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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研| Theranostics:宏基因組和代謝組學分析揭示了不同嚴重程度的慢性腎臟疾病中腸道微生物特征

 微科享 2021-04-19

譯:Mendelsohn,編輯:謝衣、江舜堯。

原創(chuàng)微文,歡迎轉發(fā)轉載。

導讀

慢性腎臟病(CKD)是一種嚴重的疾病,與腸道菌群和循環(huán)代謝的特定變化有關。然而,CKD微生物的功能與疾病不同階段宿主代謝的復雜關系尚不清楚。在本研究中,納入不同嚴重程度CKD患者和非CKD的對照者,對糞便樣本進行宏基因組鳥槍測序以及對血清膽汁酸、短鏈和中鏈脂肪酸以及尿毒癥溶質(zhì)進行靶向代謝組學分析。結果顯示,13種微生物和6種循環(huán)代謝物的水平在CKD早期至晚期不同階段或僅在特定階段有顯著變化。其中,Prevotella sp. 885(降低)與尿素排泄有關,而己酸(降低)和對甲酚硫酸鹽(升高)與腎小球濾過率分別呈正相關和負相關。此外,我們還發(fā)現(xiàn)了與循環(huán)代謝物變化相關的腸道微生物種類。在CKD早期階段與次級膽汁酸合成相關的微生物基因表達豐富,而在CKD終末期與脂質(zhì)代謝和脂多糖生物合成相關的信號通路分子則表達豐富,表明微生物代謝的變化和宿主炎癥可能加重腎臟疾病。此外,我們還鑒定了宏基因組和代謝組學標志物,以區(qū)分不同嚴重程度的CKD病例與正常對照組,其中Bacteroides eggerthii單獨即在早期診斷中具有特殊價值。結論提示,雙重組學數(shù)據(jù)揭示了CKD的腸道微生物和被干擾的循環(huán)代謝物之間的聯(lián)系,這可能具有重要的病因學和診斷意義。

論文ID

原名:Integrativemetagenomic and metabolomic analyses reveal severity-specific signatures of gutmicrobiota in chronic kidney disease

譯名:整合宏基因組和代謝組學分析揭示了不同嚴重程度的慢性腎臟疾病中腸道微生物特征

期刊:Theranostics

影響因子:8.063

發(fā)表日期:2020.04.06

通訊作者:臺灣長庚大學

作者單位:Shih-ChiSu

實驗設計

實驗結果

慢性腎臟疾病(CKD)通常與代謝和心血管并發(fā)癥相關,對社會造成嚴重的醫(yī)療負擔。許多危險因素,包括年齡、性別、遺傳、接觸重金屬、吸煙、過度飲酒、病毒感染、肥胖、高血壓和糖尿病,已被證明是相互關聯(lián)的,并且對于評估CKD預后和影響其發(fā)展為終末期腎病(ESRD)是必要的。如此復雜的病因增加了疾病的臨床異質(zhì)性,識別可操作的CKD易感因素以阻止疾病進展到終末期腎病(ESRD),刻不容緩。

證據(jù)表明CKD和ESRD的發(fā)生發(fā)展與腸道微生物的組成和功能有關。雖然暫時沒有定論,但與正常對照組相比,ESRD患者的腸道菌群結構改變,F(xiàn)irmicutes(厚壁菌), Actinobacteria(放線菌)和Proteobacteria(變形桿菌)顯著富集,雙歧桿菌和乳桿菌豐度減少。值得注意的是,菌群對腸道環(huán)境變化的不適應可以在疾病早期階段被檢測到。這種腸道生物失調(diào),加上腸道屏障功能受損,通過調(diào)節(jié)細菌移位以及循環(huán)中存在內(nèi)毒素和其他有毒產(chǎn)物,決定了CKD的整體炎癥狀態(tài)。除了調(diào)節(jié)宿主免疫外,腸道細菌還通過產(chǎn)生飲食衍生的生物活性代謝物來發(fā)揮內(nèi)分泌器官的作用,這些代謝物可能具有腎毒性或腎臟保護潛力。尤其是,尿毒癥毒素或尿毒癥毒素前體,如三甲胺N-氧化物(TMAO)、硫酸對甲酚(PC)和硫酸吲哚酚(IS),是腸道微生物營養(yǎng)加工的結果,可能導致腎臟和心血管損害。此外,與CKD患者或動物的各種致病過程有關的微生物營養(yǎng)轉化還包括氫氧化銨、短鏈脂肪酸(SCFAs)和次級膽汁酸。綜上所述,整合宏基因組和代謝組學分析可能有助于通過腸道生態(tài)系統(tǒng)中的相關變化更好地理解CKD的發(fā)展。

盡管基于16S rRNA的測序在醫(yī)學微生物學方面取得了重大進展,但與16S rRNA基因測序相比,深度鳥槍法宏基因組測序對人類微生物群的分類學特征及功能提供了更深入了解。到目前為止,腸道微生物群對慢性腎臟病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疾病的晚期或早期腎功能下降。在這里,我們利用一種綜合的方法,通過對糞便樣本進行鳥槍法宏基因組測序,并有針對性地對不同嚴重程度的CKD患者和非CKD對照者的血清膽汁酸、SCFA(<6個碳原子)、中鏈脂肪酸(MCFA,6-12個碳原子)和尿毒癥毒素(PC和IS)進行分析,將腸道菌群信息與循環(huán)宿主-微生物共代謝物聯(lián)系起來。我們的雙重組學分析揭示了幾個與循環(huán)代謝物和疾病嚴重程度密切相關的非生物基因/途徑和物種水平分支,這可能具有病因學和診斷意義。

1.納入者特征

為了探索CKD中腸道微生物與宿主循環(huán)代謝物的關系,我們從92名納入者的橫斷面隊列中收集糞便DNA和血清樣本,包括72例(26例CKD1-2期,26例CKD3期和20例CKD4-5期)和20例非CKD正常對照,進行鳥槍法宏基因組測序和靶向代謝組學分析。由于特定的腸道生物失調(diào)與CKD最常見的兩種合并癥(糖尿病和高血壓)相關,我們納入了腎功能正常、年齡、性別和糖尿病和高血壓狀況相匹配的非CKD對照者(表1),以排除潛在的混雜因素。血清尿素氮、血肌酐和eGFR反映了各組之間的疾病嚴重程度。

表1:納入人群的基線特點。

2.不同嚴重程度的CKD患者的宏基因組和代謝組特征

為了全面探索與CKD進展相關的腸道微生物群,進行鳥槍法宏基因組測序,執(zhí)行質(zhì)量控制檢查、過濾和宏基因組組裝。我們首先比較了不同組別的腸道微生物多樣性。隨著疾病的嚴重程度,樣本內(nèi)物種豐富度(α多樣性)呈下降趨勢,因為晚期CKD組的物種豐富度顯著低于非CKD對照組(圖1A)。相反,我們在CKD微生物群中觀察到更高的樣本間差異(β多樣性)(圖1B),表明不同CKD組之間的腸道菌群結構比對照組更不均勻。為更詳細地分析分類學特征,我們將每個CKD嚴重程度組與非CKD對照組進行了比較,并根據(jù)213個物種水平的豐度進行了LEfSe分析??傮w而言,在至少一個CKD組(圖1C)中,分別有7種物種顯著減少和6種物種顯著增多 (p<0.01)。我們注意到兩種顯著的物種水平變化模式:一種在早期到晚期階段改變(升高或減少),而另一種僅在特定階段改變。前者的特征是豐度減少的4個物種(Prevotella sp.885, Weissella confuse, Roseburiafaecis, 和 Bacteroideseggerthi)和豐度增加的3個物種(Alloscardoviaomnicolens, Merdibactermassiliensis, 和 Clostridiumglycyrrhizinilyticum)。后者的特征是Cetobacteriumsomerae(輕度CKD)、CandidatusStoquefichus sp. KLE1796(輕度CKD)、Fusobacteriummortiferum  (中度CKD)、Bariatricusmassiliensis (中度CKD)、Bacteroidesstercorirosoris  (中度CKD)和Merdimonasfaecis(重度CKD)。進一步分析表明,Prevotella sp.885 豐度的下降與我們隊列的尿中尿素排泄相關(圖1D),暗示腸-腎軸在腎損害中的作用。

圖1:CKD不同嚴重程度CKD患者腸道菌群的多樣性和分類特征。

為了檢測CKD嚴重程度的變化,我們對11種飽和脂肪酸、26種膽汁酸和2種尿毒癥毒素(IS和PC)進行了有針對性的代謝譜分析。與非CKD對照組相比,至少有一個CKD組的4種脂肪酸(癸酸、己酸、丙酸和庚酸)顯著降低(p<0.01),晚期CKD的兩種腎毒素(IS和PC)顯著升高(圖2A)。己酸和PC水平分別與腎小球濾過率呈正相關和負相關(圖2B)。此外,在慢性腎臟病的晚期,注意到兩種膽汁酸(甘氨酸脫氧膽酸和甘鵝脫氧膽酸)和三種脂肪酸(戊酸、乙酸和辛酸)的輕度下降但具有顯著性意義。 

圖2:不同嚴重程度CKD的循環(huán)代謝物特征。
3.腸道微生物與循環(huán)宿主-微生物共代謝產(chǎn)物的關聯(lián)性

在CKD進展過程中,微生物與代謝物之間的機械關系受到干擾,為了研究特定的腸道微生物是否參與其中,我們對213個物種與循環(huán)代謝產(chǎn)物的關聯(lián)進行了評估。我們確定了一組與PC水平呈正相關的物種(圖3),其中許多物種在FEfSe或隨機效應模型分析中被鑒定為生物標記物,表明這種關聯(lián)可能參與了CKD的發(fā)病機制。

雖然不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但總的來說這些PC相關腸道微生物的豐度與檢測到的許多次級膽汁酸水平呈正相關,而與許多初級膽汁酸、SCFA和MCFA的水平呈負相關,暗示這些脂肪酸和膽汁酸與腎功能有關。值得注意的是,Alistipes obesi和Gordonibacter pamelaeae與PC水平呈正相關,而與顯著降低的MCFA、癸酸水平呈負相關。這些結果揭示了CKD進展中的宿主-微生物-代謝物網(wǎng)絡。

圖3:腸道菌群和循環(huán)代謝物的潛在關聯(lián)性。

4. 不同CKD亞組間腸道微生物群的功能特征

我們接下來研究了不同嚴重程度的CKD組間腸道微生物組的功能。通過將我們的細菌基因目錄映射到KEGG數(shù)據(jù)庫,我們獲得了7513個KEGG同源基因(KO),存在于至少五個樣本中,用于后續(xù)分析。我們將重點放在與飲食代謝相關的5條途徑上,與非CKD對照相比,總共確定了25個差異富集的KEGG模塊(圖4A),其中大多數(shù)是在晚期檢測到的(12個病例富集和10個對照富集)。在CKD微生物群中,與類固醇生物合成、醚類脂肪代謝和多不飽和脂肪酸代謝等脂質(zhì)代謝相關的基因在CKD組微生物群中富集,而與碳水化合物和氨基酸代謝相關的基因在對照組中更為富集。值得注意的是,參與脂多糖(LPS)生物合成的基因在晚期病例中富集,提示炎癥反應的升高可能促進CKD發(fā)展。此外,與次級膽汁酸生物合成相關的基因在早期階段差異富集,表明腸道微生物將初級膽汁酸轉化為次級膽汁酸在早期腎功能下降過程中發(fā)生。

因關注誘導宿主炎癥和腎毒性代謝物,我們檢測了微生物基因豐度,以驗證微生物在選定的生物失調(diào)模塊中的作用,如LPS生物合成、次級膽汁酸生物合成和酪氨酸代謝(圖4B)。我們注意到,負責LPS核心低聚糖生物合成的基因豐度在CKD進展過程中發(fā)生了變化(圖4C)。具體地說,在CKD終末期,編碼修飾核心骨架的酶(WaaP,WaaQ)的基因豐富,而編碼構成核心骨架的糖基轉移酶(WaaC,WaaF)的基因減少,這表明在CKD的生理病理中LPS的穩(wěn)定性和結構發(fā)生了變化。此外,我們還觀察到CKD微生物群中與初級(鵝去氧膽酸)轉化為次級膽汁酸相關的基因豐度升高。值得注意的是,升高的基因(K00076,hdhA)的豐度與中間代謝產(chǎn)物熊去氧膽酸的血清水平顯著相關,突出了腸道微生物群在CKD患者血清膽汁酸升高中的作用。對于酪氨酸代謝(晚期病例的富集模塊),我們發(fā)現(xiàn)晚期基因豐度的變化(tyrB的富集和tpl的缺失)有利于對甲酚的前體4-羥基苯基丙酮酸的產(chǎn)生。這在一定程度上解釋了在腎病終末期觀察到的血清PC水平升高(圖2A)。

對造成這些生物失調(diào)模塊的主要物種進一步分析(圖4D)顯示,LPS生物合成的增強部分歸因于大腸桿菌和腸桿菌科其他物種豐度的增加。其中一個顯著減少的物種蛋類桿菌Bacteroides eggerthii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次生膽汁酸的早期合成。這些發(fā)現(xiàn)指出腸道生物失調(diào)及其相關的功能轉變參與調(diào)節(jié)炎癥反應和代謝活動。

圖4:與CKD相關的腸道菌群功能及其代謝變化

5. 雙重組學特征區(qū)分CKD和非CKD

為了檢測腸道代謝組和血清代謝組學參數(shù)作為診斷標志物的潛力,我們構建了僅基于物種、僅基于代謝物(排除兩種高度鑒別的尿毒癥毒素,IS和PC)的隨機森林回歸模型,或兩者的組合(圖5A),以區(qū)分具有不同嚴重程度的CKD和非CKD對照。三種模型之間分類潛力的比較顯示,組合模型在區(qū)分三個CKD嚴重程度組與對照組方面優(yōu)于物種或代謝物純模型,表明通過使用雙重組學,區(qū)分能力有所提高。聯(lián)合模型檢測晚期CKD和輕度CKD的ROC曲線下總面積(AUC)分別為0.95和0.90。與以MCFAs(己酸居首,癸酸次之)為特征的中度CKD分類不同,早期和晚期CKD分類的高度區(qū)分性標志物是細菌種(Bacteroides eggerthii和Prevotella sp. 885 分別是早期和晚期的特征菌屬)。此外,通過單獨評估那些差異豐富的物種(圖1)和代謝物(圖2),確定了幾個對特定CKD嚴重組具有臨床有效性的個體標記物(表2)。其中,與尿蛋白/肌酐比(AUC,0.64)或血尿素(AUC,0.72)相比,Bacteroides eggerthii 對診斷早期CKD的AUC(0.80;95%CI,0.67-0.93)更高。我們的結果揭示了有望通過特定腸道微生物早期診斷慢性腎臟病。

圖5:A基于雙組學分析的隨機森林分類器鑒定出宏基因組和代謝組標志物將早、晚期CKD患者和正常者區(qū)分開。B. ROC曲線描述了診斷早期和晚期CKD的真假陽性率之間的權衡。

表2:臨床驗證鑒別不同嚴重程度CKD患者和非CKD者的生物標志物。

討論

腸道菌群失調(diào)及其相關的宿主代謝和炎癥改變可能決定了CKD的發(fā)生發(fā)展。然而,最近關于CKD的人體腸道微生物群的研究一直是基于16SrRNA,主要集中在疾病的晚期。因此,對CKD微生物群進行深入的分類和功能鑒定是非常有必要的。在這里,我們在物種水平上確定了特定的腸道生物失調(diào)及其相關的功能轉變與不同階段CKD的循環(huán)代謝物有很強的相關性。這些聯(lián)系突出了腎功能障礙進展過程中潛在的宿主-微生物-代謝物相互作用。

在腸道微生物區(qū)的組成變化中,在種水平上觀察到了兩種顯著的變化模式。一種是從早期到晚期的富集或減少,而另一種只在特定的階段發(fā)生了變化。在這些差異豐富的微生物中,Bacteroides eggerthii 和Prevotella sp. 885分別是輕度和重度CKD分類的最高鑒別特征菌種(圖5A)。除了Prevotella sp. 885,還有兩個降低的菌種(Weissellaconfuse和Roseburia faecis)和兩個升高的菌種(Merdibactermassiliensis和Clostridiumglycyrrhizinilyticum)與CKD從早期發(fā)展至晚期高度相關,并能夠區(qū)分非CKD對照組和晚期CKD患者。值得注意的是,除Bacteroides eggerthii外,另有兩個菌種,即Cetobacterium somerae (在輕度CKD者中升高)和CandidatusStoquefichus sp. KLE1796在(輕度CKD者中降低)是區(qū)分非CKD者和輕度CKD患者的最具鑒別意義物種。由于CKD早期無癥狀特征,腎功能障礙可能在幾年后變得不可逆轉,如果不及早診斷,最終可能進展為終末期腎病(ESRD)。我們證明,除了使用一組選定的分類學和代謝標記外,Bacteroides eggerthii 單獨在區(qū)分對照和早期CKD方面表現(xiàn)出色。此外,Prevotellasp. 885反映了CKD的病程進展,并與尿素排泄呈正相關,反映了蛋白攝取和腎功能。這些結果表明,特定的腸道微生物可作為CKD早期診斷和預后監(jiān)測的有用生物標志物。

在確定CKD的循環(huán)代謝特征時,觀察到尿毒癥毒素(IS和PC)的升高和SCFA(丙酸、戊酸和乙酸)的減少,這與其他研究是一致的。在這些SCFA中,丙酸在晚期顯著降低,并且在非CKD對照組和晚期CKD患者之間具有高度的區(qū)分性(圖5A)。值得注意的是,我們確定了一些MCFA(癸酸、己酸和辛酸)在非CKD對照組中富集。MCFA已被證明具有抗細菌和病毒的特性,并且在炎癥性腸病(IBD)患者的糞便樣本中顯著減少。在這里,己酸水平(除IS和PC外)被預測為中晚期CKD的頭號鑒別代謝物,與eGFR高度相關,表明其對腸道炎癥的有利作用以及對腎功能障礙的潛在診斷價值。我們還觀察到血清膽汁酸水平的波動,盡管這些變化沒有達到統(tǒng)計學意義。膽汁酸通過核法尼醇X受體和G蛋白偶聯(lián)受體5調(diào)節(jié)宿主體內(nèi)的眾多代謝途徑,在終末期腎病患者的血清中差異豐富。我們的結果與其他人的結果,為通過這些宿主-微生物共代謝產(chǎn)物改善CKD的診斷提供了潛在的途徑。

此外,我們還鑒定了與宿主血清代謝物改變有關的腸道微生物種類。有趣的是,基于每種微生物和代謝物之間的聯(lián)系,MCFA和SCFA可以分為兩個不同的簇,以及二級膽汁酸和初級膽汁酸可以分開(圖3)。這些微生物-代謝物組合很可能與在CKD發(fā)展過程中受到干擾的菌群豐度-代謝物之間的機械關系一致,可能表明該物種產(chǎn)生了該代謝物,或者該代謝物促進/抑制了該物種的生長。例如,Clostridiumglycyrrhizinilyticum (屬于梭菌屬第XIVa簇的一個顯著升高的物種)與次級膽汁酸-甘氨熊脫氧膽酸(GUDCA)之間存在正相關。在人類中,已知XIVa梭菌能產(chǎn)生次級膽汁酸,口服GUDCA可促進結腸炎小鼠XIVa梭菌的生長。此外,Bacteroidesintestinalis,一種由隨機森林分析預測的高度區(qū)分性物種,與血清脫氧膽酸(DCA)水平呈正相關。生化測試表明,Bacteroides intestinalis能將膽酸轉化為其7-氧代衍生物(7-氧代-DCA)。另一個相關的例子是檢測到Alistipes shahii  (一種吲哚陽性物種)和IS之間的聯(lián)系。這些相互聯(lián)系反映了腸道生態(tài)系統(tǒng)內(nèi)的機械性聯(lián)系,它們共同可能成為CKD發(fā)病的決定因素。

腸道微生物群在CKD中的功能能力在很大程度上還沒有被探索。在這里,我們重點研究了與微生物轉化相關的途徑,發(fā)現(xiàn)與脂質(zhì)代謝相關的途徑模塊(如類固醇生物合成、醚類脂肪代謝和多不飽和脂肪酸代謝)在晚期CKD中的微生物群富集。代謝綜合征,通常與血脂異常有關,仍然是CKD的關鍵病因學參數(shù)。在不同的脂質(zhì)類型中,富含在細胞膜脂筏微域中的乙醚類脂在膜動力學和細胞信號傳遞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血清醚脂水平的降低與高血壓、肥胖癥和糖尿病有關。不管潛在的機制如何,我們的發(fā)現(xiàn)首次表明,腸道微生物對乙醚類脂的分解可以作為診斷CKD或其他合并癥的標志。除脂質(zhì)代謝模塊外,與LPS生物合成相關的微生物基因在晚期CKD中更為豐富。這一發(fā)現(xiàn)與血清LPS水平隨腎損害程度增加而升高的觀察結果一致,并在CKD晚期達到高峰。LPS結構的一個關鍵特征是在內(nèi)核主干的七糖殘基上存在磷?;?圖4C)。LPS的這種修飾對于細菌外膜的穩(wěn)定性及其完全毒力至關重要,可能是因為負電荷允許鄰近的LPS分子通過二價陽離子交聯(lián)。值得注意的是,編碼修飾核心主干的酶(WaaP,WaaQ)的基因在晚期CKD微生物群中富集,表明通過增強細菌外膜完整性,炎癥反應持續(xù)升高。通過對CKD微生物群中優(yōu)勢種的分析,我們發(fā)現(xiàn)LPS生物合成的增強部分歸因于大腸桿菌和腸桿菌科的其他物種以及變形桿菌門的增加,這在一定程度上是由于大腸桿菌和腸桿菌科的其他物種以及變形桿菌門的增加造成了LPS生物合成的增加。這些物種生成特定的酶,促進產(chǎn)生含六酰化脂質(zhì)A部分的LPS,因為六?;疞PS(6?;?與TLR4結合時的免疫刺激作用是五?;疞PS(5?;?的100倍。這些結果提示了內(nèi)毒素的產(chǎn)生對CKD具有免疫刺激作用。此外,另一個有趣的發(fā)現(xiàn)是黃曲霉毒素生物合成模塊在CKD微生物群中的富集。黃曲霉毒素的腎毒性效應已經(jīng)在人類和實驗嚙齒動物模型中觀察到。我們的宏基因組分析一致支持這種腸道菌群衍生的次生代謝物在CKD病因學中的作用。綜上所述,我們在這項研究中的發(fā)現(xiàn)概括了腸道生物失調(diào)在CKD發(fā)展過程中參與炎癥和代謝反應。

為了確定腸道微生物組的功能及其與CKD宿主的關系,需要額外的工作來解決本研究的幾個局限性。一個缺點是缺乏重復隊列,盡管我們的宏基因組和代謝組學結果與其他人之前的發(fā)現(xiàn)是一致的。關于纖維攝入量的信息也是不可獲得的,因為膳食纖維的攝入可能會改變腸道微生物生態(tài)。另一個問題是,由于到目前為止相關研究的知識有限,許多已識別的聯(lián)系仍有待解釋和確認細節(jié)。理想情況下,驗證這些微生物-代謝物的相互作用及其在CKD發(fā)病機制中的作用可以通過進一步的活體實驗來解決。這樣的嘗試通常需要大費周折;因此,通過整合雙組學對研究中檢測到的假定聯(lián)系進行計算探索可能是一個重要的幫助。

綜上所述,我們的發(fā)現(xiàn)在物種水平上建立了對CKD不同階段腸道微生物與宿主代謝之間關系的全面理解,為基于微生物組的腎臟損害的診斷提供了潛在的途徑。

評論

既往關于CKD與腸道微生物群的研究多是基于16SrRNA,研究對象多為終末期腎病。本文中,通過宏基因組學和代謝學的雙組學分析在物種水平上確定了特定的腸道生物失調(diào)及其相關的功能轉變與不同階段CKD的循環(huán)代謝物有很強的相關性。這些聯(lián)系突出了腎功能障礙進展過程中潛在的宿主-微生物-代謝物相互作用,這可能具有重要的病因學和診斷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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