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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來 ，都江堰周圍就有關(guān)于石人的各種傳聞。 南朝梁國廣漢人李膺《益州記》載：都江堰“有三石人、五石犀以厭水”。所謂厭水，主要是一種巫術(shù)，杜甫稱之為“厭勝法”。這三個石人又為何時何人所雕造呢？ 湮沒無覓處的戰(zhàn)國石人 地點：治水英雄李冰處 據(jù)說，始作石人者即為那位著名的治水英雄李冰。晉代崇州人常璩《華陽國志·蜀志》稱：“冰能知天文地理，……于玉女房下白沙郵作三石人，立三水中，與江神要：‘水竭不至足，盛不沒肩。’”稍后，酈道元《水經(jīng)注》描述得更加清楚：“秦昭王以李冰為蜀守……西于玉女房下白沙郵，作三石人，立水中，刻要江神：‘水竭不至足，盛不沒肩?！且允袢撕祫t藉以為溉，雨則不遏其流。故記曰：‘水旱從人，不知饑饉，沃野千里，世號陸海，謂之天府也?！]在堰上。”白沙郵在都江堰上游，位于今都江堰市白沙場一帶。 “水竭不至足，盛不沒肩”乃刻在石人身上的銘文，大致是講：江水枯竭時不可露出石人的腳，江水上漲時不可沒過石人的肩?！芭c江神要”、“刻要”都是佚名《蜀記》“刻字為約”的意思（應當留意的是，《蜀記》把“沒肩”改成了“沒腰”），是神話式的表達。其實說白了，李冰立石人，就是作“水則”之用，以監(jiān)測岷江的水位高低和水量大小，跟刻記長江枯水位的“涪陵石魚”的用途大同而小異。 這刻有九字銘文的石人，能被常璩親眼目睹嗎？我覺得，有點懸。他所依據(jù)的應該是一些比較靠譜的歷史檔案，如上引“故記”之類。 陸續(xù)出土的東漢石人 地點：新建外江水閘處 1974年，都江堰樞紐工程新建外江水閘，將原安瀾橋下移到現(xiàn)在的位置。3月3日，在外江三號橋基河床下挖出了建寧元年李冰石像一座，高近3米。 這李冰石像顯然就是“都水掾”（管名，可簡稱“都水”，職位低于太守）尹龍長、陳壹二位模仿“三石人”所造的“三神石人”之一，而且是其中最尊貴的一位，故有詳細的銘文。另兩尊或為李冰的從吏（如“主簿”等），但下落不明。 1975年在距李冰石像出土處37米的地點出土了一尊較小的無頭持鍤石人，后稱堰工石像，現(xiàn)與李冰石像共同展陳于都江堰景區(qū)之伏龍觀中。有理由懷疑，它就是“三神石人”之一。 2005年3月3日，外江索橋施工時，又一尊無頭石人像現(xiàn)身了。此時距離李冰石像出土，不多不少，不早不晚，剛巧整整31年。難道它也是“三神石人”之一？大家還沒激動兩天，同月5日，索橋1號橋墩附近又發(fā)現(xiàn)了一尊石像。更沒想到過了九年，2014年4月24日的上午，挖掘機在外江閘口下消力池作業(yè)之際，又一次發(fā)現(xiàn)了無頭石像。據(jù)悉，這三尊無頭石像未來將在都江堰博物館內(nèi)展出。 1974至2014年四十年之間，都江堰渠首相隔不足百米的范圍內(nèi)，分四次，共出土了五尊石人，其服飾風格都是典型的漢代“深衣”，且雕鑿手法也均為漢代圓雕，其中一尊因有銘文可確定為李冰之像，其余四尊皆無頭無銘文，根本無法辨明而后納入東漢所造“神石人”之列。 東漢遺風之成都石人 地點：九里堤、萬年堤 東漢以后，石人之制被沿襲了下來，都江堰以外的地方也在借鑒、仿效。 嘉慶《華陽縣志》記載：“九里堤：治東三里洗瓦堰側(cè)。舊《通志》：堤長三百余丈，置石人、石牛各九，前人以之鎮(zhèn)水患者。按王士性《入蜀記》‘成都故多水患，是處為石犀鎮(zhèn)之。城東，有十犀九牧立于江邊’，蓋指此也?！?/p> 同書又云：“石人石牛：治東城外萬年堤，石人、石牛各九，蓋前人以之鎮(zhèn)水患者。今惟石牛一頭，余無存?！本爬锏?，萬年堤，應該指的是同一個地方。 顯然可見，這九尊石人的命運也跟都江堰那些“三石人”、“三神石人”一樣，最終皆不免湮滅無聞，而是否也有重見天日的一天，大可值得我們拭目以待。 林趕秋文/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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