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媽媽, 他的媽媽已經(jīng)走了, 婆媳矛盾就沒了, 你會輕松很多。 文/婉兮 滑動可翻看《小鎮(zhèn)美女》目錄 沈硯君的不屑,令許平心中咯噔了一下,生怕沈硯君一個不高興,就要提出悔婚。 想到這里,他急忙解釋,還加了幾句話作保證: “放心吧,以后,咱們跟她的接觸不會多的。大不了就是每年過年過節(jié)來住幾天罷了,有朝一日老爺子仙去,關(guān)系就會漸漸疏遠下來的。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證,絕不會讓你受這種農(nóng)村婆娘的閑氣?!?/span> 他半蹲在地上,昂頭望著沈硯君,臉上滿是真誠。 沈硯君噗嗤一笑,也看透了對方的心思:“你是怕我跑了嗎?” “對,怕你跑了!” 許平也順著她的話說,半認真半開玩笑的,又順勢拉起她的手,用半曖昧半深情的眼神看著沈硯君,“所以,你到底會不會跑掉呢?嗯?” 沈硯君笑容更甚:“不會啦。我是跟你過,又不是跟你弟媳婦過。不過你自己說過的話,可不能反悔!” 許平點頭,立刻做了個發(fā)誓的動作:“絕不反悔!” 小兩口又說了些閑話,這才各自睡了。第二天吃過早飯,便謝絕許廣利和許安的挽留,又將禮物留下,這才預(yù)備發(fā)車走人。 誰料臨出門前,許廣利顫顫巍巍趕了來,將一個紅包塞進沈硯君手里。 他說:“小君啊,你第一次來,不好讓你空著手回去。這本該由婆婆準(zhǔn)備,但阿平他媽媽去得早,只能由我來操持。拿著,你別嫌少?!?/span> “這……” 沈硯君有些尷尬。 許廣利一身風(fēng)霜,皺紋滿臉都是,那身衣裳也破破舊舊的。她曉得,老人沒什么收入,這些錢,大抵是從大兒子給的零花錢中省出來的。 她不忍心要。 可若真不要,又怕傷了老人的心。 該不該要呢? 沈硯君舉棋不定,只得用眼神向許平詢問。許平微微點了頭,她才笑盈盈接過,又誠懇地向公公道了謝,心里甚至打定主意,回到城里,就要給老頭兒好好買幾身衣服寄過來。 她自問能夠做個好兒媳,老人真心相待,她必報以同樣的赤誠之心。 車子開出老遠,沈硯君將那個鼓鼓囊囊的紅包拿出來,仔細一數(shù),竟有整整2000塊錢。 這倒在她的意料之外。 “你爸爸出手很大方呢!第一次見面,就給了我2000塊誒!” 說實話,2000這個數(shù)目本身是不高的,可放置在具體的人和具體情境中時,就足見其慷慨和真誠了。畢竟,許廣利是個花兩塊錢都會猶豫的那種老頭兒啊。 許平轉(zhuǎn)頭一笑:“我爸喜歡你啊。不過,也是之前的教訓(xùn)吧,老話說得好,前事不忘后事之師嘛?!?/span> 沈硯君卻抓到了句子中的線索:“前事不忘?莫非,是你爸媽沒給于翠巧紅包?” 她的思維本就敏捷,被這些天的事情一裹纏,瞬間就猜到了于翠巧那頭去。同時也通過許家人的只言片語,勉強拼湊出了婆婆的秉性。 許平被沈硯君一問,果然面色通紅,好半天才咳嗽了一聲。 “那時候,我媽不太看得上于翠巧。她第一次來,正趕上割稻谷,忙忙碌碌搞了一整天??晌覌屝睦锊皇娣R走時啥都沒給人家。所以,于翠巧就記了仇,時不時把事情拿出來說。唉,我媽那人也是,節(jié)儉慣了。” 他嘆一聲,臉上老大不自在。 畢竟這件事兒,是自己的母親有錯在先。 可他不能去怪自己的母親,只能含糊其辭,不做太多評價。 沈硯君聞言,不禁沉默了好半天。 當(dāng)初與許平相親,她的母親循循善誘:“許平有個條件,是很多男人所不及的?!?/span> 沈硯君不以為然:“什么條件?” 許平這個人呢,掙錢能力是有的、長相算是中人之姿、脾氣人品也說得過去。總體來說,條件不差,但她實在想不出來,他有什么過人之處。 沈媽媽神秘一笑:“他沒有媽媽,他的媽媽已經(jīng)走了,婆媳矛盾就沒了,你會輕松很多?!?/span> 做了大半輩子護士的沈媽媽,在病房中見識過人間百態(tài)。再加上自身經(jīng)歷,對“婆婆”二字避之不及,所以一聽說許平?jīng)]媽,她就同意了一大半。 事實上,許多小夫妻本身是沒有大矛盾的,可婆婆一攪和,感情就會跌落萬丈深淵。 所以,沒媽的許平,反而成了沈媽媽眼里的香餑餑。 最初,沈硯君嗤之以鼻。 “媽,你這想法可不好。怎么能因為人家沒媽而歡天喜地呢?不好不好?!?/span> 沈媽媽微微一笑:“以后,你就知道我用心良苦了。” 如今回想起,沈硯君不得不驚嘆于母親的先見之明。 說實話,如果許平的母親還在世,她不確定自己會得到怎樣的待遇。也不確信,自己和他能不能走到最后。 類似的鳳凰男故事看多了,心里總歸是有所忌憚的。 想到這里,她忽然開始同情于翠巧:“當(dāng)年你媽,對你弟媳婦不太好吧?如果她肯對于翠巧好一點,可能現(xiàn)在我也不會被為難。對不對?” 這個問題,許平覺得自己回答不上來。 老實說,他對母親亦頗有微詞,看不上她的潑辣和刻薄??勺鰞鹤拥模鹾帽磉_這些微妙情緒呢? 所以干脆裝作沒聽見,只將油門一踩,奮力往城里趕去。 進了家門,沈媽媽已備好了解暑甜品,有雙皮奶、有鮮榨的西瓜汁,還有些沈硯君平日最愛的小零食。 “來,讓媽媽看看曬黑了沒有?叫你涂好防曬霜的,你瞧瞧,這才幾天功夫,皮膚就黑了一個色調(diào)?!?/span> 當(dāng)媽的拉著女兒細細觀察,嘴里嘖嘖有聲,但也沒忘記招呼未來姑爺,“小許,今晚就在這兒吃飯吧。阿姨做了你最愛的糖醋魚,你還想吃點什么,告訴阿姨,阿姨這就去弄?!?/span> 她笑盈盈的,仿佛許平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許平心中溫暖,但卻不好意思多提要求:“阿姨做的,我都愛吃?!?/span> 這是奉承話,但也是真心話。 他的母親,識字不多、見識有限,再加上生活艱辛,對待兩個兒子總是簡單粗暴,動不動就怒吼出來。 在許平的記憶中,母親少有慈愛模樣。 哪怕自己上了班、賺了錢,母親也不曾如未來丈母娘這般輕聲細語溫柔依依。每次他回家,她都只默默做好一桌飯菜,絕不會說半句好聽話。 所以即使身體不適,她也忍著、熬著,輕易不喊痛,更不會主動向兒子們求助。 所以等發(fā)現(xiàn)時,他那一輩子吃苦的母親,便已是乳腺癌晚期了。 他百感交集,趕忙拿出手機來看新聞,試圖將自己的思緒狠狠壓住。當(dāng)然,未來丈母娘也注意不到這一點。 她正笑瞇瞇望著女兒,有一肚子的知心話要說。 而另一頭的另一對母女,也在進行一場談話。 于翠巧的母親,是個身材肥大的老太太。對女兒帶著外孫跑回家這件事兒,她非常不滿意。 “你就那么好欺負?自個兒跑回來,把地方讓給那女的?你怎么就那么慫呢?我要是你,一頭撞死算了!” -作者- 婉兮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