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只是選擇,沒有對錯。 所有的事物,都要有一個過程;所有的經(jīng)歷,都是一種懂得;所有的過往,都是歲月的一種恩賜。 有一陣子,流行這樣的說法,唐伯虎是一個徹底的人生失敗者,一輩子“不著調(diào)”,窮困潦倒,而同時代的王陽明的人生比唐伯虎的人生要精彩,因為王陽明的內(nèi)心比唐伯虎強大。 唐伯虎的一生當然不像小說、影視里的那樣風光,但是如果說他的人生荒唐,沒有意義,只能做反面教材,那么怎么解釋他創(chuàng)造出的那些偉大的書畫作品?一個平庸的靈魂是生產(chǎn)不出美好的精神產(chǎn)品的。 其實,人生精彩與否,內(nèi)心強大與否,未必全看個人遭遇,因為個人取舍不同,人生各有千秋。 人生到底該如何度過?可能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儒家講“進取”,佛家講“超脫”,道家講“順其自然”,這等于是把人生的每一種可能都列了出來。 你到底選擇哪一種,應(yīng)該選擇哪一種,你的選擇權(quán)在你手中,而且這個沒有人能幫你選,也沒有人有資格說你選的是不是正確的。 到底是積極進取,追求大的成功;還是逍遙自在,過著簡單平凡的生活?就看你的選擇! 唐伯虎是人格獨立、精神高潔的才子。 唐伯虎有一首詩《言志》: 不煉金丹不坐禪,不為商賈不耕田。 閑來寫就青山賣,不使人間造孽錢。 唐伯虎并不避世,他仍然快樂地生活在世俗中,和這個世界保持積極的互動,只不過他是以藝術(shù)家的方式來生存,來表達,他沒有參與宗教,也不從事農(nóng)商業(yè),他用他的丹青之筆,描摹美麗的大自然,以審美的眼光來描繪這個世界,而且用它賺錢,換取生活資料,清清白白過日子,不同流合污,不隨波逐流,保持自己人格和職業(yè)的獨立性,這也是一種崇高的人生境界。 “不使人間造孽錢”,表達了他與某些污濁不合作的堅強態(tài)度,充滿著高潔不屈的偉岸。 命運是可以蔑視的,蔑視一切的挫折與困苦;命運是可以忍受的,忍受所有的無奈與辛酸;命運是可以奮爭的,在奮爭中給人生鍍上一層金輝。 25歲時,由于父親、母親、妹妹、妻子相繼病逝,唐伯虎不堪打擊,書也不看了,天天飲酒買醉。 后來在好友的鼓勵下,振作起來,29歲那年唐伯虎一舉奪魁,成為應(yīng)天府解元(鄉(xiāng)試第一名)。 本來可以在京城會試中大放異彩的,但是由于被懷疑作弊而坐牢,從此徹底斷了科舉考試這條路。 出獄后回家,受盡眾人冷眼,續(xù)弦的妻子離他而去,飽嘗世態(tài)炎涼的滋味。 唐伯虎沒有屈服命運,他在蘇州郊區(qū)建造了桃花塢,自號“桃花庵主”,在印章上刻上“江南第一風流才子”,過起了賣畫為生、詩酒風流的日子。 除了短暫地去南昌寧王府,給寧王朱宸濠做文書之外,唐伯虎在桃花塢度過了余生,留下了大量詩文、書畫作品。 花的職責在于開到荼蘼,至于果實這回事,當是果子自己的事。終究是每一個果實里,都結(jié)出了一個不平凡的故事。 到寧王府后不久,唐伯虎發(fā)現(xiàn)寧王有謀反的企圖,害怕受到連累,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但是怎么才能脫身呢?如果突然提出辭職,寧王肯定會起疑心,就有可能遭到殺身之禍。 唐伯虎最后決定裝瘋來達到脫身的目的,開始哭笑無常,亂寫亂畫,在墻壁上寫了一首打油詩:“碧桃花樹下,大腳黑婆娘。未說銅錢起,先鋪蘆席床。三杯渾白酒,幾句話衷腸。何日歸故里,和她笑一場。” 最后唐伯虎開始光著身子在大街上跑,吃土塊,寧王斷定他真的是瘋了,就派人把他送回了老家。 1524年的冬夜,五十四的唐伯虎,臨終前掙扎著寫下: 生在陽間有散場,死歸地府也何妨, 陽間地府俱相似,只當漂流在異鄉(xiāng)。 這首絕筆詩可以說已經(jīng)勘破生死,得了大自在!我相信,唐伯虎盡管一生坎坷,但是他對生命、生活是感恩的,同樣,我們也應(yīng)該感恩他留給后人的精神財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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