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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輕淺，一笑 圖：來自網(wǎng)絡(luò) 剛剛大娘家的小利哥和嫂子給我發(fā)來視頻，說了幾十分鐘的話。昨天二哥和姐姐也給我打電話，讓我注意，沒事別出去。疫情時期，聽著親人的關(guān)懷和囑托，心里無比慰藉。 小利哥是我大爺家的兒子，他這輩子最大的成功就是娶了一個好媳婦，而我最最喜歡這位嫂子，因?yàn)樽詮乃^門，才改善了我家和大爺一家的關(guān)系。 想起來過往云煙成雨，真的不止一次唏噓…… 不知道大家注意沒有，在農(nóng)村妯娌之間的相處大多不和，有的還不如普通鄰居。有句俗話說得好:“妯娌希望妯娌慫”，這個慫就是笨的意思，女人一般不管自己是否聰明，是否能干，都希望自己的那個妯娌比自己更笨，更不能干。 因?yàn)樗齻儧]有親情，沒有血緣，老人偏袒誰，她們嫉妒；如果誰家過的好，也有很強(qiáng)的妒忌心；如果她的男人有本事，而另一家窩囊，她們也攀比；如果她家的孩子比不上另一家的孩子，也是心里不平衡！ 而我家和大爺一家人真的是幾十年都不如周邊鄰居！ 在我上二年級的時候，爺爺去世；三年級的時候，奶奶又走了。我永遠(yuǎn)記得奶奶一手拿著火材，一手拿著引火的棒花，想點(diǎn)火做飯:大腦卻在那一瞬間沒了知覺，無論我再喊再喊，她老人家也沒醒過來！世上對我們兄妹最好的兩位老人都離開了！唯一離得最近的大爺沒有一點(diǎn)親人的感覺…… 有時候心里總是暗暗埋怨大爺：一點(diǎn)家不當(dāng)！還親大爺呢？怎么一點(diǎn)不親！手足之情跑哪里去了？老大哥沒有老大哥的樣，明明親兄弟，卻成了幾十年的冤家。 我父親兄弟三個，他排行老三，還有一個妹妹，我的姑姑。他上面有兩個哥哥，我大爺和二大爺。 二大爺從小跟他姑姑(我二姑奶奶）長大，所以他從外地安家落戶。這樣故鄉(xiāng)就大爺和我父親他們兄弟兩個。 按理來說，家里他們兄弟兩個應(yīng)該非常非常親近，但恰恰相反，都成家立業(yè)以后，卻成了一世的“仇家”，特別是大娘和母親之間，到死都不說話。 可現(xiàn)在，我的兩個哥哥和我小利哥嫂卻關(guān)系融洽，三個嫂子之間關(guān)系也不錯。 聽母親說原來我家祖輩是大戶人家，到我老爺爺那輩還家大業(yè)大，平時有丫鬟仆人伺候，還有很多騾子和馬群，田地很多。到我爺爺這輩，家卻敗落了。化成分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什么家業(yè)了，卻還是化了一個“下中農(nóng)”的成分，不過當(dāng)時貧下中農(nóng)還是不錯的！ 由于生活貧困，爺爺就讓二兒子投奔他姐姐家(我的姑奶奶）。所以二大爺在他姑姑家安家落戶。 我大爺和父親的長相，在農(nóng)村里真的是出類拔萃，鶴立雞群，在十里八莊那是所得著的。所以爺爺奶奶不愁他們兄弟倆的媳婦。 但是由于家里實(shí)在窮，找媳婦也不能挑三揀四的。大爺?shù)钠拮右簿褪俏掖竽镩L相不是很出色，那個年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辦法也就結(jié)婚了。 婚后生了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因?yàn)榛橐龅牟蝗缫猓鬆斠苍羞^想法。但代價付出的太大，為此還丟掉了鐵飯碗。所以大爺和大娘還是一家。 我父親和母親結(jié)婚，生了五個孩子，兩個兒子，三個女兒，我排行老四。 爺爺奶奶和我大爺家在一個院，那是一個老院。記得爺爺奶奶住到西邊的那個院子，堂屋兩間，西屋兩間。東邊那個院是我大爺家的。 上奶奶家必須得從大門進(jìn)去，必須得從大爺家上爺爺奶奶的那個小院。因?yàn)檎炫鲆姡院髞砻茉絹碓蕉唷?/p> 我大爺是吃商品糧的，在鎮(zhèn)上供銷社工作。當(dāng)時誰家如果有一個正式工作的，真的是有吃的，有花的，家里條件絕對很好，月月有工資拿。 再加上他家只有三個孩子，負(fù)擔(dān)相比起我家(兄妹五個）減少很多，所以他們家生活優(yōu)越。 爺爺奶奶歲數(shù)大了，有好多活要干，比如打面，弄燒火等。大爺家的兩個姐姐最大，雖然給奶奶一個院子，但她們從來不幫爺爺奶奶干活。 倒是我姐姐經(jīng)常幫他們干這些事情，再加上她從小長得像父親，非常漂亮，老年人一般愛屋及烏，喜歡我父親，所以爺爺奶奶對他的孩子也非常重視，對姐姐疼愛有加。她是我們姊妹五個中的老大。 每次她給爺爺奶奶干完活，奶奶總是偷偷的給她點(diǎn)吃的，或者二分錢，五分錢之類…… 每次奶奶都說:“裝好。別讓你大娘看見了，也別讓你那兩個姐姐看見了?！苯憬憧偸屈c(diǎn)點(diǎn)頭，然后悄悄地就回家了。 但是有次姐姐把二分錢放手里，看見大娘正堵在大門口，虎視眈眈的看著她，說:“你手里拿的什么？你奶奶給你什么了？”她怯怯地把手放在后面，越急越慌，那個二分錢的分格太小，一下子從手縫里掉了下來，暴露在大娘眼里。那個年代“錢”非常管用的！ 她醋勁兒大發(fā)，她認(rèn)為奶奶沒給她的女兒，給姐姐也得給她們。 這就是矛盾的開始。 姐姐回去之后，就給母親說了這事。母親也是生氣，嘴里嘟囔著:“又不是你大爺給的，你奶奶給的，她生什么氣？我的孩子吃奶奶給的東西天經(jīng)地義，又不是偷別人的！”自己的孩子整天給“賊”一樣讓人盯著，哪位母親的心里都不會舒服！ 從那之后，姐姐再去奶奶家的時候，回來就不是那么順利了！ 門口要么是大娘，要么就是兩個姐姐……都是緊緊的盯著姐姐的手中，奶奶給她的什么？ 這樣的情況一直到我和妹妹出生，我們也好上奶奶家，奶奶也好給我東西。原來都吃不上白饃饃，就奶奶經(jīng)常吃，姑姑好給她送，奶奶好掰給我一半。奶奶餾的咸鍋餅，薄薄的，很好吃，我至今留戀。 碰見大娘正做飯，如果她的鍋開了，湯冒出來了，她的眼也是這樣緊緊的盯住我的手，看看我手里到底拿的什么？ 那么多年大娘都是這樣，我們兄妹五個從來沒吃過她家的東西，都是爺爺奶奶給，她卻回回生氣。她家的哥哥姐姐給奶奶一個院子，你說能少吃奶奶的東西嗎？特別是大爺家的哥哥，他是我們兩家的第一個男孩，爺爺奶奶，還有我父親都很寵溺他的！ 大爺是吃商品糧的，月月有工資，他家的生活條件比我們優(yōu)越百倍！ 大娘從來不敢去質(zhì)問奶奶，也不敢找奶奶的事，因?yàn)槟棠痰囊?guī)矩很大。她知道奶奶非常煩她，眾所周知大娘的為人處世的確不怎么樣。相比之下，聽姐姐說奶奶喜歡母親，更喜歡二大娘。反正媳婦們都很尊重爺爺奶奶，老戶人家，家規(guī)都很嚴(yán)。父親和大爺他們對我姑姑也很疼愛，從來不喊她的名字，一直到他們兄弟離世都是喊“妹妹”。 母親個頭小，身材瘦弱，但性格倔強(qiáng)，勤勞善良，她上過四年的學(xué)，識字很多，在那個年代認(rèn)識一些字就不錯了。 父親經(jīng)常走南闖北的不在家，還喜歡結(jié)交朋友，再加上我們兄妹五個，所以日子非常貧困。母親用她弱小的臂膀死死撐著我們這個家。我們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奶奶家，唯一能給口飯吃的也是我奶奶家，所以她就想不通:我的孩子又沒吃過你一口東西，你難受什么？ 這就是母親和大娘結(jié)下的梁子。 所以一次次戰(zhàn)爭爆發(fā)…… 可每次都是母親吃虧，罵人罵不過，打架打不過。我母親個頭一米五六，身材瘦小。大娘個頭高，身材壯實(shí)，平時不操心，愛吃肉，沒文化，但罵人卻難聽。每次生氣大娘都有幫手，她的兩個女兒都跟著罵我母親，可母親只有一個人，吃虧的總是她。 姐姐說：“我不會罵人，何況她是長輩，我不能給她們倆學(xué)?！?/p> 兩個哥哥年幼，更不參與這些事情，但是二哥曾經(jīng)親眼目睹過大娘和兩個姐姐一起欺負(fù)母親的場景，他好幾十年都不給大娘說話，也不給大娘家的二姐說話。從母親離世之后經(jīng)人勸說，最近這兩年他才給大娘說話。 他們家就小利哥哥不參加戰(zhàn)爭。 曾經(jīng)聽說有次大娘又在罵我母親，讓父親撞見，把她打了一頓，她怯父親！從那肅靜了好幾年，確實(shí)沒再罵…… 但是“仇”也結(jié)下了。 大娘家的大姐，二姐，小利哥哥結(jié)婚我們都沒去。 我姐姐，大哥，二哥結(jié)婚的時候，大爺一家也沒來。這兄妹六個歲數(shù)都是挨著的…… 我的兩個嫂子娘家都是一個村的，巧的是大娘家的娘家也是那村的。當(dāng)時大娘去了大嫂的娘家扒媒:說我父親母親這不好，那不好，哥哥也不好，別愿意?？缮┳幽锛覜]聽她的話！二嫂和二哥訂婚的時候她也去扒媒了，二嫂的娘家又沒聽她說的那些?；楹笪覀儾胖肋@些事情的。 兩家不搭腔幾十年，一直到小利哥哥結(jié)婚，嫂子進(jìn)了門，關(guān)系才開始有了變化。 小利嫂子是個高中生，長相漂亮，通情達(dá)理，說話聲音好聽，從她一進(jìn)門我就喜歡她。當(dāng)時村里學(xué)校缺少老師，村委書記還讓她當(dāng)了代課老師。那個時候我上小學(xué)四年級。 有次放學(xué)回家，從路上碰見她，嫂子見了我笑了笑，喊著我的名字，很親切的給我說話。 我回去給母親說了，嫂子生侄女的時候，我還偷偷的去看了看。 嫂子給大爺大娘一個院子，平時沒少起摩擦，生氣是經(jīng)常的事。 嫂子當(dāng)時一兒一女，小日子過得也不錯。但是有一次不知道因?yàn)槭裁矗o大娘生氣特別厲害！去娘家?guī)讉€月，無論誰去接都不回來。村委里去了兩個人也不回來，鄰居家去了兩個口才好的也沒跟著回來，大爺大娘也去接了，更不回來！非得給小利哥哥離婚不可！那段時間，小利哥哥給神經(jīng)病一樣，在嫂子娘家村頭一睡好幾天…… 就在這種情況下，我父親聽說了。他老人家在村里當(dāng)時挺有影響力的！回家給我母親說了這些事情，并且給母親商量:“咱倆去接她吧！小利現(xiàn)在給個神經(jīng)病一樣，在人家村口睡了好幾天了！再這樣他的家就散了！”我母親斟酌斟酌，點(diǎn)了點(diǎn)頭。 于是父母雙親親自去了大爺?shù)挠H家那個村莊……嫂子的母親也是通情達(dá)理的人，她也知道大娘和我母親一直不和。一看這次他們親自前來講和這事，給父母面子很大，所以就嚷著她女兒，讓嫂子跟著父母回家，說:“為了孩子也得把日子過下去?！鄙┳泳瓦@樣才跟著我父母回來了。一直至今…… 把嫂子接過來，也沒改善兩家的關(guān)系。大娘和母親還是不說話。 但嫂子也不聽她公婆的話了！她和我們一家人走的親近起來……小利哥哥在她的帶動下，也是這樣。 小利哥哥有次受了外人的欺負(fù)，父親要給人家拼命，在前面大聲罵著，鎮(zhèn)住了那些人。 大爺從心里大概很感激他弟弟吧。 聽母親講，我結(jié)婚的頭一天，大爺悄悄的來到我家門口，然后看見父親在院子里，他小聲喊著父親的名字說：“你過來一下?！备赣H納悶，就走了過來，說:“哥，什么事？”大爺沒說話，從布袋里掏出來十元錢，說：“小翠明天結(jié)婚，我也沒買東西，我瞞著你嫂送來這點(diǎn)錢，你別嫌少，看看給她買點(diǎn)什么?！备赣H點(diǎn)了點(diǎn)頭。 后來我聽說酒席上租賃的桌子板凳有他家的份子，大爺也沒要錢。從那時我對大爺有了改觀，大爺?shù)男蜗笤谖倚闹杏悬c(diǎn)高大起來。 大爺六十多歲的時候，突發(fā)腦溢血，半身不遂多年。記得當(dāng)時我和老公去看他的時候，他非常激動，嘴里“啊、啊”的說不出來話，看見他老人家那樣子，我心里挺難受的，他老人家眼里也噙著淚花……還是親！ 大爺離開人世的時候，正趕上兒子要出生，再加上路途遙遠(yuǎn)，因此沒回去，但也是終生遺憾。 現(xiàn)在大娘還健在，已經(jīng)九十多歲了。因?yàn)樾±┳影阉先思宜藕虻煤芎?，吃的，喝的，都很均勻，加上她一輩子沒操過心，除了吃和喝，所以長壽吧。 我和姐姐，妹妹每年春節(jié)，中秋都去看她。聽說她現(xiàn)在竟然顫巍巍的經(jīng)常去二哥家，給他的小孫子去送點(diǎn)吃的東西。因?yàn)樾±绺绾蜕┳佑惺裁词虏辉诩业臅r候，都是我二嫂給她老人家送飯送湯……每次聯(lián)系到外地的建筑活之類，都是他們兄弟三個一同前往！三個嫂子之間相處溫馨，平時一有農(nóng)活都在一起干。 上次二大娘去世的時候，他們兄弟三個一起請假回家，在喪屋里披麻戴孝，給二大爺家的兩個哥哥一樣，把二大娘送到地里，入土為安。 現(xiàn)在一家人關(guān)系融洽…… 俗話說得好：打架還靠親兄弟，上陣還需父子兵！這一代比上一代親情濃濃，手足之情，血緣關(guān)系全部恢復(fù)正常。 祝愿我的娘家人代代相承，子孫滿堂，和和睦睦，永遠(yuǎn)幸福安康，萬事如意，心想事成，闔家歡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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