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起廊橋上的遺夢類別:愛情滋味 作者:竹鴻初 [個人散文集] 日期:2012-7-30 12:37:09
編者按:《廊橋遺夢》是風靡世界的暢銷書,以其對婚外戀情的探討和對中年人心理情感的體現受到了觀眾和評論界的廣泛關注,通過對婚外戀情的探討和對中年人心理情感的體現細膩地揭示了中年人的倫理價值取向與情感平衡觀念。 廊橋遺夢》,一部內涵深刻的社會倫理片; 一段柏拉圖式的經典愛情; 一部本地化思維極強的力作, 作者拾起廊橋上的遺夢,讓讀者又有機會重新沉浸陶醉于《廊橋遺夢》那樣的氛圍。墨花飛處,文思斐然,展現了較高的文學性和藝術性。
對于西方的文學,我一直甚是喜愛,簡單通俗幽默且深意的語句讓我愛不釋手。從《茶花女》到《麥田里的守望者》,我的思想潛移默化得到凈化。我不知這是不是一種對中國文化的背叛,或者說成是精神上的出賣。實際上,我靈魂的存在在某種意義上僅僅是渺小的代名詞。如果我想當然的就把自己夾在中西方文化中,可能會引來一些自稱是繼承了中國正統(tǒng)文化的君子們,他們可能會手拿毛筆,在我空白的思想境地里自由的涂鴉。當然,我自認為我還得不到此類人的指點,畢竟我只是一個受了魯迅先生《狂人日記》影響的讀者。我所能做的就是躲在羅伯特·詹姆斯·沃勒的小說——《廊橋遺夢》里,去見證一段觸動了人類靈魂深處的愛情故事。
第一次聽見“廊橋遺夢”四個字是在一篇傷感的散文詩里,哀傷的背景音樂伴著凄婉的愛情故事,聽后讓人禁不住也黯然神傷。雖沒有讀過原著,可又眷戀著這段美麗的愛情,也很想站在廊橋上,拾起弗朗西絲卡和羅伯特·金凱遺落的夢。 在未觀看《廊橋遺夢》這部通過小說改編的電影前,我曾猜測過文中的主人公是一對怎樣男才女貌的情侶?可等電影放映到了弗朗西絲卡的一對兒女開始從母親的的遺物——幾本札記中還原當年的那段僅僅只維持了四天的愛情后,我大失所望,一對已步入中年的男女怎能演繹出一段短暫浪漫的愛情故事呢?四天,對于人生來說只是九牛一毛,可對弗朗西絲卡來說,卻是一生。為了家庭,為了丈夫,為了子女而拋棄自己夢想的弗朗西絲卡成為了一名地道的家庭主婦,這嚴重違背了少女時想成為一名教書育人的教師愿望。 緊接著,身為雜志社攝影師的羅伯特·金凱駕著一輛小貨車從遙遠的他鄉(xiāng)駛來,停在了弗朗西絲卡的家外,向兒女丈夫都不在家的弗朗西絲卡問路。這樣的開頭,是那么的自然,既簡單又浪漫?;蛟S這種原始,且又順其自然的緣分才能衍生出一段可歌可泣的愛情。是那么的真實,天然而成,毫無人工刻意的安排的跡象。 在弗朗西絲卡熱心的帶路下,羅伯特·金凱找到了那座需要拍攝的廊橋。原本我以為廊橋是座宏偉的大橋,可看到那做古舊小巧的廊橋后,我就在想,這么小的一座廊橋能容下一個多大的夢。中國的紅樓中,尚且只能容下幾段風月之事,而這樣一座小小的廊橋卻要承載一段沉重的愛情,這讓我很是費解。 擅長于想象的我不得不做出了一個驚人的幻想——把只知道“女兒是水做的,男兒是泥做的”的寶玉和只知道整天掩面而泣的林妹妹送到廊橋上,最多也不過攜手而行,一同在花前吟詩作對,在月下追蝶逐蜂。或者是另一種結局,兩人視如陌路的擦肩而過。如果這樣,那這座廊橋只是一座沒有生命的橋,只是一座沒有夢的橋。那誰來為它編織一個極美且純的夢呢? 弗朗西絲卡邀請羅伯特·金凱到家作客,之后兩人飲著酒,在桌上暢談各自的人生及思想。已經離婚的羅伯特·金凱的話無處不散發(fā)著自由的氣息,這深深地吸引了把自己的自由交付給了家庭的弗朗西絲卡。當羅伯特·金凱問及弗朗西絲卡是否想過離開她丈夫李察時,一直受著傳統(tǒng)思想左右的弗朗西絲卡情緒激動。于是,一場歡快的談話所需要的融洽氣氛被破壞,羅伯特·金凱出門而去。 在內心深處已被羅伯特·金凱這位自由且浪漫的攝影師吸引的弗朗西斯似乎明白了自己內心所需要的東西,她駕車來到廊橋,貼上了一張邀請函。于是,一段緣分得以修補,得以繼續(xù)。 羅伯特·金凱發(fā)現弗朗西絲卡貼在橋上的那張邀請函后,他主動邀請弗朗西絲卡一起去拍攝另一座橋。得到邀請后的弗朗西絲卡欣喜若狂,她的心再次復蘇到少女時代。她在鎮(zhèn)上買了一件洋裝,欲綻放自己沉睡了的魅力。對于這樣一個已有一對兒女且傳統(tǒng)的弗朗西斯卡,她的笑容是那么的清甜,猶存的風韻是那么的誘人。試想一下,她躺在羅伯特·金凱剛洗過澡的浴缸里,入神的撫摸著他怎樣碰觸過得地方??吹竭@一幕,受中國儒家思想影響的我第一印象——弗朗西絲卡實乃淫娃蕩婦,怎么能與一位剛認識一天的陌生男人在浪漫的音樂下,跳著舞,緊緊地抱在一起,然后勾引羅伯特親吻她,弗朗西絲卡這樣的舉動讓之前對這部電影抱有無限幻想的我大跌眼鏡。于是,我擅自為這段愛情下了定義——一段惹人恥笑的露水姻緣。但細想之后,覺得這和中國禁書《金瓶梅》中的潘金蓮似乎有所區(qū)別,不管從人性還是欲望來看,弗朗西絲卡和潘金蓮非一類人。弗朗西絲卡應該是法國巴黎浪漫主義下的信仰者,而不是放縱自己的欲望人盡可夫的出軌者。至于潘金蓮,她也許冤枉的,也許是罪有應得。但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沒有夢,沒有一個能讓欲望沉睡的夢。 弗朗西絲卡和羅伯特·金凱的相識和相愛幾乎是同時進行的,同時完成的。我不知道是一種什么力量讓一位有婦之夫能不顧鎮(zhèn)上的閑言閑語,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與羅伯特·金凱在這四天里享受著短暫而甜蜜的時光。這種違背倫理道德的出軌行為本應受到世俗的譴責,卻成就了她二人既浪漫又現實的愛情。如果讓“談性色變”的中國人來評判,大多會認為這只是一段一位寂寞的有婦之夫與一位四海為家的攝影師的婚外戀情。但我個人認為,思想已較為開放的中國人開始在這個領域大顯身手,什么小三二奶之流競相登場?這種你方唱罷我登場的局面已成為一種社會的潛規(guī)則,得到了社會的默認,得到了金錢和物質的認可。 在這物質橫流的社會,所謂的愛情似乎已名存實亡,還實際上還不如弗朗西絲卡和羅伯特·金凱的愛情純潔。這樣的理解明顯很極端,也不公平。擁有這樣的想法非我之過也,只是社會把這種強加給我,以致于我不能自由的思考。 試想一下,如果你和自己心愛的人在燭光下,像弗朗西絲卡和羅伯特·金凱品著紅酒,暢談人生,互相傾訴,然后在浪漫的音樂下相依相偎,吻著對方的唇,把生命不可缺失的愛情深深地注入彼此的心房,你會不會用平和的語氣公正的裁判這段愛情。 閉上眼,弗朗西絲卡擔心四天后她與羅伯特·金凱的愛情也就結束了的這一幕在我的腦海中浮浮沉沉,我不知道我該用怎樣的心情去揣測或感受弗朗西絲卡的矛盾的心情。一邊是自己浪漫的情人,一邊是深愛自己的李察和兒女,已經收拾好行李的她毅然選擇留下來。作為一個女人,從來到這個世上開始,她就注定要為家庭犧牲自己的夢想。既然已經成為了一個被家庭束縛了的主婦,那就應該繼續(xù)這樣的生活。如果不按照自然法則出牌,那么遲早有一天,廊橋會成為一座寂寞的空橋,與任何人的夢都毫無關系。 假如弗朗西絲卡真的為羅伯特·金凱放棄了家庭,那么她的丈夫和兒女都將承受傳統(tǒng)思想的蹂躪。我想如果弗朗西絲卡真的那樣做了,那么廊橋的那個夢也就會被他二人帶走,也就成不了一段感人至深的佳話。 我一直不知道,廊橋上的那個夢是誰遺落的?是已有一兒一女的弗朗西絲卡嗎?是放蕩不羈的自由主義者羅伯特·金凱嗎?都不是。到底是誰遺落的夢?恐怕只有廊橋知道,或許長在廊橋下的狗尾巴草也知道。 當羅伯特·金凱與弗朗西絲卡相見時,那淅瀝的雨拍打著車窗玻璃,他們只能遙遙相望。從此,他們的愛只能化成一個被緣分拋棄的夢,遺落在那座廊橋上。多年之后,曾經被灑落在廊橋下的骨灰可能被浪漫的情風吹成一粒粒沙,飄進我的眼里,讓我流出一滴滴莫名的情淚。 在落日下,大地漆黑一片,天際飄著幾朵晚霞,映紅了整片天空。天空下,風車遵循傷感的節(jié)奏緩緩轉動,似乎要把那四天永遠的停留在廊橋上。廊橋依偎在那汪東流之水的懷中,大口大口的吮吸著自然的養(yǎng)分,然后吐出一團迷霧,將整個世界模糊。可這樣做,只會讓那滿是落葉的故地感到寂寞,感到失落,唯一的方法就是抓住一根長青的藤蔓,把廊橋上的那個遺夢緊緊地拴住,供漂泊在廊橋下的兩個英靈啃食。 劇中羅伯特·金凱對弗朗西絲卡說的那句話——這樣確切的愛,一生只有一回。這句話讓我非常感動,簡單,但卻可深入骨髓,喚醒沉睡的靈魂。 假如真的有一天,時間荒蕪了廊橋,廊橋遺忘了羅伯特·金凱和弗朗西絲卡的那段愛情,就讓我路過廊橋,拾起廊橋上的那個遺夢,用純潔的心靈將其焚燒成塵灰,拋灑在廊橋下。 塵世間的愛情故事數不勝數,從沒有一個愛情故事能讓我這么感動。我仿佛看到那些書寫愛情故事的文字在跳動,也許是它們也被感動了,也許是它們也想擁有一個這樣的夢,故而才會在筆端舞著墨花,與我爭搶廊橋遺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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