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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將錄》中誰真生氣了

 隨風(fēng)飄逝 2014-11-03

  七月十六日的中午,我在讀白潤之先生的《海上學(xué)人點將錄》,同時也在為和念庵先生的《讀海上學(xué)人點將錄五》詩而犯愁,就在這個時候,收到了《上海書評》“都頭領(lǐng)”的一支“令箭”:“近期《書評》連載《點將錄》,頗得關(guān)注。當(dāng)年汪辟疆《點將錄》出來后,被點之人如何反應(yīng),能否就此作篇文章?”后面又補一句:“因為正在連載,希望盡快寫出?!蔽蚁攵紱]想,就“食指一動”應(yīng)允了,過了幾秒鐘,才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文章無法寫起,因為:當(dāng)年《點將錄》中的那些“局中人”,已化去久矣,今已無一人在世間,他們的具體反應(yīng)如何,我去問誰?退一步說,即使有一二人健在,允許我懷鉛握槧去作點訪談,我也知道他們決不講真話,只會敷衍幾句,虛與委蛇。所以,這支“令箭”,真是好沒道理。不過,誰讓我做什么“點將錄箋證”呢。事已至此,也只好硬著頭皮,“拼盤姘伴”一篇了。

  一九一九年,汪辟疆在南昌竭一晝夜之力,寫畢《光宣詩壇點將錄》,那時他才三十三歲,正是意氣風(fēng)發(fā)的年齡,他的友人曹震、王易、王浩兄弟,和他日夕過從,《點將錄》之作,也是這幾個人從旁慫恿的。過了幾年,也就是一九二五年,汪辟疆在北京遇見章士釗,章其時正編《甲寅周刊》,便把《點將錄》取去發(fā)表了。從此引起軒然大波,時至今日,效仿之作紛紛,一發(fā)而不可收拾。

  無論是誰,只要他還沒成圣成佛,于自己的聲名、地位,必定是關(guān)注的,這原也無可厚非。所以《點將錄》刊布后,在當(dāng)時老輩中引起的大轟動,也就可以想見。但是就我所知,《點將錄》中的人,發(fā)表“書面抗議”或“附和”的,可以說是“絕無”;所有的議論,都屬于隨風(fēng)過耳的那一種。我讀近人的別集、筆記、日記以至民國報刊,數(shù)量也不算少,雖有時“十行俱下”,但是讀得久了,“點將錄”、“光宣詩壇”、“汪辟疆”等字樣,還是能自動跳出的。據(jù)我的印象,沒見過誰在文字中津津言之的。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因為那時候的文人,雖說也喜歡筆墨游戲,但于月旦人倫之類,計較歸計較、熱衷歸熱衷,而筆之于文字、存之于名山,預(yù)備留下口實,卻還是不肯為的。

  幸好世間還有一人,比所有的人都更關(guān)心《點將錄》刊布后的影響,不用說,這人就是《點將錄》的作者汪辟疆先生了?!饵c將錄》刊于《甲寅周刊》后十年,于一九三四年,又由《青鶴雜志》為之轉(zhuǎn)載,其后又過十年,也就是一九四四年,汪辟疆避居重慶時,又重摩舊編,為之作了一篇《定本光宣詩壇點將錄跋尾》(刊于《南風(fēng)》第一卷第六期)。在文中,他不避瑣碎,不惜“以小說體行文”(汪譏陳衍《海藏樓詩集序》“以詩話體行文”,此仿用其語),詳述了《點將錄》刊后引起的大影響:

  此書刊布,舊京及津滬老輩名流,大為激賞,且有資為談助者。而散原、南海、病山、蒼虬、地山、伯揆諸公,輒舉此以為笑樂。惟陳石遺以天罡自命,而余位以地煞星首座,大為不樂。康南海但以“傷摹擬”三字致憾。夏吷庵自負(fù)其詩,而不得與于天罡之列,意亦未慊。其它生存諸家,亦無若何擬議。有贛州王某者,在滬主南海家,任西席。余于丙寅春間,遇之南昌。謂余此書初刊諸《甲寅》,因連續(xù)刊出,滬上諸名流過南海,多預(yù)猜某為天罡,某為地煞,某當(dāng)某頭領(lǐng),日走書坊,詢《甲寅》出版日期。及寄滬,爭相購售。中者半,不中者半,亟推為允當(dāng)。

  這一節(jié)文字,述及《點將錄》連載后一時紙貴的情形,已算頗為生動,但考慮到世易時移,文中所說的人物、背景,今天不見得人人知曉,我還是多饒舌幾句?!都滓返某蹩荆悾ㄈ?、曾壽)一為宋江,一為花榮,位次極高,自然樂得受用。王乃徵(病山)是精醫(yī)術(shù)的,其時常為人診病,擬“神醫(yī)安道全”;康有為周游列國,刻有“維新百日、出亡十六年、三周大地、經(jīng)三十一國、行六十萬里”的小印,擬“神行太保”,也都沒什么不好。他們幾位,被人“舉此以為笑樂”,用不著氣惱。方爾謙(地山)是“聯(lián)圣”,本不以詩名,在《錄》中與其弟爾咸一起,被擬為“一枝花”、“鐵臂膊”。“聯(lián)圣”為人是名士派,自也不放在心上。袁思亮(伯揆)并非“錄中人”,只是一位“旁觀者”,在后來的修訂本中,才被收入,以代失節(jié)的梁鴻志,為“小溫侯呂方”。

  不高興的三人,康有為其實是做作的,借用一句古語,便是“其詞若有憾焉,其實乃深喜之”?!栋衔病泛笪挠浛狄痪哦晗脑诮鳎u價汪錄的事云:

  南海曰:“汪撰《光宣詩壇錄》,甚佳,必傳無疑。但某平生學(xué)術(shù),皆哥倫波覓新世界本領(lǐng),中外無異辭。不知汪先生何謂之摹擬也?”……已而席散,……李中襄、余謇等導(dǎo)南海參觀心遠(yuǎn)圖書館。南海又問曰:“有《甲寅周刊》否?”館員取而呈南海,南海再翻此錄,又曰:“獎飾之語不敢當(dāng),橅擬之評不肯受。且某亦未嘗小蘇黃也?!币讯衷唬骸澳称缴?jīng)史學(xué)問,可謂前無古人,但下筆作詩,卻總是忘不了杜甫。汪但就詩論詩,或有以窺其隱歟!”此為余謇親告余者。

  真生了氣、而怒形于外的,則只有夏敬觀(吷庵)和陳衍(石遺)。夏敬觀在《甲寅》本中,是配作“百勝將韓滔”的,與諸宗元為“天目將彭玘”,是為“二妙”。這其實也有根據(jù),二人詩本齊名,據(jù)《石遺室詩話》卷九:“林亮奇見余作詩話,告余尚有兩詩人,恐所不識。余曰:‘去年過滬游張園,李拔可曾介二客相見,亦為此言。則諸君貞壯、夏君劍丞也。各道傾想之意。君所言得無是乎?’亮奇曰:‘然。’后詢諸蘇堪、子培,則各有所左右?!辈恢欠耜愌茴}其詩集,“過度稱美”了(陳題夏集云:“命詞薛浪語,命筆梅宛陵。散原實兼之,君乃與代興?!币灾畠娭T散原,顯是過頭話),害得他驕傲自大,還是他天生本就自負(fù),反正他自認(rèn)不該是地煞。于此,汪辟疆并不改正,在后來修訂本中,反而變本加厲,更壓低他,把他降為“神火將魏定國”,——“神火”云云,也許就是針對其“火氣”的;評語也加了幾句,比原來的更其“刺耳”:“吷庵詩出梅都官,遣詞植骨,幾于具體。又喜稱東野。其自言喜孟東野、梅圣俞之詩,自負(fù)其詩甚至?;蛴幸越吩娮u之,心輒不怡。實則老樹著花,于梅為肖。”

  陳衍的“大為不樂”,在夏承燾《天風(fēng)閣學(xué)詞日記》中,有所記載:“(石遺)長身鶴立,瘦顴短須,貌悴而神猶健?!勍舯俳姡劇饵c將錄》以散原為宋江,謂散原何足為宋江,幾人學(xué)散原詩云云。言下有不滿意?!保ㄒ痪湃哪晔辉氯眨┢鋵嶊愌懿粷M的,并不是散原不足為宋江,而是自己未入天罡,“言在此而意在彼”,但他畢竟是老輩,那些話,他并沒對著后輩道出,——那時老輩的修養(yǎng),不允許他直接“喊冤”。

  陳衍遇到的最尷尬的一個場景,是他和汪辟疆見面時,當(dāng)著他弟子的面,談及《點將錄》的位次之事。這事也被汪辟疆毫不留情記下來,載入修訂本《點將錄》:

  石遺詩非極工,而論詩卻有可聽,自負(fù)甚至?!仔鐏斫鹆?,一日余與石遺登豁蒙樓煮茗,因從容詢曰:“君于有清一代學(xué)人位置可方誰氏?”石遺曰:“其金風(fēng)亭長乎?”時黃曾樾亦在座,因問余:“君撰《光宣點將錄》,以陳先生配何頭領(lǐng)?”石遺不待余置答,遽曰:“當(dāng)為天罡耳!”余笑。石遺豈不知列彼為地煞星首座耶!殆恐余一口道破耳。時座中僅三人,想蔭亭尚能憶及之。

  所謂“甲戌來金陵”的甲戌,是一九三四年,正是在這一年,《青鶴》重刊《點將錄》。這一段文字固短,機鋒卻妙,在汪辟疆本人看來,必是神來之筆。陳衍為詩壇大老,碰見這個咄咄逼人的后生,也不能不“退避三舍”。陳衍先是“倚老賣老”,毫無謙德,自比于清初的朱彝尊,但不巧的是,他的弟子黃曾樾,甚為懵懂,偏要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問起《點將錄》的位次(黃固是老實人,卻也太不通世故了,同輩友人刊于十年前、近日又重刊的“播在人口”的《點將錄》,居然竟未寓目,居然還要談?wù)摚。?,這就幾乎近于揭底,石遺老人當(dāng)時的尷尬,大可以想見。而“余笑”兩個字,則把作者的快意神情,寫出無遺。本來,我并沒認(rèn)為汪錄以陳配朱武,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后來,我卻有些同情陳衍了:老人既已為此煩擾,久久不能釋然于懷,作者卻偏“得理不饒人”,以他人的痛苦為樂,而作此勝利者的姿態(tài),這又何必呢?!o接著,我又轉(zhuǎn)一念:我只是個“后來者”,對于當(dāng)時“局內(nèi)人”的是非恩怨,哪里能夠判斷,旁觀之可矣,何必強作解人、作左右袒?還是朱熹說得好:“學(xué)者觀書,……正如所訟,先有主張乙底意思,便只尋甲底不是;先有主張甲底意思,便只見乙底不是。不若姑置甲乙之說,徐徐觀之?!保ā吨熳诱Z類》卷十一)

  七八年前,我做《光宣詩壇點將錄箋證》時,于汪、陳間的這樁公案,曾作過粗略的考述,認(rèn)為他們二人之間,必定存在一些嫌隙,閱歷漸多,我對社會、人性的一些問題,加深了些理解,就改變了那個看法。我現(xiàn)在認(rèn)為:汪辟疆以散原配宋江,還是較具公心的,并非出于“鄉(xiāng)曲之私”;而以陳衍配朱武,則自然是低了,但也不是不可理解,這是因為:四頭領(lǐng)中,宋江、盧俊義確切不移,只能為陳三立、鄭孝胥,這在當(dāng)時,也差不多是共識;剩下的吳用、公孫勝,應(yīng)予陳衍一席,但是,陳寶琛是太傅,年高德劭,又夙為汪辟疆所尊崇(其中也有散原的影響在),所以以之配吳用,無話可說;而公孫勝呢,偏巧李瑞清又作了道士,大為有名,恰為“一清道人”,這是“天作之合”,眼前的現(xiàn)成之典,怎肯放過?所以陳衍便只能低就,以配“朱武”了。我相信汪辟疆“夜氣轉(zhuǎn)清”之際,必定能還石遺“公道”:讀書人讀了幾十年書,如非別有所激,這點眼光、公心是該有的??上ш愌芊磻?yīng)稍過,不免有失涵養(yǎng),汪辟疆也就“矢鋒相觸”,不甘示弱了。

  至于一般“局外人”,放言評述的,并不少見。如徐凌霄就專門作了一文,題為《兩期詩壇點將錄合評》(見《中國公論》第二卷第四期),把汪錄與《乾嘉詩壇點將錄》作了比較,其中說:“總而論之,舒氏創(chuàng)為此格,可稱新穎雋趣,而內(nèi)容則不得謂之精詳,……至于汪國垣氏所作之《光宣詩壇點將錄》則比較嚴(yán)格,后來居上了。汪氏之錄,體例一仿舒氏,惟以詩為贊耳?!劣谒疂G人物與所擬詩人之風(fēng)格性質(zhì),或有意或無意,或小有關(guān)合,或只憑字面,信筆比附,則兩錄之所同也?!焙竺娴膸拙湓?,于二家之錄的問題,均有所批評,是平實可取的;只是作《點將錄》的人,聽起來未必悅耳。 ■

 

 

錄入編輯:薛冬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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