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991~1055)、字叔同,撫州臨川(今江西省撫州市)人。 據(jù)史料記載,晏殊七歲能屬文,有神童之名。晏殊十三歲時候,給事中李虛已出知洪州(今江西南昌),得知撫州神童晏殊的故事后,捷足先登,將女兒許配給了晏殊。 講到晏殊,不得不提及他在詩詞方面的成就。 晏殊的詩,人們津津樂道的莫過于這首《無題》——油壁香車不再逢,峽云無跡任西東。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風。幾日寂寥傷酒后,一番蕭瑟禁煙中。魚書欲寄何由達,水遠山長處處同。 關于這首無題詩,人們津津樂道的無非是詩中的富貴氣了。前人指出唐白居易的詩句“歌聲歸院落、燈火下樓臺”中充斥著一種富貴氣息;在晏殊的《無題》詩流傳開之后,很快就有好事者指出:白詩中雖有些許的富貴氣,但已經(jīng)是一種富貴怕見花開的頹敗景象,一個下字就帶出了江河日下的破敗象。遠遜于晏殊詩中“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風”那種從容不迫的富貴氣象。 誠然,晏詩中并無歌舞樓臺之名,然而梨花院落與柳絮池塘又豈是尋常人家所有?而且只有富貴人家才會感覺的到溶溶月色的溫馨,嗅的到風清月白下似有若無的梨花香。 衣食無著的貧寒百姓,眼前即便有美不勝收的無限風光,又豈能有此感知力?也只有閑到極致的富貴家子弟才能體會的到春色惱人眠不得,月移花影上欄桿的落寂與憂傷。 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臺,夕陽西下幾時回。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 與《無題》一詩相較而言,人們耳熟能詳?shù)恼顷淌馑鞯倪@闕《浣溪沙》。 晏殊文才出眾,詞作格調(diào)婉約,其中最為膾炙人口的正是“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兩句。這兩句竟似渾然天成,令人無限回味的同時,贊嘆再三。 而更令人稱異的是——這“似曾相識燕歸來”之句卻是別人送晏殊的。對于這一詞壇佳話,晏殊自己也并不諱言此事。 事情的始末是這樣的—— 晏殊雖做了高官,但和所有文士一樣,走在路上,眼觀景物,心中卻是在搜腸刮肚的構(gòu)思佳句。有此癖好的人,經(jīng)常是口中念念有辭、一副失魂落魄情形徜徉于道上。 這一年,晏殊因公事赴杭州,途經(jīng)揚州地方。到了“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是揚州”的風景勝地,晏殊在大明寺暫歇。大明寺香火甚旺,寺中壁間亦有許多題詩、涂鴉。 晏殊懶得逐字逐句去讀那些題在壁間的詩詞,自有侍從左右大聲誦讀給他聽。晏殊只是閉目養(yǎng)神,側(cè)耳傾聽,用心品味這睦詩詞的意蘊。一連聽了數(shù)首,都是寡然無味的,因為聽的不入耳,干脆大聲告訴下屬不必念那些詩作者的名字… 在侍從讀到——水調(diào)隋宮曲,當年亦九成,哀音已亡國,廢詔尚留名。儀鳳終無跡,鳴蛙只廢聲,凄涼不可問,落日下蕪城。之句時候,晏殊眼前一亮,忙問作者姓名。當知道詩作者正是江都尉王琪后,晏殊立即派手下去請王琪共進晚餐。 得知是晏殊大人相請,王琪豈有不從之理。席間,兩個千里覓知音的男人理所當然的會談及詩詞。此時正是落英繽紛的暮春時節(jié),觸景生情的晏殊忽然想起自己去年寫就的半闕詞。其中寫到“無可奈何花落去”的時候,晏殊絞盡腦汁仍無法續(xù)出后句。文士之苦,以此為甚。 王琪聽了晏殊的敘說,幾乎不假思索就吟出了“似曾相識燕歸來”之句。 晏殊一聽,喜出望外。開口向王琪討要此句,王琪順水推舟、玉成其事。 從此,王琪成了晏殊府中的一名從官,在晏殊的薦舉之下,躋身朝廷清要文秘官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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