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衛(wèi)青、霍去病之后漢朝的第三名將，歷史欠他一個公正的評價

李廣利(?-前89年)，中山人，西漢中期將領(lǐng)，漢武帝寵姬李夫人和寵臣李延年的長兄，昌邑哀王劉髆的舅舅，另有一弟名李季。李夫人得寵時，李延年為協(xié)律都尉，而李廣利則為貳師將軍征大宛，后封海西侯。李廣利數(shù)次出征大宛及匈奴等地，戰(zhàn)績平庸。

征和三年(公元前90年)，李廣利出征匈奴前與丞相劉屈牦密謀推立李夫人之子劉髆為太子，后事發(fā)，劉屈牦被殺，李廣利投降匈奴。征和四年(公元前89年)李廣利投降匈奴一年后，被殺。

生平經(jīng)歷

進身之階

在對匈奴采取的保衛(wèi)戰(zhàn)爭中，出現(xiàn)了許多名將，如李廣、衛(wèi)青、霍去病等，在中國戰(zhàn)史上寫下了光輝的篇章。但是也出現(xiàn)了李廣利這樣的庸才，在戰(zhàn)史上留下了黯淡的一頁。李廣利本是個庸劣之輩，為什么雄才大略的漢武帝會任命他為統(tǒng)率十萬雄師的將軍進行征伐呢？這得從李廣利的進身之階，他的妹妹、漢武帝寵愛的李夫人說起。李夫人原是個賣藝的舞女。她的大哥名叫李延年，能譜曲彈奏，又會唱歌跳舞，算得一個音樂家。因為犯法，受腐刑，便到皇宮中去作管狗的太監(jiān)。有時也在宮中表演歌舞及譜新曲。有一次李延年創(chuàng)作了一曲新的歌舞，表演給漢武帝欣賞。歌詞為：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漢武帝為這曲歌詞中所描寫的絕色美女的形象所感動，慨嘆說：“歌詞寫得真好呀！世間上真有如這歌詞所描寫的美女嗎？”

漢武帝的姐姐平陽公主也在場觀賞李延年的表演，聽見武帝的感嘆，便小聲對武帝說：“李延年有個妹妹，確實生得不錯，有傾城傾國之貌?！蔽涞鄢泽@地說：“真的？不妨于明日召進宮來看看?！崩钛幽甑拿妹帽徽龠M宮，武帝一見，果然生得十分美貌，目如一泓盈盈的秋水、眉似一彎纖纖的新月，面若盛開帶雨的桃花。唇像初綻含露的紅梅，粉白黛黑，自然天成，真是絕世而獨立。而阿又善舞蹈，舞起來，長袖隨弦韻而飄動，似流風(fēng)回雪，弱步依節(jié)拍而進退，如飛燕凌虛。武帝為其美貌傾倒，娶為妾，稱為李夫人，對她的寵愛超過所有的嬪妃。一年有余，生下一男，被封為昌邑王。

可惜紅顏薄命，年紀(jì)輕輕，正當(dāng)韶華，春風(fēng)得意，染病不起，百治無效，一日重過一日，容顏憔悴，形消骨立。不久，李夫人病逝，一代紅顏過早地謝世。在漢武帝的記憶里，仍然是李夫人未病前那副天仙般的美貌形象，因此十分懷念。由于漢武帝對李夫人的夭亡如此思念不已，所以便想到李夫人的臨終前的囑托，要求照顧她的兄弟。怎樣照顧呢？那就是予以高官厚祿，使他們富貴榮華。能使李夫人的兄弟們富貴了，就實現(xiàn)了她生前的愿望，靈魂再沒有掛欠，可安息于九泉。這樣也就等于償付了所欠下的李夫人的情債，心無內(nèi)疚，對得起死者，使失落的內(nèi)心，得到平衡，從而也就求得安慰，減輕了思念的痛苦，消除了情懷的愁悶。于是便任命李延年為協(xié)律都尉，李廣利為將軍。

因李夫人畢竟是個侍妾，在宮中地位低微，其兄弟雖屬皇親，無功不得封侯。武帝命李廣利為將軍，就是好讓他帶兵出征，立功戰(zhàn)場，得以封侯，達到尊貴的地位。衛(wèi)青、霍去病得以命為將軍，率師遠征，也是由于武帝寵愛衛(wèi)夫人的原因。但是與李廣利的任命仍有所區(qū)別。衛(wèi)青在被任命為車騎將軍、出征匈奴之前，有在宮廷為官十年的經(jīng)歷，霍去病更是跟隨衛(wèi)青學(xué)過孫吳兵法，可謂親受過圣明者的教授。李廣利則純由武帝對李夫人的極度思念，不見有任何的軍政經(jīng)歷而平步青云。武帝賦予這樣的人以軍事重任是失策的。當(dāng)時武帝已在位三十余年，又在對匈奴的戰(zhàn)爭及通西域中取得一系列的重大勝利，不免產(chǎn)生驕逸，因而對一些重大的國策問題缺乏深思熟慮，甚至不恤百姓，靡費錢財，以逞私欲。得不償失。

遠征大宛

張賽出使西域，溝通了漢與西域的往來。當(dāng)時西域有數(shù)十小國，受匈奴的奴役，不堪其苦。張騫通西域后，他們才知道東方有一個漢帝國，不僅疆土廣大，國家強盛，而且有高度的文化，十分富裕，便紛紛到漢朝來朝拜，進貢方物，推尊漢朝，自愿依附，以擺脫匈奴的役使。漢武帝也有意向他們展示國威，對來朝拜的使者隆重接待，酒池肉林，筵宴豐盛，還賞賜許多金銀綢緞，并讓他們參觀各個倉庫的豐富的積蓄，長安街市的繁華，觀看精彩的角抵百戲。使者們都為大漢國力的強大，財富之豐裕，文化之異彩而驚駭奇異，感嘆叫絕。由此來朝的國家更多，使者往來，不絕于道。

漢宛之戰(zhàn)

其中有個大宛國（現(xiàn)在吉爾吉斯、塔吉克等國境內(nèi)），有人口三十萬，軍隊六萬，自認(rèn)為距離大漢帝國很遠，中間又隔著一個廣大的沙漠，其間草木不生，河流絕少，渺無人煙，行旅尚且困難，大軍更無法通過，所以獨不派使者朝漢。而且漢武帝又聽出使大宛的使者回來報告，說大宛出產(chǎn)天下最名貴的駿馬血汗馬，在大宛的貳師城，被國王收藏起來，拒不讓漢的使者觀看。再圣明的帝王都有聲色犬馬之好，周穆王有八駿，唐太宗有六駿。漢武帝也最喜歡馬。因此便派壯士車令及其隨從帶著千金及用純金鑄的一匹馬去大宛，換取血汗馬。車令及其隨從出玉門，穿沙磧，翻天山，越蔥嶺，一路上餐風(fēng)宿露，日曬雨淋，艱辛跋涉，好不容易才到達大宛。車令拜見大宛國王毋寡，說明漢朝愿用干金及純金所鑄金馬換取大宛貳師城的名馬的來意。毋寡自恃距漢遙遠，漢朝不能對他用兵，奈何不了他，而且他又已經(jīng)羅致了很多漢朝的金銀絲綢等物，不以千金及金馬為奇，對車令則極不禮貌，傲慢地說：“你那千金與金馬有什么了不起，敝國多的是。貳師城的馬是我大宛的寶馬，豈能換與貴國，休得妄想?！避嚵钜源鬂h天朝使者自居，又想千里迢迢，手足胼胝，歷盡艱險，而遭此無禮對待，甚為氣憤，也出言不遜，努目怒斥，并褪破金馬，以示輕蔑。大宛國認(rèn)為漢朝使者輕漫無禮，強迫離境，并暗中唆使鄰近的郁成王在途中將令車及其隨從殺掉，奪去所攜帶的金銀及其他財物。

消息傳至長安，武帝大怒，正好想讓李夫人兄弟尊貴，便命李廣利為將軍，率兵遠征大宛，以便立功封侯。此次遠征，主要在奪取大宛貳師城的寶馬，故號李廣利為貳師將軍，表示志在必得。武帝太初元年，即公元前104年，李廣利率領(lǐng)騎兵六千，步卒數(shù)萬，遠征大宛。出了玉門關(guān)，進入西域地區(qū)，所路經(jīng)的一些小國，見漢兵到來，都緊閉城門，不給漢軍食物。漢軍缺乏糧草，便沿途攻打城池。攻下了，就能取得糧草，供士卒馬匹食用；攻不下，略盤桓數(shù)日，繼續(xù)前進。一路之上，戰(zhàn)死的餓死的很多，到達大宛的郁成時，士卒僅剩下數(shù)千人，而且都饑餓之極，疲勞不堪，一個個面黃肌瘦，精疲力盡。李廣利指揮軍隊攻打郁成城。經(jīng)一再調(diào)遣士卒強攻猛打，對方防守嚴(yán)密，均不得手，傷亡甚眾。李廣利考慮到郁成城尚且攻不下來，又怎么能攻破大宛的王都呢？而且士卒越來越少，既無兵員的補充，又無糧草的接濟，便決定撤軍。部隊回到敦煌，往來時間共兩年，所剩下的士卒才及出發(fā)時數(shù)萬的十分之一二，損失極為慘重。李廣利駐軍敦煌，向武帝上書說：“道路遙遠，缺乏糧草，士卒不憂慮戰(zhàn)斗而憂慮饑餓。所剩下的士卒不多，難以攻下大宛的王都。請求暫且修整。等待補充兵力后再去攻打?！睗h武帝接到李廣利所上之書，極為憤怒，派出使者把守在玉門關(guān)，傳令道：“軍隊有敢進人關(guān)的，斬首?！崩顝V利聞令恐懼，不敢入玉門關(guān)，只得駐扎在敦煌。第一次遠征大宛，就這樣因輕率出師及指揮不力以慘敗告終。

太初三年，李廣利再奉命率大軍遠征大宛。武帝鑒于上次征大宛的慘敗，這次則作了周密的部署。隨李廣利遠征的大軍有六萬人，還有許多私自跟隨大軍一道。出征的不在六萬之?dāng)?shù)，又有牛十萬頭，馬三萬匹，驢和駱駝以萬數(shù)。糧草充實，戈矛齊備，弓弩甚設(shè)，能滿足部隊軍需上的一切需要。另外征調(diào)十八萬士卒，布防在酒泉和張掖以北，新設(shè)置居延和體屠兩個軍事?lián)c，一方面防匈奴的入侵，切斷大軍的補給錢，一方面作為遠征的后援部隊，便于接應(yīng)。又征調(diào)了許多民夫，為大軍運送糧草。整個河西走廊都沸騰起來了，真?zhèn)€是懸旌千里，云輜萬乘，天下震動。李廣利率大軍從敦煌出發(fā)，揮師西進。士卒前進的虎步，令戈壁抖顫；鐵騎蹴起的塵沙，使天山雪暗。刀光閃射，與日色相輝映；鼓聲轟嗚，如雷霆震碧空。赫赫烈烈，地動山搖。大軍所過之處，西域各國城門大開，隆重迎接，為士卒供給酒食，為牛馬調(diào)撥草料。漢兵也不侵?jǐn)_百姓，士民安居，雞犬不驚，而且街市比過去更熱鬧，商肆比往日更興隆。

大軍除在輪臺遇到抵御外，很順利地到達大宛。到達大宛的士卒有三萬人。李廣利率師繞過郁成城，直抵大宛都城、先斷決城內(nèi)水源，再圍困攻打。攻打了四十余日。大宛的一些貴族暗中商議說：“國王毋寡將寶馬收藏，不給漢朝，又殺害漢朝的使者，因此得罪漢朝，招致漢軍的攻打。假如我們殺掉國王，獻出寶馬，漢軍一定解圍而去。不然城被攻破，我們的生命財產(chǎn)都將同日化為灰燼?！庇谑潜懵?lián)合起來，殺掉毋寡。正好此時外城被漢軍攻破，俘虜了大宛最驍勇的戰(zhàn)將煎靡。城中的貴族更為驚恐，趕快將母寡的頭割下，用木盒裝著，獻給漢軍統(tǒng)帥李廣利，并說：“我們將所有的寶馬都牽來，任隨你們挑選，并且供給你們軍隊的酒食，只要求你們不再攻打我們的內(nèi)城?！崩顝V利考慮到內(nèi)城堅固，糧食蓄存又很豐富，利于長期堅守，而漢軍又勞師遠征，戰(zhàn)斗四十余日，已經(jīng)疲乏，同時大宛鄰國康居，正對漢軍虎視眈眈，有乘機襲擊之勢。既然首惡毋寡已經(jīng)伏誅，又愿獻出寶馬，出師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不如就此收軍。李廣利將自己的意見告訴眾將，眾將也都同意。李廣利答應(yīng)了大宛方面提出的要求，停止攻打內(nèi)城。大宛的貴族們十分高興，便將所有的寶馬牽出來，讓漢軍自行選擇，又送給漢軍許多牛羊及葡萄酒，慰勞漢軍。漢軍挑選了最好的寶馬數(shù)十匹，中等以下的雌雄三千余匹，并立大宛貴族中過去與漢朝最親善友好的昧蔡為大宛國王。兩國訂盟，相約結(jié)為友好國家。

李廣利凱旋班師，回到京城長安，向武帝獻上寶馬。武帝特別高興，大宴群臣，祝賀勝利，封李廣利為海西侯，以表彰其功勛。大宛在西域各國中，有精兵六萬，算是一個比較強大的國家，又遠在蔥嶺之外，而漢朝居然能出師征討，而且破其都城，殺掉國王，因此使西域各國更懾于漢朝的威力，更加歸附漢朝，這樣就加深了漢朝與西域各國的關(guān)系。來往更為密切，相互間更為親善和睦，為后來漢朝在西域設(shè)都護府，管轄西域事務(wù)，奠定了強周的基礎(chǔ)，從此西域便成為中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這就是這次李廣利遠征大宛的功勞，我們應(yīng)當(dāng)充分地肯定。班固在《漢書》中將張騫與李廣利并入一個列傳中，是有史學(xué)家的卓識的。這是就伐大宛的客觀效果而言。

但是就漢武帝的主觀而言，是在奪取寶馬。為了幾匹寶馬，興師動眾，勞師遠征，是完全不必要的，根本不值得的。漢代學(xué)術(shù)大師劉向說：“貳師將軍捐五萬之師，靡億萬之費，經(jīng)四年之勞，而僅獲駿馬三十匹，雖斬宛王毋鼓（寡）之首，猶不足以復(fù)費，……”認(rèn)為損失太大，得不償失。武帝為伐大宛，幾乎傾全國之力，衛(wèi)青、霍去病遠征匈奴也未如此，而李廣利終未攻破宛都內(nèi)城，說明李廣利缺乏智謀，指揮才能平庸。更有甚者，虐待士卒，貪占軍用資財，侵吞士卒糧飽，使許多士卒不是英勇戰(zhàn)死，豪邁地醉臥沙場，而是因?qū)⒗糌澅┲滤勒呱醣姟?/p>

從敦煌出軍時，士卒六萬人（不包括私自隨軍出征的）、戰(zhàn)馬三萬匹，入玉門關(guān)時，士卒僅萬余人，戰(zhàn)馬僅千匹，使許多優(yōu)秀的漢家兒郎枉死溝壑，暴骨異域。劉向說李廣利在伐宛過程中“其私罪惡甚多。孝武以為萬里征伐，不錄其過”。于此可見李廣利品質(zhì)的卑下低劣。

喪師變節(jié)

漢武帝征和三年，匈奴入侵五原、酒泉，掠殺邊民。兩地守軍出戰(zhàn)，均不利，領(lǐng)兵的都尉（一郡的軍事長官）都戰(zhàn)死。武帝便命李廣利率大軍出擊匈奴。李廣利離開京城時，丞相劉屈髦為李廣利餞行。李廣利的女兒是劉屈髦的兒媳，兩人是兒女親家。恰好此時太子劉據(jù)被人誣陷而自殺，而又未立新太子。于是李廣利便想乘機讓他妹妹李夫人所生的兒子昌邑王立為太子，自己就將是國舅爺，地位將更尊貴，權(quán)勢也更大。而劉屈*不僅身為丞相，又是武帝的侄兒，頗得武帝的信任。李廣利于餞行告別時，對劉屈髦說：“希望你在皇上面前建議，立昌邑王為太子。昌邑王能夠被立為太子，將來做皇帝，你的相位也就可長保無憂了。”在這個問題上，二人利益完全一致，劉屈*自然滿口應(yīng)承，答應(yīng)尋找機會，向武帝建言。李廣利率領(lǐng)七萬大軍從五原出發(fā)，向匈奴挺進。另外漢武帝命御史大夫商丘成率三萬余人從西河出發(fā)，莽通率騎兵四萬人從酒泉出發(fā)，同時向匈奴挺進，作為李廣利的左右翼，從東西兩面進行策應(yīng)。

匈奴君長單（chan）于得知漢朝派出大軍進襲，便將所有輜重撤至郅居水（現(xiàn)在蒙古共和國色楞格河）沿岸囤積，將人民遷至余吾水（現(xiàn)在蒙古共和國流經(jīng)烏蘭巴托的土拉河）以北安置。單于本人則率精兵在姑且水（烏蘭巴托西南）列陣以待。李廣利率大軍出塞，進入匈奴境內(nèi)。匈奴派五千騎兵進行阻擊。李廣利派兩千騎兵接戰(zhàn)。大敗匈奴兵，殺死數(shù)百人。李廣利揮軍乘勝追擊。匈奴兵不敢抵?jǐn)常纳⑻颖?。漢軍直追到范夫人城。

正在這時，京城長安發(fā)生了一件事。漢武帝年老，特別怕死，又很迷信，身體有病，便認(rèn)為是有人受了巫師的指使，埋下了象征他的木人，在祈禱神靈，詛咒他早死，以致魔鬼附身，在索他的命，這被稱為巫蠱。武帝為此專門派人查訪，若有發(fā)現(xiàn)，必遭斬首。太子劉據(jù)就是江充借巫蠱之事而陷害自殺的。太子劉據(jù)日江充借巫蠱之事陷害自殺后，宮廷中的宮人及大臣們相互之間如有嫌隙怨仇，就彼此以巫蠱進行密告，陷害對方。武帝自然不可能件件去清查個明白，只是交給官員去嚴(yán)辦。對此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明辨而寬容，何況是他人。內(nèi)者令郭穰密告丞相劉屈*的妻子因為劉屈髦曾多次遭皇上責(zé)備，便對皇上不滿，因而請巫祈禱神靈，祝詛皇上早死。同時密告劉屈髦與李廣利共同向神祝禱，希望昌邑王將來作皇帝。武帝便下令主管司法的廷尉查辦。認(rèn)為劉屈髦大逆不道，處以腰斬，并用車裝著尸體在街上游行示眾。將劉屈髦的妻兒在長安華陽街?jǐn)厥?。將李廣利的妻兒們逮捕囚禁。

正在指揮大軍對匈奴作戰(zhàn)的李廣利聽到家中妻兒因巫蠱被捕收監(jiān)的消息，如五雷轟頂，既憂慮，又害怕，不知所措，如何是好。有一個部下勸他投降匈奴。李廣利心想若投降匈奴，將加速妻兒老小的死亡，情況會更慘，不如立功贖罪，也許有一線希望。便不根據(jù)實際情況，不了解雙方軍事形勢，不計及戰(zhàn)略戰(zhàn)術(shù)，以數(shù)萬漢家兒郎的生命為賭注，盲目進軍，以求僥幸，遂揮師北進，深入匈奴，直至郅居水。此時匈奴軍隊已離去，李廣利又派負(fù)責(zé)主管軍中監(jiān)察的護軍率領(lǐng)二千騎兵，渡過郅居水，繼續(xù)向北挺進。與匈奴左賢王的軍隊相遇，兩軍接戰(zhàn)。漢軍大勝，殺死匈奴左大將及眾多的士卒。

長史（相當(dāng)于辦公室主任）認(rèn)為李廣利別懷異心，想犧牲全軍以求立功，必然招致失敗，便暗中策劃將李廣利扣押起來，以阻止其盲目冒險。李廣利覺察了長史的策劃，將他斬首?？峙萝娦牟环€(wěn)，發(fā)生騷亂，便率軍由郅居水向南撤至燕然山（現(xiàn)在蒙古共和國杭愛山）。單于知漢軍往返行軍近千里，已很疲勞，便親自率領(lǐng)五萬騎兵襲擊漢軍，漢軍死亡甚眾。李廣利原想冒進，立功贖罪，卻遭此大敗，心情自然更沉重，又憂慮著家中老少的生命安全，而且本來指揮才能就平庸，因此完全失去了兩軍對壘中最必要的警覺。匈奴趁漢軍不備，于夜間在漢軍營前悄悄挖掘了一條濠溝，有幾尺深，而后于清晨從后面對漢軍發(fā)起突然的襲擊。漢軍遭匈奴軍襲擊，想出營列陣抵?jǐn)?，卻發(fā)現(xiàn)軍營前有一條深溝，進退不得，軍心大亂，喪失斗志，再加疲勞，完全失去了抵抗力，遭到慘敗。李廣利投降匈奴。七萬漢家兒郎就這樣全部喪送在李廣利手中，給國家民族造成極大的損失。這是李廣利對漢家父老犯下的最大的罪。

李廣利投降匈奴雖換來一時的富貴，也好景不長。有一個衛(wèi)律，本是匈奴人，生長在漢朝，并在朝廷作官與李廣利兄弟交情頗好，因此李延年曾在漢武帝面前舉薦衛(wèi)律，出使匈奴。李延年因前面所說的巫蠱之事被捕，衛(wèi)律怕被株連，便投降匈奴。衛(wèi)律見李廣利投降在自己之后，而受到的尊寵卻在自己之上，心生嫉妒，欲加害李廣利。衛(wèi)律趁單于母親生病，遂買通巫師，讓巫師謊稱病因是由于去世的單于在發(fā)怒。因去世的單于過去出兵攻伐漢時，曾發(fā)誓一定要捉住貳師將軍李廣利用來祭神，現(xiàn)在李廣利已在匈奴，為何不殺了祭神。先單于正發(fā)怒責(zé)問此事。單于對巫師的話信以為真，便將李廣利殺掉，用以祭神。李廣利原以為用屈膝投降可以換一條命，屈辱偷生，茍安于世。結(jié)果卻遭到如此可悲可恥的下場。李廣利臨被殺時，喊了一句“我死必滅匈奴”。這不過是一個變節(jié)奴才被主子拋棄的怨言，使處于絕望的生命得到一點自我解嘲的可憐的慰藉，恥辱的靈魂不會因此得到昭雪。

歷史評價

侯君集：“命將出師，主于克敵，茍能克敵，雖貪可賞；若其敗績，雖廉可誅。是以漢之李廣利、陳湯，晉之王浚，隋之韓擒虎，皆負(fù)罪譴，人主以其有功，咸受封賞。”

《新唐書》：“俄而云徹風(fēng)恬，行數(shù)百步，水草豐美，后來者莫識其處。眾皆驚，以（裴行儉）方漢貳師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