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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臥??灣】龔鐵鷹|兵團紀事★歲月如歌

 我的臥虎灣 2020-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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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題目,好像作者要寫解放軍的大兵團。錯了,此兵團非彼兵團,乃是黑龍江之謂也。上個世紀70年代文革期間,政府無法為城內大批“造反青年”落實就業(yè)崗位,開展了一場關系千千萬萬年輕人命運的“上山下鄉(xiāng)運動”。那年月,我正是初中生,躬逢其盛也趕上了這場大遷徙,從黑龍江省齊齊哈爾市下鄉(xiāng)到黑龍江,在黑龍江省密山縣度過了一段短暫的時光。據說,正式的上山下鄉(xiāng)運動,應該從1966年算起,那今年就是整整五十周年了。歲月真是催人老啊,我是1969年7月去兵團的,倏忽之間,四十七個年頭的日月已經隨風飄散,那段逝去的生活片斷如果不追記一下,再過幾年可能都要忘光了,所以,寫下此題目,回憶一下我在兵團生活的點滴印象,讓今天的年輕人知道何謂上山下鄉(xiāng),何謂。
1964年全家合影,作者10歲
決定下鄉(xiāng)
我是1969屆的初中生,說是初中生,實際上只是完整地上完了小學的課程。1966年我剛升入中學,文革開始了。中學的課程數學剛講到一元二次方程,開始停課“鬧革命”。我們商量好了幾十人就出發(fā),到底去串聯什么也沒鬧明白,現在想來實際上也就是一次徒步遠游。齊齊哈爾靠近嫩江,是一大片濕地,那時還保留著大自然的原生態(tài)。當時正是冬季,這次徒步行走幾十里,讓我感受了冬日北方大地的寒冷和可愛。白雪覆蓋大地,沿途到處是凍結的冰面,從厚厚的清澈透明的冰層看下去,那些魚在下面自由自在的巡游,它們根本不知道社會上已經發(fā)生了如此大的變遷。大自然就是這樣,不論社會如何變化,它總是不放過一切機會來展示它的美麗!
因為文革使社會分化,孩子們也分成不同的群體,群體間經常打群架。我們是在一家兵工廠,房子都是按照蘇聯的圖紙建造的,每座樓都有地下室,那里成為我們的據點。一次另一撥的孩子來進攻,我拿起彈弓就向他們沖來的方向怒射,現在想來如果有一個石子射中對面孩子的眼睛,我這輩子可能就不會這樣毫無歉疚地活著了!
后來,度過文革初期的亂局后,社會開始有了一些秩序。我們這些不上課的學生開始被組織起來,到工廠勞動。我們是兵工廠的子弟學校,學生都是廠里干部職工子弟,這個廠子生產各種炮彈,進廠勞動就是進這家兵工廠的彈藥車間幫工。我滿心歡喜地等待分到裝藥車間,可是正式分工時,我竟作為可以被改造好的子女而成為另類,不能進保密的裝藥車間,讓我們十幾個學生去裝卸炮彈箱子。別的紅五類學生每天雄赳赳氣昂昂地拿著可以通過兩道崗哨的通行證進入保密車間,而我們只能過一道崗。炮彈箱也是在一個大車間里,箱子摞得比山還高,我們每天就是聞著松木箱的清新味道,把這些箱子倒上倒下,當車間里管事的人一走,我們就爬到箱子頂上講故事,那些最能白唬的就成了大爺!那真是無所不講呀,大家輪流將腦殼里貧乏的故事、趣聞講出來,最多的是黃色故事。唉,我這純潔的心靈受到污染可能就是在那時候。當時紅五類學生已經不理我們這些人了,我們每天偷懶、瞎白??赡芤彩切睦锾仗摪?。
就是這樣每天昏昏噩噩過日子的時候,我們面臨的上山下鄉(xiāng)開始了。當時也有一個政策甚好,就是不滿十五歲的可以留城上高中。因為我6歲上學比別人早一年,當時正符合留城的政策??赡菚r我在城里那另類人的日子實在是過夠了,再說,父母雖說是大學畢業(yè)的管理人員,可實際上他們都是上世紀四十年代初加入革命隊伍的小兵,解放后調干上學才改變了身份。有他們的榜樣在,我沒猶豫就報了下鄉(xiāng)的名。那時的老師真是好呀,在最終決定的前一天又到我們家征求父母意見。要是現在家長得玩命地把孩子留下上學??僧敃r父母實在是開通,問我想好了嗎?我說想好了,他們和老師說,那就走吧!我就下鄉(xiāng)了。
初到兵團
說到黑龍江,還得簡要回顧一下這里的歷史。再早的不說了,清朝之前,這片富饒的地方是滿族的祖宗發(fā)祥之地,滿族進關以后,他們嚴禁關內漢族到此地移民。清朝末年,滿族的統(tǒng)治力減弱,漢民族開始大量從關內移民東北,成為東北的主體民族,這保證了東北對祖國的向心力。1946年在黨的領導下,黑土地上的名城哈爾濱獲得解放(哈爾濱為中國第一座被解放的城市)。這片遼闊的黑土地開始了歷史的新進程。
1947年,黑龍江陸續(xù)建立起一批農場;1958年6月,先后有5.5萬名山東支邊青年和移民到北大荒墾區(qū),成為墾區(qū)的一支重要力量;1966年3月,中國人民解放軍沈陽軍區(qū)所屬的10769名復轉官兵分批到達黑龍江邊境的29個農、牧場,組建了黑龍江農建第一師和第二師,共轄9個團的24個營94個生產隊;1968年6月18日,以“屯墾戌邊”為主要任務的中國人民解放軍沈陽軍區(qū)黑龍江成立,將原東北農墾總局所屬農場和部分省屬農場合編成5個師,轄58個團(后擴大發(fā)展到6個師)。這一年就有3萬多城市知青成為“兵團戰(zhàn)士”。從1968年至1976年,共有54萬城市知識青年加入到北大荒人的行列。我就是這54萬分之一員。
當時,為了保密,將黑龍江的六個師用“建設鋼鐵邊防”編了信箱,即一師為“建”字某某信箱;二師為“設”字,……六師為“防”字,所以如今你碰到黑龍江兵團的一問他信箱是什么“字”的,就知道他是哪個師的。
我所分配的地方是四師(鐵字)四十一團二十連。四十一團實際上就是原來的八五五農場。我們的二十連就是原來的一個作業(yè)組,距離團部也就是原來的農場場部有近百里。我們齊齊哈爾分到二十連的有二十幾個學生,都是建華廠子弟中學的,男女各半。我們下了火車上汽車,一路上都是在山林里穿行。大家都是第一次見識到這種莽莽蒼蒼的密林,那時候還沒有對今后的前途有過多的思考,大家都難掩對新環(huán)境的好奇。終于我們的車隊從林中山路鉆出來,前面出現一片開闊地,接我們的連隊的老同志告訴我們,這片農田就是二十連的土地。
到了連隊,我們男女同學分別被領到兩幢磚瓦結構的宿舍里。我們的房間是兩溜對面的大火炕,每條火炕可以睡八個人。到了冬天我們才知道火炕的好處,盡管外面冰天雪地,可是因為爐火穿過整條炕下的煙道,在火炕上面睡覺真是美死了,既暖和又解乏。只是睡在靠近灶膛的第一鋪的人比較受罪,灶火一燒人有被烤干的感覺,有幾次半夜覺得熱的實在不行,爬起來一掀褥子,褥子已經被烤著了,底下馬上有火苗竄出來,要手忙腳亂地撲打半天才能再次睡下。
當時,我們雖說也是下鄉(xiāng),可是到兵團比插隊好多了!我們每月有固定的32元工資,好像還發(fā)過部隊的軍用棉衣,每天吃食堂,雖然肉星比較少見,但是糧食還是夠吃的,只不過大多是窩頭等粗糧。
生活安頓下來后,我們開始慢慢地熟悉環(huán)境,先是人文環(huán)境。這里在我們到來之前已經有接近二百號人,資格較老的是1958年來的山東支邊青年,有幾十人,他們都已經成家立業(yè),有自己的住房,我們稱他們?yōu)槔下毠?;其次是?968年起開始到來的下鄉(xiāng)青年。有北京、上海、天津、哈爾濱、牡丹江的,這些青年都住單身宿舍。再就是自然環(huán)境?,F在想起來,我們下鄉(xiāng)的地方真是風光秀美的絕佳之地。我們穿越的山林就是完達山脈,連隊是在山前一片開闊的平地上,我們往連隊旁邊一走,發(fā)現在樹林里就是一條湍急的河流,老職工告訴我們那是撓力河,從河邊到山邊是一大片草甸子,上面長滿了各種顏色的鮮花,最多的是我們吃的那種黃花菜,長得密密麻麻。在草甸子上閑逛,我們可以看到各種小鳥在草地上飛來飛去,可以聞到各種野花的香氣。清晨,那里永遠裹著一層霧氣,在那里走一會兒,鞋和褲腳就會被露水打濕,仿佛淌過水一般,被驚擾而亂飛的各種蚱蜢、小飛蟲在你面前撲簌簌地四處逃竄。各種昆蟲組成的大合唱永遠響在你的耳邊;到了晚上,那一層層霧氣也是從那里升騰而起,一波波地開始籠罩連隊的房舍,這霧氣使得炊煙不能迅速地散盡,空氣里就開始彌漫干柴燃過的氣味。太陽的余暉透過這層層的薄霧,讓整個連隊都色彩斑斕,有一種迷迷離離的意味!撓力河水是如此的清澈,捧一口水放在嘴里,甘甜如飴。那些灌木就那樣自由地瘋長在河床邊,使河道也失去了規(guī)則,這河道好像是河水掙脫灌木的摟抱沖出的一條血路。那里除了嘩嘩的水聲,是如此的安靜,我們在那里戲水,女生在上游,男生在下游,女生的嬉笑聲清晰可聞,從河面上折射過來帶著回聲,讓你覺得更加幽靜!可能因為特別繁重的勞動還沒有開始,我們還體會不到勞作的艱苦,這沒有一點人工雕琢痕跡的大自然一下子就讓我們沉醉了!
勞作艱辛
兵團因為有原來農場的底子,所以大田的耕作基本上都是機械作業(yè),從春天的翻地、粑地(將翻后的土地梳理平整,同時也是讓土地保濕)、播種到秋天小麥的收割都各有機械。但是,我們的體力勞動還是不少,因為農業(yè)機械不可能樣樣農活都能干,更主要的是,機械設備都是大鐵疙瘩,好天可以下地,一旦雨水過大,地里成了澤國,收割機就下不了地了。那農工倒霉的時候就該來了。你想,如果用機械收割小麥,幾千畝地也就一兩天的工夫就完了,可是人們用鐮刀收割,這無邊無際的一片麥子,什么時候能割完呀?
我們下鄉(xiāng)的1969年就是一個多雨的季節(jié)。到了八月收小麥的時候,那連綿的雨水就沒有停過。我們連隊的地勢還比較高,所以高處用機械收,低處人們用鐮刀割,很快也就收完了。可是靠近興凱湖的39團地勢低洼,康拜因(收割機)根本下不了地,于是人海戰(zhàn)術上演,周邊的幾個團的知青基本上都拉到那里去支援了。我們腰里系一條破繩子,腳上穿著破膠鞋,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泥水里搶收小麥,連腰都顧不上直一下。那時候可真是明白了什么就天旋地轉。我當時真覺得堅持不下去了,仿佛隨時要暈倒在大田里。干到天黑看不見了,大伙兒就找地方睡覺。這么多的人涌到這片田地里,不可能有這么多的房子,我們就到場院里找一個糧囤爬進去和衣而睡。
幸好這樣的活不是每年都遇上,所以后面的農活雖然也很苦,但畢竟不是突擊性的,也還都能堅持。二十連有近萬畝農田,三千畝種小麥;三千畝種玉米;三千畝種大豆。那時,我們從事的農活主要有:在大豆田里鋤草,每個人拿著一把鋤頭,將豆苗邊上的草鋤掉;割麥。這倒不是為了用鐮刀搶收,而是為收割機從麥地中間開路,以便提高收割速度;收獲玉米。當時還沒有玉米收割機,玉米的收獲都要靠手工勞動。收玉米的辦法是,每人在右手的中指上套一個竹簽子,即一指寬半根筷子長的一個竹片,頭上削尖,中間有兩個孔穿繩為了套在中指上。每人將玉米外面的皮用竹簽挑開,然后將干凈的玉米剝出來放到身后背著的筐里??鹄镅b滿了向旁邊走幾壟倒到那里的玉米堆上,老職工已經在那里開出了一條道來。玉米都收完了,再用拖拉機將一堆一堆的玉米拉走。過去人們常說東北黑土地遼闊富饒,我下鄉(xiāng)時是親身體會到了。每次我們在大田干活都是從下地開始到中午吃飯,這塊地還沒有走到頭!
因為下鄉(xiāng)之前我們也到農場勞動過,所以我盡管年齡小,但是若論收割小麥別人還真不是我的對手??墒鞘沼衩酌看挝叶悸浜?,也是邪了門了。剛才大家一起下地,轉眼之間別人就跑到前面不見了蹤影,只有我在后面手忙腳亂地追趕。雖然兵團不掙工分,可是都是一樣的工資,你總拉在后面就很沒面子,都是知青干起活來沒人發(fā)慈悲,不會因為你年齡小就照顧照顧你。這時,我遇到好人了!天津知青郭仁玉比我大幾歲,長得就是一副菩薩面孔,他看到我體力單薄,總在后面,就把自己的那兩壟玉米放下,從前面折回來幫我一起掰。
仁玉是一個典型的大大咧咧的天津人,整天沒什么發(fā)愁事,總是嘻嘻哈哈的。他幫我悄悄幫也就完了,千不該萬不該他一高興在地里就一邊干活一邊唱起來,那是我們剛學會的北大荒之歌:
北大荒春天多么美麗
遍地盛開金玫瑰
雁展那個春風千萬里
北大荒永遠是春天
我愛這美麗的北大荒
北大荒永遠是春天
……
這歌聲就把我們排長給引過來了。他叫趙喜瑞,是58年支邊的山東老職工,在連隊有至高無上的權威,因為在山邊過日子,老職工只是農活好不行,還得是個好獵手。而趙喜瑞樣樣都讓人挑大拇哥!
他側頭看看郭仁玉,說鐵鷹掰得慢不要緊,你是怎么回事?
仁玉到了也沒說是來幫我的,他說今天腰疼,老排長說腰疼?歌倒是唱得不錯呀。他說你再不好好干我可饒不了你。郭看看我只得到前面去了。這時趙問我今年多大了,我說十五。他眼睛注視著我,我能看出他目光里的潛臺詞:這么小就給弄到這兒來了!他看了我一會兒,轉身,一句話沒說,走了。
事后我看到許多老職工從我們收過的玉米地里大量地撿拾玉米,我才明白,是有人掰得快,但也有人玉米沒全掰干凈就往前跑了!割麥子他們快不過我,是因為麥地里無遮無攔,而玉米地則不同。由此可見青紗帳的利害!
在連隊還有一樁苦差使。那就是撈麻。連隊雖小可種植的花樣不少。有國家下達任務用來制藥的十多畝罌粟;山坡上還培植了多年生的人參;連隊還種搓繩用的麻。這麻處理起來可是一點浪漫情調也沒有。秋天收割后要把綠色的麻稈泡到水塘里,到了深秋時,人再下到水塘里將已經泡得皮莖脫離的麻稈撈出來,這時的麻稈已經變成黑色,水也漚得臭不可聞,水里還有水蛇游動,關鍵是人在水里仿佛被速凍一般,特別是太監(jiān)割掉的那個部位疼痛鉆心。大家只得輪流上岸,喝一口老白干下去再干。
此外還有一項農活,將知青的等級地位一下就排出來了。小麥、玉米在場院上曬干了就得裝糧囤。這糧囤看著高高的,圓圓的,實際上就是用一尺寬的長席條一點點圍起來的。圍不好這糧囤就得散開花。此外,糧食上糧囤都是裝二百斤的麻袋,兩個人在旁邊將糧袋悠起來,扛袋子的人就勁鉆下去腰一挺就得起來,弄不好就得被這二百斤的麻袋壓趴下。挺起來還不算本事,還得踩著一尺寬的三級跳板將糧食倒進糧囤里。這種活原來都是老職工干,可是知青來了,這出大力的活總讓年紀大的人干也不合適,可這活又不是一般人干得了的!我咬咬牙可以扛麻袋在平地倒糧囤,到開始上跳板時就上不去了,沒長到那個歲數,這腰板還真是挺不起來。圍糧囤更別說。可是哈爾濱一個叫于永昌的知青,看著干瘦干瘦的,這兩樣活卻樣樣在行。先是他圍好了糧囤,再帶著大伙扛麻袋上跳板。大家都佩服得不行!
母親畢業(yè)于東北農學院,這是她在開拖拉機
山間野趣
兵團的農活雖然艱苦,可是由于連隊在完達山脈,又守著撓力河,所以這種山野的生活也給我們帶來無窮的樂趣。
實際上那里的老職工也是過著半狩獵半農作的生活。正是因為這種生活環(huán)境,連隊家家養(yǎng)狗。他們養(yǎng)的狗可不是城里的寵物,那是生命攸關的朋友。這些狗都是真正的獵犬。連隊老職工男子漢們家家都有獵槍,每當一個人扛著獵槍出門,連隊的狗就會前呼后擁地隨之進山。這些狗看著都是高高壯壯的,可是分工明確。有跟溜的,所謂跟溜就是這樣的狗嗅覺最靈敏,同樣是動物的腳印,它們很快就能辯明動物逃匿的方向,它帶著獵人追蹤獵跡肯定不會讓你失望;有打沖鋒的,這樣的狗最勇猛,發(fā)現獵物時,它們率先往上沖,毫無懼色。如果野獸暫時掙脫狗的撕咬,向獵人撲來,這種狗對主人最忠實,它們往往奮不顧身地將獵物再一次死死咬住,等待主人開槍,有時狗也死在槍口下。我們在連隊食堂的門邊經??吹绞軅墨C狗,它們的肩頭或肚子上有一個大血口子,據說都是打獵時受的傷,有的是野豬用獠牙捅的,有的是黑熊咬的。它們就臥在那里,不斷地用舌頭舔傷口,狗的唾液可能對外傷有療效,舔來舔去傷口慢慢就好了。如果獵狗在打獵中死去了,獵人會傷心無比,他們會深情地將生死患難的狗朋友安葬在山嶺之上。
我們雖然沒有老職工那種狩獵的本領,但是小打小鬧還是會的。冬天我們到山上套兔子,采蘑菇。兔子不冬眠,雪下過后它們出來覓食會在雪地上留下腳印,而它們往返都走這條路。我們用細鐵絲圍成拳頭大小的套,然后將鐵絲拴在兔子腳印旁的小樹上,兔子急匆匆沿著原來的腳印一跑,脖子就會鉆到鐵絲套里被套住。鐵絲套頭天晚上拴上就不要管了,第二天早上就等著撿兔子吧,每次都不會空手而歸。當然也有時去晚了,兔子已經被食肉動物吃了一半了。
在連隊旁邊的山上還有猴頭蘑、榛蘑、椴蘑,皆是蘑菇中的珍品。猴頭蘑就是長得象猴頭一樣的蘑菇,通常長在柞樹著過山火的樹疤里,那黑乎乎的地方長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猴頭狀的白蘑菇,腦袋上還有一絲絲的“黃頭發(fā)”,和猴頭幾乎一模一樣。椴蘑是長在倒下的椴樹上的蘑菇,有時一棵枯樹就可以采一麻袋椴蘑;榛蘑是長在榛樹下的蘑菇,這些蘑菇都是鮮嫩無比。有了兔子再燉上蘑菇,一頓豐盛的美食就做好了。連隊傍邊有一個不知何人所棄的小茅草屋,那里就成了我們幾個北京、天津、東北青年的聚集地,我們總是想著法撈魚、找山貨改善生活。哎,我們可不是光上房掏鳥干那調皮搗蛋的營生,偶爾也交流交流學習心得。在這個小茅草屋,年紀最大的是北京知青張喜斌,他是高中生,自己的家當里有一本發(fā)黃的書《形式邏輯》,可能他已經把此書研究的熟爛于胸了,慷慨地把書向我手上一遞說,送給你吧。我以前在市里下鄉(xiāng)前曾在廠里圖書館看過大量的小說(那時還沒搞文革),可是形式邏輯從來沒有聽說過,日后的翻閱過程中,我是真真切切地體會了邏輯的力量和邏輯的簡潔與美麗。后來此書又一直陪伴我到部隊、轉業(yè),因為搬家也是因為現在此類書太多了,那本黃皮兒的《形式邏輯》才不知所終。
哎,有點跑題了,還是書歸正傳,說山間野趣。
在連隊我們也吃過山珍美味。春天鹿發(fā)情時喜歡舔堿。獵人們就將堿用土攪拌好,放在一個窖上,這個窖的木頭已經用鋸鋸過,上面用樹枝都掩蓋好了。鹿的嗅覺特別靈敏,老遠就能聞到堿味,它到窖上一舔,斷木支撐不住,鹿就掉到窖里。我們連隊春天時窖住一頭鹿,老職工在村外圍了一片柵欄想把鹿養(yǎng)起來,可是連隊的狗整天到那里狂吠,鹿抗不住驚嚇,幾天就奄奄一息,連隊食堂就燉了一鍋鹿肉,讓大家飽餐一頓。還有一次老排長趙喜瑞打了一頭野豬也送到食堂,讓大家吃了一頓野豬肉包子。
因為連隊靠近山林,職工們除了打獵,還可以從山上撿到鹿角。每年春天鹿都要脫角,再長出新鹿角。鹿脫角通常在山坡朝陽的楊樹林里。那時一副鹿角能賣三十多元,等于我們一個月的工資。不過,老職工撿鹿角也出過事。我們去的那年秋天,連隊老職工老趙到山里撿鹿角幾天沒回來,連隊上下都很著急。一場大雷雨過后的第二天下午,我們連隊負責跑團部的輪式拖拉機從山里出來,走到靠近山邊的五號地時,坐在拖斗上的人看到麥地里臥著一個人,一看正是老趙。他們趕快開回連隊報信,連隊的知青幾乎傾巢出動,走十幾里地到山邊看老趙。當時他臥在麥田里,因為死后可能已經曬了一整天了,臉上已經變黑,螞蟻爬了滿臉,一道一道是螞蟻爬過的溝槽。他的身上背著兩個大鹿角。事后大家分析老趙肯定是迷路從山里轉不出來了。等到找出來連累帶餓已經堅持不住了。從他身上看倒是沒有被雷擊打的痕跡。

初中畢業(yè)合影照。后排居中(左右起均為第六人)為作者
交通閉塞
我們在連隊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過著千百年來農人的日子,此外還感受著東北大片濕地、山林帶給我們的野趣。慢慢也就習慣了,倒不覺得太過艱苦,只是偶爾大家在鋤地時直直腰,也會發(fā)發(fā)感慨,我們這一輩子就在這里度過了嗎?不過那時都還是小青年,大家玩興濃,瞬間的憂思轉眼就會忘到九霄云外。
我們不習慣的是,連隊離團部近百里,沒有公交車,交通通信實在不方便。那時每個知青家里都沒有電話,更沒有今天人手一部的手機,每人與家中的聯系就靠寫信。而來信都是先寄到團部,再靠連隊到團部辦事的唯一一臺輪式拖拉機把信從團部帶回來。拖拉機基本上是每周到團部去一次。到了拖拉機從團部回來的時候,那就是連隊的盛大節(jié)日!全連的知青都會涌到宿舍前的場院里翹首等候。晚上拖拉機從山里一鉆出來,就有兩條燈柱從山前的五號地那里射過來,這時就有人喊,來了,來了!人群就有些騷動。這時拖拉機離連隊還有二十多里,還得開近半小時,原來閑聊的也都停下來開始讀秒。此時拖拉機轉彎,車燈已經看不見了,等車燈再次射過來,拖拉機已經進入連隊的拐角了。車一停下,連里的頭頭就會大呼小叫地嚷:卸貨,卸貨??蛇@時沒人理他。先是眼疾手快的知青從駕駛員手里搶過信袋,開始大聲念收信人的名字。收到信的快速離開到一邊讀信去,而沒聽到念名字的則在那里靜靜地等候,等到都念完了,還要湊到前面再問一句,沒有我的嗎。直到確認家里沒來信才怏怏地離去。
我到連隊二個月了,還不知道團部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一次我們幾個要好的知青一商量,覺得也應該到團部看看。當時說好拖拉機早上去晚上回,我們請了假說好當晚回來,便乘拖車一路顛簸地到了團部。團部當然比連隊熱鬧,我們興匆匆地玩了半天,到下午準備乘拖拉機返回時,駕駛員告訴我們車有毛病準備在團部修車,今晚不回去了。這下可把我們坑了!兵團雖然不是部隊,沒有那樣嚴格的請銷假制度,可是畢竟也是半軍事化組織,而且處處在向軍隊看齊,請了假不按時回總是一個問題。我們一商量,怎么辦?那時年輕氣盛大家決定往回走。當時已經是下午五點了,團部離連隊有九十里的山路。我們既然決定走就不再猶豫,抬起腳板就開拔。
這是我們第一次一步一步地丈量這片秀美的山林,進入山中那段樹木掩映的道路時,我們最初還有興頭嘻嘻哈哈,聽林中的各色鳥鳴,看路邊自由自在開放的野花,覺得十分愜意??墒堑搅撕蟀胍梗_已經抬不起來了,關鍵是渴,那時也沒什么瓶裝的礦泉水,大家的嗓子里都要著火了。到了后半夜二點多我們終于走出了大山,來到五號地。又挨了一個小時我們才回到連隊。這時大家已經渴的受不了了。有人出主意,我們到西瓜地里去吧,于是這五六個人一起跑到瓜地,每人就地一坐,挑一個大西瓜用拳頭一砸,就狼吞虎咽地嚼起來。那次可能是我這半輩子吃的最甜的一次西瓜!

下鄉(xiāng)前和父母、弟弟合照
地域磨合
任何生活環(huán)境生長地域不同的群體遇到一起,都有一個磨合的過程。按照社會學的看法,人們把世界分為“內團體”和“外團體”,對前者而言,個體把自己看作是其中的成員;而對“外團體”則相反,“外團體”成為“內團體”泄憤和不公平對待的對象。實際上小到一個群體,大到一個種族,相遇時的磨合大抵都是這個過程,經過磨合,兩個群體之間的單個個體才會從對方的群體里找到志同道合的人,到了這時,“外團體”和“內團體”的界限才不那么涇渭分明。當然也有難以融合的,極端者就是世界上的那種種族大滅絕。
我們連隊知青之間也經歷了這個磨合的過程。開始時基本上都是每處的知青自己內部交往。而且確實把與自己生活環(huán)境完全不同的知青看作“外團體”,處處瞅著不順眼。
當時,齊齊哈爾的知青就看不慣北京的部分知青。當時連里北京來的是兩部分人,一部分是北京景山中學的,這部分人可能工人家庭出身的居多,比較樸實,大家倒是相安無事,可是另一部分來自北京四中,可能大部分是知識分子家庭或干部家庭的,我們齊齊哈爾的這部分同學大部分也是工人家庭的孩子,當時看不慣北京四中學生主要是兩點:一是他們弄個收音機總聽美國之音和蘇聯電臺廣播,那時就是聽敵臺,而且他們也不收斂,收音機就那樣哇哇地響,當然現在想起來人家是關心國際大事,立足二十連,胸懷全世界,我們這些同學思想覺悟反而不如人家,生這無名火實在沒有必要;此外就是他們干活太不認真,連隊蓋房子的磚頭都是自己燒的。每次往窯里裝磚坯我們都是分外認真,因為這磚坯要和泥、脫坯、晾曬,等到上窯的時候已經經過好幾道工序了??伤麄冋境梢慌艂鬟f,前面的人不是細心地將磚坯遞給后面的人,而是扔。一接不住磚坯掉在地上就會粉身碎骨。當時,我們的同學里有莽撞之人,挺著脖子就到他們隊列去理論。他們看出我們這位仁兄來者不善,而且此人臉上肌肉發(fā)達,怒目圓睜在黑乎乎的磚窯里甚是恐怖,此后他們裝窯遞磚坯時才認真起來。當然這是老話,后來經過磨合,北京、齊齊哈爾的學生都成了朋友。
不只是連隊的群體之間在磨合,全團知青群體之間也在磨合。當時東北哈爾濱來的知青在團里占大多數。哈爾濱雖然遠在北方邊塞,但是因為早年受日本、俄羅斯的影響,那里的人也保留著很洋氣很開放的一面,而且,哈爾濱知青辦事干脆利落,干農活麻利,所以他們在四十一團很受知青尊重。而當時團里另一個大的群體就是天津知青。天津人樂天知命,不好高鶩遠,喜歡過快快樂樂的平常日子,他們領悟力強,干農活上手快加之生性幽默,所以和外地青年也都相處得不錯。當時天津的年輕人正在流行學拳擊,許多人都會搗搗拳,許多小伙子下鄉(xiāng)時都隨身帶著拳套。拳擊練好了那就是蔑視一切敢于向自己挑戰(zhàn)的對手,話語不合那就直拳鉤拳伺候。本來兩個群體井水不犯河水,各自過各自的平靜日子,偶爾自己想想當年“文治武功”的光輝業(yè)績,自我陶醉一下也就得了,可是偏偏有人傳出話來,說天津知青看不起哈爾濱知青,還有哈爾濱青年中的小蘿卜頭告訴大王,說曾被天津知青打過一次,吃虧了。有那好狠斗勇的哈爾濱知青就說,我在八五五(四十一團的前身)農場一跺腳,整個農場都得晃蕩,竟然有人敢看不起我們。于是一場要打服天津知青的武斗就在哈爾濱知青中開始策劃。當時他們確定的地點是在團部,時間是在七一建黨紀念日團部開始放電影時下手。
到了這一天,哈爾濱知青開始閃電行動。他們揮舞著鐵棒到團部的糧食加工廠、團部天津知青宿舍掃蕩??赡芴旖蛑嗍虑耙呀浛闯鲋虢z馬跡,哈爾濱青年撲了個空。這時有個人看到一個北京知青,大嚷,這個人也打過我,于是幾人亂棒之下將這人打得滿臉開花。隨后隊伍揮師去電影院。這次他們可是自投羅網,團里的領導都是軍人出身,他們可不是草莽之人,早就獲得了哈爾濱知青來襲的確切情報。里面便衣密布,都有短槍別在身上。這些斗勇之人在電影院里揮著家伙逐一辨認天津知青的時候,大門已經緊閉,一個人也出不去了,最后幾十個哈爾濱知青乖乖繳械。
這次驚動全團的大械斗,被團里定名為“七一事件”,團里也是為了剎剎青年人打群架的勢頭,將這些領頭的哈爾濱知青在全團各連隊游街示眾,平時都有持槍的崗哨押解他們。也是到了后期,哈爾濱和天津的知青才開始相互融合。

1970年回家探親,和外祖母、母親、弟弟合照。當時為準備與蘇聯作戰(zhàn),兵工廠南遷,父親到河南建設三線廠
各尋出頭
兵團的思想政治工作不似部隊那樣正規(guī),但是畢竟兵團是按照解放軍的組織結構和工作方式組織起來的,而且團部的領導都是軍人,所以知青也還是能夠感受到部隊政治工作的威力。
我到連隊后因為干活肯賣力氣從不偷懶,又能夠與別人和諧相處,所以連隊共青團組織一恢復發(fā)展團員,我很快就入了團。更能讓你感到榮耀的是,連隊知青雖然不多,可組織結構也是像榮銜一樣分著層次的。連隊分武裝排、農工排、機械排、菜排、家屬排。顧名思義,武裝排位于等級的最高序列,選入武裝排的知青必須是出身好,表現得政治覺悟高,捍衛(wèi)毛主席的自覺性鮮明。因為這個排的農工每人發(fā)一桿長槍,不似現在部隊的崗哨只有一個槍桿子燒火棍不發(fā)子彈,我們只要有槍的,都有子彈在手。我一入團不久就被連隊選入武裝排。你想想我在齊齊哈爾參加兵工廠勞動時還不讓我進裝藥車間,而今竟然鋼槍在手,怎么不讓我感激涕零!
那時連隊的政治空氣甚濃,每人都是標著膀子干,想著入團、進武裝排。但是,那時進武裝排也不全是因為榮耀,武裝排的弟兄們還肩負著沉重的責任。因為1969年3月在黑龍江爆發(fā)了珍寶島之戰(zhàn),因為此戰(zhàn)蘇聯吃虧了,所以當時舉國上下認為中蘇之間將爆發(fā)一場大規(guī)模的邊界戰(zhàn)爭。而一旦仗打起來,我們武裝排是首當其沖要上前線的!
1969年冬,我們團接到上級指示,戰(zhàn)爭爆發(fā)后,兵團總部將要設在距我們連隊不遠的完達山密林里。為了給兵團總部修建戰(zhàn)時指揮所,我們武裝排一入冬就進山開始修工事。每天刨凍土打地基,伐林木選建材。伐木時為了樹邊上人們的安全,每次伐木人都要觀察大樹倒下的方向,高喊一句指示性的號子,稱為喊山。有順山倒(砍伐的樹順著山坡倒下);橫山倒(樹倒方向橫于山坡);迎山倒(樹冠朝著山坡倒)。伐木前每次都要在樹根部砍幾斧開個槽再下鋸。那時在山里施工雖然勞累,可是頗有樂趣,伐木對我們來說也是全新的體驗。在荒無人煙的老林里子里,我們每天聽著斧頭砍樹的當當聲、鋸木的沙沙聲、順山倒的號子聲繁忙度日。我們苦中作樂,日子過得也還說得過去。住的是帳篷,我們用大個的空柴油桶做成爐子,每天燒的就是山里伐下來的整塊的大柞木,帳篷里永遠是溫暖如春。只是吃得稍微差些,水是從附近的小溪里打碎冰層舀來的水。溪水固然好,可是因為冬天太冷,饅頭經常發(fā)不起來,我們只能吃著發(fā)粘的面食度日。
說那段生活別有味道,也是因為我們精神生活比在連隊充實??赡芤驗槲覀冞h離連隊,許多青年人將私藏的各種違禁書籍帶到那里。每天晚上我們干完活洗洗擦擦身上就鉆進被窩看書,那時,大鐵爐已經被大塊的木絆子燒得通紅,外面黑森森的老林子里偶爾傳來樹枝斷裂的聲音,我們在這種特殊的時代、特殊的地點,通過書頁與古人進行靈魂的對話。
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人們仍然沒有忘記上進。而上進絕不僅僅是入團。我們武裝排大部分人比我大幾歲,大幾歲社會經驗就大不相同。我們那里每個星期都要從團里汽車隊來幾輛車運送建筑材料。這些司機來后一卸車,干完活就到山里找整木上砍下的樹枝,鋸一鋸拉回家里去燒爐子。郭仁玉等人最先看出了名堂,以后車來之前,他們就將樹枝砍整齊碼在一邊,有時里面還夾幾大塊好木絆子。團里汽車一來,卸完車就裝車,就不用司機去自己找劈柴了。這樣做司機自然感激,山里施工一結束,這幾個熱心助人的都調到團汽車隊學駕駛汽車去了,以后就留在團汽車隊。而我們幾個年輕少不更事的,只好又回到連里。不過工作也有變化,因為后來中蘇邊境緊張關系緩解,武裝排解散,我就被連里分到機械排開履帶拖拉機。兩年后因為家庭發(fā)生重大變故,我從兵團回城,開始了另一段生活。
兵團反思
從我當初下鄉(xiāng)到現在已經過去四十七年,這場影響那么多年輕人命運的上山下鄉(xiāng)運動還是值得好好反思的。
現在當初的知青一說起上山下鄉(xiāng)就痛心疾首,感到下鄉(xiāng)是受了領導人和社會的愚弄??赡芤驗槲以诒鴪F呆的時間不長,后來的境遇也還不錯,所以我沒有資格反駁這些忿忿不平者。當然下鄉(xiāng)引起了整個社會的大遷徙、大動蕩,可是如果說下鄉(xiāng)是受了社會的愚弄,那么一輩子生活在農村的百姓呢?他們去哪里討個說法?而且我們過去總指責農民心胸狹小,可是如果對照來看,人家農村人本來就人多地少,可他們以多寬廣的胸懷接納與他們爭食的知青?而今日我們這些回城的高尚人,對進城來的農民是如何地蔑視他們?這種對比是多么的鮮明。
其實,現在想起來一個人在年輕的時候在社會上游歷一番本來沒有什么壞處,雖然政府是受城里就業(yè)壓力所迫,將年輕人大量發(fā)配到農村,可是這項政策確實也讓這些人了解了社會最基層人們的生存狀態(tài)。
下鄉(xiāng)政策沒有問題嗎?否!其最大的問題是人們沒有有序的上升流動,一朝落戶農村則要終身面朝黃土背朝天從事農作。如果下鄉(xiāng)青年能夠有序流動,使那些肯上進、愛學習、能創(chuàng)新的人能上升到高一層的等級,則下鄉(xiāng)運動善莫大焉!
哎,不說了,這樣復雜的問題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說也說不明白,還是好好珍惜今日平靜的日子吧!
2006年8月1日完稿2016年8月1日修改
注:
1、《初到兵團》的歷史回顧部分,參考“黑土文化”網站資料:http://www./
2、我在上個世紀末期到天津工作后,和返城的天津知青郭仁玉有過短暫的交往,在兵團時他回來幫我掰玉米雖然是小事,可那種深情厚誼讓人難忘!不過,人的命運真是無常,他后來駕車時在立交橋上發(fā)生事故,新世紀開始之前他就離我們而去!他那菩薩面孔如今只能出現在我的夢境里!想起來就讓人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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