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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是我們中華民族的圖騰，它象征著無堅不摧、勇往直前、無所畏懼、不屈不撓的民族精神。在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血脈中，龍圖騰已經(jīng)成為一種精神的力量，五千年來始終伴隨著中華民族前進的步伐。在?；韬钅钩鐾恋钠魑镏?，無論是玉器、青銅器，還是木器、漆器，龍圖騰作為一種吉祥紋飾，處處得到充分地展現(xiàn)。人們從中可以領略到2000多年前龍圖騰的模樣，進而探尋到龍圖騰在中國產(chǎn)生和發(fā)展的歷史脈絡以及蘊含其中的文化觀念。 一、海昏侯墓中的各種龍圖騰 在?；韬钅钩鐾恋钠魑锷?，龍的紋飾不僅繁多，而且占據(jù)著主導地位，出行的馬車上有龍，敲擊的樂器上有龍，點燃的香爐上有龍，佩帶的玉飾上有龍，用餐的漆盤上有龍……真有點兒像那個時代的劉向在著名的寓言《葉公好龍》中所描述的那樣：“鉤以寫龍，鑿以寫龍，屋室雕文以寫龍?！边@些龍的形象如果按照制作的材質(zhì)、方法來劃分，大體可以歸為四類： 第一類是繪制的。即用彩色油漆或顏料把龍圖騰畫在木器或竹、藤等器物上。最典型的是一件團龍漆盤（圖1）。
圖1 在紅色漆盤的中部，用黑地子描出圓形，象征著廣闊的天空，再用紅色的線條勾勒出三條首尾相接、活靈活現(xiàn)的卷龍紋，似乎在布滿天際的卷云中飛翔著。畫面簡潔優(yōu)美，具有極強的裝飾效果。再有一件是行龍漆畫盾（圖2）。從畫盾的銘文中可知，當時的名稱叫“丹畫盾”。丹，是指用紅漆作為盾牌的主色調(diào)；畫，是指在盾牌上面用黑漆和白漆勾勒出紋飾，即用漆作畫。這件“丹畫盾”是由藤或木做成的，經(jīng)過兩千多年的浸泡，藤木腐爛殆盡，只剩下薄薄的漆膜。經(jīng)過專業(yè)考古工作者細心地修復，使我們可以窺見二千多年前“丹畫盾”上龍圖騰的真實面貌。
圖2 第二類是雕刻的。即運用金屬刀具將龍圖騰雕刻在石頭或木頭上。?；韬钅钩鐾笼垐D騰的雕刻材質(zhì)主要是玉器。其中幾件韘（shè，音射）形佩上的裝飾花紋，都包含著浮雕或透雕的龍。
圖3 有的是龍與虎搭配，有的是龍與虎、鳳搭配（圖3），共同組成了韘形佩繁復的出廓紋飾。韘形佩中的行龍最突出的特點，就是云中行走，口中含珠。再有幾件玉帶鉤，都是用上等的和田白玉雕刻而成，用于系服裝上的革帶或大帶。有的玉帶鉤整體為一條飛龍，龍頭、龍身、龍尾雕刻著不同的紋飾（圖4）。有的玉帶鉤把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神靈巧妙地雕刻為一體，既莊重又實用。
圖4 第三類是鑲嵌的。即在青銅等金屬器或木器、漆器上開槽，再嵌入用其他材料制成的龍圖騰紋飾。中國傳統(tǒng)的工藝如螺鈿、錯金銀、嵌金箔以及掐絲琺瑯等，都屬于鑲嵌。不過，?；韬钅蛊魑锷淆埣y飾的鑲嵌，主要是錯金銀與嵌金箔兩種。其中最為典型的是幾件青銅錯金銀當盧上的龍紋（圖5），它們的共同特點，一是雙龍交尾，勾畫出兩條十分流暢優(yōu)雅的S型曲線；二是龍頭清晰，龍身修長，龍尾卷曲；三是在龍身的周圍，同時出現(xiàn)鳳鳥、白虎、玄魚以及日月等紋飾，既突出了龍圖騰的主體地位，又豐富了畫面的構圖。
圖5 第四類是鑄造的。即用金屬澆鑄加雕鑿的辦法，塑造出龍圖騰的形象。例如青銅博山爐的爐蓋上、青銅懸壺的兩個出水嘴上（圖6），都有龍頭的形象。
圖6 最為神奇的是出土于主槨室東室南部的青銅鎏金龍首（圖7）。雖然現(xiàn)在還無法判斷它究竟裝飾在什么器物上，也無法判斷這種裝飾的實際作用，但是可以看到這件相當于圓雕的龍頭做的非常精細，并且可以活動。隨著龍嘴的一張一合，好似吞云吐霧一般。推測此龍首一定有木質(zhì)貼金箔的龍身，可惜已經(jīng)腐爛。而另一件青銅盤上的龍形立體雕塑，雖然略顯粗糙，但能夠看到龍的全身姿態(tài)，以及人騎在龍身上飛翔的情景。
圖7 在?；韬钅怪?，將龍圖騰展示得最集中、最全面、最壯觀、最精致的，是集繪制、雕刻、鑲嵌、鑄造于一體的青銅錯金編鐘。這套青銅錯金編鐘是由14件紐鐘、14件銅釘、2件鐘虡（jù,音具）、6件套頭等構成，上面用錯金的工藝遍布各種龍圖騰的紋飾，有的是具象的，逶迤騰飛，栩栩如生（圖8）；有的則是抽象的，曲線明快，圖案鮮明（圖9）。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這套編鐘上的龍紋飾竟達272個，充分展示了漢代皇家對龍圖騰的崇尚和喜愛。
圖8
圖9 二、西漢龍圖騰的典型特征 在中華五千年的文明史中，龍圖騰的具體形象是不斷演變的。新石器時代是龍圖騰的萌生期、雛形期，龍大多是蜷曲成半圓形，刻畫簡單，無足無爪，與蛇、蟒沒有太大的差別；商周時代是龍圖騰的形成期、成長期，龍開始出現(xiàn)了角、鱗、足、須，全身細長曲折，形象不斷地豐滿起來。秦漢時代是龍圖騰的成熟期、定型期，龍的頭部有尖耳、寬吻、長須，身軀碩長、卷曲、有鱗，四足對稱，形象已經(jīng)基本固定，藝術性也大大提高。那時人們把龍分為四種：有鱗者稱為蛟龍；有翼者稱為應龍；有角的叫螭龍，無角的叫虬。漢字中的甲骨文、金文、大篆和小篆就曲折地反映了早期龍圖騰的歷史變化（圖10）。
圖10 海昏侯墓中所展示出來的龍的形象，就是西漢時期龍圖騰發(fā)展到成熟期、定型期的典型代表，既有別于前代，又區(qū)別于后世。它們的共同特征是： 其一，龍首清晰。包括眼睛、胡須、牙齒、耳朵甚至長舌和寬吻，都能夠看得清清楚楚。這一點與商周之前的龍圖騰面目不清有很大區(qū)別。同時，也奠定了后來龍圖騰面部的形象基礎。 其二，龍足缺爪。每條龍身上都可以找到基本對稱的四足，有的非常形象，有的又很抽象，但很難找到足上之爪。青銅錯金編鐘套頭上的雙龍雖然有爪，但只有對稱的兩爪（圖11）。這說明，后世所繪龍足上的三爪、四爪或五爪，在西漢時期是不存在的。
圖11 其三，龍身少鱗。在修長的龍身上，沒有類似鯉魚的一排一排的鱗。即使有鏻，也是少量的，并且模糊不清。除了胡須，身上也沒有毛發(fā)。長的有點像蛇身或蟒身。據(jù)此，后人在研究龍圖騰來源時直觀地認為，龍是由蛇或蟒的形象演變而來的。 其四，龍翔在天。?；韬钅怪旋埣y奔放有力的線條，總是與柔美舒展的卷云紋、云氣紋同時出現(xiàn)，這是一個耐人尋味的現(xiàn)象。說明那時人們崇拜的龍是生活在高高的天上，生活在虛幻的仙境中；而不在地面，更不在人間。 其五，龍伴神靈。作為圖騰的龍，在人們的心目中本身就是一種神靈。古人把青龍與白虎、朱雀、玄武組成四神靈，也叫神獸。青龍居首，代表著東方。因而?；韬钅怪械脑S多龍圖騰總是與白虎、朱雀（或鳳鳥）、玄武（或玄魚）同時出現(xiàn)在一個畫面中。當然，龍總是占據(jù)著中心地位。 上述龍圖騰的這些典型特征，是時代發(fā)展的產(chǎn)物，也是人們的宗族意識、祭祀觀念、皇天思想、審美習俗發(fā)展變化的產(chǎn)物，具有強烈的時代性、地域性、傳承性和藝術性，為今天我們深入研究龍圖騰的發(fā)展和演變提供了寶貴的資料。 三、龍圖騰溯源 這里就要追溯到龍圖騰的起源問題。 世界上絕大多數(shù)國家和民族的圖騰，都起源于最原始的自然崇拜。也就是說，都以自然界中的某種動物或植物為自己崇拜的對象，久而久之形成圖騰。由于龍這種形象并不存在于自然界的動物或植物中，因此，千百年來龍圖騰的起源便披上了種種神秘的面紗，虛無飄渺，若隱若現(xiàn)。而探尋龍圖騰起源的真相,也就成為中國文化史上所遺留的最大疑迷之一。 按照唯物主義的觀點，人們的社會存在決定著人們的社會意識。龍圖騰的形象盡管不存在于自然界的具體動物或植物中，盡管充滿著各種怪異和神奇，但它畢竟是某種社會存在（包括各種自然現(xiàn)象）在人們頭腦中的客觀反映，當然這種反映有時并不是直觀的或直接的，而是曲折的甚至是完全扭曲的。 古往今來，許多學者都深入研究探討過龍圖騰的起源問題，試圖解開這個歷史的疑迷，各種說法應運而生，五花八門，不一而足。概括起來主要有鱷魚說、蜥蜴說、河馬說、蟒蛇說、恐龍說、娃娃魚說、雷神說、閃電說、鯢虹說等等，但普遍認同龍圖騰最初來源于蛇這樣一種似是而非的說法。系統(tǒng)提出這一見解的是著名學者聞一多先生的名篇《伏羲考》。他認為，蛇氏族兼并別的氏族以后，“吸收了許多別的形形色色的圖騰團族（氏族），大蛇這才接受了獸類的四腳、馬的頭、……鹿的角、狗的爪、魚的鱗和須”，而成為后來的龍。后人在聞一多研究的基礎上，又添枝加葉，作出了許多補充。龍圖騰起源于蛇似乎已成定論。 近年來，一些學者深入研究甲骨文、《周易》、《山海經(jīng)》、《說文解字》中有關龍的記載，以及遼寧阜新查海遺址發(fā)現(xiàn)的石龍后確認，中國古代的“龍”字，記錄和代表的是龍卷風！因此，龍圖騰應該起源于龍卷風這種自然現(xiàn)象。 溯源一：考察中國最古老的甲骨文，對龍字做了最形象的解釋：其一，龍是一種令人恐怖、令人敬畏的供天驅(qū)使的一種神秘力量，天是古人心目中最高神靈；其二，龍的聲音是隆隆之聲；其三，龍的形象是閃電，身軀像蟒蛇，頭部隱藏在云團之中；其四，龍的周圍是云團；其五，龍的功能是接受天的旨意播灑雨水。甲骨文對龍的這些解釋，除去并不存在的神秘力量外，不是與龍卷風這種自然現(xiàn)象相吻合嗎？
圖12 溯源二：最早論及龍的生態(tài)特征的文字當屬《周易》。最初的太極圖中，就是一黑一白兩條龍纏繞在一起，形象地反映了自然界中龍卷風的形成（圖12）?！吨芤住非缘某蹙拧皾擙埼鹩谩?、九二“見龍在田”、九四“或躍在淵”、九五“飛龍在天”、上九“亢龍有悔”、用九“群龍無首”。這六“龍”指的是在不同季節(jié)隨著時令的變化，人們所能看到的龍的六種形態(tài)，特別是其中的“飛龍在天”與“群龍無首”這樣形象的描述，不同樣與龍卷風相吻合嗎？ 溯源三：《說文解字》中說：“龍，鱗蟲之長。能幽，能明，能細，能巨，能短，能長。春分而登天，秋分而入淵?！本褪钦f，龍的身軀像蟒蛇，有時看到龍的顏色是幽暗色的，有時是明亮的；有時是細的，有時是粗的；有時是短的，有時是長的。出現(xiàn)在春天時可以從地面登上天空，出現(xiàn)在秋天時可以從天空潛入深淵?！墩f文解字》對龍的這些描述，不是與龍卷風也是吻合的嗎？ 溯源四：據(jù)考證，遼寧阜新查海發(fā)現(xiàn)的巨大石龍，已經(jīng)有8000多年的歷史。這條石龍長約20米，寬約2米，像一條巨大蟒蛇的身軀，但卻沒有頭、沒有足，是中華龍最原始的形態(tài)。這與《周易》乾卦“群龍無首”的描述相吻合，這就從一個側面說明，古代的“龍”字，指的就是龍卷風。 溯源五：漢代以前的典籍中，找不到有關龍卷風的記載。這不是古人的疏忽，而是他們把龍與龍卷風當作一回事。史籍中許多關于龍的記錄和描寫，其實就是指龍卷風?！稘h書·宣帝紀》記載,漢宣帝甘露元年“夏四月，黃龍見新豐?！贝四辍岸?，黃龍見廣漢郡。”一年之中兩次見到的“黃龍”，不是什么神靈，應當是龍卷風。 由于龍卷風來無蹤去無影，騰云駕霧，呼風喚雨，變幻莫測，還常常伴有巨大的破壞力，能夠拔起大樹、摧毀房屋，將人畜卷入空中，因此，古人把龍卷風這種令人恐懼的自然現(xiàn)象當做神靈，誤認為龍卷風是上天掌管云雨的神秘動物。龍圖騰正是在這樣的認知背景下產(chǎn)生的。所以是人賦予了龍卷風這種極端的自然現(xiàn)象以動物的形象，并且認為這種動物無堅不摧，所向披靡，具有強大的生命力。 四、龍圖騰在喪葬文化中的作用 海昏侯墓是“我國迄今發(fā)現(xiàn)的保存最好、結構最完整、功能布局最清晰、擁有最完備祭祀體系的西漢列侯墓園，也是江西迄今發(fā)現(xiàn)的出土文物數(shù)量最多、種類最豐富、工藝水平最高的墓葬?！保ㄒ妵椅奈锞謱＜医M評定）在這座墓葬中，龍圖騰為什么會如此大量、如此集中地出現(xiàn)呢？這就與西漢時期喪葬文化的實際作用有關。 漢代實行的是厚葬，人們普遍的觀念是“事死如事生”。因此，在安排喪葬的時候，更多地考慮到死者的終極信仰，也是最終的信念。那么，?；韬顒①R的終極信仰是什么呢？這個終極信仰又與龍圖騰有什么關系呢？ 首先，崇拜祖先。漢代的龍圖騰發(fā)展到成熟和定型的階段，是與漢高祖劉邦把自己塑造成“真龍?zhí)熳印庇嘘P。劉邦本來是一介布衣，但《史記·高祖本紀》中說他是其母“嘗息大澤之陂，夢與神遇。是時雷電晦冥，父太公（即劉邦之父）往視，則見交龍于上。已而有娠，遂產(chǎn)高祖?！边@就是說，奪得天下的劉邦確為真龍?zhí)熳樱y(tǒng)治天下是理所當然的。因此，龍圖騰隱喻著對劉邦的崇拜。作為劉邦后裔的劉賀，無論是為王、為帝，還是為民、為侯，都把這種對祖先的崇拜，以龍圖騰的形式融入到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因此，在隨葬的各種器物上，都出現(xiàn)了龍圖騰。尤其是從一介平民當上?；韬钜院螅瑒①R首先想到的是到長安去參加朝廷舉行的祭祀大禮，在祖宗廟前祭拜。為此，他準備了充足的酎（zhòu,音紂）金，還在一年之內(nèi)多次派人到長安去送名謁，表達要親自去祭祀祖先的強烈愿望。所有的希望都落空后，劉賀只能把對祖先的崇拜，化為最后歸宿——在墳墓中擺放大量的龍圖騰，表明他永遠崇拜祖先，認祖歸宗。 其次，崇尚皇權。既然漢高祖劉邦是真龍?zhí)熳?，那么，他的后裔都應當是龍子龍孫。而龍圖騰就是皇權最集中的代表，也是皇族最顯著的標志。劉賀雖然只當過27天的皇帝，但是他享受過皇權，對皇位被廢心有不甘，死不瞑目，于是用能夠代表皇權和皇族的龍圖騰來陪伴自己，這是一種最好的撫慰。而他的那些親朋好友特別是身邊的人，也希望用皇族才能享有的龍圖騰來美化劉賀、裝飾劉賀、神化劉賀，這既是政治上的需要，也是精神上的一種安慰。 再次，信奉歸遁。如前所述，?；韬钅钩鐾亮耸嗉L有龍與虎的漆盾牌——丹畫盾（圖13）。這種繪有紋飾的盾牌作為陪葬品，并不代表兵器，也不代表暴力，而是代表由生到死的一種信念，即歸遁。取龜盾之形，寓“歸遁”之意。漢景帝時，丞相周亞夫曾經(jīng)購買了500個龜盾準備作陪葬的冥器，但硬被人說成準備死后在地下謀反，一直當成笑話流傳。劉賀人生在世34年，大起大落，大喜大悲，歷經(jīng)坎坷，身心疲憊，情緒萎靡，精神抑郁，需要通過畫有龍圖騰的龜盾——歸遁——來逃離紛繁的人世，到另一個安靜的世界養(yǎng)心、養(yǎng)怡、養(yǎng)生，恢復身心健康，以便獲得新生。
圖13 最后，期盼升天。漢代上至帝王將相，下至平民百姓，都非常迷信人死以后可以升天，成為自由自在的神仙。伏羲和女媧、西王母與東王公、牛郎織女、嫦娥奔月、金烏載日等故事，在漢代廣為流傳。所以那時人們并不懼怕死，并且寄希望于死后升天，在仙境中過上更加美好的生活。那么，人死以后怎樣才能升天呢？一是要保存好體魄，只要尸體不腐爛，不被妖魔鬼怪吃掉，魂魄就可以升天。二是要乘御神獸，飛向天堂。神獸包括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等，它們可以載著人飛向天空成仙。《山海經(jīng)》中就有“乘雨龍”、“乘龍至四?！薄ⅰ暗蹏浚╧ù，音酷）春夏乘龍”等記載。所以龍圖騰也是那時的人們夢想升天的一種精神寄托。
圖14 ?；韬钅钩鐾恋那嚆~御龍盤（圖14），就清晰地表現(xiàn)了人騎在龍身上，在天空中自由飛翔的情景。前面提到的青銅鎏金龍首，出現(xiàn)在?；韬钅怪鞴椎哪厦?，其作用就是隨時準備載著死去的劉賀，飛向另一個吉祥世界——那里是沒有煩惱，沒有欺詐，沒有殺戮，沒有恐懼的美好天堂。 總之，從?；韬钅钩鐾恋钠魑锛y飾中，考察漢代龍圖騰的時代特征，探尋龍圖騰的起源以及在喪葬中的實際作用，使人們更加深刻地了解到龍圖騰在中國數(shù)千年的歷史上，有著十分豐富的文化內(nèi)涵，是最具代表性的文化符號，它滲透到中國社會的各個方面，成為一種文化的凝聚和積淀。如今，龍圖騰已經(jīng)完全擺脫了封建觀念的藩籬，剔除了神化迷信的成分，成為中國的象征、中華民族的象征、中國文化的象征。我們要把龍圖騰中所體現(xiàn)出來的精神力量傳承下去，為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提供不竭的精神動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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