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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孩子而學點中醫(yī)!

 圖書 館員 2011-10-24

為了孩子而學點中醫(yī)!

        這一次我女兒發(fā)燒兩三天,我想我可以用中藥來試試。就先讓她媽媽停吃西藥。看她發(fā)熱有汗,因為是夏天,沒有特別感到怕冷,也沒有怕熱,舌相沒有特別紅,有薄白苔,也不渴不嘔,小便也正常,摸兩手的脈是輕取即得,鼓動有力,發(fā)燒的時候更快些,退燒了稍微和緩些,也沒有肚子疼,大便正常,胃口也正常。只是退了燒有清鼻涕,有時候有點咳嗽。問她也不頭疼、身體疼,女兒才兩歲多,可能也分不清楚。首先可以判斷是太陽病,大便也正常,沒有陽明的煩躁,沒有嘔吐沒有寒熱往來,沒有入少陽。也沒有三陰證。脈浮,發(fā)熱,有汗,沒有特別身疼,就是一個桂枝湯證。

       那么怎么開藥呢?仲景原方是三次的量,那么一次取三分之一,而且小孩子恐怕只能用大人的一半,那么就用1/6的量,桂枝7.5g, 白芍7.5g, 炙甘草5g,生姜7.5g,大棗2個??紤]到小孩子有時候有咳嗽,流鼻涕,我臆測是肺的宣發(fā)肅降失調(diào)(呵呵,我還不懂到底是宣發(fā)還是肅降哪里不對),那么那個桂枝加厚樸杏子湯的治喘家新感宿喘或者治新感新喘都是在桂枝湯里加厚樸杏子,我想咳嗽和鼻涕都是肺部不適的毛病,那么也加厚樸5g和光杏仁8枚(16片)。成了個桂枝加厚樸杏子湯。

       我去那個新一佳邊上的同仁堂藥鋪抓了兩付中藥回來,把厚樸炒了一下,把生姜切片,大棗也切開,然后煎藥。煮了大約180毫升的藥湯,加了些單晶冰糖,好哄孩子喝(也不知道加冰糖可不可以)。 中藥和那些甜的西藥片可不同,加了糖也是苦的,孩子不愛喝,好說歹說加威逼利誘終于讓她喝了大約140毫升,費了老半天。喝完了讓她睡下,蓋上毛巾毯。依然是我來看護。吃藥是晚上十一點,半個小時后就有汗,也不太多,主要是頭上和身上,摸摸小腳是熱的,沒有汗,并沒有“遍身微似有汗者”,沒有手腳都出汗。小家伙呼呼的睡著,鼻息很重,熱也一直沒退,也沒有高上去。這一次我信心足很多,我覺得這是正氣祛邪的表現(xiàn),就等著看結(jié)果。一個時辰,也就是兩個小時過去了,到了晚上一點鐘,熱還是沒有退,小家伙有時候翻個身哼一聲又睡著了。我換老婆來陪孩子睡,囑咐她不要慌亂,不要給她吃退燒的西藥。現(xiàn)在一直都在出小汗,只是沒退燒,可能中藥的藥效沒那么快,也可能我們給的劑量輕了;泰諾林可是吃了半個小時就退燒,但是只能管四個小時,僅僅退燒而不治病。我就去睡了。

       第二天早上,孩子的燒退了。精神依然不錯。問她媽媽,說是大概燒到三四點鐘,就不燒了,出了一身汗。后來給她換了一身干衣服,也沒有再汗?jié)瘛?/FONT>

       吃完早餐我去上班,讓老婆注意觀察會不會再發(fā)燒,只要不燒就不要給她吃什么藥。晚上回來知道一天都沒有再發(fā)燒,似乎病好了。接下來的晚上和第二天都沒有再發(fā)熱,只是有一點鼻涕,沒有咳嗽,沒有其他的不適??磥聿【瓦@樣一付藥就好了,第二付藥就沒有用。

       這是我第一次用經(jīng)方取效,雖然之前之后都考慮很多,也覺得自己辯證不差,但這可是自己的孩子,才兩歲半,容不得半點差池。但是確定痊愈以后,依然不敢相信,以前西藥肯定要反復幾天的小兒發(fā)燒,這么一付中藥就好了。老婆也慢慢改變了對我讀中醫(yī)書的懷疑。
       但是我還沒有真正入門,還不知道劑量的輕重。也不知道厚樸杏子加得對不對,反正燒退了后還流了兩天鼻涕。大約如郝老師說的“大毒治病,十去其六,常毒治病,十去其七,小毒治病,十去其八,無毒治病,十去其九,剩下的骨肉果菜,食養(yǎng)盡之,勿使過之,以傷正也”,所以只要不發(fā)燒了,就不去管它,過兩天就自然好了。也沒有再吃其他藥。

    再次取效
    這次用《傷寒論》上的方子,一劑藥搞掂。真是覺得經(jīng)方如果辯證準確,效如桴鼓,所言非虛。以前對這個“效如桴鼓”沒什么感受,中醫(yī)么,慢郎中;這次才體會到鼓槌敲到鼓上,鼓馬上就響,就叫做“桴鼓相應(yīng)““效如桴鼓”。這次的取效極大的鼓舞了我學習中醫(yī)的信心。
    我女兒吃了桂枝厚樸杏子湯,燒退了后一直沒有再發(fā)燒。只是過了兩三天一直有鼻涕,開始兩天流的是清鼻涕,后來變成稍濃了些的了。而且發(fā)燒時嘴上和鼻梁上 出現(xiàn)的一些紅斑,過兩天都開始化膿了。其他都正常,舌苔也退了,胃口、大小便都正常,燒退了后也一直沒咳嗽。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女兒燒退的第二天晚上,樓下和她一起玩的那個小女孩萱萱的媽媽得知我女兒感冒好了找上門來,要我也給萱萱看看。原來萱萱也感冒了,也是幾天都不好,去醫(yī)院醫(yī)生給她開了好幾盒藥,我看看也是那些藥,小兒氨酚黃那敏顆粒、退燒的泰諾林,還有兩盒先鋒類抗生素。吃了也幾天不見好,發(fā)燒反復發(fā)作。我沒有把握,不敢給她看,萱萱才一歲多。但是她媽媽堅持讓我給她看,我推辭不了,只好跟她說,我不是大夫,給點意見算是提供參考。

    看萱萱也是發(fā)熱,有些清鼻涕,摸脈浮于表,有點快,比較有力。問她媽媽,說胃口、大小便都正常,也沒有特別煩躁,不嘔吐??瓷嗵Ρ“住L鞖獗容^熱,也沒有特別怕熱或怕冷的表現(xiàn)。吃過泰諾林退了燒,燒退了有汗。她媽媽說發(fā)燒的時候沒有汗。小孩子不會說話,也不知道有沒有身疼的表現(xiàn)。他爸爸比較怕熱,一家人擠在與人合租的三居室中的一間房里,現(xiàn)在三伏天,每晚都開空調(diào),估計孩子是著涼了引起的。小女孩怕生的成年男人,所以摸脈也沒法正常,只能大體判斷脈浮數(shù),我的脈學也還沒有真正入門??梢耘卸樘柺苄?,但是有汗無汗還拿捏不定,主要是一直都在用西藥控制。我只好跟她媽媽說,我女兒那個藥是治傷風的感冒,開了兩付才用了一付,還剩一付;我現(xiàn)在不能判定你小孩有沒有汗,那么先停所有西藥,發(fā)燒也不吃西藥。把那剩下的那付藥拿去煎了,加些白冰糖,用奶瓶給孩子喝下去。然后給孩子蓋嚴實點睡,小孩子肯定還會燒,不要理會這個發(fā)燒,要過會兒摸摸孩子身上有沒有汗,如果發(fā)出汗來,不要大汗淋漓就說明藥對了,即使再發(fā)燒哪怕到39度也不要怕,過三四個小時乃至于四五個小時就會自己退。如果孩子沒有汗,一直都沒有汗,燒繼續(xù)高上去,那么我這個桂枝湯就用得不對癥,那么就要去醫(yī)院看別耽誤了。

    第二天上午我在上班老婆給我發(fā)來短信說萱萱的燒退了,沒有再復發(fā),只是流清鼻涕。晚上下班回家,萱萱媽媽抱著她在我們樓下玩,看見我回來,讓萱萱跟我說“謝謝叔叔”??磥磉@個桂枝湯也取效了。

    體質(zhì)問題所想到的
    我太太說她覺得我們孩子過一兩個月就要發(fā)一次燒。我們開玩笑說,我每天坐辦公室,成了作家(坐家);我們公司有些同事每天到處跑,他們是行家;女兒現(xiàn)在是學說話的時候,天天像只鸚鵡,而且喋喋不休,是個畫家(話家);現(xiàn)在又經(jīng)常容易傷風感冒,是個風家。

    玩笑歸玩笑,但是太太的話引起我的思考。我女兒這兩次的感冒都是用桂枝湯治好,回想以前的種種發(fā)燒,似乎都是桂枝湯證,只不過我那時候完全不懂該怎么辦。那么她的這種體質(zhì)似乎就是比較容易得桂枝湯證類的感冒。7224162老師的文章提到桂枝體質(zhì)、柴胡體質(zhì),我原來不太懂什么意思。

   讀《郝萬山講傷寒論》,郝老師反復強調(diào)一個弱者先傷的概念。如果一個人素體脾陽虛,平素就脾陽虛,那么得了外感,弱者先傷,就容易更傷脾陽,從而表現(xiàn)出脾陽虛衰的臨床表現(xiàn);如果這個人素體腎陽虛,那么得了外感,或者經(jīng)過失治誤治,腎陽虛就表現(xiàn)的更明顯,就容易表現(xiàn)出腎陽虛的病癥。

    如果某個人素體某方面偏虛衰,就常常易受邪而得病,而且常常表現(xiàn)為某個湯證或某類湯證,那么進一步歸類,是否就可以歸為桂枝體質(zhì)、黃芪體質(zhì)、柴胡體質(zhì)等等。

    有帖子說7224162老師是黃煌的高足。我孤陋寡聞,不知黃煌何許人也。后來在網(wǎng)上搜索,才知道是當世有名的經(jīng)方家,有《中醫(yī)十大類方》《張仲景五十味藥證》等書。而且我早就下載有這兩本書的電子版,只是一直沒看過。

    我翻看過徐靈胎的《傷寒類方》,他把傷寒論里面的方子分為12大類,然后把《傷寒論》中牽涉到某個方子的所有條文集中起來進行分析注解。很多行家都認為這樣子非常有利于學習。我也覺得非常有幫助,尤其是對我這樣的初學者。

    分類也就罷了,類病類證類方,但是進一步將分類和病人的體質(zhì)聯(lián)系起來,這不能不說是黃煌的獨到之處,也給讀者開了另外一扇窗,看到了另外一個視角的風景。

    因為中醫(yī)治病不只是治病,而是治的整個人,大群的人。郝萬山教授開講《傷寒論》就提到一個個體化的治療方案和群體化的治療方案的問題。所謂群體化的治療方案,就是同一個病用同一種治療方法,不管是張三李四、王五趙六,不管是男女老幼,都用規(guī)范的統(tǒng)一的治療方案,這就叫群體化的治療方案。對某個病人,根據(jù)他的具體的反應(yīng)狀況,結(jié)合他的身體素質(zhì),制定一個非常符合這個病人的特殊情況的治療方案,叫個體化的治療方案。

    但是我學習下來,感覺一個中醫(yī)大夫給一個病人辨證論治,用四診八綱,聯(lián)系到方證,開了方子治好病,似乎都是個體化的治療方案。給我的印象是中醫(yī)高手都像是藝術(shù)家一樣,治一個病的過程像完成一件藝術(shù)品的過程,揮灑之間,左右逢源,左宜右有;但是藝術(shù)家是不能夠批量生產(chǎn)的,那么中醫(yī)的整體前途就是個問題。

    《郝萬山講傷寒論》還講了這么兩個問題,都給我很多啟發(fā)和思考:
    一個是說大青龍湯證,郝老師似乎見得不多,說他有一年的夏天在北京以外的外地一個縣醫(yī)院里見到一個大青龍湯證的病人,說好不容易見到這么一個病例,用上大青龍湯,效如桴鼓。而且當時在醫(yī)院,不怕發(fā)汗太多,因為可以很方便的輸液。我讀了感覺大青龍湯證很罕見似的,而且用法上要特別小心,“一服汗者,停后服“,要特別小心大汗亡陽。

    但是讀了壇子里一個帖子7224162老師的大青龍湯運用經(jīng)驗,里面提到好多大青龍湯證案例,而且“多見于體質(zhì)較壯實、肌肉較堅緊的年青人身上,一般為體力勞動者,形體可胖可瘦,脈腹皆用力,才經(jīng)得起大青龍湯的峻汗之劑。不必拘泥于平素是柴胡或半夏或麻黃或當歸體質(zhì)類型,但黃芪體質(zhì)、桂枝體質(zhì)要慎用?!薄耙话阏f來,使用大青龍湯從體質(zhì)入手,符合第一點中筆者所強調(diào)的體質(zhì)特點,不會出現(xiàn)很嚴重的變證或逆證,但如是黃芪體質(zhì)或桂枝體質(zhì)則另當別論了。體質(zhì)雖壯實,但方證辨證有誤,或方證辨別無誤,但患者為肌肉松軟,形體虛胖的體質(zhì)類型,用青龍汗法(包括藥量過大或服藥間隔時間過短等),患者有失眠、多夢、煩燥、大汗、心悸的副作用。所以筆者在使用大青龍湯時還是十分慎重,首初在確定應(yīng)用大青龍湯前,詳加辨體質(zhì)和認證,方證確定后,先開一劑,向患者或其家屬交待清楚煎藥服藥方法、可能出現(xiàn)的藥效反應(yīng)、采取的應(yīng)對措施、筆者的聯(lián)系電話等等,以防萬一。隨著應(yīng)用麻黃類方,特別是大青龍湯經(jīng)驗的累積,我還發(fā)現(xiàn)臨證時有一些患者體質(zhì)壯實,肌肉堅緊,常人服用常量的大青龍湯一煎劑后就見明顯汗出,而這類患者同樣服用一煎劑的大青龍湯僅是身上微有汗意,待到服用二或三煎劑后才有比較明顯的汗出。”可見從辨體質(zhì)的角度來理解方證,大大有助于辨證論治的過程以及信心。而且也能夠根據(jù)體質(zhì)和方證分類聯(lián)系,縮小辯證的比較范圍,提高辨證論治的速度和準確性和療效。
    郝老師還談了一個問題,他講麻黃湯證的時候,講“這張方子,從今天的角度來看在臨床上用得不多。北京地區(qū)典型的麻黃湯的病證,遇到的機會很少”,乃至于有的同學和老師認為既然都很少見,就可以廢棄不講。后來江西中醫(yī)學院的萬友生老師去北京中醫(yī)學院講學,和郝萬山老師交流提到在江西用麻黃湯的例子。郝老師去東北講課,和學員交流,東北的中醫(yī)師說在東北用麻黃湯的情況很多。

    另外還記得好像小春還是什么人的一個帖子里說到,他在湖南治病療效很好,跑到廣州就仿佛水土不服。廣東的涼茶鋪是很多的,而且生意很好,故老相傳,自有它的存在的道理。

    這就不只是個體體質(zhì)的問題,而是個地域性的群體體質(zhì)問題。《素問?異法方宜論》中有講到東西南北中,一病而治各不同。“故圣人雜合以治,各得其所宜,故治所以異而病皆愈者,得病之情,知治之大體也”。

    我還想到了一個問題,這是劉力紅在《思考中醫(yī)》中反復強調(diào)過的,就是運氣問題,“不知年之所加,氣之盛衰,虛實之所起,不可以為工”。按照每年的運氣,五運六氣,考慮個體在這個時間段的共同的問題,這是時間段的群體體質(zhì)得病的問題。

    六十年一甲子,天干地支輪轉(zhuǎn),每年的運氣不同;每年里面六個主氣客氣相配合,一之氣、二之氣到六之氣,每一氣這段時間的運氣不同;每一氣之內(nèi),又有節(jié)氣的變遷,五天為一侯,一個節(jié)氣十五天,為三候,候與候又不同,其所由來者漸矣。

    還有更大時間區(qū)段上的問題,陸九芝《文十六卷》中提到一個大司天的概念。既然六十年一個甲子,六十輪轉(zhuǎn),是不是一種封閉的循環(huán)?有人說不是,比如楊力《中醫(yī)運氣學》就不認為六十年一重復的封閉循環(huán),但是又沒有提出令人信服的理由。陸懋修的大司天理論是個很有啟發(fā)性的見解,可以作為一篇博士論文的選題,來做專題研究。從一年分六氣,氣內(nèi)含節(jié),節(jié)內(nèi)含候,這是人為的劃分節(jié)點,其所由來者漸矣,實際上是平滑的轉(zhuǎn)化過來的,象陰陽魚的流轉(zhuǎn),這是往細分。大司天的概念是往宏觀上去分。六十年一甲子當一大氣,六個甲子也就是三百六十年作為一個大年,這樣子按照五運六氣的算法來推算每六十年,乃至于每三百六十年的大的運氣,風熱暑濕燥寒,每六十年整體的運氣變遷,每三百六十年整體的運氣變遷。就像天體,地球自轉(zhuǎn)一周是一天,月亮繞地球公轉(zhuǎn)一周是一月,地球繞太陽公轉(zhuǎn)一周是一年,這是顯著的影響,春夏秋冬,春生夏長,秋收冬藏。那么太陽系其他行星的運轉(zhuǎn)對地球上的氣候環(huán)境影響,每年不同的行星所處的軌道不同,綜合引力作用,就會有它的一套周期,是不是一甲子呢?那么再往外,太陽系也繞著什么公轉(zhuǎn),也必然有一個周期,但是會更長,旁邊的其他星系也會對太陽系里面的地球產(chǎn)生影響,所以大司天的概念在理論上是有它科學的合乎實際的可能性的。

    陸九芝的大司天的概念首先用來解釋不同時代的著名醫(yī)家用藥風格的流轉(zhuǎn)變遷,金元時期和明清時期醫(yī)家風格的變遷,從明到清醫(yī)家風格的變遷,從大司天的角度來解釋,提供了一個思路。往往一個醫(yī)家的著作,流傳到后世,后世的從醫(yī)者發(fā)現(xiàn)效果不一定很好;我覺得一個醫(yī)家,之所以有名,常常是療效卓著,光紙上談兵是不行的,他療效卓著,覺得自己的經(jīng)驗值得給別人給后世作參考,就寫下來,倒不只是為了個人一己虛名。只是傳到后世,大運氣變化了,名醫(yī)所處的時代環(huán)境已經(jīng)變了,那你參考他的風格,療效就會打折扣,如果大運氣變得相反,乃至于療效不好反而有流弊。

    陸九芝的大司天概念就解釋了很多流派紛爭的一個原因。反過來,我覺得可以用來指導大運氣時段里的治療風格。有意識的醫(yī)家就可以吸收這一理論來影響自己的總體風格,象盧崇漢就很推崇陸九芝和他的《世補齋醫(yī)書》,不能說沒有幫助。

    這也是經(jīng)云:“不知年之所加,氣之盛衰,虛實之所起,不可以為工矣”的啟發(fā)。那么綜合上面想到的個體的體質(zhì),群體體質(zhì),地域性的群體體質(zhì),時段上的運氣對人體體質(zhì)的影響,一個成功的醫(yī)生就應(yīng)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事。”但是此事難知,可不是我在這里輕描淡寫談?wù)劯邢刖湍軌蛐械摹?/FONT>

    上面談到的感想太抽象,比較難以想清楚,我也還不到那個功力。我才讀了幾天,哪本書都沒讀完一遍。還是談?wù)劸唧w的。

    記得好像壇子里的某個帖子說,你們都拿自己的老婆孩子來當實驗品哪!我覺得說得很沉重。都說“學醫(yī)人費”,學醫(yī)的過程中都是要有失治誤治才能體會深刻,就好比交學費。而且在自己老婆孩子身上用藥,一有個閃失,其慘痛更是刻骨銘心的。豈可不慎哉?所以蒲輔周先生在行醫(yī)數(shù)載、小有醫(yī)名之后,還是回去閉門讀書三年,再出來行醫(yī)而療效大著;李可老中醫(yī)一生讀書不輟;李陽波博覽群書;劉力紅更是廣為拜師;當年葉天士也是如此,只要有一技之長于己,哪怕對方名氣不如自己,甚至對自己有嫉妒和敵視,葉氏喬裝改扮的去虛心拜師。

    我女兒周一早上好了后,沒有咳嗽、流鼻涕,沒有再發(fā)燒,也沒有再吃藥。晚上下班后回家,看到女兒沒有什么癥狀,只是胃口不好,晚飯怎么都不肯老實吃。我囑咐過太太白天給她吃清淡些。中午吃的魚片粥,下午吃的西紅柿炒蛋拌飯,晚飯我們熬的玉米胡蘿卜骨頭湯也喝了一點。吃完晚飯玩了一會兒太太就給女兒去洗澡,準備睡覺。睡下后不久又開始發(fā)燒了。

    我摸摸她額頭和手腳,都有些熱度,不是很燙手。身上有汗。又摸摸兩手的脈,比較快而有力,輕輕一摸就摸到了;把脈,我覺得太難了,很難辨別,而且我可以實踐的對象太少了,還沒有老師指點比照,我只能通過其他癥狀來分析排查。

    我想當然的認為這是沒有好利索,我不是很欣賞三七生的桂枝附子湯么?不是還剩有一付桂枝厚樸杏子湯嗎?那么就在這個湯里面加上五克附子。反正家里有八付天魂湯,是上次老婆說吃了頭十付后精力好多了腿也不酸了我再去同仁堂買的,每付里面有五克黃附片。于是就熬了個桂枝厚樸杏子湯加五克附子,當然附子先煎。

    熬好藥加了糖給孩子喝,她死活都不肯喝。老婆信我的藥,意志堅決的要女兒喝下去,威逼利誘,老辦法終于喝完了200ml,就讓女兒躺下睡覺。以為像昨晚一樣睡一覺就好。我就去看書。

    但是過一會兒我太太大聲喊我,我趕緊過去看。女兒劇烈的咳嗽,大口大口的吐,把剛才喝的藥全吐出來了,連下午吃的西紅柿炒蛋和中午吃的魚片粥都吐出來了,全吐在床上、被子上、衣服上,等她吐完,給她喝口水涮涮口。精神還好,吐了就舒服了。我們重新安頓好,指著不同部位問孩子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只有兩邊頭疼,還有一點發(fā)燒,不很高。就讓孩子睡下。

    我就和太太分析為什么會吐。感冒了正氣抗邪于表,不能顧護于里,所以腸胃消化能力就弱,胃口不好很正常。所以不能強迫孩子吃東西,即便是吃,也要清淡,能吃就吃,不能吃別強迫。但是我太太只記得清淡,還是給孩子吃了很多,結(jié)果不消化,都積在肚子里。晚飯沒怎么吃,但是剛才又灌了那么多的藥湯,胃承受不了。又是喝完了馬上躺下睡,只要有一點漾到喉嚨,就會引起咳嗽,然后咳得厲害就引起嘔吐,一吐到底,吐完了就舒服了。后來也沒有再咳嗽。

    我太太說她也不小心,下午看孩子好了帶她出去玩,也可能又吹了一下風。晚上也不應(yīng)該給她洗澡,更容易再受涼,結(jié)果躺下就又發(fā)燒。

    我想,嘔吐會不會是少陽病的喜嘔呢?你看還有兩側(cè)的頭疼?是不是小柴胡證呢?我還不會斷柴胡證的脈。但是想想還沒有到善嘔多嘔,只是剛才食谷不化,喝了一肚子就睡,不一定就是柴胡證;就是兩側(cè)的頭疼,小孩子兩歲多也不一定分得清。我太太不認為孩子分不清,她是指著一個部位一個部位的問的,額頭、后項、肩背、胸腹、手腳、口舌都問到了,只有問到頭部兩邊女兒才說疼,她認為可以相信女兒的話。

    但是我們也不敢再給孩子吃什么藥了。雖然我覺得開個輕量的小柴胡湯可能會好些,但是太太反對,就讓孩子睡一覺再說。

    那么吐出來的東西都是中午吃的下午吃的,沒有消化,這是不是火不暖土,牽扯到腎陽不足,火不暖土,腐熟無權(quán)?我想沒有畏寒,更沒有但欲寐,還沒有傷腎陽,只是一個正氣抗邪于表,不能顧護于里的一個表現(xiàn)。也還談不上“朝食暮吐,完谷不化”。只是一個胃納滿,回漾而吐。

    第二天早上,孩子不燒了。也沒吃任何藥。白天胃口也不怎么好,她媽媽給她穿的很嚴實,很容易出汗。一天都沒有什么異常,晚上也好。沒敢給她洗澡,只是換了干凈的衣服睡了。

    周三早上,孩子早上醒來滿口口臭。頭上頭發(fā)都汗?jié)窳恕N乙膊荒軘喽ㄊ敲}滑還是浮滑還是洪大,我現(xiàn)在對脈學有些迷糊了。趕著上班就沒有吩咐什么,只是讓太太不送幼兒園。

    上班忙的間隙我就來分析,這個口臭提示了腸胃里面有熱。大汗出。很像是白虎加人參湯證,但是要有脈洪大(好像沒有),大煩渴(也沒見煩躁和大渴)。而且白虎加人參湯,我覺得是峻猛之劑。不大敢用。那么是不是大黃黃連瀉心湯證呢?我沒有腹診,也不知道是不是按之軟,也不知道她覺不覺得心下痞滿,似乎三黃瀉心湯泡水喝來清中焦的熱是不錯的,也沒有白虎湯、白虎加人參湯那么厲害。又想,“干噯食臭”會不會是生姜瀉心湯?生姜瀉心湯證有下利,女兒沒有下利,不是生姜瀉心湯證。那會不會是旋覆代赭石湯證?發(fā)過汗,也吐過,解后,似乎沒有“心下痞硬”,而且這個口臭,也不是“噯氣不除”,只是早上起來有點口臭。

    晚上回家,太太說只是早上口臭,白天還好。晚上吃飯的時候,摸摸她的后背冰涼。是不是那個168、169條白虎加人參湯的“背微惡寒”“時時惡風”?沒有口渴,沒有煩躁,綜合起來也不大像。我們?nèi)匀粵]做任何處理。

    周四早上,仍然口臭。白天還送去幼兒園了,胃口還很好。是不是“胃熱消谷善饑”?依然有汗,但也沒有那么大汗。我們沒有管它。

    周五就好些了。三天沒有大便。孩子一直都有些便秘,拉大便一直是個頭疼的問題,上次做蜜煎沒有成功,我們這次還是用開塞露。雖然這次有些陽明內(nèi)熱的癥候,但是不嚴重,我們想人體有自我調(diào)節(jié)的功能,就讓它自己調(diào)節(jié)好了。

    實際上這一次的感冒,本來可以預防,周日我準備熬天魂湯的,結(jié)果給我忘了,后來又吹了風,著了涼,就發(fā)燒了。用了桂枝湯,本來就差不多了,周一在飲食上給她又增加了負擔(傷表停食又停食傷表),下午又可能再受了的涼,所以晚上復發(fā)燒。后來可能傳少陽,乃至于進一步傳陽明,但都不嚴重,自愈了,有很多的教訓,也給了我對太陽傳變,因失治誤治而形成的變證的初步印象。

    我覺得我用桂枝加附子湯的時候沒有仔細辨證,而是腦海中首先有著這個方子,然后想當然的用上,犯了“以病就藥”的大忌。我想著三七生說感冒的第一方,而且之前還思考過他用這個方子的妙處,所以腦中就先存了這么個方子,這是非常錯誤的。應(yīng)當首先辨證,有是證才用是方,有是證就用是方。不管是三七生開的方子,還是仲景的方子,都不可以病就藥,有這個證才用這個方子;也不管是白虎湯還是承氣湯,辨證清楚明確,有這個湯證就用這個方子,也不可膽怯避忌。謹守病機,無與眾謀。

    咳嗽

    十一長假,我女兒犯了咳嗽。起因是我們?nèi)掖虻氖繌幕ǘ嫉綎|圃,天氣比較熱,的士司機為省錢沒開空調(diào),小孩在車上睡著了熱出一身汗,第二天就開始咳嗽。

    這一次女兒沒有發(fā)燒,就是出汗以后陡起咳嗽,干咳無痰。開始空空的咳,咳得厲害了扯得臉紅脖子粗的,看得我們真替她難受,但是卻束手無策。

    也不是老咳,只是背上出了汗,如果沒有及時地給她擦背,馬上就會犯咳。我們就得非常小心,時不時地摸摸她背上有沒有汗,用個小毛巾隔在她背上,一天換十多條干毛巾,還是不行。一不小心汗溻了背,就咳起來。

    我們都不敢相信醫(yī)院了,一去準給當成肺炎治。我就琢磨怎么來給她治,可是一琢磨就發(fā)現(xiàn)治咳嗽對現(xiàn)在的我來說實在是非常難。

    《傷寒論》《金匱要略》中咳、嗽是不分的,而咳和喘有分,只是沒有哮的提法。我還背不下來全文,我用Word的搜索功能把所有咳的條文和喘的條文搜集在一起,才發(fā)現(xiàn)我完全懵了。咳只是一個癥狀,五臟六腑皆令人咳,非獨肺也。我只通讀了一遍《郝萬山講傷寒論》,《金匱》我還沒有讀過,我感到我還沒法辨清楚證,就犯躊躇了。

    我母親也是常年久咳,我想學習中醫(yī)的初衷之一就是想自己能治好母親的病。我曾買來唐步祺唐火神的《咳嗽之辨證論治》還沒有看。臨時抱佛腳來翻看,他把咳嗽分外感和內(nèi)傷兩大類,大類下面又有很多小類。我覺得沒理由內(nèi)傷,只可能是外感咳嗽,于是連夜看了一遍外感的部分,感到不得要領(lǐng)。

    太太逼著我想辦法。我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想到“汗出而喘,無大熱者,可與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開了兩付輕劑麻杏石甘湯(麻黃3g  杏仁9g  炙甘草9g  生石膏15g),吃了一付,沒有改善,出汗溻了背還是咳。第二付太太就不敢再給孩子吃。

    太太看孩子每天都咳個幾回,我又沒把握,她就自己去藥店買來小兒止咳糖漿。我看看說明書,成份是桑葉、菊花、連翹、杏仁、薄荷、桔梗、甘草、陳皮、貝母等,原來是桑菊飲加減,主治風熱咳嗽。我沒了主意,太太試著給孩子喝,前后喝了一瓶,也沒見效。

    我覺得這次沒有其他癥狀,不發(fā)熱、不惡寒也不惡熱,不口渴,大小便正常,舌苔也和平時沒有大差別,脈也沒有特別(我不懂),胃口、情緒也正常,正常情況也不咳,就是不能汗溻背,汗溻了背馬上就咳。

    那么是不是營衛(wèi)不和而致咳呢?要不用桂枝加厚樸杏子湯看看?我就又去抓了付桂枝加厚樸杏子湯(半劑),給孩子煎了三回喝,也不見效。

   后來我自己煎天魂湯喝,也給孩子喝一點,也沒有幫助??匆姾⒆拥难劭粝掠悬c黑,記得《蒲輔周醫(yī)療經(jīng)驗》望診提到眼眶黑為有痰飲,我還沒有治痰飲的經(jīng)驗。小青龍治水飲挾寒,水寒射肺,但是女兒咳而無痰,更別說是泡沫痰了。更別說“喉中水雞聲”的射干麻黃湯證了。我備有溫化水飲的苓桂術(shù)甘湯的藥,但是因辨證不明不敢給孩子喝。又想起我媽以前咳喘急性發(fā)作吃蛇膽川貝散加復方愈創(chuàng)木酚磺酸鉀口服溶液有效,但是也沒敢給孩子用。

    我徹底的放棄了。孩子只要不咳,沒有其他不適。我們就特別小心她出汗,出汗就給她擦干背。想等它自愈。過了兩個禮拜,不見好也不見壞,每天照常上幼兒園。

    有一天孩子在幼兒園里玩得特別開心。她羞她最要好的一個同學,結(jié)果胸口給那個孩子結(jié)結(jié)實實打了一拳,放學后又去那個孩子家去玩,喝了一大杯牛奶,吃了一些東西,回家又喝了一杯果汁。孩子們又到我家來玩,我女兒又喝了一大杯水,結(jié)果就吐了,正好我下班回家看見。晚上孩子就沒吃什么東西,說肚子疼,問她哪兒疼又沒法指出來,白天也沒睡覺,玩得也許開心過頭了,晚飯時間就哭鬧。我們知道這是吵瞌睡,就安排她睡下了。晚上一兩點鐘太太叫醒我說孩子發(fā)燒了,我現(xiàn)在對孩子發(fā)燒有信心,就讓太太不要理,也不吃藥,等天亮了再說。第二天早上孩子不燒了,整天也沒什么問題??梢姲l(fā)燒不可隨便吃藥,有時候不吃藥自己就能好。

    但是第二天下班后我回到家,孩子整天沒有胃口,晚飯也不大肯吃。摸摸肚子鼓鼓的,象有點脹氣。孩子的咳嗽沒有好,我們沒理會,現(xiàn)在胃口又不好,想一想最近這幾個星期小孩吃飯都不是很愛吃的,好像經(jīng)常肚子脹脹的,今天表現(xiàn)得特別一些。頭天晚上吐了后一整天都沒吃下去多少東西。太太要我想辦法,要不就去醫(yī)院了。我沒治好孩子的咳嗽,她對我信心大減。我說咳嗽我是不會辨證,這個肚子脹、胃口不好我會治。

    《郝萬山講傷寒論》厚姜半甘參湯一節(jié)我印象深刻?!昂駱惆虢锝虢铮粎⒍菀岔毞?,半夏半升善除滿,脾虛腹脹此方真”,劉渡舟新編傷寒論類方歌訣“厚樸夏姜參草尋,善治腹脹妙通神。脾氣不運痰氣結(jié),三補七消法超群?!庇谑侨プチ藘筛逗駱闵胂母什萑藚ê駱?4g  法半夏12g  炙甘草6g  人參3g  生姜24g)(見到張長恩醫(yī)案有加蒼術(shù)9g 陳皮6g, 我為了單獨看看厚姜半甘參湯的效果,去掉了這兩味平胃散加味)。結(jié)果吃了一劑,腹脹已去,胃口恢復,大便也好了很多。本擬續(xù)服第二劑,但是這個藥中厚樸量大,氣味極難聞,加了很多糖孩子都不愿喝。我已經(jīng)熬好藥了,孩子不肯喝,太太問我肚子不脹了可不可以不喝,我也沒有堅持,就沒喝。

    不僅肚子不脹,胃口恢復,而且咳嗽好像也隨著好了。咳了差不多二十天了,我們也沒在意,以為是劉力紅說的“肺主治節(jié)”,二十四節(jié)氣,每個節(jié)氣十五天,現(xiàn)在十五天過去了,二十天都差不多了,這個咳嗽也就是自己好了。

    這期間念茲在茲,滿腦子都是咳嗽的問題。我翻看了下載的《趙少琴內(nèi)科學(雜病證治)》咳嗽一節(jié),內(nèi)容和《咳嗽之辨證論治》差不多,感覺說得比唐步祺先生更精練。我還是沒有什么心得。趙老師和唐老師都不拘經(jīng)方時方,似乎趙老師更偏于輕靈,而唐老師則顯然是火神派的,比較重視撫陽,這個感覺也不知道對不對。

    又翻看胡希恕一派的幾本書。結(jié)果在《胡希恕》(又名《經(jīng)方傳燈》)一書的“治療咳嗽的經(jīng)驗”一節(jié)中開宗明義就說“咳嗽主因痰飲,至當溫化降逆”,又說“治療咳嗽的方藥很多,可以說成千上萬,但胡老最常用的方藥是半夏厚樸湯,問其由,主要是:咳嗽在《金匱要略》中與痰飲列為一專篇論述,是說痰飲與咳嗽有密切關(guān)系,許多咳嗽是因痰飲上犯、氣逆不降而致。對痰飲的治療,《金匱要略。痰飲咳嗽病》篇提出'病痰飲者,當以溫藥和之’,是治療痰飲的重要原則,也是治療咳嗽的重要原則。在這一原則指導下,如再選用適當?shù)姆剿?,臨證多有捷效”。

    厚姜半甘參湯,厚樸半夏,除滿消積,化痰去濕,不僅把肚子脹的毛病給治好了,還連帶咳嗽也治好了,原來這個咳嗽是痰飲所致。期間我也曾想到過痰飲,看孩子眼眶下有黑影,我曾想到痰飲,但我不會治。我只想到郝萬山教授講小青龍湯治水寒射肺,咳止了而水飲并不是那么容易去的,得用溫藥的苓桂劑善后,我以沒見到苓桂術(shù)甘湯證而不敢用,也沒想到半夏厚樸的除痰飲。于是我的疑問豁然而解。

    可惜沒有《郝萬山講金匱》,可能我要去找找何任先生關(guān)于金匱的書來讀。

    咽干和小柴胡

    女兒初起咳嗽的時候,我太太每晚照顧她,時常要給孩子擦背,晚上睡不好覺。秋高氣燥,自己也總覺得咽干,嗓子癢,象要咳而咳不出。也沒在意,以為不過是秋燥,過兩天就好。注意力都放在孩子的咳嗽上去了。
    過了兩天太太更加咽干得厲害,而且額頭疼,額頭至鼻梁發(fā)緊,鼻子縮縮象要感冒。我想起《郝萬山講傷寒論》上反復強調(diào)的陽明表證而引用的《醫(yī)宗金鑒.傷寒心法要訣》之陽明表病脈證口訣“葛根浮長表陽明,緣緣面赤額頭疼,發(fā)熱惡寒而無汗,目痛鼻干臥不寧”,覺得像葛根湯證,又見口渴唇干,舌苔見黃,覺得有里熱,于是抓了付葛根湯加石膏(葛根9g  桂枝9g  麻黃9g  白芍9g 炙甘草6g 生姜9g 大棗4枚  生石膏30g,這次沒有用《傷寒論》中的劑量,而是參考了《胡希恕》一書中一個案例的劑量P7)頭煎睡前服,囑咐晚上溫覆取汗。第二天早上覺得頭也不疼了,鼻梁也不緊了,只是還是咽干痛,就沒有服二煎。這是我頭一次用葛根,看來這個葛根疏通經(jīng)絡(luò)、升津液、起陰氣,滋潤經(jīng)脈的作用名不虛傳。
    這個咽干咽痛又持續(xù)了兩天一直不好,我想起郝教授講少陰病時治咽痛的幾個方子豬膚湯、甘草湯、桔梗湯、苦酒湯和半夏散。我又去抓了兩付桔梗湯(桔梗10g 甘草20g),吃了一付也沒什么效果。這個時候月經(jīng)來了,嗓子依然疼。我很相信那篇談?wù)撆缘谋pB(yǎng)的帖子,準備給太太吃丹參四物湯調(diào)經(jīng),已經(jīng)吃了兩個周期了,效果似乎挺好,以前每次來都疼,吃過一次第二次來就不疼了。家里也備得有幾付丹參四物湯,這一次來我依然準備讓她燉來吃,要連吃四個周期120天后看效果。
    但是嗓子還疼,桔梗湯還喝不喝呢?我覺得不相沖,可以喝。燉好了丹參四物湯喝了一回,也煎好了桔梗湯還沒喝,吃完晚飯?zhí)艺f這些天好累哦,整天為了孩子晚上睡也睡不好,今天覺得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我想不對頭,這是往來寒熱,小柴胡證,“但見一證便是,不必悉具”,又是經(jīng)期來的,用小柴胡錯不了。于是趕緊去同仁堂抓藥。記得兩個月前用過一次,我想這個方子用的機會很多,就抓了四付(柴胡20g 黃芩7.5g 黨參7.5g 炙甘草7.5g 法半夏10g 生姜7.5g 大棗4枚,另加桔梗6g 單包),又看到有小柴胡沖劑,一盒十小包12元, 自己配的四付飲片倒要20多元,比一盒成藥貴,但是沖劑不用煎藥,方便,也買了一盒。買回去太太果然圖方便吃沖劑而不愿煎藥,頭兩次吃兩包,后來吃一包,吃到七八小包,往來寒熱也沒有了,而且咽干咽疼也好了。也沒有真正發(fā)作感冒。對比上次用一付湯藥(實際上我都是開的半劑)的效果,沖劑要七八小包,看來還是湯藥好些。
    又過了幾天有個比較要好的女同事也是嗓子疼 ,而且右頸下腫起一個大包,牙齦也腫了疼得厲害,咽喉腫得吞咽困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聲帶啞了??戳宋麽t(yī),開了很多消炎藥不頂用,看中醫(yī)也是清熱利咽的藥開了一大摞。她是湖南人,父母在深圳給她帶孩子,每天都吃辣。醫(yī)生說她不能再吃辣椒,這一點很難辦到。而且她的胃不好,一吃寒涼的藥就胃疼,簡直不知道怎么辦了。后來去第一人民醫(yī)院中醫(yī)科針灸,馬上就有改善,但是沒好,還腫著,就泡胖大海喝。我介紹她用苦酒湯,可能比較麻煩沒用。第二天聊起來說我太太咽痛,也是好久不好,后來來例假了,要感冒吃小柴胡沖劑,連咽痛一起治好了。她說正好她那個也來了,我就告訴她經(jīng)期感冒一定要用小柴胡,用其他的藥都不好。她就去買小柴胡沖劑吃。過了兩三天全好了,嗓子也不疼了,淋巴結(jié)也不腫了,牙齦也不疼了,聲音自然也恢復了。
    這一陣子覺得我讀書沒有進境,對很多書都感興趣,目迷五色,卻不知從何入手。昨晚我又重新翻看引我入門的《思考中醫(yī)》,看到談醫(yī)者的兩個層次一節(jié),我就思維我這幾次用藥,看見咳就試試這個止咳的方子,不效又試試那個止咳的方子,再不行心里面就茫然了。看見咽痛就是桔根湯、甘草湯,看見額頭疼就想試試葛根。這正好是犯了“對病欲愈,執(zhí)方欲加”的毛病,就是劉力紅所要強調(diào)醫(yī)誡中下工庸工的毛病。當時感到冷汗直冒。
    再思維我太太的整個病程,似乎咽疼開始就應(yīng)當考慮少陽?!吧訇栔疄椴。诳?,咽干,目眩也”。我從沒認真思考過這個提綱條文。問我太太有沒有口苦,她說沒有,目眩呢,可能也不明顯,或許額頭疼、鼻梁緊的時候也有些目眩也可能,咽干是很明顯的。 后來用葛根湯加生石膏緩解了頭面部的不適,但是并沒有根本解決問題,咽干疼依舊。后來經(jīng)水適來,血弱氣盡腠理開,邪氣因入,出現(xiàn)往來寒熱,現(xiàn)柴胡證,只不過是更加明顯而已。我那個女同事也是如此,開始的咽腫就要考慮也可能是少陽病,她的淋巴結(jié)腫大是頸的右前側(cè),也是少陽經(jīng)經(jīng)過的地方。郝教授提到過,太陽病項強,是后頸;《傷寒論》的頸是指頸兩側(cè),要考慮少陽。不必一定要胸脅苦滿,脅下不適才是少陽,所以后來也是用小柴胡而解。咽痛也好,淋巴結(jié)腫大也好都是初期表象,根本還是經(jīng)水要來未來,血漸弱,氣漸虛,少陽先受邪的表象。

    熱利

    我們準備在元旦前回湖北老家去,我可以休兩個禮拜多的假。老家修了新房子,爺爺奶奶也想見見孫女。我們就訂了12月23號的火車票,而我從21號禮拜四開始休假。
    20號周三下班回家,太太說女兒可能受了點風寒,有點發(fā)燒,流鼻涕。我據(jù)證煎了付桂枝湯給孩子喝。我覺得ZL141418網(wǎng)友給我提的意見有道理,這回直接用桂枝湯原方,沒有像以前那樣加厚樸杏子。晚上女兒喝了藥蓋好被子睡覺,出了一身汗,第二天早上燒退了,精神也好。
    我們覺得孩子燒退了還需要觀察,就沒有讓孩子去上幼兒園。上午太太在家收拾,我就帶孩子出去玩,還去菜場買了孩子最愛吃的基圍蝦和黃花魚,中午太太就給孩子做白焯蝦和紅燒黃花魚,孩子吃的很香,蝦差不多都是她一個人吃的,我和太太都只吃了一兩個。
    下午三四點鐘,孩子自己拉了大便。而且是稀溏便,量也不多。這是我女兒長這么大頭一次拉這么稀溏的大便。孩子沒吃過一口母乳,全是奶粉喂大的,大便總是秘結(jié)。所以能自己輕松的不用開塞露就拉出稀便,我們都覺得很異常。能自己拉出來當然是好事,但是很奇怪哦。還不能說明什么,要看看后面怎么樣。
    接下來就一會兒拉一次,一會兒拉一次,每次都是稀薄溏便。這就不對了,這是拉肚子。而且到晚飯時間又燒起來了,也沒胃口。
    我就趕緊想招。發(fā)燒,那么有表證;又下利。那么就是協(xié)熱利?!逗氯f山講傷寒論》上提到葛根芩連湯證和桂枝人參湯證的比較,前者是熱性下利,后者是寒性下利。都伴隨著表熱,都叫協(xié)熱利。我一直對熱利和寒利的鑒別心里沒譜,郝老師也沒詳細講。曾看到一個帖子也關(guān)心這個辨別問題,記得在回帖中有網(wǎng)友說,熱利急迫而寒利緩。我思考下來不得要領(lǐng)。
    我曾用附子理中丸治過鄰居女兒萱萱的寒利,一天拉十幾道稀水,都是嘩啦一下泄出的,你能說寒利就不急迫么?
    太太催我趕緊想法子,我沒把握分清下利的寒熱,躊躇不決。趕緊翻書。這一段時間我配合胡希恕講傷寒金匱的錄音來讀馮世綸、張長恩教授的幾本書,感覺非常得力。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馮張二教授提到葛根芩連湯證常常有肛門灼痛感。
    我告訴太太我的擔心,寒熱要是辨錯,用錯了方子只會更糟。太太說女兒的肛門紅紅的,應(yīng)該是有燒灼感的熱利。女兒拉了幾次,自己哭著喊“吧屁疼”。這是一個明顯的信號。小孩子不知道說肛門灼痛,只知道尿屁吧屁,說吧屁疼那么就是肛門灼痛。這也就是急性痢疾,熱利,葛根芩連湯證。
    那么趕緊去同仁堂抓了付葛根芩連湯(小孩用半劑,葛根12g 炙甘草3g 黃芩4.5g 黃連4.5g) 我有一次給太太用過三黃瀉心湯治食道腸胃的燒灼感,嘗過黃芩黃連的苦味,那是真苦!雖然這次只用了4.5g,還有三克甘草,煮出來的藥還是非???。擔心孩子不肯喝。太太有辦法,孩子也乖,竟然喝了差不多150毫升。
    但是喝了不到十幾分鐘,孩子就吐了,喝的藥全吐出來了。
    太太說是怕孩子餓著,先給她喝了180ml牛奶,過了二十分鐘才喝的藥,準備喝了藥就讓孩子睡的,孩子一直哭鬧,也有吵瞌睡的成份。這下我也沒辦法了。我說那就先讓孩子睡下再說,發(fā)燒也不用太擔心。老實說,太太現(xiàn)在和我一樣,對孩子發(fā)燒已經(jīng)不再那么緊張了,我們對孩子發(fā)燒有辦法。
    我們希望拉肚子自己拉空了肚子里的東西能夠自己好。
    第二天早上,也就是22號,孩子還是有點發(fā)燒,早上起來后精神還行。依然頻繁的要拉,但是又沒有東西拉,拉出一點點黃水,弄臟了好幾條褲子。更糟的是還嘔吐,吃什么吐什么,喝水也要引起嘔吐。
    難道是噤口利? 我記得胡希恕老先生曾用小柴胡加石膏治過噤口利。我想我昨晚給的葛根芩連湯,應(yīng)該方藥對證,葛根治下利兼解表熱,芩連除里熱。只是孩子喝了牛奶,胃沒法受藥而吐。雖然方藥對證,但是藥全吐出來沒有發(fā)生作用。應(yīng)該還不是喜嘔的少陽證。
    這個嘔吐可以用半夏來治,那么葛根芩連湯加半夏行么?芩連太苦,孩子不喝是個麻煩。
    葛根湯也治下利,治有下利的太陽陽明合病?!秱摗?2條“太陽陽明合病,必自下利,葛根湯主之” 。
    《傷寒論》33條“太陽與陽明合病,不下利,但嘔者,葛根加半夏湯主之”。 那么外有表證,熱性下利,還有嘔吐。葛根加半夏湯證。
    我于是去同仁堂抓藥,看到那個二軍大畢業(yè)的退休老中醫(yī)正好坐堂,我就回去讓老婆帶孩子來請他看看??赡苁巧洗沃慰人詻]有用他的方子,或者別的什么原因,他一聽說孩子發(fā)燒拉肚子,就說趕緊去醫(yī)院找西醫(yī),小孩發(fā)燒拉肚子西醫(yī)來得快,看都不肯給我們看。我女兒兩歲半前的毛病全是去醫(yī)院看西醫(yī),沒有哪次不是三四天到五六天才好,而且去了就是輸液。而之后的毛病吃我的中藥,常常是一劑就好。我想起他的名片上介紹“善治各種慢性疑難雜病”,想想李可老中醫(yī)以中醫(yī)治急診,我心里對這個老大夫很失望。就不再猶豫,直接抓了付葛根湯加半夏(這次用的是成人的量,抄的馮世綸書上的劑量:葛根12g 麻黃9g 桂枝6g 生姜9g 白芍6g 炙甘草6g 大棗4枚 半夏12g).頭煎給孩子吃了180ml,這個藥沒那么苦,還加了黃糖塊,也沒有吐。這個嘔吐就不再發(fā)生了。還拉肚子,盡管也沒多少東西拉,但還是頻繁要拉,還叫“吧屁痛”。二煎吃了200ml,慢慢就不怎么拉了,問女兒還有沒有“吧屁痛”,女兒說不疼了。燒也退了。
    我們給孩子的姑姑打電話說孩子拉肚子,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回去。如果明天不能好,我們就退票。孩子的姑姑說她最怕孩子拉肚子,常常要一兩個禮拜都不能好,而且湖北正冷,最好退票等孩子好了再回去。我們說明天再說。
    第二天(23號)早上孩子胃口很正常。還拉了一兩次,就把三煎給她吃了。我對太太說,看來我們的方子是對證的,票不用退了,今晚回去。
    今天24號,我們回到了湖北。這里的早晚都很冷,有霜,比深圳冷多了?;氐洁l(xiāng)下的新房子,孩子玩得很開心。下午在新房的地上拉了成形的正常的不干不稀的大便。我們很開心。孩子的這次急性拉肚子就用一劑葛根加半夏湯治好了。其欣喜為何如!
    我還是頭一次用葛根芩連湯和葛根加半夏湯。我想仲景的方子,是可以信賴的。醫(yī)圣的稱呼,不是那么隨便的。
    照《郝萬山講傷寒論》的說法,葛根芩連湯的協(xié)熱利和桂枝人參湯的協(xié)熱利,都有協(xié)表熱,而一個是熱利,一個是寒利。前者用芩連清里熱,后者用理中湯(又叫人參湯)溫中。
    讀馮世綸《中國湯液經(jīng)方》,配合聽胡希恕講傷寒金匱的錄音,胡老講《傷寒論》第32條太陽與陽明合病非常的精彩。怎么個太陽與陽明合病呢?太陽是由于有表證,那么陽明呢?胡老說古人認為下利屬里,陽性證則歸之陽明病,陰性證則歸之太陰病。這一條要和276條“太陰病,脈浮者,可發(fā)汗,宜桂枝湯”互參。
   
    腹痛

    我是一個業(yè)余對中醫(yī)產(chǎn)生了濃厚興趣的IT,我的同學很多從事證券金融保險業(yè)和IT行業(yè),我跟他們說起我的“第二次開方”,他們的第一反應(yīng)是怕怕!我在愕然之后,反躬自省,也覺得和他們一樣,感覺怕怕!我怎么可以開方子呢?我怎么敢開方子呢?誰敢用我的方子呢?沒有治壞誰吧?
    還是不要學我,我自己都覺得有點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感覺,看看我下面這次經(jīng)歷就知道我的困境了。我買了很多書,但是都沒有看完,學問也還沒有個休歇處,且自勉勵。
    我們住在深圳,卻懷念廣州的日子,我在那個城市住了8年,太太也在那里待了四五年。深圳是個移民城市,除了氣候,其他都不似在廣東。一個周末,我和太太閑聊,都不禁想念起廣州的價廉物美的沙田柚。傍晚太太去買菜,就買回了幾個柚子,似乎沒有廣州的甜。
    接下來的周一(Jan 15, 07),太太送完孩子去幼兒園,中午在家一個人吃了一整個柚子,就不想吃午飯。當晚就睡不好,目赤,舌光紅無苔,腸胃感覺不舒服。
    周二晚,想大便而拉不出,心煩,脈數(shù)。我給她開了付三黃湯加梔子(大黃、黃芩、黃連、梔子,各3g)用滾開水泡水喝,晚上7點鐘喝了一次,喝下去馬上就覺得胃里面清涼了,就不那么煩了;晚上11點喝了第二道,當晚就能安眠。
    周三白天沒有吃藥,早上晚上各拉了一次大便,溏濁,便時感覺肛門灼熱,小便赤。并且整天持續(xù)地感覺胃到臍之間腹痛,胃也痛,腹脹,拒按,碰都不敢讓人碰??诟?,舌上有些薄黃苔,無潮熱,也不發(fā)熱,也沒有汗,餓了就會痛得厲害些,下午五六點痛得最厲害。胃口還好。我有點犯難。腹?jié)M痛且拒按,是實證。但是沒有蒸蒸發(fā)熱,更沒有日晡所發(fā)潮熱,也沒有汗,所以不是調(diào)胃承氣湯證,更不是大承氣湯證。是疼,而不是痞,所以也不是瀉心湯證;不嘔,不是大柴胡湯證。我一直有一種望文生義的錯覺認為結(jié)胸證的部位是心上的胸部,所以沒有考慮陷胸湯證。肛門灼熱,是熱而不是寒,也沒有頻繁下利,所以不是太陰病。躊躇到最后我開了半劑小承氣湯(大黃6g 厚樸5g 枳實5g),周三晚上睡前喝了,晚上也沒什么動靜,既沒有緩解腹痛,也沒有拉肚子。周四早上太太起來上廁所,還是拉的稀溏便,而且屁很多(轉(zhuǎn)矢氣?)。而且腹痛依然,只是沒有那么脹滿了,但是依然拒按??磥磉@個小承氣沒有解決問題。
    周四我沒轍了。就沒有吃任何藥,而疼痛依舊。
    周五晚上下班回家,太太還是腹痛,疼不稍減,減不足言。太太問我怎么辦?我說要不去西醫(yī)院看看消化內(nèi)科。太太不置可否。晚飯后我們?nèi)ネ侍每纯闯伤?,我想不妨試試成藥,我以前肚子痛吃胃乃安挺管用,但是看看配伍,偏于治胃寒,我覺得太太胃里有熱,實而不干,里面肯定有濕,就選了廣州白云山和記黃埔中藥有限公司的加味藿香正氣丸。睡前服了一包。第二天早上太太說昨晚吃了藥半夜里腹痛得厲害,以為吃壞藥了,差點要叫醒我陪她去醫(yī)院看急診,但是又想到我們?nèi)チ酸t(yī)院,女兒一個人在家要是醒了看不到爸爸媽媽會大哭,就忍著想等到天亮了再說。早飯前還隱隱有點疼, 早飯后就徹底不疼了,按也不疼,也不拉肚子。
    周六周日都不疼,胃口,大小便也正常。這個腹痛就好了。
    這次的辨證用藥,我始終覺得不到位,但是沒辦法,對我依然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形的腹痛,而太太現(xiàn)在對我是充滿期待。我有點趕鴨子上架的感覺。以下是我這次的思考:
    太太說病從口入,是吃柚子吃出毛病了。舌紅無苔,脈數(shù),目赤,提示里有熱,而且晚上睡不好,心煩。用梔子清上焦之熱,黃芩黃連清里熱,大黃對治大便不出,看起來是沒錯。但是四味藥都是苦寒之品,清熱除煩的同時也傷胃氣。因為大黃,所以周三早晚各拉了一次稀溏便,但是里熱也并未盡去,所以大便時肛門灼熱。里頭還有濕。我曾考慮用小建中湯。“傷寒,陽脈澀,陰脈弦,法當腹中急痛者,先與小建中湯;不差者,與小柴胡湯主之?!钡俏疫€辨不出澀脈,而且小建中湯現(xiàn)在也買不到飴糖。而且《郝萬山講傷寒論》上說“像小建中湯,具有溫中補虛、和里緩急的作用,可以治療心中悸而煩,又可以治療氣血兩虛,腹部筋脈失養(yǎng)的腹中拘急疼痛,這可以算補法。”但是綜合種種,我覺得是腸胃有熱,而且實則拒按,這是實而不是虛,不可用溫中補虛的小建中湯。
    用了輕劑的三黃加梔子湯后,上焦的癥狀沒有了,只有腹證。也沒有外證,只是有腹證。而且這個腹證不是虛,而是實,但是還沒有到日晡所發(fā)潮熱的大實的程度,里頭還有濕。三承氣湯我都沒用過,而且還有些怕用。我的印象中調(diào)胃承氣偏于瀉熱,而小承氣偏于通便,大承氣則既除熱又通便。而且“陽明病法多汗”,但是根本沒見汗,也沒有“蒸蒸發(fā)熱”“儼語”“潮熱”或“日晡所發(fā)潮熱”,雖腹痛拒按,但只是一個腹?jié)M痛證。
    《郝萬山講傷寒論》講傷寒六經(jīng)病總結(jié)時講到“只有腹部的實證表現(xiàn),沒有全身的熱盛的癥狀,那它不是外感病,不是陽明病,只是雜病,是雜病中的腹?jié)M的實證,當然雜病中腹?jié)M的實證可以用大承氣湯、小承氣湯來治療,但不能把它叫做陽明病,只能把它叫做承氣湯的適應(yīng)證之一。既然陽明腑實證是由全身毒熱內(nèi)盛的證候和腹部的實證表現(xiàn),兩組證候疊加而成的,這就便于我們選擇在什么情況下用調(diào)胃承氣湯,在什么情況下用小承氣湯,在什么情況下用大承氣湯。如果以毒熱內(nèi)盛為主的,我們用調(diào)胃承氣湯,調(diào)胃承氣重在瀉熱;如果以腹部的實證表現(xiàn)為主的,我們用小承氣湯,小承氣湯重在通腑,重在導滯;如果毒熱內(nèi)盛的證候和腹部的實證表現(xiàn)兩者都重的,那自然是用大承氣湯,既瀉熱,又通腑?!备鶕?jù)這一段的意思,我覺得熱相不多,所以少用小承氣微和胃氣,我想可能有濕濁穢物留擾腹中,瀉之可能就好了。但是用后依然未解。我就沒招了。
    最后用藿香正氣丸也是因為看到它的說明中有“解表化濕,理氣和中。用于外感風寒,內(nèi)傷濕滯,頭痛昏重,胸膈痞悶,脘腹脹痛,嘔吐泄瀉”.
    事后思考這次可能根本就是結(jié)胸。《郝萬山講傷寒論》上講得很多,但是我第一遍狗追兔子似地讀完沒怎么上心,所以這次就沒有想到結(jié)胸。于是重新細讀。
    《郝萬山講傷寒論》對結(jié)胸證的總結(jié):“所有的結(jié)胸證,都是以胸膈脘腹的疼痛為主證,所有的結(jié)胸證都有疼痛。大結(jié)胸,其病位較高者,證見胸痛、短氣,汗出,煩躁,項亦強,如柔痙狀,治用大陷胸丸,泄熱逐水破結(jié),峻藥緩攻。其病位居中者,證見心下痛,按之石硬,脈沉緊,或者伴有膈內(nèi)拒痛,短氣煩躁,心中懊惱,但頭微汗出。病位偏下者,證見從心下至少腹硬滿而痛不可近,并且可以伴見不大便,舌上燥而渴,日晡所小有潮熱等陽明腑實證,應(yīng)當說不大便,舌上燥而渴,日晡所小有潮熱這本身不是結(jié)胸證的臨床表現(xiàn),它是伴有陽明腑實證,可是這個證候因為結(jié)胸證重而且急,所以治療選用大陷胸湯泄熱逐水破結(jié),病位無論是偏中的還是偏下的,即使是它伴有陽明腑實證,也仍然是用大陷胸湯泄熱逐水破結(jié)。熱實結(jié)胸證的大結(jié)胸證,我們就把它歸納了這么三類……小結(jié)胸病,為痰熱結(jié)于心下的證候,病位局限,正在心下,病勢和緩,按之則痛,脈浮滑,當然這個浮滑也是和大結(jié)胸證的那種脈沉緊相對而言的,大結(jié)胸證的脈沉主病在里主邪結(jié)比較深,那個緊呢,緊就是弦,緊呢是主水飲。小結(jié)胸病脈浮滑是邪結(jié)的比較淺,當然這個浮又主熱,滑主痰,是痰熱結(jié)滯,病邪相對來說比較淺,浮主熱,滑主痰,所以治用小陷胸湯清熱除痰開結(jié)。上述的大結(jié)胸和小結(jié)胸,合起來叫熱實結(jié)胸,如果寒邪和痰水結(jié)于胸膈脘腹就是寒實結(jié)胸,它有胸脘疼痛的結(jié)胸證的特征,但是沒有熱象,治療用三物白散溫下寒實?!?BR>    《郝萬山講傷寒論》對結(jié)胸證和陽明腑實證的鑒別:“怎樣分清楚這兩個方子(大陷胸湯&大承氣湯)的適應(yīng)證,很關(guān)鍵的就是有腹膜刺激征的人壓痛、反跳痛、腹肌緊張的,這是大陷胸湯證,這是結(jié)胸證。沒有腹膜刺激征,只有腹?jié)M腹痛,有壓痛的,當然加上日晡所發(fā)潮熱、譫語、不大便這些癥狀,這是陽明腑實證。”
    其實結(jié)胸這個病名取得容易讓人誤解。病位可能不只出現(xiàn)在胸部,整個胸膈脘腹,以橫膈膜為界,病位可以偏上,可以居中,可以偏下,都可能結(jié)胸。
    這次開始的夜不安眠,目赤,舌紅無苔,脈數(shù),心下痞。我只是考慮梔子豉湯證的虛煩不得眠、心中懊儂。其實結(jié)胸證也可見煩躁,心中懊儂。后來的腹痛確乎是主證了,而且“從心下至少腹硬滿痛不可近”。我也不懂仔細分辨什么是“腹?jié)M痛、壓痛、反跳痛、腹肌緊張”,太太肚子不按都痛,按就更疼了,按小腹牽扯胃脘部疼,按胃脘又牽扯小腹疼,有腹?jié)M痛、壓痛是肯定的。平時我女兒最粘媽媽,老喜歡往媽媽懷里鉆,這回太太深怕孩子過來,不敢讓孩子碰自己的肚子,“痛不可近”是顯而易見的。
    書讀得不透,見聞經(jīng)歷也不多,還不會號脈,缺少一個很重要的診斷工具。這就難免會出問題。
    是吃了藥好的,還是自己好的,我也分不清楚。只是覺得僥幸的成分居多,想來后怕。


    嘔吐

    話音未落我就又來了。正如Zl141418網(wǎng)友說的,如果我繼續(xù)這個帖子,意味著我女兒又生病了。蟲蟲媽說我很久沒來了,那么也就是我女兒很久沒有生病了。
    其實也不是完全沒生病,其間有一次受了風寒,咳嗽、流鼻涕、發(fā)熱,我據(jù)證用桂枝湯原方(這次沒有加厚樸杏子)仍然是一劑就治好了,而且過后兩天咳嗽也沒有了。因為沒有什么特別的,所以就沒有寫東西。
    而且這段時間我太太有兩次不舒服,都是自己服用小柴胡沖劑預防或截斷了病程,我體會太太似乎是柴胡體質(zhì),而“血弱氣盡腠理開,邪氣因入”,感覺女性的很多經(jīng)前毛病和少陽相關(guān),有很多用小柴胡的機會。這一點體會以后有時間詳細寫下我的思考。我太太自己說服用丹參四物湯的體會、以及找盧崇漢治療皮膚病的一些經(jīng)歷、我自己服用麻黃湯的體會也都沒有發(fā)表,容后續(xù)布。
    下面談?wù)勎遗畠哼@兩天嘔吐發(fā)熱的治療。
    這兩天,我女兒又病了,而且直到今早上才好一些。這一次情形非常的嚇人,雖然用藥之后脈靜身涼,但是其中的思考卻感覺非常曲折。
    這幾天天氣變化很快,上個星期深圳氣溫很高,濕度也很大。這兩天寒潮來了,氣溫驟降。周五晚上,女兒睡覺踢被子,太太晚上發(fā)現(xiàn)孩子兩次身體整個露在被子外邊,周六早上起來跟我說感覺不妙,孩子恐怕又受了涼。
    我們吃過早餐沒多大會兒女兒就吐了。我們想女兒涼了胃。我們要出門買些東西,我看外面有風,就說孩子還是別出去了。太太沒想那么多,覺得孩子出去走走也好,就給她穿嚴實點,出門把孩子外套上的風帽拉起來給孩子戴上,就出去了。沒過一刻鐘,孩子就又吐了,前一次沒吐完的面包稀飯和牛奶全吐出來了。太太就趕緊帶孩子回家,我買好東西回去,太太說女兒在家里又吐了。我讓太太給孩子沖包小柴胡沖劑,吃了沒多久又吐了,吐的全是藥水。女兒看來真的是涼了胃。我們中午就吃稀飯,女兒吃了一小碗,沒過多久還是吐了。
    周六下午孩子開始有些發(fā)低燒,而且吃什么吐什么,喝水都吐。
    我給她把把脈,浮數(shù)。太太也摸了摸,說這個脈洪大。她是外行,我也不內(nèi)行。反正搏動很快而有力,一摸就摸到了,脈很急。讀《扶陽講記》,盧崇漢說他小時候跟他祖父和大伯父學號脈,病人來了盧崇漢把左手,祖父把右手,然后祖父把左手,盧崇漢就把右手,然后盧崇漢把自己號得的脈象和祖父印證。這樣學了三年,要完全一致了才算過關(guān)。師帶徒,手把手的教,才能傳承下這些實際功夫。黃煌教授有個學生趙立波說自己號脈是在火車上練出來的。我對脈,總感覺難把握,只是根據(jù)描述來體會某脈大約是如何如何,自己并不曾在手指上有分辨,“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我還差得太遠,但是也似乎無從下手提高。所以我現(xiàn)在只能在證上分析鑒別,而不能多參照脈來判斷。
    在我的理解,喜嘔多是少陽。少陽脈弦。胡希恕講《傷寒》中說這個弦脈和緊脈很難區(qū)分,琴弦繃得緊,感覺差不多?,F(xiàn)在孩子脈管充實,浮是容易辨的,數(shù)也是容易辨的,是弦還是緊我就分不清了,也可能是弦。
    喜嘔,不是喜歡嘔,而是多嘔,老是想嘔。這一點可以肯定,看也看得出,孩子自己也老說我想嘔吐。寒熱往來、胸脅苦滿、默默不欲飲食、心煩喜嘔,是柴胡四證,“但見一證便是,不必悉具”。那么問孩子怕不怕冷,熱不熱,孩子說不清,一會兒說怕冷,一會兒說熱,有可能寒熱往來,也有可能不是。問她胸脅疼不疼,也不得要領(lǐng),她才三歲,她所答是不能完全確信的。沒有“默默不欲飲食“,嘔了后肚子餓了,她自己也想吃東西,也渴。只是吃了喝了胃受不了,過不了幾分鐘原封不動的都會吐出來。
    看看舌吧,舌質(zhì)稍暗有些白苔,和以往正常時也沒多大差別。大便兩三天一次,還沒拉,也不知軟硬;小便也沒覺得什么異常。問她口干不干,老要喝水,口干。問她要喝熱的還是冷的,好像無所謂。問她喉嚨疼不疼,嘔多幾次后,說喉嚨疼。也不知道是不是確實如此。
    受了涼,發(fā)熱,脈浮,有表證?,F(xiàn)在又喜嘔,極可能有半表半里的少陽證。似乎喉嚨疼,口渴,“少陽之為病,口苦、咽干、目眩也”更加像少陽了。太陽少陽合病,不可汗吐下,只能從少陽和解,用小柴胡應(yīng)該沒錯呀?小柴胡中,柴胡佐以黃芩解熱除煩,半夏生姜祛水止嘔,人參、大棗、甘草健胃安中,應(yīng)該能止嘔、退燒,怎么嘔不止,反而發(fā)起低燒呢?
    記得胡希恕講《傷寒》錄音中,胡老談到用小柴胡加石膏治過無名低燒,也治過噤口?。ㄐ×款l服),小柴胡證見口舌干燥,可以加石膏。我用小柴胡沖劑,沒加石膏也不算錯呀?我懷疑是藥質(zhì)量不好。我曾給太太試驗用過湯劑和沖劑,發(fā)現(xiàn)一劑湯劑抵得上七八包沖劑。
    晚上八九點我煲了小柴胡湯劑給她喝了一點,喝了就吐了。后來又給她喝了一點,沒吐,過了一兒吃了一些粥,晚上12點多的時候又給她喝一點,結(jié)果就把先前吃下去的粥和藥都吐了。吐出來的東西明顯沒有消化。我問太太孩子好像一直沒有尿尿,確實從中午到晚上一直沒有尿過。于是強行給孩子把尿,結(jié)果尿了很大一泡,而且很黃。太晚了就讓孩子睡了。
    周日凌晨三點多孩子醒了說餓,要吃東西。太太起來給她煮了稀粥,煮好了孩子又困了不吃,就睡了。早上七點多孩子醒了,起床后,給她把尿,尿就沒那么黃了,量也不太多。問她想不想吃東西。她說想。不想吃粥,就給她削了個蘋果,用熱水浸熱,吃了半個。孩子仍有些低燒,口渴就給她喝口溫水,不敢給她多喝,仍然溫溫欲吐;我抱著她陪她看了半集她最喜歡的動畫片,看她精神一直有點萎靡,就又讓她去睡。睡不到半個小時,又吐了,開始吃的蘋果也原封不動的全吐出來了。而且仍然是喝水都想吐。
    太太覺得很嚴重,吃什么吐什么,藥也吐,腸胃里面空的,一天半沒吃什么東西。藥也不發(fā)揮作用,肯定是藥不對癥。這次和以往任何一次感冒不同,以前感冒孩子精神都還好,這次明顯不佳。我說也難怪,吐了這么多次,胃里面什么也沒消化,根本沒下到小腸,全給吐出來,腸胃沒吸收什么營養(yǎng),人當然就虛弱了。太太說午飯后就去醫(yī)院。
    我就想,為什么小柴胡不生效呢?難道是不受藥?可是小柴胡本身是止嘔的。小柴胡中有半夏生姜,實際上是小半夏湯,就是止嘔的。吐出來的東西完全沒消化,“完谷不化”,“朝食暮吐”,難道是胃極虛寒,火不暖土,容不得一點寒涼藥物?那其中黃芩可是苦寒藥,人參也微寒。那么單用小半夏湯能不能止嘔呢?但是整個是陽證,完全不像陰證,也沒有手足逆冷、下利清谷、脈微細或脈沉,不是四逆湯證。也不是干嘔吐涎沫頭疼的吳茱萸湯證。倒真象嘔而發(fā)熱的小柴胡湯證,但是又不效,為什么呢?而且喝水都吐,是不是五苓散的水逆證呢?
    《傷寒論》上五苓散條文:中風發(fā)熱,六七日不解而煩,有表里證,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者,名曰水逆。五苓散主之。太陽病,發(fā)汗后,大汗出,胃中干,煩躁不得眠,欲得飲水者,少少與飲之,令胃氣和則愈。若脈浮,小便不利,微熱消渴者,與五苓散主之。發(fā)汗已,脈浮數(shù),煩渴者,五苓散主之。傷寒汗出而渴者,五苓散主之。不渴者,茯苓甘草湯主之。太陽病,小便利者,以飲水多,必心下悸。小便少者,必苦里急也。發(fā)汗后,水藥不得入口為逆,若更發(fā)汗,必吐下不止。
    五苓散證除了喝水都吐,有小便不利、脈浮數(shù)、微熱消渴或煩渴。女兒脈浮數(shù),低燒為微熱,口渴,渴欲飲水,水入則吐,水藥不得入口。小便次數(shù)也算少,量不算多,但好像還沒到“苦里急”的程度。似乎更像是五苓散證。但是我總覺得五苓散證最主要是里有停水小便不利。我覺得女兒的小便少是少,似乎不到“不利”的程度。我沒有經(jīng)驗,也說不上來,總感覺又不像是五苓散證。
    太太看我拿不準,認為老吃不進去東西不是辦法,哪怕去醫(yī)院給孩子吊一點葡萄糖和鹽水什么的也比這樣干等著強。我不情愿,也只好隨太太了。走到樓下,我說我有辦法止嘔,現(xiàn)在最擔心的是孩子沒吸收東西會虛脫,如果不吐了就可以吃進藥,再想辦法治病就可行了。太太堅持去醫(yī)院,說那么多孩子都去醫(yī)院醫(yī)好了,為什么我們不去呢?
    于是去婦兒醫(yī)院,看兒科,禮拜天只有急診,還是主任親自看。體溫37.7, 三項檢查:血常規(guī)正常,透視也正常,大便也正常(用開塞露,初硬后軟),醫(yī)生開了一針維生素B6(肌注)和三盒藥:小兒至寶丸、猴頭菌提取物顆粒、頭孢丙烯干混懸劑,說吃了觀察,如果還是吐,可能要吊水,給孩子補充點營養(yǎng)。打了針,領(lǐng)了藥回家,頭孢沒吃(不想給孩子吃抗生素),小兒至寶丸一顆分兩次吃了,猴頭菌提取物顆粒一包分兩次吃了,大概時間是中午2點半和晚上7點半。沒有明顯的改善,也沒吃什么東西,下午2點回家前實在餓了,就在路上給孩子買了面包,吃了小半個,也沒吐。
    回來后孩子就昏昏然睡下了。我去同仁堂買了 15g姜半夏和一付五苓散(桂枝6g 澤瀉15g 茯苓9g 豬苓9g 白術(shù)9g)。晚上9點多我將15g 姜半夏和12g 生姜煎湯給孩子喝,太辣,孩子不肯喝,好不容易才喝了20ml左右。也不知道是不是止嘔了,反正也不想吃東西了。另外也將五苓散打成粉,熬了點米湯,用小勺挑一點給她喂,很苦,馬上吐出來,也就沒繼續(xù)喂。睡得迷迷糊糊的,給她把尿,挺大泡尿,也不怎么黃,倒是飚下一泡稀湯便。這稀溏便引起我的注意。下午在醫(yī)院用開塞露,先是幾粒硬屎,這在我們孩子是正常的,她一直是這樣的;后來拉的是稀軟便,當時我就有點注意,只是沒往細想。
    我想起“太陽與陽明合病,不下利但嘔者,葛根湯加半夏主之。”這個方子我上次給我孩子元旦回老家前熱利而嘔用過。當時主要考慮熱利,嘔就加味半夏,并且考慮太陽與陽明合病,下利,用葛根湯;不下利,但嘔者,或者下利且嘔,都可以用葛根湯加半夏。對這一條的主要著眼點都在那個下利上,根本就忽略了不下利的嘔吐,只是見嘔加半夏。
    于是重新全面的來辯證??傮w上可以判斷病屬三陽,而非三陰。首先發(fā)熱、脈浮數(shù),有太陽表證無疑。這次的受涼,首先傷及脾胃,出現(xiàn)嘔吐,然后才發(fā)熱。這個嘔,是里證。胃里面停水,所以受邪而上逆,而導致嘔吐。同時還有表證,發(fā)熱、脈浮數(shù),微惡寒。是仲景所謂的太陽陽明合病,這個陽明是指嘔而言的,因為嘔吐這個病位為里。這個嘔,不要一見嘔就想到少陽。胃腸之里位的病邪不解,不僅上逆作吐,后來還導致下面大便稀溏,有成熱利的趨勢。不論下利與否,嘔是肯定的,那么太陽與陽明合病,不下利但嘔者,或下利且嘔者,都可以葛根湯加半夏主之。
    這個脈浮,是里病有欲從表解的機會。如果是少陽,抵抗不足,正氣撤入半表半里重新組織抵抗,那么脈不應(yīng)洪大浮數(shù);少陽是“血弱氣盡腠理開邪氣因入,正邪分爭,結(jié)于脅下“,那么少陽脈不會是太過強大的浮數(shù)之脈。 少陽默默不欲飲食,而這次老是覺得餓。我是先入為主的以喜嘔來定少陽。而根本是太陽受風寒,波及里位的腸胃,是太陽與陽明合病的嘔,病仍有以汗解的機會,所以用和解半表半里的小柴胡劑不效。就象對敵于邊境,而敵同時從內(nèi)河上溯,邊境正氣不衰,這個時候宜繼續(xù)御敵于邊境且同時攻擊內(nèi)河的敵人使從內(nèi)河順流退卻,而不宜撤退邊境的防線。葛根湯加半夏,以葛根湯解表兼止利,加半夏去水止嘔。正是表里雙解。
    這里的三陰三陽取胡希恕先生的解釋,這一段時間我越來越服膺于胡老的理論和辯證方法。
    小便不利,后面綜合的來看,不確。并沒有小便不利,所以也就不是五苓散證。
    于是趕緊去同仁堂抓了付葛根湯加半夏(葛根12g 麻黃9g 炙甘草6g 白芍9g 桂枝9g 大棗4枚 半夏12g 生姜9g),葛根、麻黃分別單包。我當時猶豫要不要麻黃,前面似乎出過汗,只是當下發(fā)熱無汗,還是照原方用。抓藥的姑娘說麻黃9g是不是多了?我想還是要照原方比例,煎好后量可以少喝,比例要對。我說照抓吧。抓回來煎好已經(jīng)是晚上11:30,煎成200ml, 給孩子喝了差不多80ml,我想量不夠多,太太怕喝多了又吐出來,就喝80ml算了,睡下后一直沒吐。仍然過會兒就醒來,叫不舒服。晚上我來陪她睡,從12點到4點,都是渾身發(fā)熱,手足都熱,我已經(jīng)不怕孩子發(fā)燒了,發(fā)燒是正氣抗邪于表。孩子要開著燈睡,就給她開著臺燈。時不時要喝水,就給她喝口水。大約到四點,出了一身汗,燒就沒有那么亢了,到了5點鐘,摸摸她額頭、手足、腹背,就都不燒了,摸摸兩手的脈,也平緩下來。這大約就是所謂的“脈靜身涼”吧。
    我也沒多少困倦,等待她出汗退燒的幾個小時也不緊張,不過整晚腦海里都是這諸多證相的鑒別。
    這次辯證,首先在嘔上面糾纏。小柴胡不能生效后,兇險的感覺來自于水藥入口都吐。這樣就要擔心水逆證(以及三陰證的吐逆下利不止)。后來想起葛根湯加半夏,覺得胡老的三陰三陽的病位定義,是和諸家都不同的,這是個很大的問題,我漸漸感受到他的不凡。
    我吃了早餐來上班,囑咐孩子媽媽觀察,孩子胃氣還沒那么快恢復,能吃就吃點粥,不能吃也不強要她吃。下午太太在msn上說今天一天都沒再發(fā)燒,也不吐,但也不怎么吃東西。大便沒拉,小便挺正常,只是說肚子有點疼。晚上回去還得想轍。

    又過了三天,我的孩子的病才差不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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