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嵐山之巔,舉目四望,湘江古鎮(zhèn)與龍光寶塔盡收眼底,三水六橋,步云飛虹歷歷在目,遠(yuǎn)山崎嶇連綿直奔八閩百粵,湘水綿水在山下匯為貢江蜿蜒九曲,飄然西去,車水馬龍?zhí)飯@村舍,風(fēng)景如畫使人心醉神迷,寵辱皆忘,禁不住引頸高歌"風(fēng)景這邊獨好"! 《嵐山詩話》作品投稿方式:
1郵箱 : 392332317@qq.com 2微信:392332317(恍若流年) 我不知道,老家,對別人來說有什么意義。而我昨夜的思緒,卻猶為清晰。它沒有城市的奢華,甚至略顯破舊,落寞,但卻承載著我太多的歡樂與淚水。 年過八旬的父親,頭發(fā)花白,己蒼老了許多。人至暮年,只希望兒女承歡膝下。時常,都找著各種理由,讓我回家?!坝挚熘芰?,這星期回家嗎?家里的水果和菜,都成熟或快老了,回來帶點回城吧!” 父親的耳朵越來越不好使了,一件事得說上半天。聲音小了,他聽不清,大了,又會讓他內(nèi)疚半天。年齡大了,記憶容易模糊。本來說好周六回去,他又打電話問:“你什么時候能回來?”幾次三番,我最終失去了耐心,在電話里大聲說:“爸,我都才下來,在忙著呢。”他才默默掛了電話,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隔天,父親又會問同個問題,只是那語調(diào)怯怯地,像個不甘心的孩子,可就是忍不住。我心一軟,沉思了一下。父親聽見我沒煩。他欣喜地向我描述:“院里的人參開花,那天我挖開看了,有指頭大了。玉米也熟了,你回來吃吧?!?/span> 時間久了,我也被折騰的沒脾氣了。要不,他倆老又折騰出點小風(fēng)波來,爭個菜土,爭個化肥什么的。于是便說:“爸,明天我回來,好嗎?” 次日一早,電話又來了,他是怕我忘了承諾,忘了答應(yīng)的歸期。父母老了,時常嘮叨,那是他們的惦念方式。 小時候,父母再忙,我們卻始終是他們的唯一。長大,為了我們的唯一,永遠(yuǎn)都有忙不完的事,每件事都比回家重要。每每讓他們希望落空,自己滿懷內(nèi)疚回電話,他總會說:“兒子,我知道你忙,明天吧?!蔽抑滥赣H也在身邊,只是母親不喜歡多言。 其實桃子,玉米,西瓜滿大街都是,回家的油費,都能買許多。但是,我知道,他們是想我了。只是,他們都不善于表達(dá)。 七月十四的天氣,天氣還是有點悶熱。星期五下午下班了,趕緊收拾行李趕回老家。老遠(yuǎn)在院門口老樹下,母親在澆菜,父親在老樹下徘徊。 剛到門口,母親喜出望外,放下手中的活。只見她的手青筋暴露,其中有個手指有點彎曲,十指上都承載著她八十年來的苦難和經(jīng)歷??此x去的身影,心里一陣說不出的酸澀。 父親跟在后面,噓寒問暖,試圖了解生活和工作。走進(jìn)大廳,他們忙著削水果,洗杯子,一刻也不讓我經(jīng)手。一邊說:“看吧,沒錯吧,這玉熟透了?!蹦赣H在廚房嘮叨:“老鬼,去多買點兒子愛吃的菜?!薄叭⒅浑u,讓兒子補(bǔ)補(bǔ),這么辛苦,都比前次回來,瘦了也黑了許多?!毖矍暗囊磺校质刮夷:穗p眼。 我不敢想象,平日里,他們倆是怎么樣的。因為父親后半生都投入在了他所熱衷的事業(yè)——茶攤。 我只在老家住了一天,第二天一早,隱約聽見有人輕輕推門的聲音。然后,腳步悄悄地近了,隨之又遠(yuǎn)了。窗臺邊,母親說:“老鬼,去外面買點豆腐,我兒子回來最喜歡吃的,趕緊去,晚點又沒了?!庇致犚姼赣H邊走邊說:“兒子最喜吃大腸的,我去弄點,你也別太早叫他,讓他多休息一會,他工作太辛苦?!?/span> 父親下午的飯做得早,他說晚上開車不太安全,讓我早點回去。飯后,我又計劃啟程返程了。父親又在一邊說:“兒子,再住一晚吧,明天還是星期天呢,在家休息休息,別下去了?!蹦赣H卻在邊上說:“兒子明天回去吧,家里的菜吃掉點再走吧?!?然而,生活還得繼續(xù),而我也終究不可能永遠(yuǎn)待在安樂窩。 才過了兩天,父親又說,想我了,又不住地催我回家。我苦笑:“爸,再等幾天吧!”第二天中午,父親又打電話:“你媽媽病了,你快回來吧?!蔽壹钡醚矍鞍l(fā)黑,趕了回去。 一路上狂奔,我也不清楚我的油門到底加到了多大。我希望這是父親的玩笑,我希望她好好的。你若有傷,歲月怎能無恙? 此時我才意識到,人活著,是離不開父母的。父母不在,又哪來的故鄉(xiāng)。車子終于到了村口,父親仍舊在老樹下不安的徘徊,見我下車,小跑著過來,焦急道:“兒子回來了,你媽一定有救了!” 母親看見我回來了,有氣無力的喊了句:“兒子,你媽這次應(yīng)該過不去這坎了,別在我身上浪費錢了。”看著父親在邊上忙碌,講述著事情的原委??粗傺僖幌⒌哪赣H,一陣揪心的疼。 媽,我是您唯一的兒子,放心吧,有兒子在,再說現(xiàn)在醫(yī)學(xué)這么先進(jìn),您一定會沒事的。我把她背上了車,趕回縣城。把孤獨又留給了父親,他的身影只屬于茶攤。 經(jīng)搶救,母親進(jìn)入了一級護(hù)養(yǎng)。腦溢血,到瞳孔放大四度。醫(yī)生說,還好送的及時。只是得病床上一住就近兩個月,45天不能下床??嗔四赣H,孤寂了父親。他為了茶攤,一個人守著老家。 兩個月后,出院時,我說:“媽,既然這么想我,為什么不跟著我住呢?”她說:“住不慣城里,也放不下你父親,而你父親卻放不下他的事業(yè)。送我回去吧,別讓你爸孤單?!?/span> 然而在母親回家的第五天,父親又突然生病了,經(jīng)檢查是肺癌。我和父親在醫(yī)院里,形影不離地度過了也近兩個月。時間久了,父親也開始不安了。父親擔(dān)心,那昂貴的醫(yī)療費會不會又加重了我的負(fù)擔(dān)。同時,他也放不下他的茶攤。在他一天天吵鬧中,不得不讓他暫時回去。 那次,我返城,在車上時,爸媽還是不住地囑咐東囑咐西。車子開動了,他的還邊追著車邊喊:“兒啊,你再忙,都得注意身體,你是我們唯一的牽掛!” 去年,因為拍攝電影《茶攤》,我又回老家住了數(shù)日。為期十天的行程,每天工作十六、七個小時。父親是主演,八旬老人,每天隨我們一起,從清早折騰到半夜。從始至終,他都任勞任怨的配合。 因為《茶攤》,年弱多病的母親,幾經(jīng)周折,多次在夜劇中,暈倒在現(xiàn)場。為了加快完成電影拍攝,她還是堅持到了最后。 最近,他們很少再催過我回家了,只是斷斷續(xù)續(xù)會打個電話。而今,打通父親的電話也很難了,基本上,打過去,都在“嘟嘟嘟 嘟嘟嘟”的響,卻很少,遇能接通的。不知道是因為父親的耳朵聽不見鈴聲,還是不想我們在忙碌時,分散精力去關(guān)心他們。 我知道,你們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也是唯一舍不得我生氣的人。歷盡千帆,他們永遠(yuǎn)為我守候。雖然,我不知道,你們能陪伴我走多久,但我只希望能久一點,再久一點。因為,你們是老家唯一的惦念。你們不在,又哪來的故鄉(xiāng)? 作者簡介:周鴻:江西會昌人,研究生畢業(yè),孔孟文學(xué)院士,華夏精短文學(xué)學(xué)會北京分會副會長,作家文苑報特約記者,華夏精短文學(xué)學(xué)會會員作家,精短小說【雜志】簽約作家【城市中國】會昌站《原創(chuàng)專欄》主編,電影《茶攤》編劇,電影《相遇》編劇。其散文、詩歌、隨筆等作品在各網(wǎng)站微刊頻頻發(fā)表,著有圖文并茂的美篇700余篇。他是一名文學(xué)愛好者,也是一名攝影愛好者。閑暇時間喜歡背上照相機(jī),游歷山川河流,古鎮(zhèn)街道,他是記錄生活、世界的使者,用他的鏡頭記錄下每個重要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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