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怎么喜歡電子閱讀,習慣的方式是躺著,身體舒服了,腦子才舒服。我養(yǎng)成閱讀的習慣,是在年輕的時候,也是捧一本書細細地看。我看書不快,是一句一句默念。讀完之后就琢磨琢磨好在哪。尤其是經典的文章多了,好文章在腦子里就有了一個大概的輪廓。 有些年代久遠的文章,一時讀不懂。讀不懂有兩層意思,一層是字義明白,但這些字組織在一起形成句子,就不明白了,有些句子是因為存在著典故,把典故弄明白了,這句話也就明白了;還有一層是,每個句子都明白,整合在一起,就不明白了。像魯迅的《野草》,尼采的《查拉圖如是說》等。這種文字,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慰心。有時讀一陣,盡管意思不懂,但感到心里喜悅,通體舒泰,智慧滿懷。 人活在世上,懂的東西很少,遇上不懂的說不懂就夠了,若把不懂的當成懂,一遇上真懂的人,裝懂的人就露怯了,所以很早的時候,古人就警告說: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 好社會不看它富人有多富,而是看它窮人有多窮。貧富不光是物質的,更是精神的。有些富人看起來很有錢,實際上他真窮,因為你從他那里看不到智慧的光芒,人活在世上要有光。 而閱讀則是接受光的一種形式。這種光,是從真誠善良智慧的心靈里發(fā)出來的,它照亮自己的同時,也照亮了讀者。我把閱讀上的這種照亮,叫接受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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