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人的結(jié)局真比晴雯好？嫁給蔣玉菡后的一床破席，寫盡不堪歲月在《紅樓夢》千紅一哭、萬艷同悲的大悲劇里，襲人被認為是為數(shù)不多的人生贏家：榮國府倒臺后，還可以轉(zhuǎn)身嫁給蔣玉菡，過著“女兒樂，夫唱婦隨真和合”的幸福時光。 但曹翁給襲人安排的結(jié)局真的如此幸福嗎？ 襲人通過高攀王夫人，將她的最大競爭對手晴雯攆出大觀園，晴雯最后落得一個有冤無處訴，被以狐媚子的名聲誣陷，死在大觀園外。 在一定程度上，襲人和晴雯就是你死我活的關系，晴雯被攆出大觀園后，連一向憐香惜玉的寶玉都懷疑襲人：“怎么人人的不是，太太都知道了，單挑不出來你和麝月秋紋來？”
晴雯，大概率死于襲人的讒言之下，晴雯最后在王夫人的關照下，被拉到城外焚化了，下場慘不忍睹。 襲人斗死了晴雯，真的成了人生贏家嗎？“堪嘆優(yōu)伶有福，可惜公子無緣”，襲人離開寶玉，嫁給蔣玉菡后，真的找到了幸福歸宿嗎？ 筆者認為，襲人判詞上畫的一幅畫——一束鮮花、一床破席并非吉兆，相比晴雯的慘死，活著的襲人可能生不如死，婚后歲月有多不堪，可能超乎想象。 一床破席：襲人委身寶玉，沒有被蔣玉菡嫌棄，卻被社會踐踏。襲人的判詞上面，畫了一束鮮花，和一床破席。 襲人姓花，當初在大觀園，她也是如鮮花一樣的女子，自然是一束鮮花。讓人不解的是，“一床破席”是什么意思呢？ 當初襲人在榮國府，早早就和寶玉偷試，委身寶玉，80回前，王夫人從自己每月的月例銀子里，撥出2兩給襲人。
2兩銀子，這是趙姨娘的月例銀子，王夫人此舉，等于是暗暗承認襲人是寶玉姨娘的身份，只不過礙于賈母的面子，沒有公開而已。 但到80回后，“堪嘆優(yōu)伶有福，可惜公子無緣“，明顯就是說襲人沒有和寶玉走到最后，而是改嫁給優(yōu)伶。 襲人改嫁給的優(yōu)伶是誰？第28回，蔣玉菡和寶玉互換汗巾，回到怡紅院后，寶玉把茜香國女國王進貢的大紅汗巾子送給了襲人。這是其一。 其二，在馮紫英組的局上，蔣玉菡念的酒令，恰好是“花氣襲人知晝暖”。當初襲人在賈母處名叫珍珠，后來寶玉給她改名襲人，寶玉曾向賈政說過，“襲人”之名，就來自“花氣襲人知晝暖”這句詩。 蔣玉菡吟出襲人的芳名，薛蟠連稱了不得。
由此可見，襲人改嫁的優(yōu)伶，正是蔣玉菡。 那么，襲人嫁給了優(yōu)伶蔣玉菡，為何變成了一床破席呢？“一床破席”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夫唱婦隨：不是夫妻恩愛，而是一種低賤至極的工作。蔣玉菡和襲人在80回后成就了百年好合，因此他在酒宴上吟誦的酒令，細細讀來，實際在寫他和襲人的情緣。 “女兒悲，丈夫一去不回歸。 女兒愁，無錢去打桂花油。 女兒喜，燈花并頭結(jié)雙蕊。 女兒樂，夫唱婦隨真和合?！?/span> “女兒悲，丈夫一去不回歸”，“丈夫”自然是寶玉，寶玉撒手遁入空門，留下襲人，所以稱為女兒悲。 “女兒愁，無錢去打桂花油”，寶玉走了，寶釵入主怡紅院，襲人再也沒有了主持怡紅院工作的特權(quán)，當然也沒了額外收入。 其實，即便沒有額外收入，單就王夫人給她的每月2兩銀子，也不至于連梳頭用的桂花油都沒錢買。極可能彼時，襲人連2兩銀子都得不到，被攆出了榮國府。
襲人此人，向來都有“爭榮夸耀”之心，不久她就“女兒喜，燈花并頭結(jié)雙蕊”，與蔣玉菡喜結(jié)連理了。 值得注意的是，為何是無錢買桂花油后，就和蔣玉菡喜結(jié)連理了呢？ 筆者認為，這兩者之間存在著因果關系——襲人嫁給蔣玉菡，為的就是有錢買桂花油，襲人為的是錢，才嫁給蔣玉菡的，至少在襲人心中，他們之間是金錢婚姻。 既然襲人和蔣玉菡是利益婚姻，婚后為何會出現(xiàn)“夫唱婦隨真和合”的幸福呢？ 其實筆者認為，這“夫唱婦隨”里隱藏著天大的貓膩，“夫唱婦隨”，實際是蔣玉菡和襲人的一種工作，而非夫妻感情。 蔣玉菡的本職工作是優(yōu)伶，說白了就是唱戲的，此所謂“夫唱”，由此再看“婦隨”是什么意思？
蔣玉菡去唱戲，襲人隨著，為什么要隨著呢？看多渾蟲的老婆多姑娘是誰？那是把賈家上上下下都考試過的奇女子，再看鮑二的老婆是啥職業(yè)？第65回寫道：“這鮑二原因妻子發(fā)跡的，近日越發(fā)虧她。自己除賺錢吃酒外，一概不管……故他視妻如母，百依百隨……” 所以，襲人判詞上的“一床破席”，實際正在暗示她80回后的職業(yè)。 很多紅迷熱衷于討論襲人已經(jīng)委身寶玉，再嫁給蔣玉菡，不會被蔣玉菡嫌棄？其實根本不會。 蔣玉菡作為一個優(yōu)伶，其身份地位探春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她說芳官兒等戲子：“那些小丫頭子們，原是些玩意……” 襲人嫁給了蔣玉菡，在夫為妻綱的年代，襲人的身份在丈夫蔣玉菡之下，也就是連優(yōu)伶都不如，她謀生的手段，既不堪，又讓人心疼。 俗話說，天道好輪回，襲人雖活著，但卻低賤到爛泥塘中去了。比起晴雯的痛快一死，生不如死，可以說是更慘烈的下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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