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太極圖太極圖說朱熹解附;并附朱熹辯及注后記 無極而太極。 上天之載,無聲無臭,而實造化之樞紐,品匯之根柢也。故曰:“無極而太極?!狈翘珮O之外,復有無極也。 太極動而生陽,動極而靜,靜而生陰。靜極復動。一動一靜,互為其根;分陰分陽,兩儀立焉。 太極之有動靜,是天命之流行也,所謂“一陰一陽之謂道”。誠者,圣人之本,物之終始,而命之道也。其動也,誠之通也,繼之者善,萬物之所資以始也;其靜也,誠之復也,成之者性,萬物各正其性命也。動極而靜,靜極復動,一動一靜,互為其根,命之所以流行而不已也;動而生陽,靜而生陰,分陰分陽,兩儀立焉,分之所以一定而不移也。蓋太極者,本然之妙也;動靜者,所乘之機也。太極,形而上之道也;陰陽,形而下之器也。是以自其著者而觀之,則動靜不同時,陰陽不同位,而太極無不在焉。自其微者而觀之,則沖漠無朕,而動靜陰陽之理,已悉具于其中矣。雖然,推之于前,而不見其始之合;引之于后,而不見其終之離也。故程子曰:“動靜無端,陰陽無始?!狈侵勒?,孰能識之。 陽變陰合,而生水、火、木、金、土。五氣順布,四時行焉。 有太極,則一動一靜而兩儀分;有陰陽,則一變一合而五行具。然五行者,質(zhì)具于地,而氣行于天者也。以質(zhì)而語其生之序,則曰水、火、木、金、土,而水、木,陽也,火、金,陰也。以氣而語其行之序,則曰木、火、土、金、水,而木、火,陽也,金、水,陰也。又統(tǒng)而言之,則氣陽而質(zhì)陰也;又錯而言之,則動陽而靜陰也。蓋五行之變,至于不可窮,然無適而非陰陽之道。至其所以為陰陽者,則又無適而非太極之本然也,夫豈有所虧欠閑隔哉! 五行,一陰陽也;陰陽,一太極也;太極,本無極也。五行之生也,各一其性。 五行具,則造化發(fā)育之具無不備矣,故又即此而推本之,以明其渾然一體,莫非無極之妙;而無極之妙,亦未嘗不各具于一物之中也。蓋五行異質(zhì),四時異氣,而皆不能外乎陰陽;陰陽異位,動靜異時,而皆不能離乎太極。至于所以為太極者,又初無聲臭之可言,是性之本體然也。天下豈有性外之物哉!然五行之生,隨其氣質(zhì)而所稟不同,所謂“各一其性”也。各一其性,則渾然太極之全體,無不各具于一物之中,而性之無所不在,又可見矣。 無極之真,二五之精,妙合而凝?!案傻莱赡校さ莱膳?,二氣交感,化生萬物。萬物生生,而變化無窮焉。 夫天下無性外之物,而性無不在,此無極、二五所以混融而無閑者也,所謂“妙合”者也?!罢妗币岳硌?,無妄之謂也;“精”以氣言,不二之名也;“凝”者,聚也,氣聚而成形也。蓋性為之主,而陰陽五行為之經(jīng)緯錯綜,又各以類凝聚而成形焉。陽而健者成男,則父之道也;陰而順者成女,則母之道也。是人物之始,以氣化而生者也。氣聚成形,則形交氣感,遂以形化,而人物生生,變化無窮矣。自男女而觀之,則男女各一其性,而男女一太極也;自萬物而觀之,則萬物各一其性,而萬物一太極也。蓋合而言之,萬物統(tǒng)體一太極也;分而言之,一物各具一太極也。所謂天下無性外之物,而性無不在者,于此尤可以見其全矣。子思子曰:“君子語大,天下莫能載焉;語小,天下莫能破焉?!贝酥^也。 惟人也,得其秀而最靈。形既生矣,神發(fā)知矣,五性感動,而善惡分,萬事出矣。 此言眾人具動靜之理,而常失之于動也。蓋人物之生,莫不有太極之道焉。然陰陽五行,氣質(zhì)交運,而人之所稟獨得其秀,故其心為最靈,而有以不失其性之全,所謂天地之心,而人之極也。然形生于陰,神發(fā)于陽,五常之性,感物而動,而陽善、陰惡,又以類分,而五性之殊,散為萬事。蓋二氣五行,化生萬物,其在人者又如此。自非圣人全體太極有以定之,則欲動情勝,利害相攻,人極不立,而違禽獸不遠矣。 圣人定之以中正仁義,圣人之道,仁義中正而已矣。而主靜,無欲故靜。立人極焉。故“圣人與天地合其德,日月合其明,四時合其序,鬼神合其吉兇”。 此言圣人全動靜之德,而常本之于靜也。蓋人稟陰陽五行之秀氣以生,而圣人之生,又得其秀之秀者。是以其行之也中,其處之也正,其發(fā)之也仁,其裁之也義。蓋一動一靜,莫不有以全夫太極之道,而無所虧焉,則向之所謂欲動情勝、利害相攻者,于此乎定矣。然靜者誠之復,而性之真也。茍非此心寂然無欲而靜,則又何以酬酢事物之變,而一天下之動哉!故圣人中正仁義,動靜周流,而其動也必主乎靜。此其所以成位乎中,而天地日月、四時鬼神,有所不能違也。蓋必體立、而后用有以行,若程子論干坤動靜,而曰:“不專一則不能直遂,不翕聚則不能發(fā)散”,亦此意爾。 君子修之吉,小人悖之兇。 圣人太極之全體,一動一靜,無適而非中正仁義之極,蓋不假修為而自然也。未至此而修之,君子之所以吉也;不知此而悖之,小人之所以兇也。修之悖之,亦在乎敬肆之閑而已矣。敬則欲寡而理明,寡之又寡,以至于無,則靜虛動直,而圣可學矣。 故曰:“立天之道,曰陰與陽;立地之道,曰柔與剛;立人之道,曰仁與義?!庇衷唬骸霸挤唇K,故知死生之說?!?/h2> 陰陽成象,天道之所以立也;剛?cè)岢少|(zhì),地道之所以立也;仁義成德,人道之所以立也。道一而已,隨事著見,故有三才之別,而于其中又各有體用之分焉,其實則一太極也。陽也;剛也,仁也,物之始也;陰也,柔也,義也,物之終也。能原其始,而知所以生,則反其終而知所以死矣。此天地之閑,綱紀造化,流行古今,不言之妙。圣人作易,其大意蓋不出此,故引之以證其說。 大哉易也,斯其至矣! 易之為書,廣大悉備,然語其至極,則此圖盡之。其指豈不深哉!抑嘗聞之,程子昆弟之學于周子也,周子手是圖以授之。程子之言性與天道,多出于此。然卒未嘗明以此圖示人,是則必有微意焉。學者亦不可以不知也。 ﹝附辯﹞愚既為此說,讀者病其分裂已甚,辨詰紛然,苦于酬應之不給也,故總而論之。大抵難者:或謂不當以繼善成性分陰陽,或謂不當以太極陰陽分道器,或謂不當以仁義中正分體用,或謂不當言一物各具一太極。又有謂體用一源,不可言體立而后用行者;又有謂仁為統(tǒng)體,不可偏指為陽動者;又有謂仁義中正之分,不當反其類者。是數(shù)者之說,亦皆有理。然惜其于圣賢之意,皆得其一而遺其二也。夫道體之全,渾然一致,而精粗本末、內(nèi)外賓主之分,粲然于其中,有不可以毫厘差者。此圣賢之言,所以或離或合,或異或同,而乃所以為道體之全也。今徒知所謂渾然者之為大而樂言之,而不知夫所謂粲然者之未始相離也。是以信同疑異,喜合惡離,其論每陷于一偏,卒為無星之稱,無寸之尺而已。豈不誤哉! 夫善之與性,不可謂有二物,明矣!然繼之者善,自其陰陽變化而言也;成之者性,自夫人物稟受而言也。陰陽變化,流行而未始有窮,陽之動也;人物稟受,一定而不可易,陰之靜也。以此辨之,則亦安得無二者之分哉!然性善,形而上者也;陰陽,形而下者也。周子之意,亦豈直指善為陽而性為陰哉。但話其分,則以為當屬之此耳。 陰陽太極,不可謂有二理必矣。然太極無象,而陰陽有氣,則亦安得而無上下之殊哉!此其所以為道器之別也。故程子曰:“形而上為道,形而下為器,須著如此說。然器,亦道也,道,亦器也?!钡么艘舛浦瑒t庶乎其不偏矣。 仁義中正,同乎一理者也。而析為體用,誠若有未安者。然仁者,善之長也;中者,嘉之會也;義者,利之宜也;正者,貞之體也。而元亨者,誠之通也;利貞者,誠之復也。是則安得為無體用之分哉!萬物之生,同一太極者也。而謂其各具,則亦有可疑者。然一物之中,天理完具,不相假借,不相陵奪,此統(tǒng)之所以有宗,會之所以有元也。是則安得不曰各具一太極哉! 若夫所謂體用一源者,程子之言蓋已密矣。其曰“體用一源”者,以至微之理言之,則沖漠無朕,而萬象昭然已具也。其曰“顯微無閑”者,以至著之象言之,則即事即物,而此理無乎不在也。言理則先體而后用,蓋舉體而用之理已具,是所以為一源也。言事則先顯而后微,蓋即事而理之體可見,是所以為無閑也。然則所謂一源者,是豈漫無精粗先后之可言哉?況既曰體立而后用行,則亦不嫌于先有此而后有彼矣。 所謂仁為統(tǒng)體者,則程子所謂專言之而包四者是也。然其言蓋曰四德之元,猶五常之仁,偏言則一事,專言則包四者,則是仁之所以包夫四者,固未嘗離夫偏言之一事,亦未有不識夫偏言之一事而可以驟語夫?qū)Q灾y(tǒng)體者也。況此圖以仁配義,而復以中正參焉。又與陰陽剛?cè)釣轭?,則亦不得為專言之矣,安得遽以夫統(tǒng)體者言之,而昧夫陰陽動靜之別哉。至于中之為用,則以無過不及者言之,而非指所謂未發(fā)之中也。仁不為體,則亦以偏言一事者言之,而非指所謂專言之仁也。對此而言,則正者所以為中之干,而義者所以為仁之質(zhì),又可知矣。其為體用,亦豈為無說哉? 大抵周子之為是書,語意峻潔而混成,條理精密而疏暢。讀者誠能虛心一意,反覆潛玩,而毋以先入之說亂焉,則庶幾其有得乎周子之心,而無疑于紛紛之說矣。 ﹝注后記﹞熹既為此說,嘗錄以寄廣漢張敬夫。敬夫以書來曰:“二先生所與門人講論問答之言,見于書者詳矣。其于西銘,蓋屢言之,至此圖,則未嘗一言及也,謂其必有微意,是則固然。然所謂微意者,果何謂耶?”熹竊謂以為此圖立象盡意,剖析幽微,周子蓋不得已而作也。觀其手授之意,蓋以為惟程子為能當之。至程子而不言,則疑其未有能受之者爾。夫既未能默識于言意之表,則馳心空妙,入耳出囗,其弊必有不勝言者。近年已覺頗有此弊矣。觀其答張閎中論易傳成書,深患無受之者,及東見錄中論橫渠清虛一大之說,使人向別處走,不若且只道敬,則其意亦可見矣。若西鉻則推人以之天,即近以明遠,于學者日用最為親切,非若此書詳于性命之原,而略于進為之目,有不可以驟而語者也??鬃友叛栽姟?、執(zhí)禮,而于易則鮮及焉。其意亦猶此耳。韓子曰:“堯舜之利民也大,禹之慮民也深。”熹于周子、程子亦云。既以復于敬夫,因記其說于此。干道癸巳四月既望,熹謹書。卷二 誠上第一誠者,圣人之本。 誠者,至實而無妄之謂,天所賦、物所受之正理也。人皆有之,而圣人之所以圣者無他焉,以其獨能全此而已。此書與太極圖相表里。誠即所謂太極也。 “大哉干元,萬物資始”,誠之源也。 此上二句,引易以明之。干者,純陽之卦,其義為健,乃天德之別名也。元,始也。資,取也。言干道之元,萬物所取以為始者,乃實理流出,以賦于人之本。如水之有源,即圖之“陽動”也。 “干道變化,各正性命”,誠斯立焉。 此上二句亦易文。天所賦為命,物所受為性。言干道變化,而萬物各得受其所賦之正,則實理于是而各為一物之主矣,即圖之“陰靜”也。 純粹至善者也。 純,不雜也。粹,無疵也。此言天之所賦,物之所受,皆實理之本然,無不善之雜也。 故曰:“一陰一陽之謂道,繼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p> 此亦易文。陰陽,氣也,形而下者也。所以一陰一陽者,形而上者也。道,即理之謂也。繼之者,氣之方出而未有所成之謂也。善則理之方行而未有所立之名也,陽之屬也,誠之源也。成則物之已成,性則理之已立者也,陰之屬也,誠之立也。 元、亨,誠之通;利、貞,誠之復。 元始,亨通,利遂,貞正,干之四德也。通者,方出而賦于物,善之繼也。復者,各得而藏于己,性之成也。此于圖已為五行之性矣。 大哉易也,性命之源乎! 易者,交錯代換之名。卦爻之立,由是而已。天地之間,陰陽交錯,而實理流行,一賦一受于其中,亦猶是也。 卷二 誠下第二圣,誠而已矣。 圣人之所以圣,不過全此實理而已,即所謂“太極”者也。 誠,五常之本,百行之源也。, 五常,仁、義、禮、智、信,五行之性也。百行,孝、弟、忠、信之屬,萬物之象也。實理全,則五常不虧,而百行修矣。 靜無而動有,至正而明達也。 方靜而陰,誠固未嘗無也。以其未形,而謂之無耳。及動而陽,誠非至此而后有也,以其可見而謂之有耳。靜無,則至正而已;動有,然后明與達者可見也。 五常百行,非誠,非也,邪暗,塞也。 非誠,則五常百行皆無其實,所謂不誠無物者也。靜而不正,故邪;動而不明、不達,故暗且塞。 故誠則無事矣。 誠則眾理自然,無一不備,不待思勉,而從容中道矣。 至易而行難。 實理自然,故易;人偽奪之,故難。 果而確,無難焉。 果者,陽之決;確者,陰之守。決之勇,守之固,則人偽不能奪之矣。 故曰:“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焉?!?/p> 克去己私,復由天理,天下之至難也。然其機可一日而決,其效至于天下歸仁,果確之無難如此。 卷二 誠幾德第三誠,無為;
實理自然,何為之有!即“太極”也。
幾,善惡。
幾者,動之微,善惡之所由分也。蓋動于人心之微,則天理固當發(fā)見,而人欲亦已萌乎其間矣。此陰陽之象也。
德:愛曰仁,宜曰義,理曰禮,通曰智,守曰信。
道之得于心者,謂之德,其別有是五者之用,而因以名其體焉,即五行之性也。
性焉、安焉之謂圣。
性者,獨得于天;安者,本全于己;圣者,大而化之之稱。此不待學問勉強,而誠無不立,幾無不明,德無不備者也。
復焉、執(zhí)焉之謂賢。
復者,反而至之;執(zhí)者,保而持之;賢者,才德過人之稱。此思誠研幾以成其德,而有以守之者也。
發(fā)微不可見,充周不可窮之謂神。
發(fā)之微妙而不可見,充之周遍而不可窮,則圣人之妙用而不可知者也。 【卷二 圣第四】寂然不動者,誠也;感而遂通者,神也;動而未形、有無之閑者,幾也。
本然而未發(fā)者,實理之體,善應而不測者,實理之用。動靜體用之閑,介然有頃之際,實理發(fā)見之端,而眾事吉兇之兆也。
誠精故明,神應故妙,幾微故幽。
“清明在躬,志氣如神”,精而明也;“不疾而速,不行而至”,應而妙也;理雖已萌,事則未著,微而幽也。
誠、神、幾,曰圣人。
性焉、安焉,則精明應妙,而有以洞其幽微矣。【卷二 慎動第五】惟精惟一允執(zhí)其中動而正,曰道。
動之所以正,以其合乎眾所共由之道也。
用而和,曰德。
用之所以和,以其得道于身,而無所待于外也。
匪仁,匪義,匪禮,匪智,匪信,悉邪矣。
所謂道者,五常而已。非此,則其動也邪矣。
邪動,辱也;甚焉,害也。
無得于道,則其用不和矣。
故君子慎動。
動必以正,則和在其中矣。【卷二 道第六】圣人之道,仁義中正而已矣。
中,即禮。正,即智。圖解備矣。
守之貴,
天德在我,何貴如之!
行之利,
順理而行,何往不利!
廓之配天地。
充其本然并立之全體而已矣。
豈不易簡!豈為難知!
道體本然故易簡,人所固有故易知。
不守,不行,不廓爾。
言為之則是,而嘆學者自失其幾也。【卷二 師第七】或問曰:“曷為天下善?”曰:“師?!痹唬骸昂沃^也?”曰:“性者,剛?cè)帷⑸茞?,中而已矣?!?br/> 此所謂性,以氣稟而言也。
“不達”。曰:“剛善,為義,為直,為斷,為嚴毅,為干固;惡,為猛,為隘,為強梁。柔善,為慈,為順,為巽;惡,為懦弱,為無斷,為邪佞?!?br/> 剛?cè)峁剃庩栔蠓?,而其中又各有陰陽,以為善惡之分焉。惡者固為非正,而善者亦未必皆得乎中也?br/> 惟中也者,和也,中節(jié)也,天下之達道也,圣人之事也。
此以得性之止而言也。然其以和為中,與中庸不合。蓋就已發(fā)如過不及者而言之,如書所謂“允執(zhí)厥中”者也。
故圣人立教,俾人自易其惡,自至其中而止矣。
易其惡則剛?cè)峤陨?,有嚴毅慈順之德,而無強梁懦弱之病矣。至其中,則其或為嚴毅,或為慈順也,又皆中節(jié),而無太過不及之偏矣。
故先覺覺后覺,闇者求于明,而師道立矣。
師者所以攻人之惡,正人之不中而已矣。--說的是我
師道立,則善人多;善人多,則朝廷正,而天下治矣。
此所以為天下善也。
此章所言剛?cè)幔匆字皟蓛x”;各加善惡,即易之“四象”;易又加倍,以為“八卦”。而此書及圖則止于“四象”,以為火、水、金、木,而即其中以為土。蓋道體則一,而人之所見詳略不同,但于本體不差,則并行而不悖矣。【卷二 幸第八】人之生,不幸,不聞過;大不幸,無恥。-----這一點和孟子“人而無義,唯食而已,雞狗也”一致
不聞過,人不告也;無恥,我不仁也。
必有恥,則可教;聞過,則可賢。
有恥,則能發(fā)憤而受教;聞過,則知所改而為賢。然不可教,則雖聞過而未必能改矣。以此見無恥之不幸為尤大也。【卷二 思第九】洪范曰:“思曰睿,睿作圣?!?br/> 睿,通也。
無思,本也;思通,用也。幾動于彼,誠動于此。無思而無不通,為圣人。
無思,誠也;思通,神也。所謂“誠、衶、幾,曰圣人”也。
不思,則不能通微;不睿,則不能無不通。是則無不通,生于通微,通微,生于思。
通微,睿也;無不通,圣也。
故思者,圣功之本,而吉兇之幾也。
思之至,可以作圣而無不通;其次,亦可以見幾通微,而不陷于兇咎。
易曰:“君子見幾而作,不俟終日?!?br/> 睿也。
又曰:“知幾其神乎!”
圣也。【卷二 志學第十】意思是效法圣人;仰慕圣人。圣希天,賢希圣,士希賢。
希,望也。字本作晞。---意思是效法圣人;仰慕圣人。 伊尹、顏淵,大賢也。伊尹恥其君不為堯、舜,一夫不得其所,若撻于市。顏淵“不遷怒,不貳過”“三月不達仁”。
說見書及論語,皆賢人之事也。
志伊尹之所志,學顏子之所學。
此言“士希賢”也。
過則圣,及則賢,不及則亦不失于令名。
三者隨其所用之淺深,以為所至之近遠。不失令名,以其有為善之實也。 【以下章節(jié)非周敦頤】 胡氏曰:“周子患人以發(fā)策決科、榮身肥家、希世取寵為事也,故曰'志伊尹之所志’?;既艘詮V聞見、工文詞、矜智能、慕空寂為事也,故曰'學顏子之所學’。人能志此志,而學此學,則知此書之包括至大,而其用無窮矣?!?/h2>【卷二 順化第十一】天以陽生萬物,以陰成萬物。生,仁;成,羲也。
陰陽,以氣言;仁義,以道言。詳已見圖解矣。
故圣人在上,以仁育萬物,以羲正萬民。
所謂定之以仁義。
天道行而萬物順,圣德修而萬民化。大順大化,不見其跡,莫知其然之謂神。
天地圣人,其道一也。
故天下之眾,本在一人。道豈遠乎哉!術(shù)豈多乎哉!
天下之本在君,君之道在心,心之術(shù)在仁義。【卷二 治第十二】---心純,物物之心十室之邑,人人提耳而教,且不及,況天下之廣,兆民之眾哉!曰,純其心而已矣。
純者,不雜之謂,心,謂人君之心。
仁、義、禮、智四者,動靜、言貌、視聽無違之謂純。
仁、義、禮、智,五行之德也。動靜,陰陽之用,而言貌、視聽,五行之事也。德不言信,事不言思者,欲其不違,則固以思為主,而必求是四者之實矣。
心純則賢才輔。
君取人以身,臣道合而從也。
賢才輔則天下治。
眾賢各任其職,則不待人人提耳而教矣。
純心要矣,用賢急焉。
心不純,則不能用賢;不用賢,則無以宣化。【卷二 禮樂第十三】禮,理也;樂,和也。
禮,陰也;樂,陽也。
陰陽理而后和,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兄兄、弟弟、夫夫、婦婦,萬物各得其理,然后和。故禮先而樂后。
此“定之以中正仁義而主靜”之意,程子論“敬則自然和樂”,亦此理也。學者不知持敬,而務為和樂,鮮不流于慢者。---這一句不像周敦頤的【卷二 務實第十四】實勝,善也;名勝,恥也。故君子進德修業(yè),孳孳不息,務實勝也。德業(yè)有未著,則恐恐然畏人知,遠恥也。小人則偽而已!故君子日休,小人日憂。
實修而無名勝之恥,故休;名勝而無實修之善,故憂。【卷二 愛敬第十五】 “有善不及”?
設(shè)問。人或有善,而我不能及,則如之何?
曰:“不及,則學焉?!?br/> 答言。當學其善而已。
問曰:“有不善?”
問人有不善,則何以處之?
曰:“不善;則告之不善?!鼻覄裨唬骸笆鼛子懈暮酰篂榫??!?br/> 答言。人有不善,則告之以不善,而勸其改。告之者,恐其不知此事之為不善也;勸之者,恐其不知不善之可改而為善也。
“有善一,不善二,則學其一,而勸其二”。
亦答詞也。言人有善惡之雜,則學其善,而勸其惡。
有語曰:“斯人有是之不善,非大惡也。”則曰:“孰無過,焉知其不能改?改,則為君子矣。不改為惡,惡者天惡之。彼豈無畏耶?鳥知其不能改!”
此亦答言。聞人有過,雖不得見而告勸之,亦當答之以此。冀其或聞而自改也。有心悖理謂之惡,無心失理謂之過。
故君子悉有眾善,無弗愛且敬焉。
善無不學,故悉有眾善;惡無不勸,故不棄一人于惡。不棄一人于惡,則無所不用其愛敬矣。【卷二 動靜第十六】動而無靜,靜而無動,物也。
有形,則滯于一偏。
動而無動,靜而無靜,神也。
神則不離于形,而不囿于形矣。
動而無動,靜而無靜,非不動不靜也。
動中有靜,靜中有動。混兮辟兮!其無窮兮!
體本則一故曰混,用散而殊故曰辟。一動一靜,其運如循環(huán)之無窮,此兼舉其體用而言也。 此章發(fā)明圖意,更宜參考。 【卷二 樂上第十七】古者圣王制禮法,修教化,三綱正,九疇敘,百姓大和,萬物咸若。
綱,網(wǎng)上大繩也。三綱者,夫為妻綱,父為子綱,君為臣綱也。疇,類也。九疇,見洪范。若,順也。此所謂理而后和也。
乃作樂以宣八風之氣,以平天下之情。
八音以宣八方之風,見國語。宣,所以達其理之分;平,所以節(jié)其和之流。
故樂聲淡而不傷,和而不淫。入其耳,感其心,莫不淡且和焉。淡則欲心平,和則躁心釋。
淡者,理之發(fā);和者,理之為。先淡后和,亦主靜之意也。然古圣賢之論樂曰:“和而已。”此所謂淡,蓋以今樂形之,而后見其本于莊正齊肅之意耳。
優(yōu)柔平中,德之盛也;天下化中,治之至也。是謂道配天地,古之極也。
欲心平,故平中;躁心釋,故優(yōu)柔。言圣人作樂功化之盛如此?;蛟啤盎小碑斪鳌盎伞?。
后世禮法不修,政刑苛紊,縱欲敗度,下民困苦。謂古樂不足聽也,代變新聲,妖淫愁怨,導欲增悲,不能自止。故有賊君棄父,輕生敗倫,不可禁者矣。
廢禮敗度,故其聲不淡而妖淫;政苛民困,故其聲不和而愁怨。妖淫,故導欲而至于輕生敗倫,愁怨,故增悲而至于賊君棄父。
嗚呼!樂者古以平心,今以助欲;古以宣化,今以長怨。---說得好
古今之異,淡與不淡,和與不和而已。
不復古禮,不變今樂,而欲至治者遠矣!
復古禮,然后可以變今樂。【卷二 樂下第十九】樂聲淡則聽心平,樂辭善則歌者慕,故風移而俗易矣。妖聲艷辭之化也,亦然。【卷二 圣學第二十】“圣可學乎”?曰:“可?!?/h2>曰:“有要乎?”曰:“有?!?/h2>“請聞焉。”曰:“一為要。一者無欲也,無欲則靜虛、動直,靜虛則明,明則通;動直則公,公則溥。明通公溥,庶矣乎!” 雅蘭曰:“吾道一以貫之”。周敦頤此解又怎深了一層理解。 此章之指,最為要切。然其辭義明白,不煩訓解。學者能深玩而力行之,則有以知無極之真,兩儀四象之本,皆不外乎此心,而日用閑自無別用力處矣。【卷二 公明第二十一】公于己者公于人,未有不公于己而能公于人也。
此為不勝己私而欲任法以裁物者發(fā)。
明不至則疑生。明,無疑也。謂能疑為明,何啻千里?
此為不能先覺,而欲以 逆詐、億不信 為明者發(fā)。然明與疑,正相南北,何啻千里之不相及乎!【卷二 理性命第二十二】厥彰厥微,匪靈弗瑩。
此言理也。陽明陰晦,非人心太極之至靈,孰能明之。
剛善剛惡,柔亦如之,中焉止矣。
此言性也。說見第七篇,即五行之理也。
二氣五行,化生萬物。五殊二實,二本則一。是萬為一,一實萬分。萬一各正,小大有定。
此言命也。二氣五行,天之所以賦受萬物而生之者也。自其末以緣本,則五行之異,本二氣之實,二氣之實,又本一理之極。是合萬物而言之,為一太極而已也。自其本而之末,則一理之實,而萬物分之以為體。故萬物之中,各有一太極,而小大之物,莫不各有一定之分也。
此章十六章意同。【卷二 顏子第二十三】顏子“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而不改其樂?!?br/> 說見論語。
夫富貴,人所愛也。顏子不愛不求,而樂乎貧者,獨何心哉?
設(shè)問以發(fā)其端。
天地閑有至貴至愛可求,而異乎彼者,見其大、而忘其小焉爾。
“至愛”之閑,當有“富可”二字。所謂“至貴至富、可愛可求”者。即周子之教程子,“每令尋仲尼顏子樂處,所樂何事”者也。然學者當深思而實體之,不可但以言語解會而已。
見其大則心泰,心泰則無不足。無不足則富貴貧賊處之一也。處之一則能化而齊。故顏子亞圣。-----德此大則在《否》《困》中能”儉德辟難“和”致命遂志“。此大就是夫子說的”一“ 齊字意復,恐或有誤?;蛟唬夯?,大而化也。齊,齊于圣也。亞,則將齊而未至之名也。【卷二 過第二十六】仲由喜聞過,令名無窮焉。今人有過,不喜人規(guī),如護疾而忌醫(yī),寧滅其身而無悟也。噫!【卷二 勢第二十七】天下,勢而已矣。勢,輕重也。一輕一重,則勢必趨于重,而輕愈輕,重愈重矣。
極重不可反。識其重而亟反之,可也。
重未極而識之,則猶可反也。
反之,力也。識不早,力不易也。
反之在于人力,而力之難易,又在識之早晚。
力而不競,天也。不識不力,人也。
不識,則不知用力;不力,則雖識無補。
天乎?人也,何尤!
問勢之不可反者,果天之所為乎?若非天,而出于人之所為,則亦無所歸罪矣。【卷二 文辭第二十八】文所以載道也。輪轅飾而人弗庸,徒飾也;況虛車乎!
文所以載道,猶車所以載物。故為車者必節(jié)其輪轅,為文者必善其詞說,皆欲人之愛而用之。然我飾之而人不用,則猶為虛飾而無益于實。況不載物之車,不載道之文,雖美其飾,亦何為乎!
文辭,藝也;道德,實也。篤其實,而藝者書之,美則愛,愛則傳焉。賢者得以學而至之,是為教。故曰:“言之無文,行之不遠?!?br/> 此猶車載物,而輪轅飾也。
然不賢者,雖父兄臨之,師保勉之,不學也;強之,不從也。
此猶車已飾,而人不用也。
不知務道德而第以文辭為能者,藝焉而已。噫!弊也久矣!
此猶車不載物,而徒美其飾也。
或疑有德者必有言,則不待藝而后其文可傳矣。周子此章,似猶別以文辭為一事而用力焉。何也?曰:“人之才德,偏有長短,其或意中了了,而言不足以發(fā)之,則亦不能傳于遠矣。故孔子曰:'辭達而已矣?!套右嘌裕?#39;酉銘吾得其意,但無子厚筆力,不能作耳?!^此也。然言或可少而德不可無,有德而有言者常多,有德而不能言者常少。學者先務,亦勉于德而已矣。【卷二 圣蘊第二十九】“不憤不啟,不悱不發(fā),舉一隅不以三隅反,則不復也?!?br/> 說見論語。言圣人之教,必當其可,而不輕發(fā)也。
子曰:“予欲無言。天何言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br/> 說亦見論語。言圣人之道,有不待言而顯者,故其言加此。
然則璧人之蘊,微顏子殆不可見。發(fā)圣人之蘊,教萬世無窮者,顏子也。圣同天,不亦深乎!
蘊,中所畜之名也。仲尼無跡,顏子微有跡。故孔子之教,既不輕發(fā),又未嘗自言其道之蘊,而學者惟顏子為得其全。故因其進修之跡,而后孔子之蘊可見。猶天不言,而四時行,百物生也。
常人有一聞知,恐人不速知其有也,急人知而名也,薄亦甚矣!
圣凡異品,高下懸絕,有不待校而明者。其言此者,正以深厚之極,警夫淺薄之尤耳。然于圣人言深,常人言薄者,深則厚,淺則薄,上言首,下言尾,互文以明之也。【卷二 精蘊第三十】圣人之精,畫卦以示;圣人之蘊,因卦以發(fā)。卦不畫,圣人之精,不可得而見。微卦,圣人之蘊,殆不可悉得而聞。
精者,精微之意。畫前之易,至約之理也。伏羲畫卦,專以明此而已。蘊、謂凡卦中之所有,如吉兇消長之理,進退存亡之道,至廣之業(yè)也。有卦則因以形矣。
易何止五經(jīng)之源,其天地鬼神之奧乎!
陰陽有自然之變,卦畫有自然之體,此易之為書,所以為文字之袓,義理之宗也。然不止此,蓋凡管于陰陽者,雖天地之大,鬼神之幽,其理莫不具于卦畫之中焉。此圣人之精蘊,所以必于此而寄之也。【卷二 干損益動第三十一】君子干干,不息于誠,然必懲忿窒欲,遷善改過而后至。干之用其善是,損益之大莫是過,圣人之旨深哉!
此以干卦爻詞、損益大象,發(fā)明思誠之方。蓋干干不息者,體也;去惡進善者,用也。無體則用無以行,無用則體無所措。故以三卦合而言之?;蛟唬骸捌洹弊忠嗍恰澳弊帧?br/> “吉兇悔吝生乎動。”噫!吉一而已,動可不慎乎!
四者一善而三惡,故人之所值,褔常少而禍常多,不可不謹。
此章論易所謂“圣人之蘊”。【 卷二 家人睽復無妄第三十二 】冶天下有本,身之謂也;治天下有則,家之謂也。
則,謂物之可視以為法者,猶俗言則例、則樣也。
本必端。端本,誠心而已矣。則必善。善則,和親而已矣。
心不誠,則身不可正;親不和,則家不可齊。
家難而天下易,家親而天下疏也。
親者難處,疏者易裁,然不先其難,亦未有能其易者。
家人離,必起于婦人。故睽次家人,以“二女同居,而志不同行”也。
睽次家人,易卦之序,二女以下,睽彖傳文。二女,謂睽卦兌下離上,兌少女,離中女也。陰柔之性,外和悅而內(nèi)猜嫌,故同居而異志。
堯所以厘降二女于媯汭,舜可禪乎?吾玆試矣。
厘,理也。降,下也,嫣,水名。汭,水北,舜所居也。堯理治下嫁二女于舜,將以試舜而授之天下也。
是治天下觀于家,治家觀身而已矣。身端,心誠之謂也。誠心,復其不善之動而已矣。
不善之動息于外,則善心之生于內(nèi)者無不實矣。
不善之動,妄也;妄復,則無妄矣;無妄,則誠矣。
程子曰:“無妄之謂誠?!?br/> 故無妄次復,而曰“先王以茂對時育萬物”。深哉!
無妄次復,亦卦之序。先王以下,引無妄卦大象,以明對時育物,唯至誠者能之,而贊其旨之深也。
此章發(fā)明四卦,亦皆所謂“圣人之蘊”。【卷二 富貴第三十三】 君子以道充為貴,身安為富,故常泰無不足。而銖視軒冕,塵視金玉,其重無加焉爾!
此理易明,而屢言之,欲人有以真知道羲之重,而不為外物所移也。【卷二 擬議第三十五】至誠則動,“動則變,變則化”故曰:“擬之而后言,議之而后動,擬議以成其變化?!?br/> 中庸、易大傳所指不同,今合而言之,未詳其義?;蛟唬褐琳\者,實理之自然;擬議者,所以誠之之事也。【 卷二 刑第三十六天以春生萬物,止之以秋。物之生也,既成矣,不止則過焉,故得秋以成。圣人之法天,以政養(yǎng)萬民,肅之以刑。民之盛也,欲動情勝,利害相攻,不止則賊滅無倫焉。故得刑以冶。
意與十一章略同
情偽微曖,其變千狀。茍非中正、明達、果斷者,不能治也。訟卦曰:“利見大人,”以“剛得中”也。噬嗑曰:“利用獄”,以“動而明”也。
中正,本也;明斷,用也。然非明則斷無以施,非斷則明無所用,二者又自有先后也。訟之中,兼乎正;噬嗑之明,兼乎達。訟之剛,噬嗑之動,即果斷之謂也。 雅蘭曰:天水訟,陽爻皆位于上下卦中位。所以有”訟之中,兼乎正“之說;火雷噬闔,陰爻在中位所以說是”達“還是源于物象。 嗚呼!天下之廣,主刑者民之司命也。任用可不慎乎!
卷二 蒙艮第四十“童蒙求我”,我正 果行,如筮焉。筮,叩神也。再三則瀆矣,瀆則不告也。 此通下三節(jié),雜引蒙卦彖、象而釋其義。童,稚也。蒙,暗也。我,謂師也。噬,揲蓍以決吉兇也。言童蒙之人,來求于我以發(fā)其蒙,而我以正道,果決彼之所行,如筮者叩神以決疑,而神告之吉兇,以果決其所行也。叩神求師,專一則明。如初筮則告,二三則惑,故神不告以吉兇,師亦不當決其所行也。----而我以正道,果決彼之所行,如筮者叩神以決疑,而神告之吉兇,以果決其所行也。。果行育德。重在指老師給童蒙解惑要果斷。也就是說老師自己要有能力解惑。所以東坡說再三瀆,瀆蒙也。 “山下出泉,”靜而清也。汩則亂,亂不決也。雅蘭曰-----這一句和下句再次驗證九二才是最大的蒙。自己理解無誤。開蒙之九二只能干些納婦克家之事。九二是個講究門戶之見的大學閥,這是教育的千古悲哀。 “山下出泉”,大象文。山靜泉凊,有以全其未發(fā)之善,故其行可果。汩,再三也。亂,瀆也。不決,不告也。蓋汩則不靜,亂則不清。既不能保其未發(fā)之善,則告之不足以果其所行,而反滋其惑,不如不告之為愈也。 慎哉!其惟“時中”乎! 時中者,彖傳文,教當其可之謂也。初則告,瀆則不告;靜而凊則決之,汩而亂則不決。皆時中也。 “艮其背,”背非見也。靜則止,止非為也,為不止矣。其道也深乎! 此一節(jié)引艮卦之象而釋之。艮,止也,背,非有見之地也?!棒奁浔场闭?,止于不見之地也。止于不見之地則靜,靜則止而無為,一有為之之心,則非止之道矣。 此章發(fā)明二卦,皆所謂“圣人之蘊,”而主靜之意矣。 太極通書后序建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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