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殺了項羽的大將龍且后,全部平定了齊國,此時的韓信,做了一件有意思的事兒,他向劉邦要求封王: “齊偽詐多變,反覆之國也;南邊楚。請為假王以鎮(zhèn)之。”漢王發(fā)書,大怒,罵曰:“吾困于此,旦暮望若來佐我;乃欲自立為王!” 如果韓信要求封王,還不足以說明什么,那看當下的形勢,韓信足夠引起劉邦的猜疑了。 但是張良、陳平連忙踩劉邦的腳,“張良、陳平躡漢王足”,這個細節(jié)很傳神,靠近劉邦的耳朵說,當前形勢對漢不利,根本禁止不了韓信自立為王。也就是說,在這個時候,韓信擁兵自重,完全有資本、有能力、有自信自立為王,與項羽、劉邦平起平坐,甚至三分天下。所以,陳平張良二人建議不如遂了他的愿,封他為真王,厚待他,讓他駐守齊國,否則,就真可能發(fā)生兵變。 此時劉邦才醒悟,算是看清了形勢,于是奉上印信,封韓信為齊王,令他出兵攻打項羽。 韓信這算是一種威脅,因為此時的韓信,項羽也想拉攏,而且韓信的謀臣也有勸他自立的意思。 項羽這邊,聽說龍且戰(zhàn)死,“大懼”,派人出使韓信,就說“當今二王之事,權在足下,足下右投則漢王勝,左投則項王勝。項王今日亡,則次取足下。”要不然呢,你自立為王,咱們?nèi)痔煜?,這也是項羽樂于見到的。 但是韓信謝絕了:“臣事項王,官不過郎中,位不過執(zhí)戟;言不聽,畫不用,故倍楚而歸漢。漢王授我上將軍印,予我數(shù)萬眾,解衣衣我,推食食我,言聽計用,故吾得以至于此。夫人深親信我,我倍之不祥;雖死不易!幸為信謝項王。” 再說韓信自己的謀臣剻徹,說來也有意思,韓信從劉邦授他大將軍一職領兵之后,一直是單兵作戰(zhàn),除了他自身具備軍事天才以外,他還有個為他謀劃的剻徹,現(xiàn)在他擁兵自重,已經(jīng)具備單打獨斗的條件。 剻徹也多次勸說韓信,讓他看清當前形勢,早早自立為王,三分天下,亦可伺機圖天下。但是韓信說,劉邦待我不薄,我怎么可以背信棄義呢?剻徹還給他舉了陳馀張耳二人的例子,當年是多好的一對兒CP,后來不也鬧得你死我活,“何也?患生于多欲而人心難測也”。人都是有欲望的,人心難測啊,而且你現(xiàn)在跟劉邦的關系有他倆的關系那么鐵嗎?沒有!你現(xiàn)在歸順項羽,楚人不相信你;你依舊服務漢王,漢人會對你設防,你是左右為難,唯有自立為王,成鼎足之勢,才可自保。剻徹耳提面命說了很多次,但是呢,“韓信猶豫,不忍倍漢;又自以為功多,漢終不奪我齊,遂謝蒯徹。”剻徹因此而憤憤離開,裝瘋賣傻做了巫師。 所以你看,其實韓信是猶豫的,他太猶豫了,他過不了“恩義”這一關,但是這個東西正如剻徹所言,人心是要變的,你叫劉邦如何不妨呢?只是劉邦現(xiàn)在天下未定,又無法實際控制韓信,只能聽天命,但是內(nèi)心必然已經(jīng)萌發(fā)了要收拾韓信的念頭,只是需要等待時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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