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高粱秋 原來沒有世界圖書日,圖書卻滿世界地跑。歐洲文藝復(fù)興,中國清末民初,社會走著走著前方?jīng)]有了路,人們站在黢黑的懸崖邊,瞪大布滿血絲的眼神滿世界找路、找燈光、找可以照亮思想隧道的文化;急迫里,挖墻盜窟窿地到處找書讀,希望從古今中外的文字里,能找出一尊可以救苦救難的菩薩來。“萬里乘云去復(fù)來,只身東海挾春雷”,便是那個時期困頓而又敏銳的知識分子們不甘自斃、自覺救亡圖存的真實寫照。何止東海?西海,北海,南海……“路漫漫其修遠(yuǎn)兮,吾將上下而求索”——為家國,為自身,為價值觀,為理順民族大義!一場風(fēng)起云涌、翻天覆地之后,家國沉淀在一個相對穩(wěn)定的柔暖狀態(tài)之下,像站穩(wěn)了腳跟的春天,到處洋溢著鶯鶯燕燕,五彩繽紛。人們從顛沛流離中脫身出來,忙著打理各自的園子,經(jīng)營自己的安樂窩,除了花花綠綠的鈔票,再不想苦行僧似的搞什么精神鉆探,拿自家剛剛擺放在客廳里的青花瓷瓶換取什么能夠“震聾發(fā)聵”的破書等勞什子了——少數(shù)人收窄的目光里,除了酒色財氣就是及時行樂,甚至用睥睨的眼神看待那些曾經(jīng)的盜火者:不是成人家兒過時光的主,特傻!特別欣賞國歌里的一句詞:“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硝煙散去,雖然沒有人直咧咧拿著刺刀逼向國人的脖頸,但放眼望去,強鄰環(huán)伺,縱看科技,一日千里;通往未來的復(fù)興之路上,一張指甲蓋大小的紙片,足可以卡死一條通衢大道。我們的民族僅僅靠改革開放釋放出來的那些生機,已遠(yuǎn)遠(yuǎn)不夠,捉襟見肘的尷尬已初見端倪?!吧诎矘?,死于憂患”,不瞻前顧后如履薄冰、不奮不顧身地?fù)屨既祟愃枷胛拿鞯母叩?,攻克科技前沿的一個個堅硬堡壘,“洞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等我們從夜郎自大中一覺醒來,身邊已是沉舟側(cè)畔千帆過,那時候再追、再哭,恐怕眼淚都不知道從哪里流出來了。書籍是人類文明的階梯。精密的科學(xué),深邃的哲理,民間的良善,世界發(fā)展的大趨勢……無一不以文字的形式記錄在浩如煙海的書籍之中。把人們、特別是年輕人,從拼死拼活的生活重壓下解脫出來,從娛樂至死的嬉皮現(xiàn)實中呼喚出來,從消費人生的價值觀念中解放出來,把“尊重知識,尊重人才,崇尚讀書”的匾額舉得高高,像八十年代一樣,梳理出一個風(fēng)清氣正、昂揚向上、晝工夜讀的良好環(huán)境,則民族的未來無憂矣——難則難,絕非不可能!書籍也是調(diào)節(jié)人生最靈動的軟件。經(jīng)常讀書的人,特別是經(jīng)常讀社會學(xué)、文學(xué)類書籍的人,不會因一己執(zhí)念而耿耿于懷、鋌而走險;不會因世風(fēng)日下而隨波逐流;不會為殘湯剩飯而卑躬屈膝……所謂的書生意氣,就是一種置民族大義于形而上的浩然正氣,就是一種身無分文胸懷天下的青云之志,就是一股“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的取舍之義,就是一種世人皆醉唯我獨醒的警覺之氣……如果這些氣脈成風(fēng),成霞,社會何幸?人生何其幸?耕讀傳家久,錢財散去空。腹有詩書氣自華。文化典籍和民間流傳著許許多多勸人自食其力、勤勉讀書的警句格言,大處說是規(guī)勸世風(fēng),小處說也是經(jīng)驗之談。做為升斗小民,讀書還可以為自己的靈魂找一個出口,讓自己在柴米油鹽之外,還有個第三維的空間,可以涵養(yǎng)精神,再樹生命的形象,提升幸福的指數(shù)。這就恰如看戲看得癡了,回來的路上,忽然感覺自己就是關(guān)老爺附體,一把青龍偃月刀橫掃八合,盡管北風(fēng)呼嘯,大雪紛飛,猶渾然不覺也。想說的話說完了,忽然想起昨天廣場上聽到的一段漁樵對話——他們議論的是一位偉人。漁翁:“他沒有什么文化,僅僅一個師范生。但卻把那些留過洋的博士們撥弄得團團轉(zhuǎn),一個個佩服的五體投地。”山樵:“人家雖然沒有文憑,但一輩子手不釋卷,集腋成裘——中國乃至世界,沒有幾個人比他更有學(xué)問,也沒有幾個人能超過他的歷史功績?!?/span>我聽后啞然——胡楊千年不死,死后千年不倒,倒下千年不腐,因其質(zhì)地堅硬也。而人,如果每個毛孔都用人類文明的知識武裝起來,是不是也可以如偉人、如胡楊一般,成就一段超越時空的人間佳話呢? 作者簡介:索金書,筆名高粱秋;鄭大中文系畢業(yè),安陽市作協(xié)會員;近年開始創(chuàng)作文學(xué)作品,在平臺紙媒發(fā)過詩歌、散文、小說,偶有獲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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