米重106公斤 右:通高99、口徑32.6、蓋罩徑53、底徑40.6厘米重99公斤 銅禁長117.5、寬53.4、高13.2厘米 重35.2公斤
壺為敞口,厚方唇,長頸,圓鼓腹,圈足。壺蓋有銜環(huán)蛇形鈕,蓋外沿套裝勾連紋的鏤孔蓋罩。壺頸兩側各有一攀附拱屈的龍形耳。器身飾蟠螭紋和內填蟠螭紋的蕉葉紋等。兩壺內壁均鑄有“曾侯乙作持用終”銘文。
禁面有兩個并列的中空圓圈,以承放大壺圈足。禁的長邊各有二獸足。獸口部和前肢銜托禁板,后足蹬地。禁面和側面均飾蟠螭等紋飾。
銅禁出土不多,迄今為止國內外僅見4件。在湖北省是首次發(fā)現(xiàn)。
國寶七青銅冰鑒 通高61.5、邊長62厘米 重170公斤。
這是古代用以冰(溫)酒的器具。它由內外兩件器物構成;外部為鑒,鑒內置一尊缶。鑒與尊缶之間有較大的空隙,夏天可以放入冰塊,冬天則貯存溫水,尊缶內盛酒,這樣就可以喝到“冬暖夏涼”的酒。
鑒和尊缶均飾以變形蟠螭紋、勾連紋和蕉葉紋等,并均有“曾侯乙作持用終”銘文。此器結構復雜,造型奇特,工藝精湛,是一件具有特殊用途的大型酒具。同時出土兩件,造型、紋飾、大小均同。
國寶八云紋金盞(含金漏匙) 盞通高11、口徑15.1厘米 重2156克 匙長13厘米 重56.45克
直口,方唇,淺腹,平底。三個鳳首形矮足。腹上部有兩個對稱的環(huán)耳。蓋略大于盞口,蓋沿有三個等距離的外卡。蓋頂有一個圓形捉手。蓋面和盞口下飾云紋、绹紋、勾連雷紋、蟠螭紋等。盞內放置金漏匙一件,方柄圓身,器身鏤空變形龍紋。
至遲到商代時,我國就出現(xiàn)黃金制品,但多為一些片飾。而此盞是仿銅的金制容器,反映了墓主人的特殊身份。這是目前所見我國先秦金器中最大最重的1件。
國寶九龍鳳玉掛飾 掛飾整體為一條大龍。全器用5塊玉料、1個玉環(huán)和一根玉鎖釘雕成可以活動卷折的16節(jié)。采用了透雕、浮雕、陰刻等技雕成37條龍、7只鳳和10條蛇,并飾有谷紋、云紋、斜線紋。出土時這件玉飾置于墓主頭部,可能為冠上的玉纓(帽帶).其特色之表現(xiàn)主要有如下幾例:第二節(jié)玉璧上的云紋,是采用壓地手法,璧的四周攀附四龍,這種形制是到戰(zhàn)國晚期才廣為采用的;第十一節(jié)雕成三條蟠龍相連的玉佩狀,龍身為"S"形,是春秋后期在中原開始流行的玉佩造型,十六節(jié)玉飾卻巧妙地把它們用在一條大龍身上;第十二及十三節(jié)的玉飾,分別由雙首相向和雙首相背的蟠龍構成,每條龍身上各刻有一條龍;第十五節(jié)玉飾的兩端,分別刻有立鳳和鳳鳥銜蛇圖案,這種圖案是南方楚藝術品中常見的題材,在漆器等繪畫品中屢有發(fā)現(xiàn)。
曾侯乙墓面世始末
一個距今2450多年的人,他死后給世人留下無價之寶 多年前,在隨州城郊一個名為擂鼓墩的小山包上,發(fā)生了一件轟動全國、震驚世界的大事,一段鮮為人知的歷史也從此昭然天下。
破解“褐色之謎” 說起27年前的往事,原湖北省博物館館長、時任曾侯乙墓考古發(fā)掘隊隊長的譚維四教授激動不已:“那真是一波三折、千鈞一發(fā)呀!” 那是1978年2月底的一個夜晚。 “譚隊長,長途電話,襄陽地區(qū)(今襄樊市)文博館有急事找你。”門衛(wèi)一聲大喊,譚維四教授心里一驚:以他的經驗,深夜來長途,要么是文物出現(xiàn)險情,要么是報告極其重要的發(fā)現(xiàn)。 電話是襄陽地區(qū)文博館王少泉打來的:“隨縣(今隨州市)城郊一座小山包上,駐軍某部雷達修理所擴建廠房,開山炸石,炸出一大片褐色的土層,懷疑是一座大型古墓!”褐色土層下面到底是什么呢? 譚維四一聽,急切地回復:“趕快停止施工,保護現(xiàn)場,立即向地委報告,我隨后即到。”
3月10日,省、地、縣聯(lián)合勘探小組成立。19日,譚維四連同兩名技術人員趕到現(xiàn)場。直到此時,時任雷達修理所副所長的王家貴,心里一塊石頭終于落地了———省里來了行家,他的推斷得到了重視。 早在1977年10月底,王家貴就懷疑這里“大有文章”。發(fā)現(xiàn)土質異常后,愛好考古的他立即意識到地下可能有“大寶貝”??h里派一位從事文化工作的同志去看現(xiàn)場,因缺乏考古意識而未引起足夠的重視,施工繼續(xù)進行。 1978年春,民工開始用爆破式的方法開采墓地。一些民工突然發(fā)現(xiàn),在開挖過程中,挖出了大量不規(guī)則多邊形青石板。1月30日,修理所再次將這一特殊情況報告隨縣文化館,館里派來的一位同志再次查看現(xiàn)場后得出結論:不是古墓,沒關系。 兩次報告,兩次遭否定,卻沒有解除修理所幾位負責人的疑慮。 2月21日,又一奇怪的現(xiàn)象出現(xiàn)了。推土機推去了褐色土層后,工地出現(xiàn)了一些麻灰色的碎石塊,繼而又挖出了一塊石板。 “石板是人工加工!此處必為古墓無疑!”修理所所長鄭國賢深感事態(tài)嚴重,立即下令停工,并再次向隨縣縣委匯報。 此次,縣里派出文化館副館長王世振來到現(xiàn)場,懂考古學的王副館長初步判定是座古墓,遂向原襄陽地區(qū)文博館報告。 “聽他們講這些經過,當時簡直入了迷。”譚維四教授回憶說,“如果不是這群基層軍官執(zhí)著的精神,古墓恐怕就隨著炮彈灰飛煙滅了。” 急性子的譚維四聽完介紹后,激動地向大家報告:“經過初步勘探,這片‘褐土’是個面積達220平方米、比長沙馬王堆漢墓大6倍的‘超級古墓’!‘褐土’之下必有奇珍的古墓。” 譚維四的一席話,讓發(fā)掘隊一時熱血沸騰。次日,急切想了解地下奧秘所在的鉆探技工們起了個大早,呼啦啦地干起來了。 但意外出現(xiàn)了。3月31日,發(fā)掘隊發(fā)現(xiàn),在南北兩坑相交偏西處有一個人為挖開的洞,此墓顯然曾遭盜擾。一片驚嘆之聲隨之而起。發(fā)掘隊里的幾位小伙子泄氣了:“別白干了!”“累死了不好看。” 很快,“寶藏既已被盜,還有什么發(fā)掘價值”的質疑聲四起,四面八方的人們又一次把目光集中到了譚維四身上。 在隨后召開的一次會議上,譚維四表達了3個觀點:盡管有盜洞,但規(guī)模小,屬于早期的一種民間小型盜竊(事后,從盜賊留在洞口的物品分析,盜墓時間約在墓主下葬后300年左右的戰(zhàn)國至秦漢這段時間),不可能把文物全部盜走;考古不是“挖墳取寶”,比金銀珠寶更重要的文物,也非常有價值;按照政策,這么大規(guī)模的墓坑也是要發(fā)掘的。 三條理由把大家說服,發(fā)掘工作繼續(xù)進行。
寢宮浮出水面 完成現(xiàn)場清理后,發(fā)掘隊決定起吊墓葬槨蓋板。 5月14日,木槨蓋板完全顯露出來,南坑、北坑皆東西橫鋪,東坑、南北向豎鋪,面積200多平方米,場面十分壯觀,使所有參加發(fā)掘的人為之一振。 第二天,進行航拍的軍用直升機來了,頓時把隨縣城關及附近的人們都驚動了。 據負責考古現(xiàn)場保衛(wèi)、物資后勤供應的隨縣文教局副局長周永清老人回憶,當年縣城只有四五萬人,可涌上墓區(qū)圍觀的群眾就有兩萬之眾。 公安、民兵和解放軍組成的人墻屢屢被群眾沖開,直到空軍派出直升機航拍墓區(qū)全景時,才說服部分群眾暫時離開現(xiàn)場以便拍照。 飛機離開后,傳言四起:“挖出一個‘金頭’直升機運走了。”“挖出個老頭,血管還有血,直升機把他運到武漢搶救去了。”……令人啼笑皆非。 不管怎么說,擂鼓墩的確是沸騰起來了,每日前來觀光者成千上萬,最多的一天,竟達3萬多人次。此時,盜洞仍然給不少人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被蓋板擋住了視線的人們紛紛議論:墓主人會把一些什么珍奇異寶帶入墳墓呢? 5月17日凌晨,太陽剛爬出地平線,考古隊員們都來到工地,他們突然發(fā)現(xiàn)墓坑北面的山坡上,晃動著密密麻麻的人影。 “看來,今日揭槨蓋板的風聲走漏了。”譚維四笑了一笑。 一聲哨音響過,吊車開始啟動。 起吊墓室槨蓋板的難度是考古隊員始料不及的。47塊槨蓋板均由60厘米見方的梓木做成,最長的達10.6米,重約4噸。部隊支援的解放牌5噸吊車在這些大家伙面前束手無策。圍觀的群眾更莫名其妙,看到吊車已經啟動,吊臂已經伸出,卻為何又停了下來。又是議論紛紛,驚嘆之聲此起彼伏。情急之下,臨時開來的黃河牌10噸大吊車上場應戰(zhàn),幾經周折才得以成功。 槨蓋板揭開后,出現(xiàn)在人們眼前的并不滿是寶藏的地宮,而是一幅慘景———所有的文物都浸泡在3米深的渾水里,一些棺木橫七豎八地浮在水面上。深埋地下的木槨構筑露了出來,展現(xiàn)在人們面前的是一個豪華寢宮,分東、中、西、北4室,其平面外形與墓坑相同。 5月21日,發(fā)掘工作進入第三步:排除積水,清除淤泥。 槨室的水位在慢慢下降,水里的奇珍異寶在慢慢露頭。人們的情緒也隨著它們的露面不斷升溫。 西室。隨著水面的下降,突然,一只“無頭小鴨”浮出水面———這就是后來被制作為郵票的“鴛鴦形漆盒”。它的出現(xiàn)簡直就是一劑興奮劑,給了人們一個信號:文物沒被盜光,水里還有“寶貝”。
八女陪葬慘狀重現(xiàn) 作為寢宮的東室清理工作也在進行。5月22日上午8時,一個龐大的棺蓋露頭。 “好大的家伙!”譚維四對這個體形龐大、加以銅木結構的彩繪漆棺驚嘆道。在過去的古墓發(fā)掘中從未見過,確屬一件難得的藝術珍品。 經驗告訴他,主棺底下一般會有文物,要輕取輕放。果不其然,5月29日清晨,棺底下發(fā)現(xiàn)了一批極珍貴的黃金制品。 其中發(fā)掘出的云紋金盞重2156克,以其形體大、分量重、制作精美,立即“當”上了我國先秦考古中發(fā)現(xiàn)的實用金器中的“大哥大”,亦屬一級甲等文物。 出于安全的考慮,清理出這些金器時沒有聲張,在做好記錄后,立即由保管組接收轉入室內,保管組組長白紹芝負責保管,這棟樓也因此加強了安全保衛(wèi),并在室外增設了流動哨兵,日夜巡邏。 東室水上還浮著8具棺木。隊員們發(fā)現(xiàn),有6具是東西向平行置于主棺之東;有2具南北向呈“一”字形列于主棺之西。棺木內各有1具人骨架。 后來送往醫(yī)學解剖與鑒定,8名死者均為女性,年齡在19—26歲之間,身高在154.25—160.53厘米之間。顯而易見,她們是作為墓主人生前的妃妾或近侍宮女,為墓主人殉葬而被埋入墳墓的。 在主棺與陪葬棺之間,東室還出土了9具樂器。 “這顯然是一個‘房中樂’樂隊所用樂器,聯(lián)系有8個女性陪葬者來看,可以窺見墓主人生前政事之余回到內宮的音樂生活的情景:妃妾侍于宮房之內,輕歌曼舞身旁,王室內喜氣洋洋。”譚維四說,“生前為君王寵物,死后還要為君王看門。當時宮女的悲慘結局可見一般。” 主棺東北角,一只青銅鑄造的“鹿角立鶴”亭亭玉立。自然界沒有非禽非獸、亦禽亦獸的動物,顯然是墓主人為自己特制的。鹿、鶴在古代都被視為吉祥動物,而在古代長江流域中游,曾經生長著大量的鹿群。 “令人驚奇的是,鹿角立鶴低垂短尾,輕拍雙翅,是寓意墓主人的靈魂意欲乘鶴邀太空,還是只是為了鎮(zhèn)墓辟邪?”省博物館一位研究員稱學術界至今仍對此爭論不已。 在他看來,關于“鹿角立鶴”這件“國寶”的爭論將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持續(xù)下去。
王者究竟是誰 打開主棺,一具人骨赫然出現(xiàn)在眼前。 他是誰?身世如何?引起了人們的極大興趣。 主棺旁的一件短柄銅戈引起了譚維四的關注。在銅戈上,依稀可見一行銘文:“曾侯乙寢戈”。古人視棺如寢,此戈顯然是墓主人近衛(wèi)武士所持。而墓主的周身,布滿金、玉、銅等陪葬品,達586件之多。 “諸侯死者,虛車府,然后金玉珠璣比乎身。”參與發(fā)掘的武漢大學考古學教授方酋生記起《墨子》中的這句話,并以此推斷,墓主可能是諸侯國曾國的君主,名乙,距今2450多年。 后面更多驚人的發(fā)現(xiàn),一步步驗證了這一初步推斷。 45處甬鐘上均有“曾侯乙作持”的銘文;而出土的各類青銅器,“曾侯乙”三字共出現(xiàn)208處,在考古發(fā)掘中,同一人名作為物主如此多的出現(xiàn)于一座墓的器物上,還沒有先例。 足夠的證據和歷史文獻表明,此墓墓主只能是曾侯乙,一個諸侯國———曾國國君,姓姬,名乙,年齡大約在42—45歲之間。史書沒有記載他,甚至沒記載他的曾國,以至于專家們只能估計曾國就是史載的隨國。但他卻在2400年后大大有名,一般叫他“曾侯乙”。 在史書上名也未曾留的附庸侯爵,曾侯乙也許生前不算得志,猶如埃及被謀害的早夭法老圖坦卡蒙一樣。但他們有一點是相同的,就是作為國君雖弱小,但其死反映著生,他們的生活是豪華的,他們的墳墓見了天日后都震動著現(xiàn)代社會。 東室再傳出喜報。 考古隊員們在曾侯乙的“大衣柜”上發(fā)現(xiàn)了青龍、白虎圖,而在圓形蓋頂中央繪一個篆書大字:斗,象征北斗,繞斗字則書有二十八星宿的全部名稱。 “農耕社會沒有天氣預報,農時節(jié)令是人們根據觀察天上的星星來定,這反映了老祖宗對星空的探索與關注,也是二十八宿起源于中國的實物例證。”譚維四說。 “大衣柜”的秘密很快被破解,而一件16節(jié)龍鳳玉掛飾很快成了參加清理人員論戰(zhàn)的焦點。 一說認為是曾侯乙帽子上的飾物,有人立即反駁:以其形體之長,分量之重,如在帽子上顯然不合適,并提出此物是曾侯乙帽子帶,亦遭反駁:戴在頸上,肯定有礙頭部的活動。 “這個謎,直到今天仍無定論。”省博物館一位研究員說。
曾侯乙的主棺分為內外兩層,全部彩繪,我們現(xiàn)在看到的這個是內棺,內棺左右側板的圖像基本對稱,描繪有不同類型的神靈,龍鳳及怪獸。神像形貌十分怪異,有的人面鳥身,有的獸首人身。這些神怪都是赤膊正面,手持雙戈戟的形象。有人說他們是護衛(wèi)死者靈魂的衛(wèi)士,有人認為他們是引魂升天的羽人,或者驅鬼逐疫的。
曾侯乙墓發(fā)掘成果綜述
曾侯乙墓是中國戰(zhàn)國初期曾(隨)國國君乙的墓葬,位于湖北隨州市擂鼓墩。葬于公元前433年或稍后,1978 年發(fā)掘。 墓坑開鑿于紅礫巖中,為多邊形豎穴墓。南北16.5 米,東西21米。內置木槨,槨外填充木炭及青膏泥,其上為夯土。整個墓葬分作東、中、北、西四室。東室置曾侯乙木棺,雙重,外棺有青銅框架,內棺外面彩繪門窗及守衛(wèi)的神獸武士。中室放置隨葬的禮樂器。北室放置兵器及車馬器等。西室置殉葬人木棺13具。墓主45歲左右;殉葬者為13~25歲的女性。 墓中共出土隨葬品15000多件。其中曾侯乙編鐘一套64件,外加楚惠王送的一枚镈,編鐘共65枚,是迄今發(fā)現(xiàn)的最完整最大的一套青銅編鐘。它是我國古代最龐大的樂器,(計鈕鐘19件,角鐘45件),分三層懸掛在滿飾彩繪花紋的銅木結構的鐘架上,每層的立柱是一個青銅佩劍武士。它們的形體和重量是上層最小,中層次之,下層最大。最小的一件重2.4公斤,高20.2厘米;最大的一件重203.6公斤,高153.4厘米。它們的總重量在2500公斤以上。鐘架通長11.83米;高達2.73米。氣魄宏大,場面相當壯觀。這座墓的下葬年代為公元前432年,距今2410余年。它的出土引起國內外的重視,被認為是世界音樂史上的重大發(fā)現(xiàn)。 八十年代初,湖北省博物館、中國科學院自然科學史研究所、武漢機械工藝研究所、佛山球墨鑄鐵研究所、武漢工學院和哈爾濱科技大學等單位上百名科技人員通力協(xié)作,采用了激光全息攝影和掃找電鏡等現(xiàn)代技術手段,發(fā)現(xiàn)之于樂器,我們的祖先早在兩干四百多年前就摸索出了銅、錫、鉛三種成份的最佳配方,以獲得優(yōu)美的音色;掌握了鐘體大小,鐘壁厚薄與音高的嚴格比例,鑄造出不同音高的編制系列;設計了“合瓦式”的獨特鐘形與復雜的鐘腔結構,形成了奇妙的一鐘雙音和優(yōu)美的旋律。這套編鐘全部音域貫穿五個半八度組,高音、低音明顯,中間三個八度,十二個半音齊備。由于有了完備的中間音,所以能在任何一個音上靈活自如地旋宮轉調。尤為可貴的是,鐘體和附件上,還篆刻有二千八百多字的錯金銘文,記載了先秦時期的樂學理論以及曾和周、楚、齊等諸侯國的律名和階名的相互對應關系,這一重大發(fā)現(xiàn),駁斥了所謂“中國的七聲音階是從歐洲傳來、不能旋宮轉調”的說法。 為了使這套中華樂器史上珍貴的國寶發(fā)揮更大作用,科學工作者將曾侯乙編鐘進行復制。 青銅禮器主要有鑊鼎2件、升鼎9件、飼鼎9件、簋8件、簠 4 件、大尊缶 1對、聯(lián)座壺1對、冰鑒1對、尊盤1套2件及盥缶 4 件等。其中尊盤系用先進的失蠟法鑄造,表現(xiàn)出戰(zhàn)國時期青銅冶鑄業(yè)所達到的高水平。 墓中還出土了編磬、鼓、瑟、笙、排簫等大量樂器,為研究中國古代音樂史提供了珍貴的實物資料。 出土的一件漆木衣箱蓋上,繪有包括青龍、白虎、北斗圖形及二十八宿名稱的天文圖像,說明中國是世界上最早創(chuàng)立二十八宿體系的國家之一。墓中還出土金盞、金杯、金帶鉤及長達48厘米的十六節(jié)龍鳳玉掛飾,是曾侯乙生前奢侈生活的具體寫照。許多青銅器上有“曾侯乙乍(作持)”之類銘文,為判定墓主提供了證據。 曾侯乙墓出土的漆器有220多件,是楚墓中年代最早也是最為精彩的,而且品類全,器型大,風格古樸,體現(xiàn)了楚文化的神韻。
曾侯乙墓尊盤設計之謎
曾侯乙墓隨葬的青銅器重量超過10噸,青銅編鐘以宏大壯觀為美;青銅尊盤以精致奇特為妙。前者折射出曾侯乙時代的音樂文化與科技水平,后者則是綻開的一朵青銅鑄技和藝術設計的奇葩。曾侯乙墓青銅酒器以鏤空尊盤為精品。尊盤蘊含著尊者為王、盤者為民,二者合一則有君臣相依、國民與共的藝術設計的理念。
曾侯乙墓尊盤的設計思想體現(xiàn)出統(tǒng)治者的旨意,承繼著周王室禮制和文化精神,即唯我獨尊、至尊無上、龍盤虎踞。尊名也有爭霸天下之意,《呂氏春秋·貴直》即有“成尊名於天下”之說。
崇尚神域世界的先民,往往以寫真、神化和創(chuàng)新的方式記載歷史。如距今七千年前的陶盆就繪畫出跳舞的圖案,商朝先民把祭天祀神和征戰(zhàn)農事鐫刻在甲骨上,曾侯乙把一部戰(zhàn)國早期的音樂巨典鑄制在青銅編鐘上等,莫不如此。
《大戴禮記·本命》:“貴貴尊尊,義義之大者也。”曾侯乙墓尊、盤相配,是將其作為信奉神靈的酒器。以尊為神器,本義就包含著尊貴之意。這種崇奉神靈,唯我獨尊的思想,是春秋至戰(zhàn)國早期的立國之本,這正是設計鏤空尊盤的深層意蘊。曾侯乙墓有尊無勺,且口沿為鏤空;盤無提耳,也顯然不是一件實用的酒器。筆者以為曾侯乙墓尊盤隱含寓意曾國之疆土,即尊的整體外開極類“曾”字,大概有曾國之意,盤有地盤的含義。曾國的地盤即其疆域,通過這件精美絕倫的青銅器皿形象地展示出來。曾侯乙墓出土一件三戈戟,其上有錯金“曾侯乙之用戟”銘文,戈頭有一個“曾”字圖徽為龍形,四條龍呈現(xiàn)出“曾”字形體,且圖徽獸形與尊盤上的龍形神似,其外形正是曾的形體。雖說這是一種推論,但圖徽、尊、曾三者形體巧合絕不是偶然的。把尊盤聯(lián)想為曾國之地盤的含義不是奇想,而是尊盤設計大師上尊為君,托盤為民,“民為神主”思想的藝術體現(xiàn)。曾國受封漢東,以實力雄厚為尊,顯示出其稱雄于江漢之間,要與楚國抗衡的雄心。曾國歷史文化有著濃厚的中原文化特征。以尊代表曾國盤踞在江漢之間,足以昭示出曾國的經濟、軍事、政治和文化背景。如同曾侯乙墓所出器物反映出當時的音樂文化、天文科技、兵器文化、漆器藝術、金文書法和九鼎禮制一樣,都是一種超越常規(guī)和超時代的先進科技文化思想的再現(xiàn)?!?/span>
《曾侯乙墓》發(fā)掘報告資料全面介紹了尊盤形制、造型、花紋和鑄造方法。盤鑄造精致,花紋、附飾奇美。盤口方唇,短頸淺腹,其內為平底,為四個獸形足托起盤底?;y繁縟裝飾著復雜的龍、獸圖形。尊口、盤口沿呈現(xiàn)千絲萬縷的龍蛇花紋,其尊、盤體外攀附數條大龍,相互注視,象征著龍騰虎躍的軍隊,寓意著生生不息的民族精神。
建筑是藝術的創(chuàng)造,反映著當時的社會生活和政治制度。一國之君,要安民樂居,就必須建立牢固都城,以防外侵內患。我國夏朝就有了國家和都城,商周更盛。春戰(zhàn)時期諸侯相侵,城郭尤固。漢代興起地主莊園建筑,考古發(fā)現(xiàn)的東漢陶樓就是藝術設計大師的建筑微縮杰作。古代的城市堅固如盤,牢固如尊,即使敵人兵臨城下,關閉城門就固若金湯,城墻箭垛就是嚴防硬守的陣地。冷兵器時代的都城,其立體圖象則通過曾侯乙墓出土鏤空尊盤形體得以藝術地再現(xiàn),令人玩味。
建筑是人類的精神杰作,代表著當時的民族思想和藝術水平。神思妙想的尊盤設計大師,深知戰(zhàn)事頻繁,攻與守是國家存亡的大事。所謂“國之大事,在祀與戎”。而“絕地通天”的神靈思想更是統(tǒng)治階級的夢想。楊鴻勛先生認為,“要了解早已廢毀了的古代建筑形制及其發(fā)展的歷史,考察其遺址同樣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因此,以古代遺物、遺跡為對象的考古學,就成了建筑史學極為密切的毗鄰科學,甚至可以說,二者的內容在很大程度上是相互包含著的”。
春秋時期的曾(隨)國,無論在政治、經濟、軍事實力方面,均能與楚國抗衡,這就充分說明曾(隨)國的都城之大且極具抵御能力。曾(隨)都所在,筆者在《隨都辨》一文中進行了考察?!蹲髠?#183;桓公六年》記:“楚武王侵隨。”杜預注:“隨國在今義陽縣。”義陽與西陽音相近,隨州城東有淅河,西陽有可能是淅河之陽,在淅水北岸,與今隨州市城東季梁祠相近。春秋時期曾國大工尹季怡墓、曾侯 銅器和墓葬都在這一帶發(fā)現(xiàn)。《左傳·莊公四年》載:“令尹斗祁、莫敖屈重,除道梁溠 ,營軍臨隨。”楚武王第三次攻伐曾(隨)國時,在溠水架橋,軍隊安營扎寨臨近隨國的都城,說明隨國是有都城的。公元前506年,楚昭王奔隨,吳人追至隨都,兵臨城下,隨人緊閉城門,保護了楚昭王。由此可見,春秋戰(zhàn)國之交,隨(曾)國實力雄厚,都城堅固。但至于曾(隨)國都城是圓還是方,一直令世人疑惑。古代的城,于新石器時代多見圓形,至商代以降各時期的都城以方形、長方形為主,少數為多邊形和不規(guī)則形,圓形也不少見。環(huán)形住宅在福建永定縣客家村落中仍有遺存。北方民族至今仍然保存著古代人們喜居圓形屋的遺風。這類圓形住宅城樓有外墻、內墻,其內建筑復雜,可聚集一個很大的群體。又據清同治《隨州志》記載,明清時期隨州城呈圓形。這或許帶有早期隨都遺韻也未可知。這是啟發(fā)我們研究曾侯乙墓尊盤的形體、作用和用途的一種參照物。梁思成先生說:“藝術創(chuàng)造不能完全脫離以往的傳統(tǒng)基礎而獨立”,又認為“一個東方老國的城市,在建筑上,如果完全失掉自己的藝術特性,在文化表現(xiàn)及觀瞻方面都是大可痛心的。”自古以來,城市建筑均以適用、堅固、美觀為上。
《禮記》:“天,至尊也,君至尊也。”尊盤奇妙的形體,似乎暗含內圓外圓、日月同輝的自然規(guī)律。立于盤中央的尊口沿、腹、足為圓形,設計師將器物口沿設計成千百條龍蛇蟠附的鏤空紋飾,頸至腹間裝飾四條粗狀鏤空的龍,回首吐舌張目向下,似在窺視盤上的任何動靜。盤口沿第一圈有鏤空裝飾,均以龍、蛇盤繞,口沿又設計四個方塊形鏤空裝飾件,與龍形附件相接。盤口沿還有四個方形裝飾,形同大門,象征著東、西、南、北四個城門。雙龍攀附兩旁,似是嚴密把守的門神,大有凜然不可侵犯之態(tài)。正如國家要在四面八方駐扎軍隊,防守來犯敵人;而君主和王宮貴族建都筑城,也會在城墻下設有東、西、南、北四門,并派精兵把守,此為常規(guī)。尊盤設計思想寓意著曾(隨)國之“曾”的圖形,取內外圓形,君立其中,民居其周,呈現(xiàn)出眾星捧月和簇擁君主的形象,尊盤更有普天之下至尊無比,唯我獨尊之意。
自銘“曾侯 ……”青銅鏤空尊盤,昭示著千古之謎隨(曾)都的歷史,可理解為春秋時期城市建筑規(guī)劃與設計的模型。“曾侯 ……”尊盤采用了以實寫真的思想觀念,神奇巧妙地設計,蘊籍著中原龍文化的風格,象征著曾(隨)國君侯頂天立地,尊奉中原文化尚龍重祖的精神圣山。尊盤尊奉王者風范,盤則有盤踞江漢之間遐想,正所謂兵精如林,城固若湯。
《左傳·莊公二十八年》:“凡邑有宗廟先君之主曰都,無曰邑。”曾(隨)國的城是有宗廟的,曾侯乙死后楚王镈鐘銘文有“……奠之于西陽”的記載。西陽乃曾(隨)國的宗廟。藝術作品來源于生活,也是反映當時社會先進生產關系和生產力的原始資料。曾侯乙墓出土青銅器雕塑、漆木器繪畫則把曾侯乙時代城固兵強的情狀作藝術展示,如果要了解春秋時期的曾(隨)國的歷史現(xiàn)狀,尤其是楚、隨(曾)之戰(zhàn)及諸侯相侵或相伐的史實,從曾侯乙墓出土的尊盤中即可窺其端倪。
古代有不少城市象一個盤子,這或許與周易八卦有關,從尊盤之盤的平面圖看,與文王八卦圖正相吻合。龍者為兵,龍字為刀斧之形,乃是守城鎮(zhèn)邪的靈物?!墩f文》:“龍,鱗蟲之長,能幽能明,能大能小,能短能長,春分而登天,秋分而入淵。”古人尊奉神靈,把龍設計為最兇猛的形象,張牙舞爪,并有大龍、小龍、蛟龍、水虎、虎蛟等類型?!渡胶=?#183;南山經·南次三經》記載:“禱過之山,…… 水出焉,而南流注入于海,其中有虎蛟,魚身而蛇尾。”郭璞注:“蛟似蛇,四足,龍屬。”尊盤上下攀附的龍蛇均為張口吐舌,爪足立地,尚不見舞爪之姿,這種龍很可能是長江、漢水中的揚子鱷的演變形象。龍被人們神化和藝術化,在曾(隨)國可謂登峰造極,幾乎無器不龍,無紋不蛇,說曾(隨)國青銅文化中展示出了龍蛇的世界似不為過。尊、盤設計體現(xiàn)了以龍為尊,以盤為固的理念。尊者為王,盤者為民,春秋時期隨國賢臣季梁首倡“夫民,神之主也。是以圣王先成民,而后致力于神”(《左傳·桓公六年》)。曾國先賢重民輕神的思想再現(xiàn)于藝術品之中。
《左傳·昭公二十九年》:“昔有 叔安,有裔子曰董父,實甚好龍,乃擾畜龍,以服事帝舜,帝賜之姓曰董龍,曰豢龍。”龍是古代社會所崇尚的神靈,在各個社會階層和思想領域無不有所體現(xiàn),《左傳·昭公十七年》:“太皞氏(杜預注:太皞,伏犧氏,風姓之祖也。有龍瑞,故以龍名官。)以龍紀,故以龍師而龍名。”象征型藝術是藝術的初期形成階段,雕塑藝術、繪畫藝術、建筑藝術、文字書法藝術、音樂舞蹈藝術從形成走向成熟,在考古文化中所見到的出土文物,則把精神文化與大自然之美融為一體并再現(xiàn)出來,成為人們研究和鑒賞的珍貴資料。尊盤以城市外形加以神化和渲染,展現(xiàn)出曾(隨)國深邃而又厚重的藝術設計思想,龍以千變萬化的形態(tài)中昭示著藝術風格的真諦。
《說文》:“城以盛民也。”古人筑城衛(wèi)國,故《墨子》有:“城者所以自守也”之說。金文把城字寫作 ,中間城為圓形,并以刀斧之兵護衛(wèi)。圓是東方民族向往美好的象征。《周易》八卦,承傳千古,至今還在浙江蘭溪保存著“諸葛八卦村”的設計思想?!豆茏?#183;乘馬》云:“凡立國都,非于大山之下,必于廣川之上,高毋近旱而水用足,下毋近水而溝防省。”又《管子·牧民》:“錯國于不傾之地”?!豆茏?#183;度地》還謂“故圣人之處國者,必于不傾之地,而擇地形之肥饒者,鄉(xiāng)山左右,經水若澤。”曾(隨)國都城建立于今隨州城區(qū)附近是可信的,有河道舟楫之便,有廣川沃地之野,山環(huán)水抱,且有防洪、防旱的雙重功能。
中國哲學往往把人與天、地、物結合在一起,《管子·宙合》:“天地,萬物之橐也,宙合有橐天地。天地直萬物,故曰萬物之橐。宙合之意,上通于天之上,下泉于地之下,外出于四海之外,合絡天地以為一鍋裹。”“天人合一”與“天人感應”的哲學思想恰與曾(隨)國尊盤設計大師思想相吻合,圓帶有宇宙空間即“天圓”的猜想,由此可見古代都城建筑哲學的精神。 曾侯乙墓出土一件漆木衣箱蓋上繪有二十八宿天文圖案,濃縮了浩瀚的宇宙空間;曾侯乙墓鏤空尊盤似乎再現(xiàn)出曾(隨)國的都城全貌。二者合一則有融天地于方寸之間的思想意境。盤龍臥虎為古今國家軍事實力的象征,鄂地有商代盤龍城,曾(隨)有尊盤重器,則寓意著曾(隨)國的經濟實力和文化風韻。
這件青銅尊盤有可能是曾(隨)國都城原型。俯視平面更能看出外城內廓城市建筑風格和特點。華麗莊重的尊盤藝術設計思想,帶有雕塑藝術的高超技能,富有上古社會圖騰崇拜、君主崇拜和敬天祀神的思想。把奇異龍獸作為裝飾品,作為圖徽、記事、實物寫真的藝術作為基本素材,可見于劉向《說苑·反質篇》:“宮墻文畫”,《天問》:“以渫憤懣,舒瀉愁思,”均反映出藝術品作用與功能。長沙戰(zhàn)國楚墓帛畫中《龍鳳人物圖》、《人物御龍圖》都是描繪人在龍鳳的引導下升天的作品,顯得氣韻生動。
古代的宮殿和城墻也有圓形的。張馭寰著《中國城池史》第三章即“城池選地及城形狀之選擇”有“我國唯一的正圓形城池”,介紹了安徽桐城的歷史,始自春秋以降的桐國,到了唐朝時期改設桐城縣,至今未改。城為圓形城,此則更能印證在古代都城除方形、長方形、多邊形之外,以圓形為城池者不足為奇。還有江蘇省正南的凓陽縣城“全城采取圓形,城墻亦為圓形,全城開四個城門……”。古代城池的設計,首先考慮到城池與軍事防御,城池與用水、引水、排水和防火等方面的作用。張馭寰先生認為“弧墻”與“圓角墻”則防護性強,守城的人從兩端有效地消滅兵臨城下的敵人。
一件鏤空尊盤濃縮著一座都城的奧秘,濃縮著曾(隨)人尚武、喜樂、嗜酒、善鑄的精神歷史,曾侯乙把酒作為祭祀祖先、治國征戰(zhàn)、激發(fā)斗志的天物,曾侯乙墓中室編鐘對面陳放的重器鑒缶和聯(lián)禁大壺即是明證。酒對曾(隨)國的精神文化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尊者始以獨立的單尊出現(xiàn),隨著歷史不斷演繹,尊盤組合并用盛行一時。以造型、花紋而言,早期的尊以形體美著稱,晚期的尊以雕鏤精見長。曾侯乙墓出土的尊盤是中國青銅器鑄造史上的飛躍,是失蠟法鑄造的最為精美的器物。筆者認為,尊盤乃先人鑄造、后人享用,曾侯乙把曾侯 尊盤更名為“曾侯乙作持用終”,直至死后仍然擺放在重要位置,足見其珍視程度!尊盤的設計與思想蘊藏著極其深厚的文化內涵,取曾國國名為譬,立尊者為上,巧用盤形之圓,結合中國古代周易哲學思想,以八卦圖形塑造出都城的微縮景觀,并不失作為酒器的實用性的功能。中山王墓的兆域圖、陜西出土的東漢地主莊園陶樓、安徽桐城縣的圓形城池、江蘇江溧陽縣圓形城池、明清時代隨州圓形州城等,也可印證尊盤與圓形城池的設計思想。 曾侯乙墓旁驚現(xiàn)曾侯諫墓 大量神秘銘文露面
隨州曾侯乙墓出土的編鐘等文物,震驚了世界。昨日,省文物考古研究所黃鳳春研究員告訴記者,在距曾侯乙墓東北20多公里的葉家山墓地,近日又發(fā)現(xiàn)一座曾侯墓。墓中出土的青銅器,刻有“曾侯諫”等大量銘文,讓考古專家眼睛一亮,具有極為重大的學術研究價值。
65號墓主人是曾侯諫 去年12月28日,位于隨州開發(fā)區(qū)淅河鎮(zhèn)蔣寨村葉家山的村民,在平整土地時發(fā)現(xiàn)了一批青銅器。今年1月上旬,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派員到現(xiàn)場調查,對兩座殘墓進行了搶救性發(fā)掘,并初步確定:這是一處新發(fā)現(xiàn)的西周家族墓地,是江漢地區(qū)乃至長江流域規(guī)格最高、規(guī)模最大的西周古墓之一。 經國家文物局批準,湖北省文物局和隨州市成立專班,于今年2月至6月對葉家山墓地進行了考古發(fā)掘。目前,田野發(fā)掘第一期工作已基本結束,共發(fā)現(xiàn)墓葬65座和1座馬坑,除兩座大墓未發(fā)掘外,其余墓葬都已發(fā)掘完畢,出土各類文物739件套,其中青銅器325件。 黃鳳春說,更為重要的是,65號墓出土的絕大多數青銅器上可見“曾侯”、“曾侯諫”等銘文,表明該墓是西周早期曾國的一處墓地,比世界聞名的曾侯乙墓要早500余年,墓主人是曾侯諫。
大量從未見過的銘文露面 勘探發(fā)掘表明,葉家山墓地長150米、寬100米,保存非常完整。 黃鳳春說,目前該墓地發(fā)現(xiàn)的青銅器上大多帶有銘文,銘文總字量達398個,銘文內容除常見的一些西周早期的族氏文字和方國名外,還有大量為過去所未見過的人名。這對于排定墓地的世系、確定曾國與其他方國的關系,具有重大的學術研究價值。 特別值得關注的是,一些青銅器上的古文字為過去所未見,對于古文字學的研究,必將產生巨大的推動作用。
曾、鄂兩國曾并存于隨州 曾侯乙墓發(fā)現(xiàn)后,考古界有關曾國問題的討論一直不絕于耳。黃鳳春介紹,大多數學者認為曾國是西周晚期周滅鄂后立國的,葉家山墓地所見銅器及銘文表明,西周早期已有曾國。 黃鳳春分析,葉家山墓地銅器的出土,表明曾、鄂應是同時并存于西周早期的兩個古國。從青銅器出土范圍看,西周早期曾國并不大,應該是僅局限于隨州的漂水流域。隨著鄂被周消滅,曾國迅速擴展至漢水以北及南陽盆地一帶,成為替代鄂國的漢水以東第一大國。
更驚人的發(fā)現(xiàn)可能在后頭 黃鳳春介紹,葉家山墓地還有兩座大墓尚未發(fā)掘,后續(xù)發(fā)掘工作將于下月底啟動,更驚人的發(fā)現(xiàn)可能還在后頭。有分析認為,在隨州擂鼓墩出土舉世聞名的曾侯乙墓后,隨著葉家山墓地的發(fā)掘,隨州將逐步形成“南有擂鼓墩、北有葉家山”的古遺址格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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