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5-05-03 他常被眾人稱作“唯美主義者”,可他筆下卻依舊鮮活著現實的痛苦,他嘲弄市儈,渴望愛和美,他說“我們都活在陰溝里,但仍有人仰望星空”,似乎,這句最能貼切于他。 他自己曾說,我把所有天才放進了生活,只把才能放進了作品,可在我看來,他早已把自己的才能揉進了生活,滲透在作品中,如同葉芝說他的作品是“隔夜費盡心機寫好的,可又十分自然”。 他一生寫過九個童話故事,我喜歡簡單凝練富有暖意不斷奉獻自身的《快樂王子》;我憤怒《夜鶯與玫瑰》中夜鶯用死亡換來了一朵紅玫瑰,可它的愛和犧牲卻被輕易地拋棄;我悲慟《漁人和他的靈魂》中漁人沒有抵住最后一道防線,讓靈魂有機可乘,他愛的小美人魚心碎而死,他也抱著她的尸體一起吞沒在海中,雖然他們的墳墓長出了美麗的白花,雖然在這個故事里展現了崇高的愛情,但我卻能從文字間感受到濃濃的悲傷,就像一味付出的小漢斯,他不管磨坊主如何壓榨他,他都堅信那是友情,可這諷刺的題目竟然還是《忠實的朋友》。 王爾德文風多變,時而天馬行空,時而繁縟瑰麗,但總能在其中感受到一種奇妙的才能,能讓你折服在他的筆下,他說,童話不是為兒童而寫,是為十八到八十歲之間孩童般的人所寫,所以對王爾德來說,藝術家是現代社會中耶穌的化身,他的作品,凝結了他的痛苦和他生命的結晶。 曾經我看過陳諶的《世界上所有童話都是寫給大人看的》和《南極姑娘》,他的風格延續(xù)了王爾德加入現實的背景的童話,可卻遺憾在想象力中,不及王爾德故事中的多變且豐富,無論是愛上蘆葦的燕子,亦或是一支火箭的悲哀心理,就像小侏儒能在想象中感受到樹林的美好,連強盜們都會從山洞里出來跟他們一起作樂,白玫瑰厭棄小侏儒的丑陋,可他卻愛惜白玫瑰,珍珠和寶座他都不要,他就想和公主跳舞,帶她走,看后,我突感善良是不可救藥,卻讓人不得不珍視他的美,哪怕他的外表很可怖。 可就是這樣的人,他感受到波浪起伏的紫色風信子,感受到報春花,一叢一叢地在香酥扭曲的樹根旁半隱半現,還有白屈菜,婆婆納,甚至栗子開了星星般的白色穗狀花,山楂蒼白得就像美麗的月亮。要有多美好,才能這么捕捉得如此細致,鏡子殺了小侏儒的善良,公主卻無關痛癢,甚至推到快樂王子塑像的市長,他記得重塑自己,卻忘記重塑自己的心靈。 “小麥是我們播種,我們的飯桌上卻空無一物。我們戴著鎖鏈,盡管眼睛看不到它;我們做著奴隸,盡管人們稱我們?yōu)樽杂扇恕!?/p> 也許很多人在他的故事里看到了美,可我卻看見了道德,看到了痛苦,甚至是斑駁的生活,他沒有用哀嘆的文字去悲天憫人,相反他用故事去道盡辛酸,他是故事里的每一個架設的虛擬,他是天然的,純粹的,不受拘束的存在,他沒有用條條框框去綁架我的想象,相反他帶著我走入了不一樣的成人世界。 帶我看到了唯美世界里的成人童話。(《夜鶯與玫瑰》書評/驀煙如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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