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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看天 仰望星空

 心理咨詢診所 2023-11-24 發(fā)布于遼寧

國務(wù)委員劉延?xùn)|在某天文臺視察時強調(diào),天文研究要從傳統(tǒng)的基礎(chǔ)學(xué)問做起,因為當(dāng)今的天文學(xué)者已經(jīng)不認(rèn)識中華民族心目中的天了。常見天文臺通過媒體發(fā)布什么時候可以觀察到日蝕、月蝕、流星雨的消息,若要問怎樣觀測中國傳統(tǒng)天文學(xué)中的天極、兩儀、四象、二十八宿,則一問三不知。我是一個民間的草根學(xué)者,學(xué)術(shù)專攻中國上古歷史文化,這里且越俎代庖,說一說中國傳統(tǒng)的天文星象基礎(chǔ)知識。

“天有三光日月星”(語出《白虎通義》),天上的太陽、月亮、恒星的運行是人類確定歷法的依據(jù)。當(dāng)?shù)厍蛞阅媳睒O為軸心旋轉(zhuǎn)一周就是一日,也就是一天,天文學(xué)中稱為太陽日;當(dāng)月亮圍繞地球旋轉(zhuǎn)一周就是一月,天文學(xué)中稱為朔望月;當(dāng)?shù)厍驀@太陽旋轉(zhuǎn)一周就是一年,天文學(xué)中稱為恒星年。也就是說歷法上的日是以太陽來確定的、月是以月亮來確定的、年是以恒星來確定的。確定歷法的關(guān)鍵是測年,就是要測出地球圍繞太陽旋轉(zhuǎn)一周所需的準(zhǔn)確時間。近代以來的天文學(xué)已相當(dāng)高明,已經(jīng)測出地球圍繞太陽旋轉(zhuǎn)一周所需的時間,約等于地球自轉(zhuǎn)365.25周所需的時間,故一年有365個太陽日,每四年再加上一天為閏日,以補不足。也已經(jīng)測出地球圍繞太陽旋轉(zhuǎn)一周所需的時間約等于月球圍繞地球旋轉(zhuǎn)12.33周所的時間,故一年有12個朔望月,每三年左右再加上一月為閏月,以補不足。當(dāng)今以太陽來計年的稱為陽歷,以月亮來計年的稱為陰歷,以恒星來計年的稱為皇歷。中國特色的歷法是陰歷和皇歷,陰歷和皇歷源遠流長,一直可以追溯到五千年前的中國上古時代,然而我們的上古祖先并不知道有關(guān)地球公轉(zhuǎn)和自轉(zhuǎn)的科學(xué)道理,試問他們是怎樣抬頭看天仰望星空,以確立陰歷和皇歷的呢?這正是本文要敘述的。

在敘述陰歷和皇歷之前有兩個觀念需要作一番申明,一是陰歷和皇歷形成時代的文化政治背景,二是中國人文歷史的記載工具。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認(rèn)為:在以倫理道德(三綱五常)為規(guī)范準(zhǔn)則的人治社會之前,有一個更為漫長的以敬拜祭祀(三皇五帝)為規(guī)范準(zhǔn)則的神治社會,它是由社會生產(chǎn)力的發(fā)展程度決定的,是無可替代和逾越的。在上古神治社會里,神靈是古國的祭祀對象、立國依據(jù)、凝聚核心、精神支柱、力量源泉,也是區(qū)別是否同類同族的文化標(biāo)記。陰歷和皇歷是在中國上古神治社會里形成的,如果我們不認(rèn)識上古社會是一個以神靈祭祀(文化)為規(guī)范準(zhǔn)則的神治(政治)社會,那么就無法參透上古社會留傳給我們的許許多多模棱兩可的文獻記載、光怪陸離的民間傳說、瑰麗多彩的神話故事、玄妙莫測的哲學(xué)理念,有關(guān)中國特色的二十四節(jié)氣的民俗文化的源頭也無從查考。《秦始皇本紀(jì)》上說:“古者有天皇、有地皇、有泰皇”。什么是天皇?凡敬拜祭祀日月星辰的古國就是天皇,天皇古國敬拜祭祀的神靈總名帝俊。什么是地皇?凡敬拜祭祀山谷水土的古國就是地皇,地皇古國敬拜祭祀的神靈總名黃帝。什么是泰皇?凡敬拜祭祀天地沖凝、陰陽交媾的古國就是泰皇,泰皇古國敬拜祭祀的神靈總名盤古。在中國神治社會古國時期,神靈的名、神象(圖騰)的名、古國(部落)的名三位一體,唯獨沒有人類(酋長)的名。須知陰歷和皇歷是中國上古社會里的天皇古國所創(chuàng)造發(fā)明的。接著要說中國人文歷史的記載工具,也就是漢字。中國的漢字(以正體字為基準(zhǔn))創(chuàng)造發(fā)明于上古神治社會,漢字的偏旁部首乃至一點一劃、一撇一捺都有它固有的上古原義,所有漢字的上古原義構(gòu)成了一個彼此依據(jù)相互印證的漢字上古原義系統(tǒng)。中國上古神治社會的人文歷史狀況是用漢字的上古原義系統(tǒng)記錄的,故而漢字的上古原義系統(tǒng)是句讀詮釋、讀懂讀通先秦人文經(jīng)典的必備工具。已故的國學(xué)大師季羨林先生仙逝前提出了“季四點”,這“季四點”相當(dāng)要緊,它是我們打開中國上古神治社會奧秘的金鑰匙。季先生要求先秦人文歷史經(jīng)典的出版物一律采用正體字,因為每一個正體漢字都保留著來自于中國上古神治社會的人文歷史信息,漢字一旦簡化,就把上古人文歷史信息抹去了。季先生還要求停止對先秦人文歷史經(jīng)典搞全譯、通譯,因為離開了漢字的上古原義系統(tǒng)去詮釋先秦人文歷史經(jīng)典只能是自說自話,譯得對不對呢?只有天曉得了。本文中我引用了一些先秦人文歷史經(jīng)典,特地對其中漢字的上古原義用正體字在【】內(nèi)加以標(biāo)明,在此所做的也只能是點到為止了。我們現(xiàn)在真需要一群耐得寂寞淡薄名利的漢字學(xué)家把漢字的上古原義一一考證出來。當(dāng)今中國大陸的人文歷史學(xué)者信的是無神論,用的是簡體字,研究中國上古歷史文化當(dāng)有先天不足之虞,可要驚醒了。

眾所周知,世界上名氣最響的天文臺莫過于建于1675年的格林威治英國皇家天文臺,國際會議曾決定,以經(jīng)過格林威治的經(jīng)線為本初子午線,作為計算地球經(jīng)度的起點,也是世界“時區(qū)”的起點。其實我們中華民族早在上古之世就有了天文臺,上古之世的天文臺就是“瑯【瑯玕】邪【邪曲】臺【臺衡】”,又稱“璇【璇璣】臺”、“觀【觀瞻】臺”。我們的上古先民在山上建起了一座臺,用以祭祀和占卜,“以【以為】觀【觀瞻】天【天命】命【命圭】,以【以為】齊【齊契】七【七星】政【政治】”(語出《史記—天官書》),這臺就是瑯琊臺?,樞芭_是上古之世天皇古國行祭祀占卜禮儀的神圣場所,陰歷和皇歷是在祭祀和占卜中逐漸成熟完善起來的?,樞芭_至唐稱司天臺,宋稱司天監(jiān),明稱欽天監(jiān),清因之,都是天子特設(shè)掌管天文歷數(shù)占候推步之事的行政機構(gòu)?,樞芭_的名氣響得很,史載越王勾踐徙都瑯邪、秦始皇南登瑯邪作臺刻石頌功德,連《山海經(jīng)》上亦有瑯邪的記載。須知上古之世的中國是九州萬國,因著社會生產(chǎn)力的制約,眾多的天皇古國難以謀面,都是各自為政,所以中華大地上有多少個天皇古國就有多少個瑯邪臺,天皇古國如星羅,瑯邪觀臺如棋布。已知山東“諸【諸侯】城【城隅】”東南有瑯邪臺、安徽“滁【滁河】”縣西南有瑯琊山、江蘇“句【句斷】容【容成】”北曾設(shè)瑯邪郡、河北“易【易簡】”縣西南有狼牙山、湖南“芷【芷若】江【江疑】”西南、貴州“石【石窟】阡【阡陌】”西南曾設(shè)“夜【夜郎】郎【郎署】”縣等,顧名思義就可以推斷,上古之世這些地方曾經(jīng)存在著一個以日月星宿為祭祀占卜對象的天皇古國。

日 月

中華民族世世代代生息繁衍在“東【東明】勝【勝任】神【神明】州【州里】”(語出《西游記》),都知道這東勝神州位于地球的北半球,太平洋西岸,我們的上古祖先是在東方這一片神州大地上抬頭看天仰望星空的。他們實實在在看到太陽每天從東天升起西天沉沒,就以太陽在東天每升起一次定為一日,所謂“一日之計【計蒙】在于晨【晨明】”,當(dāng)太陽升起表明新的一天開始了。我們的上古祖先稱太陽東天升起之后謂之“日【日下】”,太陽西天沉沒之后謂之“夜【夜郎】”,一日一夜是謂一天。我們的上古祖先還實實在在看到月亮有盈虧圓缺,周而復(fù)始,其周期為二十九天半,稱之“天【天命】癸【癸穴】”(語出《黃帝內(nèi)經(jīng)》)。月光全盈稱“滿【滿魄】月【月窟】”,滿月之夜為“望【望月】日”,是為陰歷十五;月光全虧稱“新【新宮】月【月窟】”,新月之夜為“朔【朔氣】日”,是為陰歷初一,當(dāng)月相呈新月表明新的一月開始了。月亮也是從東天升起至西天沉沒的,我們的上古祖先稱月亮東天升起之后謂之“朝【朝夕】”,月亮西天沉沒之后謂之“夕【夕月】”,潮汐一詞源于朝夕。我們的上古祖先還發(fā)現(xiàn)日月經(jīng)天所需的時間不一樣,“日舒【舒遲】月速【速駕】”(語出《漢書》),月亮東升西沉要比太陽東升西沉快一點點,于是演繹出“夸【夸娥】父【父老】逐【逐鹿】日【日下】”的神話故事?!渡胶=?jīng)—海外北經(jīng)》上說:“夸父與日逐走,入日”,我們現(xiàn)在可以知道,月神夸父入日之日正是陰歷初一新月之夜。

中華民族的上古祖先在瑯邪臺上觀測日月之象,并用以創(chuàng)制歷法,但他們不知道這些天象的成因,以為是天命,于是尊“日【日下】”為太陽神,神名“羲【羲皇】和【和洽】”(語出《山海經(jīng)》),象名“陽【陽鳥】烏【烏有】”(語出《玄中記》);尊“月【月窟】”為太陰神,神名“姮【恒產(chǎn)】娥【娥月】”(語出《淮南子》),象名“玄【玄牝】龜【龜化】”(語出《拾遺記》),對之敬拜祭祀不已,絲毫不敢懈怠。太陽神和太陰神在先秦經(jīng)典中有著明明白白的記載,只是我們?nèi)狈?yīng)有的文化自覺,沒有讀懂讀通而已。神靈之說是當(dāng)今秉持無神論的人文歷史學(xué)者所忌諱的,然而要考證陰歷和皇歷的起源乃至中華文明的起源,就必須坦然直面神靈之說。當(dāng)人類知道敬拜祭祀神靈并祈求神靈庇護,表明人類已脫離了長達上百萬年的母系血緣原始社會,跨進了文明的門檻。中國古代學(xué)者將五方(東西南北中)、五色(青白赤黑黃)、十天干(甲乙庚辛丙丁壬癸戊己)、五行(木金火水土)作了搭配組合,認(rèn)為“東【東明】方【方相】青【青琴】帝【帝江】甲【甲骨】乙【乙鳦】木【木公】”,東方青帝甲乙木這一訣說的就是是太陽神和月亮神。這里的木指的是經(jīng)典上所說的“扶木”,什么是扶?“植物并生者多曰扶”(語出《詞源》),推而廣之,凡一陰一陽成雙成對者都可稱為扶。如辭書上的“扶乩【乩疑】”、“扶箕【箕伯】”、“扶盧【盧令】”、“扶將【將雛】”、“扶翼【翼戴】”、“扶溝【溝封】”、“扶竹【竹林】”、“扶搖【搖民】”、“扶疏【疏通】”等詞匯,皆源于陰陽雙對,故扶木不是獨木,而是一陰一陽的兩木。我們的上古祖先認(rèn)為太陽和月亮都是在東方扶木上升起的,在陽木上升起的是太陽,陽木又稱“亢【亢陽】木”(語出《山海經(jīng)》);在陰木上升起的是月亮,陰木又稱“若【若此】木”(語出《山海經(jīng)》)。《山海經(jīng)》上說:“湯【湯網(wǎng)】谷【谷水】上有扶木,一日方至【至交】,一日方出【出產(chǎn)】”,又《淮南子》上說:“扶木在陽【陽鳥】州【州靡】,日之所【所天】曊【費白】”,粗讀起來似乎從扶木上升起的只有太陽沒有月亮。這里隱藏著一個鮮為人知的奧秘,原來上古之世將太陽寫作日,將太陰寫作曰,太陰包括月亮和天極(天極是群星圍繞旋轉(zhuǎn)的中心,在下一節(jié)會專題論述)。經(jīng)典上有“曰若”一詞,亦作“越【越巂】若【若此】”、“粵【粵詹】若【若此】”,《蔡沈傳集》上說:“曰、越、粵通,古文作粵,《周書》'越若來三月’,亦此例也”?!对娊?jīng)》上說:“我【我生】東【東明】曰歸【歸宿】”,“曰為【爲(wèi)象】改【改歲】歲【歲華】”中的曰都是指月亮和天極而言。日字和曰字的寫法相仿,在傳抄中極易混淆,當(dāng)我們在經(jīng)典上讀到日字的時候需要辨別它指的是太陽呢還是太陰(月亮或天極)。如上述的“一日方出”當(dāng)為“一曰方出”,“日之所曊”當(dāng)為“曰之所曊”。《博物志》上有“稍割?!币幻?,說“越【越若】雋【雋秀】國有牛,稍【稍禮】割【割臂】取【取法】肉【肉辟】,牛不死,經(jīng)日肉生如故”,又《玄中記》上有“日及”一名,說“大【大一】月【月窟】氏及西【西皇】胡【胡考】有牛名日及,今日割取其肉【肉辟】三四斤,明日其肉已復(fù),創(chuàng)即愈”,反復(fù)思量,不得其解。若將文中的日字改成曰字則豁然開朗了,(文中的“有【有生】?!九6俊敝冈铝恋纳裣笾唬扒唷厩嗲佟颗!保ㄕZ出《錄異記》)和天極的神象之一,名“金【金天】?!保ㄕZ出《幽明錄》),青牛和金牛都是牝牛,主孕主娩,俚俗傳謂“吹牛屄”,牝牛所生的四條牛犢就是星象中四皓的神象,故犢字從“四【四面】”)?!墩撜Z》上多有“子【子夜】曰【曰若】”一名,這“子曰”本是感嘆之辭,其義為“星星和月亮啊”,好似我們常說的“我的天哪”。揭開了曰字的奧秘就可以明白東字的來歷了,正體的東字寫作東,東字從“木【木公】”,從日或曰,表示太陽和月亮都是從東天扶木上升起的?!冻o》上有神名“東君【君主】”、“東皇【皇圖】太【太平】一【一心】”,東君指的是太陽和月亮、東皇太一指的是太陽和太陰(月亮和天極);《十洲記》、《神異經(jīng)》有神名“東王公”,東王公亦名“木公”(語出《真誥》),即東天扶木之神,東天扶木之神“蓋【蓋天】青【青琴】陽【陽鳥】之【之至】元【元化】氣【氣節(jié)】,百物之先也”(語出《仙傳拾遺》)。

接下來說甲乙。甲乙為什么歸于東天之木?因為甲是月亮神的神象雌龜,名“玄【玄牝】龜【龜化】”(語出《拾遺記》),乙是太陽神的神像陽鳥,名“陽【陽鳥】烏【烏有】”(語出《蜀都賦》)。《大戴禮》上說:“介蟲之精曰甲”,《詞源》上說:“龜為甲蟲”,故介甲就是龜。上古之世殷商王國的先民以龜甲占卜于月亮,“龜【龜化】兆【兆朕】告【告天】吉【吉人】”(語出《左傳》),龜兆者,月兆也;“陶【陶冶】唐【唐突】之世,越【越若】裳【裳華】國獻千年神龜,背上有文,記開辟以來,帝命錄之,謂之龜歷”(語出《述異記》),龜歷者,陰歷也。殷商王國稱月亮神名“建【建極】疵【疵功】”,建疵又名“娵【娵隅】訾【訾相】”,雌、疵、訾三字皆從“此【此若】”,是為觜觿,“大龜也”,亦作觜蠵,“龜屬之最大者”。因為天上月亮的盈虧周期與人間婦女月經(jīng)周期相同,故月亮的月字從“二【二皇】”,二的上一橫指孕育星子的月亮,下一橫指孕育孩子的媽祖,(媽祖是?!竞T隆可?,海字從母【母后】)。上古之世龜神象有著榮耀的位格,與“麟【麟角】”、“鳳【鳯鳥】”、“龍【龍二】”,合稱謂“四【四面】靈【靈巫】”(語出《禮記》),因塗山嫁禹傳為雌龜偷蛇(塗山是大地水土之神,其神象名“余且”,余且龜象),名聲遂一落千丈,連十二生肖也排不上了,至后世則以同音的桂取代了龜,稱之“月【月窟】桂【桂林】”(語出《梁元帝銘》)。說了甲再說乙,乙字象形一只側(cè)面的飛鳥,乙的上古原義之一是陰陽的陽,且看九字從向左一撇,陽左陰右,向左一撇其義為陽;九是陽數(shù)之最,故民俗以陰歷九月初九為重陽節(jié);乙的上古原義之二是鳥,九字從乙,《詞源》乙部有鳦字,釋“乙與鳦通,燕【燕侶】也”;再看飛字,飛字從乙,象形鳥的翅膀,正體的飛字寫作“飛【飛廉】”,從兩乙從升,表明鳥展翅兩翼就可以升天了,應(yīng)了“如日【日下】之升【升中】”(語出《詩經(jīng)》)之義。太陽神的神象正名陽烏,經(jīng)典上說:“陽【陽鳥】烏【烏有】廻【廻行】翼【翼戴】乎【乎今】高【高唐】標(biāo)【標(biāo)識】”(語出《左思賦》),“每夜子時則天雞鳴,日中陽烏應(yīng)之”(語出《玄中記》)。鳥怎么變成了烏呢?因為燕又稱烏衣,烏衣就是前面所引《詞源》里的鳦。最后再簡述一下青帝,“青【青琴】字”從月,前面說過月是太陰之一,太陰包含了月亮和天極,青帝當(dāng)為主宰星月的大神?!妒酚洝宓奂o(jì)》上說黃帝:“生二子”,“其一曰“玄【玄牝】囂【囂尹】”,是為“青【青琴】陽【陽鳥】”,青陽之青指的是太陰神,青陽之陽指的是太陽神。異體的青字寫作靑,靑字從丄,丄是天上的意思,表明的青帝的神職范圍在于夜間所見的月亮和天極。

《山海經(jīng)》荒經(jīng)以下五部出現(xiàn)了一尊大神名帝俊,帝俊是何方神圣?長沙子彈庫出土的戰(zhàn)國帛書上說:“日月生夋”,“帝夋乃為日月之行”,帝夋就是帝俊,帝俊乃是生化太陽和太陰,并主宰太陽和太陰行程的大神。常言道:“光陰似箭【箭竹】,日月如梭【梭變】”,梭字從“木【木公】”,就是生日月的扶木,梭字從“夋【俊民】”,就是管理日月行程的帝俊?!渡胶=?jīng)》上說:“羲和者,帝俊之妻,生十日”,“帝俊妻常羲,生月十又二”,這里的“羲和”是太陽神的神名,“常羲”是月亮神的神名;這里的“妻【妻息】”可作棲字解釋,棲遲的棲?!笆铡钡纳瞎旁x是“旬【旬日】”,“月十又二”的上古原義是“年【年庚】”。夋字從“厶【厶自】”,厶字的上古原義是月亮和太陽;夋字從“八【八方】”,八字的上古原義是一陰和一陽;夋字從“夊【夊綏】”,這夊字非同小可,在上古之世,凡神靈的名、神象的名往往會加上夊字,如“夏【夏首】”、“夔【夔龍】”、“鬷【三鬷】”、“俊【俊民】”、“稷【稷下】”、“復(fù)【復(fù)旦】”、慶【慶雲(yún)】、“陵【陵重】”、“愛【愛火】”、“反【反逆】等”。

天 極

夜望長空繁星密布,怎樣觀測星象呢?“大道至【至交】簡【簡易】”,我們只需找到天極、兩儀、四象、和二十八星宿,并了解它們的運行規(guī)律,就可以知道皇歷(將一年分為四季【季德】、十二次【次舍】、二十四節(jié)【節(jié)氣】)的來龍去脈了。因著地球每天自西向東自轉(zhuǎn)一周的緣故,我們往往以為星象與日月一樣,也是東升西落的,其實不然。若每天子夜時分連續(xù)觀察一段時間,可以發(fā)現(xiàn)星象是由西向東逐漸位移的,故中國古代學(xué)者認(rèn)為“西【西皇】方【方相】白【白民】帝【帝江】庚【庚?!啃痢拘脸拷稹窘鹛臁俊?。中國位于地球的北半球,所以我們只能看到與地球磁北極對應(yīng)的以天北極為中心的半爿星空。太陽太亮了,我們白天看不到星星,但不是說白天就沒有星星,要知道白天午時的星星恰是一幅反季節(jié)的星象。我們是不能一眼看到四季星象的,若將一年四季所觀察到的星象整合起來,就是一幅《瑯琊星象圖》了。《瑯琊星象圖》的中央是北方,其四周都是南方,《瑯琊星象圖》是以天北極為中心,以360 度/年的角速度逆時針方向旋轉(zhuǎn)的,一年旋轉(zhuǎn)一周。《周禮》上說:“以蒼【蒼?!胯怠捐岛稀慷Y【禮節(jié)】天【天命】”,蒼璧所禮的天就是一幅完全的《瑯琊星象圖》。金石家將玉璧正中的圓孔稱之“好【好生】”,將玉璧的實體稱之“肉【肉辟】”,玉璧正中的“好”象征的是天極,玉璧的內(nèi)緣象征的是兩儀,玉璧實體的“肉【肉辟】”是四象的載體,玉璧的外緣象征的是二十八星宿。

《史記—天官書》和《前漢書—天文志》上都有“中宮天極星”的記載。天極稱星,這星在哪里呢?天極稱中宮,這中宮在哪里呢?天極是指位于天北極的兩組恒星,一組名“北【北堂】極【極星】”,有星五顆,其中北極五最接近星象旋轉(zhuǎn)中心,北極五又稱“天【天命】樞【樞機】”;一組名“勾【勾瞿】陳【陳倉】”,有星六顆,其中勾陳一最接近星象旋轉(zhuǎn)中心,勾陳一又名“北【北堂】辰【辰告】”,天文學(xué)上稱勾陳一謂北極星。若將勾陳一與北極五相比較,則勾陳一更接近星象旋轉(zhuǎn)中心。中國地處北半球,故一年四季都能看到天北極的這兩組恒星,北極和勾陳這兩組恒星永遠顯現(xiàn)在夜空正北方的地平線之上?!端螘煳闹尽飞险f:“極星之在紫垣,為七曜三垣二十八宿眾星所拱,是為北極,為天之正中”,就是說在天北極上的這兩組恒星它是眾多恒星圍繞旋轉(zhuǎn)的中心,所以稱位處天北極上的恒星為中宮天極星,我們常說“眾星拱月”,應(yīng)該是眾星拱天極(北斗和勾陳)。我們的上古祖先在瑯琊臺上觀測到一年之間天極沒有位移,只是在原處翻了一個身而已,俚俗謂之“斗【斗建】轉(zhuǎn)【轉(zhuǎn)運】星【星火】移【移晷】”?!短旃贂飞险f:“北斗七星所謂旋璣玉衡”,北斗指的是天極,是謂旋璣,(七星指的是兩儀,是謂玉衡)。過去都以為北斗七星指的是北斗星,之使我們的星象觀測誤入歧途,找不到“北”了。什么是斗?《前漢書—天文志》上說:“斗為帝車,運于中央”,斗是在中央,北斗乃是指位于中宮天極的北極和勾陳兩組恒星,“斗【斗建】”字從兩丶,一點指北極,一點指勾陳,北極和勾陳是星象旋轉(zhuǎn)的中心機關(guān),故稱天極為“旋【旋室】璣【璣珠】”。星象家稱天極為“紫【紫禁】微【微小】”,“紫微,天宮之座也,天子所居”,天極在星象中有著至高無上的位格。上古“姜【姜嫄】原【原始】”古國以為天極的神象是一頭母羊,居于“閟宮”(語出《詩經(jīng)》),這頭母羊孕育了四頭小羊,這四頭小羊就是“四【四面】皓【皓首】”(四象的前身名四皓,四皓對于天極成中心對稱之勢)的神象,小羊名羔,羔字從四丶,即指四頭小羊。上古“金【金天】?!九6俊惫艊詾樘鞓O的神象是一頭牝牛,這頭牝牛孕育了四頭小牛,這四頭小牛就是四皓的神象,小牛名“犢【犢鼻】”,犢字從四,即指四條小牛。上古“鮌【玄魚】婞【婞直】”古國以為天極的神象是一條雌魚,名“魚【魚目】婦【婦壬】”(語出《山海經(jīng)》),這條雌魚孵化出許多魚“苗【苗民】”,這許多魚苗就是四皓和星宿的神象,是謂“魚【魚目】貫【貫穿】”(語出《三國志》)。上古“蝦【蝦蟆】蟆【蟆衣】”古國以為天極的神象是一只“蟾【蟾兔】蜍【餘光】”,這只雌蟾孵化出許多蝌蚪,這許多蝌蚪就是四皓和星宿的神象,蝌蚪古名“丁【丁子】子【子夜】”(語出《莊子》),丁子、微子、小子、蛘子都是指星子而言,這一丁點大的星子與天極相比不是顯得很微小嗎?上古“馬【馬舞】頭【頭角】娘【娘子】”古國以為天極的神象是一匹牝馬,這匹牝馬孕育了四匹小馬,這四匹小馬就是四皓的神象,馬字從四丶,即指四匹小馬。上古“馬【馬舞】師【師父】皇【皇圖】”古國以為滿天星斗的神象是一匹行空的天馬,天馬的馬頭在天極,是謂“馬首【首施】是瞻【瞻望】”(語出《左傳》),天馬的馬蹄在四皓,“蹄皆【皆白】應(yīng)【應(yīng)對】節(jié)【節(jié)氣】奏【奏鼓】也”(語出《樂府雜錄》),俚俗傳為“馬蹄金”。上古“鳥【鳥師】師【師父】”古國以為天極的神象是一羽雌鳥,名“皇【皇圖】鳥”(古無凰字),神名“大皞”(故皞字從白【白民】從大【大一】);而四皓的神象是四羽雄鳥,名“鳳【鳯曆】鳥”,神名“少暭”(故暭字從日【日下】從四【四面】丶【主心】),即《山海經(jīng)》里的“使【使節(jié)】四【四面】鳥【鳥師】”,四羽鳳鳥圍繞一羽皇鳥款款而飛,四羽鳳鳥都是一羽皇鳥的配偶,故皇鳥是“女【女主】主【主心】”(語出《禮記》),四羽鳳鳥是“面【面市】首【首施】”(語出《宋書》),類於蜂巢蟻穴的構(gòu)成。上古“西【西皇】皇【皇圖】”古國以為天極的神名“西【西皇】王【王三】母【母后】”,其神象是麒麟,

俚俗傳謂“四不像”,而四皓的神名“西【西皇】子【子夜】”,其神象是“虎、豹、熊、羆”(語出《山海經(jīng)》),是謂“四夔【夔樂】”(語出《尚書》)?!渡胶=?jīng)》上有“建【聿皇】木”之名,天極是建木之“本【本原】”,是謂“建極【極星】”(語出《陸云文》),四皓是建木之“枝【枝節(jié)】”,是謂“建置【置諸】”(語出《左傳》)。

到了“天【天命】地【地輿】交【交通】泰【泰和】,陰【陰靈】陽【陽鳥】和【和洽】平【平均】”(語出《潛夫論》)的王國時期,天極就演化為太極了。這太極圖呈現(xiàn)一雌一雄“雙【雙成】鯉【鯉魚】”(語出《古樂府》)追尾之相,雙鯉原是九藪湖澤之神鯀(不是鮌,是鯀)的神象,雙鯉的頭部上各有一個小圈,是謂“魚【魚目】目【目成】”(語出《尚書》),魚目象征月亮和太陽。這一掌故褒貶不一,不知道的則貶之“魚目混珠”,知道的則褒之“鯉魚跳龍門”了。魚目為什么象征月亮和太陽呢?這還要從“有土德之瑞”(語出《五帝紀(jì)》)的黃帝講起,“中【中冓】央【央瀆】黃【黃中】帝【帝江】戊【戊五】己【己吾】土【土圭】”,黃帝本在大地的中央,《尸子》上說:“黃帝四面”,黃帝的四面就是東“夷【夷羿】”、西“戎【戎軒】”、南“蠻【蠻方】”、北“狄【狄牙】”,是謂“四兇【兇門】”(語出《尚書》),黃帝古國以為“四方【方相】”(語出《詩經(jīng)》)四兇都是黃帝的后裔,是謂“四裔【裔胄】”(語出《左傳》)。然而,“黃帝不【不羹】死【死節(jié)】”“已【已經(jīng)】僊【僊聖】上天”(語出《封禪書》),黃帝尸解升天后遷居于天極,因著“黃帝生陰陽”(語出《淮南子》),遷居于天極的黃帝就以月亮和太陽表明自己乃是天地人間一切陰陽之主,于是魚目就象征月亮和太陽了。月亮龜象,月亮既成三陰之主,故有“三足龜【龜化】”(語出《山海經(jīng)》)之名,在天“月【月窟】”為陰、在地“谷【谷水】”為陰、在人“婦【婦壬】”為陰;太陽鳥象,太陽既成三陽之主,故有“三足烏【烏有】”(語出《論衡》)之名,在天“日【日下】”為陽、在地“山【山車】”為陽、在人“男【男子】”為陽。

兩 儀 《易經(jīng)》上說:“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前面說了天極,就是后世道家尊奉的太極,接著說兩儀。兩儀是指在天極外圍的兩組恒星,它們一左一右陳列在天極兩旁,一組名紫微左樞,一組名紫微右樞?!冬樼鹦窍髨D》上已標(biāo)明紫微左樞有星八顆,星名是左樞、上宰、少宰、上弼、少弼、上衛(wèi)、少衛(wèi)、少丞;紫微右樞也有星八顆,星名是右樞、天乙(上尉)、少尉、上輔、少輔、上衛(wèi)、少衛(wèi)、上丞。紫微左樞和紫微右樞排列似一對小括弧,將天極團團包圍其中,俚俗傳為“天【天命】機【機樞】不可泄漏”?!短旃贂飞险f:“北斗七星所謂旋璣玉衡”,兩儀以樞、尉、輔、宰、弼、衛(wèi)、丞七字命名,故七星指的是兩儀,是謂“玉衡”,(北斗指的是天極,是謂旋璣)。我們都知道男左女右,男左女右源于陽左陰右,故兩儀之左樞就是陽樞,兩儀之右樞就是陰樞,左右平衡,陽陰交和,故稱兩儀為“玉【玉成】衡【衡門】”?!恫教旄琛飞嫌小叭救稀吭驹珘Α俊敝?,三垣者“太【太平】微【微小】”垣、“紫【紫禁】微【微小】”垣、“天【天命】市【市井】”垣,上古先民以

玉璇璣為三垣之象,三垣俱在天極和兩儀之間。

上古之世有“犬【犬戎】戎【戎軒】(語出《山海經(jīng)》)”古國,專一敬拜祭祀兩儀的犬戎古國以為,兩儀的神象呈一牝一牡兩犬交媾之相。紫微右樞的神象是一條牝犬,其犬首在右樞,犬尻在上丞;紫微左樞的神象是一條牡犬,其犬首在左樞,犬尻在少丞。牝牡兩首相應(yīng),牝牡兩尻相對,俚俗傳謂“狗連襠”。《山海經(jīng)》上說:“弄明生白犬,白犬有牝牡,是為犬戎”,郭璞于“白犬有牝牡”下注云“言自相配合也”,牝牡兩犬自【自伐】相【相思】配【配偶】合【合同】就是兩儀之象,是謂“白【白民】犬【犬戎】”?!渡胶=?jīng)》上說:“犬封【封父】國曰犬戎國,狀如犬”,郭璞注云:“生男為狗【狗茍】”,女為美【美祥】人【人和】,是為狗封之國也”,伏字從“人【人和】”從“犬【犬戎】”,伏字的上古原義是“伏突【突門】”(語出《周書》),世稱犬戎為“伏戎【戎軒】”(語出《易經(jīng)》),是謂“伏羲【羲皇】”(語出《世本》)。拙以為伏羲當(dāng)以牝牡交媾的兩犬為神象,其神位在紫微左樞和紫微右樞。今見伏羲的塑像和畫像常捧一太極圖于胸前,太極呈圓形,因紫微左樞和紫微右樞排列成圓周。人稱人首蛇身,且兩蛇身纏繞的神象謂“伏羲女媧圖”,老朽不敢茍同,應(yīng)命名謂“軒轅女媧圖”。“女媧地【地輿】出【出產(chǎn)】”(語出《抱樸子》),言女媧本是大地母親神、“女媧,古神女【女主】而帝【帝江】者,人首蛇身”(語出《山海經(jīng)》注),言女媧的神象是蛇。而《山海經(jīng)》上說:“軒【軒車】轅【轅門】之國”“在女子國北,人面蛇身,尾交首上”,這里的軒轅國其神象當(dāng)是一條雄蛇,名“雄【雄斷】虺【虺蛇】”(語出《楚辭》),這里的女子國其神象當(dāng)是一條雌蛇,其神名就是“女【女主】媧【媧皇】”(語出《山海經(jīng)》)。上古神話有雌龜(塗山)與雄蛇(大禹)相配相交,未有犬神象與蛇神象茍【茍合】且【且夫】偷【偷幸】生【生育】者。

上古之世專一敬拜祭祀兩儀的古國當(dāng)推比干古國,比干是神靈的名、神象(圖騰)的名,也是古國(部落)的名。比干古國以為兩儀的神像是一牝一牡兩條犬,名“狴【狴牢】犴【犴獄】”(語出《升庵外集》)。這里且把比干二字分開來加以查考。比字的上古原義是“比肩【肩吾】”(語出《爾雅》),比是相比的比,一陰一陽兩個事物相鄰、相較、相及、相合是謂相比,《周禮》上說:“夾【夾室】其【其中】陰陽,以【以為】設(shè)【設(shè)施】其比”,陰陽沖凝、日月薄蝕、雌雄交尾、牝牡媾合則比之興矣。如辭書上的“比閭【閭中】”、“比鄰【鄰伍】”、“比匪【匪石】”、“比周【周道】”、“比竹【竹林】”、“比年【年庚”、“比余【余且】”、“比聯(lián)【聯(lián)絡(luò)】”、“比類【類聚】”、“比居【居吾】”、“比來【來茲】”等詞匯,皆源于陰陽茍合?!渡胶=?jīng)》上有“奢比之尸”、“據(jù)比之尸”、“王子夜之尸”、“貳負之尸”、“窫窳之尸”的記載,這尸字的上古原義是神象,上古先民以為見尸如同見神,對尸的頂禮膜拜就是對神的頂禮膜拜了,故“比之尸”是說頂禮膜拜的神象呈陰陽茍合之相。文獻上有比目魚、比翼鳥的記載,“東海有魚曰鰈,比目【目成】而行,不相得不能達【達德】;南方有鳥曰鶼,比翼【翼戴】而飛,不相得不能舉【舉父】”,這里的鰈是比目之魚,呈“太極”(語出《易經(jīng)》)之相;這里的鶼是比翼之鳥,呈“飛廉”(語出《楚辭》)之相。兩儀分紫微左樞和紫微右樞,一左一右合成一圈,可謂一比矣。說了比再說干,干字的上古原義是“干戈【戈矛】”(語出《尚書》),干是闌干的干,《古樂府》上說:“月沒參橫,北斗闌干”,已知北斗是天極,則闌干就是兩儀了,闌干就是欄桿。在《瑯琊星象圖》上看到紫微左樞和紫微右樞都有一條線連起來,表明它們是獨立的兩組恒星,不可分拆。在左樞和右樞之間、少丞和上丞之間留有缺口,為天極開了兩扇門,是謂“天【天命】門【門市】”(語出《莊子》),天門之內(nèi)是謂“天【天命】宮【宮童】”(語出《宋書》),天宮有左右闌干護衛(wèi),則固若“金【金天】湯【湯網(wǎng)】”(語出《后漢書》)了。干是兩儀的神象名犴,“犴,犬屬,黑喙善守”(語出《詞源》)。上古之世陰陽茍合的神象有許多,有的神象是陰陽兩人相聯(lián),即《搜神記》里說的“蒙雙”;有的神象是陰陽兩豕相聯(lián),即《山海經(jīng)》里說的“并封”;有的神像是陰陽兩鳥相聯(lián),即《洛神賦》里說的“屏翳”;有的神像是陰陽兩鹿相聯(lián),即《太平御覽》里說的“茶首”;有的神像是陰陽兩蛇相聯(lián),即《爾雅—釋地》上說的“枳首”;有的神像是陰陽兩魚相聯(lián),即《爾雅—釋畜》上說的“魚目”;有的神象是陰陽兩犬相聯(lián),即《潛確類書》上的“狴犴”?!渡滞饧飞险f:“狴犴形如虎【虎頭】,有威【威武】力【力作】,故立于獄【獄氣】門【門市】”,狴犴是兩儀的神象,狴犴所立的獄門就是中宮天極所設(shè)的天門,獄字所以從兩犬,源于狴犴為牝牡兩犬茍合之相?!兑蟊炯o(jì)》上說:“吾(紂王)聞圣人(比干)心有七竅,剖比干,觀其心”,讀起來感覺荒誕不經(jīng),其實是有案可稽的。因為《瑯琊星象圖》上表明,只有上丞和少丞之間、左樞和右樞之間可稱之為門,是謂“天【天命】門【門市】”(語出《莊子》),其余則不能稱之為門,只能稱之為竅,是謂“七【七星】竅【竅門】”(語出《殷本紀(jì)》)。紫微左樞是由八顆星串連起來,內(nèi)存七竅;紫微右樞也是由八顆星串聯(lián)起來,內(nèi)存七竅,是謂“列【列星】缺【缺齧】”(語出《楚辭》)。因兩儀包圍著天極,天門禁衛(wèi)深嚴(yán),宵小之徒欲探知天宮的奧秘,只能透過左右兩側(cè)的七竅窺視之,這就是“剖【剖判】比干,觀【觀瞻】其心”的由來。然而從旁側(cè)七竅窺視天宮非正人君子之舉,世人鄙為旁門邪道矣。

研究中華文化起源需知左右之理、陰陽之道。漢字中向左一撇(丿)表示陽;向右一捺(乚、廴、乁、辶)表示陰。一撇一捺寫成“八【八方】”,要知道八字的上古原義是一陽一陰,故“八元【元化】”(語出《左傳》)實為兩元,一元是“日【日下】”屬陽,一元是“曰【曰若】”屬陰;“八愷【愷樂】”(語出《左傳》)實為兩愷,一愷是“山【山車】”屬陽,一愷是“谷【谷水】”屬陰;“八卦【卦侯】”(語出《易經(jīng)》)實為兩卦,一卦是“乾【乾曜”屬陽,一卦“坤【坤作】”屬陰;“八風(fēng)【風(fēng)氣】”(語出《淮南子》)實為兩風(fēng),一風(fēng)是“鳳【鳯鳥】”屬陽,一風(fēng)是“皇【皇鳥】”屬陰。一撇一捺相交寫成“乂【乂安】”,現(xiàn)在漢語中已不用乂字了,僅在先秦經(jīng)典中可以找到,要知道乂字的上古原義就是陰陽相交,“父【父老】”、“交【交通】”、“兇【兇門”、“離【離鸞】”、“殺【殺伐”、“爻【爻閭】”、“文【文化】”、“艾【艾虎】”、“刈【刈草】”、“希【希有】”、“肴【肴核】”,這些字都從乂,它們是由陰陽相交引申出來的。這里請大家特別關(guān)注一個五【五兩】,篆體的五字從“二【二皇】”從“乂【乂安】”,二的上一橫指“天神”(語出《周禮》),下一橫指“地祇”(語出《司馬相如傳》), 故五字的上古原義是“天地交【交通】泰【泰和】,陰陽和【和洽】平【平均】”(語出《潛夫論》)。辭書上有許多以五打頭的古代詞匯,如“五丁【丁子】”、“五子【子夜】”、“五方【方相】”、“五中【中冓】”、“五老【老童】”、“五車【車兩】”、“五行【行色】”、“五言【言對】”、“五兩【兩端】”、“五官【官守】”、“五服【服事】”、“五圣【聖功】”、“五?!境Q颉俊薄ⅰ拔逭隆菊禄省俊?、“五鹿【鹿豕】”、“五鳩【鳩合】”、“五瑞【瑞應(yīng)】”、“五岳【嶽峙】”、“五蠹【蠹魚】”、“五過【過度】”、“五禁【禁中】”、“五衢【衢尊】”、“五殘【殘照】”、“五路【路門】”、“五龍【龍二】”等,地為陰,天為陽,這些詞匯都是由天地相沖、陰陽相交引申出來的。上古所傳的河圖和洛書都把五放在中央,河圖是先秦星象圖,河圖的中央是天極中宮;洛書是先秦地輿書,洛書的中央是黃土中國。當(dāng)中國進入神治社會的王國時期,陰陽和洽了,地天合一了,遂誕生了地祇天神合祭共祀的中【中冓】華【華蓋】民族。

四 象

《易經(jīng)》上說:“兩儀生四象”,前面說了恒星中的兩儀,接著說恒星中的四象。仰望夜空星羅棋布,憑空確認(rèn)四象的位置是很困難的,但我們已經(jīng)認(rèn)識了天極和兩儀,再來確認(rèn)四象就容易多了。四象源于“四【四面】皓【皓白】”(語出《南齊書》),四皓是在兩儀外圍的四組恒星,星名文昌、七公、螣蛇、天船,四皓于對天極構(gòu)成中心對稱之勢,其中文昌有星六顆、七公有星七顆、螣蛇有星十顆、天船有星七顆。四皓的神象是清一色的陽鳥,《山海經(jīng)》上稱之“使【使節(jié)】四【四面】鳥【鳥師】”。因為星象圍繞旋轉(zhuǎn)中心的天極位于肉眼所見的正北方,所以我們不能同時看到四皓,我們看到的是四皓依次顯現(xiàn)于西方,向南劃過一道弧線,然后隕落于東方。四皓依次顯現(xiàn)于西方是謂“歸【歸宿】”,四皓依次隕落于東方是謂“藏【藏器】”,故星象學(xué)稱之“歸藏易【易簡】”;四皓依次經(jīng)過一輪的歸藏就是一年,故天文學(xué)稱之“歸藏年【年庚】”。我華夏先民以文昌運行至正南方為春季之始、以七公運行至正南方為夏季之始、以螣蛇運行至正南方為秋季之始、以天船運行至正南方為冬季之始。文昌、七公、螣蛇、天船與《天官書》上一一對應(yīng)的是“南宮朱鳥”、“東宮蒼龍”、“北宮玄武”、“西宮咸池”;與《禮記》上一一對應(yīng)的是“前朱鳥”、“左青龍”、“後玄武”、“右白虎”,是謂“四【四象】象【象刑】”?!短旃贂飞戏炙南笥跂|南西北,若以東南西北去找四象的位置會搞的暈頭轉(zhuǎn)向,因為《瑯琊星象圖》上以天極為中,則四方的天都是南天了,何來東南西北?我有一偈相贈:“東【東明】天日月西【西皇】天星,南【南陽】象陽鳥北【北堂】象陰”,這是我們的上古祖先在瑯琊臺上觀測到的東南西北的真諦所在。

四皓演化為四象的始作俑者者當(dāng)推殷古國的“成【成功】湯【湯網(wǎng)】”(語出《帝王世紀(jì)》),成湯又名“天【天命】乙【乙鳦】”(語出《荀子》),其神象是“陽【陽鳥】鳥【鳥師】”(語出《尚書》),成湯是神靈的名,神象的名,也是古國的名?!兑蟊炯o(jì)》上有這樣的記載,“湯出,見野張【張羅】網(wǎng)【網(wǎng)羅】四面,祝曰:“自天下四方皆入吾網(wǎng)”。湯曰:“嘻【喜子】,盡之矣”,乃去其三面,祝曰:“欲左【左乙】,左;欲右【右武】,右。不用命,乃入吾網(wǎng)”。諸【諸子】侯【侯白】聞之曰:“湯【湯網(wǎng)】德【德澤】至【至交】矣【矣西】,及禽獸”。成湯“網(wǎng)【網(wǎng)羅】開【開泰】三【三合】面【面市】”“四十國歸之”(語出《呂氏春秋》)的歷史事實是,自名為“小【小子】子【子夜】”(語出《詩經(jīng)》)的成湯古國將“天【天命】網(wǎng)【網(wǎng)羅】”(語出《老子》)打開了,不再恪守四皓的神象非陽鳥莫屬的成規(guī)。成湯古國求四皓神明之同,存四皓神象之異,將四皓中的七公賦予青龍之象、將四皓中的螣蛇賦予玄武之象、將四皓中的天船賦予白虎之象,唯四皓中的文昌保留了陽鳥之象,名“朱鳥”。成湯古國的這一革新創(chuàng)舉,使以不同神象敬拜祭祀四皓的古國皆大歡喜,于是“四【四面】十【十位】國【國度】歸【歸宿】之【之至】”。四十國不是說正好四十個古國,而是指九州之內(nèi)所有敬拜祭祀四皓的古國,若將四皓中的文昌與螣蛇連成一線,將七公與天船連成一線,相交于天極就構(gòu)成了一個十字,是謂“十位【位置】”(語出《左傳》),或稱“十時【時命】”(語出《左傳》)?!八氖畤钡南让褚运酿┑倪\行“判【判合】斷【斷金】”(語出《北齊書》)一年的四季,當(dāng)文昌運行至正南方表明春季之始、當(dāng)七公運行至正南方表明夏季之始、當(dāng)螣蛇運行至正南方表明秋季之始、當(dāng)天船運行至正南方表明冬季之始。四個十字相連就成了一個“無【無枝】”字,無字從亠,讀作頭,其義為“首【首施】”、無字從“一【一心】”,指星象運行中心的天極、無字從“灬【火烈】”,指依次經(jīng)過正南方以斷四季之始的四皓(四象)。故無字不能用簡體,用簡體就不明白它的上古來歷了。當(dāng)今人們?yōu)椤独献印匪f的“無【無枝】為【為象】而【而且】治【治化】”爭執(zhí)不休,當(dāng)知道這無字是“三【三合】?!旧A帧繜o【無枝】枝【枝節(jié)】”(語出《山海經(jīng)》)的無,則豁然開朗了。其原義是要告訴大家,人們必須依照四皓的運行和四季的變化去從事各類生產(chǎn)活動。

成湯是借鑒地祇古國首創(chuàng)的陰陽之道,將四皓演化為四象的。《殷本紀(jì)》上說:“欲左,左;欲右,右”,我們已經(jīng)知道陽左陰右,左、左指的是四象中朱鳥和青龍,朱鳥和青龍為陽;右、右指的是玄武和白虎,玄武和白虎為陰。四皓演化為四象后,成湯則稱之“商【商兌】湯【湯網(wǎng)】”了,湯王國敬拜祭祀的是天上的太陽和太陰(月亮和天極)。這里要說一說四象的來龍去脈:先說“青【青琴】龍【龍二】”,青龍是主導(dǎo)夏季之始的七公的神象。龍原本是地祇古國的神象,是謂“豢【豢龍】龍【龍二】”(語出《夏本紀(jì)》)。《夏本紀(jì)》上說:“龍二,有雌雄”,龍有兩條,一條雌龍名“水龍”(語出《庾信文》),一條雄龍名“土龍”(語出《淮南子》),豢龍就是一雌一雄相交之龍,是謂“蛟【蛟妾】龍”(語出《北史》)?!渡胶=?jīng)》上有“夏后開【開泰】”的記載:“乘兩龍,名曰夏后開,開上三嬪于天,得'九辯’與'九歌’以下”,又有“夏后啟【啟土】”的記載:“夏后啟于此儛'九代’,乘兩龍,云蓋三層”,這里敘述了夏后開(啟)乘龍升天,求得了九天玄女的天書,又回到地上的神話。歷史事實是:夏后開(啟)古國吸納了天皇古國創(chuàng)造的“三【三合】光【光華】”(語出《天官書》)文化,開啟了地天合祭共祀的先例。當(dāng)?shù)靥旌霞拦察胫螅粭l雌龍仍留在地上就是“黃【黃中】龍”(語出《山海經(jīng)》),一條雄龍則升遷到天上,成了四皓中七公的神象就是“青【青琴】龍”,是謂“龍【龍二】度【度功】天【天命】門【門市】”(語出《周禮》疏)。已知青龍運行至正南方為夏季之始,夏王國的“夏【夏首】”字由是得名,是謂“大夏”(語出《周禮》)。如此,我們就解開了陰歷五月初五賽龍舟的民俗,已知“五【五兩】”字的上古原義是天地交泰,則“賽【賽神】”字的上古原義是雌雄相比,賽龍舟本是華夏民族為了黃帝尸化、陰陽交媾、天地共和、華夏合一而舉行的祭祀慶典大禮。再說“白【白民】虎【虎頭】”,白虎是主導(dǎo)冬季之始的天船的神象?;⒃臼翘旎使艊纳裣螅侵^“飛【飛廉】虎【虎頭】”(語出《閩敘粵述》)。虎有兩頭,《詞源》上有“虎林【林薄】”、“虎仆【僕夫】”、“虎變【變通】”、“虎符【符應(yīng)】”、“虎將【將雛】”、“虎蛟【蛟妾】”等詞匯,皆有牝牡相交之義。《協(xié)紀(jì)辨方書》上說:“白虎,歲【歲華】中【中冓】兇【兇門】神【神靈】也,常居歲後四辰”,冬季是一年四季中最后一季,故言白虎“常居歲後”。歲後兇神并非說白虎是兇惡之神,兇字從“乂【乂安】”,乂字的上古原義是一陰一陽相交,兇字從“凵【檻穽】”,凵指捕獲猛虎的陷阱,故歲中兇神乃是一牝一牡相交之“兩【兩端】虎【虎頭】”(語出《戰(zhàn)國策》)。當(dāng)天地合祭共祀之后,一條雌虎仍留在天上稱為白虎,兇字的上古原義雖已消亡,但俚俗呼兇悍的婆娘為雌老虎卻留傳至今,俚俗以女【女主】陰【陰靈】無【無枝】毛【毛民】者為白虎,看似荒誕無稽,實有委原可尋;而一條雄虎則下遷到地上,是謂“虎【虎頭】落【落英】”(語出《六韜》)“平【平均】陽【陽鳥】”(語出《讀史方輿紀(jì)要》),山為陽,谷為陰,故下遷于地的牡虎成了山獸之王,號稱“山【山車】君【君主】”(語出《說文》)。再說“朱【朱火】鳥【鳥師】”,《尚書》上說“日中,星【星火】鳥【鳥師】,以殷【殷見】仲春【春草】”,朱鳥是主導(dǎo)春季之始文昌的神象,朱鳥為陰陽之陽,又名“朱【朱火】雀【雀羅】”(語出《夢溪筆談》)?!讹L(fēng)俗通》上說:“呼雞朱朱,俗說雞本朱【朱火】公【公門】化而為之”,朱公的神象是天雞?!缎杏洝飞险f:“樹顛常有天雞為巢于上,每夜至子時則天雞鳴,而日中陽烏應(yīng)之,陽烏鳴,則天下之雞皆鳴”,這里所說的日中陽烏是太陽神的神象;子時天雞是朱公的神象;天下之雞指能啼鳴報曉的“雄【雄斷】雞【雞鳴】”(語出《左傳》),是謂“三【三合】陽【陽鳥】開【開泰】泰【泰和】”(語出《宋史》)。婦為陰,男為陽,故俚俗稱女陰謂“巴【巴俞】”,稱男根謂“雞【雞鳴】”。當(dāng)成湯“網(wǎng)開三面”“四十國歸之”后,只確認(rèn)朱鳥為四象中主導(dǎo)春季之始的文昌的神象,故言春季為“陽【陽鳥】春【春草】”(語出《宋玉文》)?!兑捉?jīng)》上說:“天【天命】生【生育】草【草昧】昧【昧旦】”,這草乃是天上“香【香火】草”(語出《南都賦》)、“芝【芝英】草”(語出《大人賦》)、“不【不羹】死【死節(jié)】草”(語出《山海經(jīng)》),我上古先民以為“春草【草昧】”(語出《詩集樂府》)是專供天上仙禽瑞獸食用的。再說“玄【玄牝】武【武功】”,玄武是主導(dǎo)秋季之始的螣蛇的神象?!独献印飞险f:“谷【谷水】神【神靈】不【不羹】死【死節(jié)】,是【是非】為【爲(wèi)象】玄【玄牝】牝【牝谷】”,“玄牝之門”(語出《老子》)就是“致人與造物共至玄天之上”(語出《莊子》)的太陰之門,月亮和天極同稱“太【太平】陰【陰靈】(語出《說文》)。牡為陽,牝為陰,故玄字的上古原義是陰陽的陰?!妒酚洝飞险f:“守【守望】成【成功】尚【尚年】文【文化】,遭【遭殃】遇【遇合】右【右武】武【武功】”,《滕王閣序》上說:“王右【右武】軍之武【武功】庫”,左為陽,右為陰,故武字的上古原義也是陰陽的陰。我們已知“玄【玄牝】龜【龜化】”(語出《拾遺記》)是月亮神的神象,是謂“大【大一】武【武功】”(語出《管子》)。大武古國認(rèn)為月亮為大、四皓為?。辉铝潦悄?、四皓是子,四皓的神象是清一色的四頭小龜,是謂“武羅【羅列】”(語出《山海經(jīng)》)。當(dāng)成湯“網(wǎng)開三面”“四十國歸之”后,只確認(rèn)玄武為四象中主導(dǎo)秋季之始的螣蛇的神象,故“秋【秋胡】”字也寫作龝。玄武之名由螣蛇而來,螣蛇是一條牝蛇,名“玄【玄牝】蛇【蛇交】”(語出《山海經(jīng)》),螣蛇古國以為自己是四皓之神,認(rèn)為四皓的神象是清一色的四條小蛇,故古有“巴【巴俞】蛇【蛇交】食【食德】象【象刑】”(語出《山海經(jīng)》)之說,(巴字從乚,為陰陽之陰,食象的象指星象中的四皓)。螣蛇的神名是“與顓【端倪】頊【玉成】爭【爭長】為帝【帝江】”的“共【共工】工【工作】”(語出《淮南子》),《山海經(jīng)》上說:“共工之臺,臺四方,隅有一蛇,虎色,首沖南方”,這四隅位在四皓,四隅之四蛇就是螣蛇。后世以為玄武當(dāng)是龜蛇合體之相,道家稱之“真【真如】武【武功】”,常以一龜一蛇置于真武大帝金身兩旁。

星 宿

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認(rèn)為,生產(chǎn)力的發(fā)展是社會(政治和文化)發(fā)展的唯一動力。當(dāng)人類從采集狩獵為生發(fā)展到農(nóng)耕養(yǎng)殖為生,表明人類社會已從原始母系血緣社會進化到以敬拜祭祀為文化準(zhǔn)則的神治社會。農(nóng)耕和養(yǎng)殖要求歷法更加精準(zhǔn),僅靠四象的運行推測四季已遠遠不夠了,于是我們的上古祖先在瑯邪臺上年復(fù)一年地尋求天命,經(jīng)過漫長的求索,終于形成了以二十八星宿的運行確認(rèn)二十四節(jié)氣的“皇【皇圖】歷【曆紀(jì)】”。當(dāng)今把陳年爛谷子的事稱為老皇歷,豈不知皇歷二字也是有講究的?;首謴摹鞍住景酌瘛俊?,“西方白帝庚辛金”,白就是指從西天依次顯現(xiàn)的星象;皇字又從“王【王三】”,這里的王古讀作“玉【玉成】”,我們的上古先民是用上好的玉石琢成“形【形容】天【天命】”(語出《山海經(jīng)》)的璧,是以玉璧來祭天的。正體的歷字寫作曆,曆字從“曰【曰若】”,(日是太陽,曰是太陰),曰指的是月亮和太極,我上古先民以月亮的盈虧圓缺的規(guī)律創(chuàng)制了陰歷,又以斗轉(zhuǎn)星移的規(guī)律創(chuàng)制了皇歷。曆字從兩禾,這里的禾古讀作稽,是謂“會【會同】稽【稽天】”(語出《周禮》),就是群星薈萃的意思。二十八星宿位于四象的外圍,排列成一個周而復(fù)始的圓圈,它與兩儀形成了一大一小的兩個同心圓,其圓心就是天極,恰如《瑯琊星象圖》所示。因著這一小一大的兩個同心圓,我們的上古祖先就創(chuàng)造了一個“回【回天】”字,回字從“口【口角】”從“囗【圍澤】”,口字象征兩儀,囗字象征二十八星宿,兩儀和二十八星宿是以天極為中心旋轉(zhuǎn)的,是謂“回【回天】旋【旋機】”(語出《漢書》)。見西北地方有舞“皇【皇圖】陽【陽鳥】傘【傘蓋】”的,每逢節(jié)慶,舞蹈者穿紅戴綠面施脂粉,腳踏節(jié)拍手持皇陽傘,邊走邊舞,這皇陽傘就是《瑯琊星象圖》的寫照,是謂“華【華胥】蓋【蓋天】”(語出《古今注》),源于上古先民敬拜祭祀星象的禮儀?;赎杺阒行牡膫惚翘鞓O所在,通常在皇陽傘的邊緣飾以裙帔,這邊緣裙帔的位置就是二十八星宿所在了。而我們每夜抬頭所見的星象好有一比:恰如一把打開的折扇,折扇的軸釘是天極所在,扇面的內(nèi)弧曲線是四象的運行軌道,扇面的外弧曲線是二十八星宿的運行軌道。上古皇天古國認(rèn)為,天極是“母【母后】”、四象是“子【子夜】”,二十八星宿是“孫【孫竹】”,星宿既屬孫字輩,遂以猢猻為二十八星宿的神象。猢猻,“猨【猨臂】猴【猴果】”之類,至后世則傳為“花【花草】果【果斷】”山上的“孫【孫竹】大【大一】圣【聖功】”了。

二十八星宿是相臨近的二十八組恒星,從確立立春的柳宿數(shù)起分別是:柳宿,有星八顆,早期稱“咮”;星宿,有星七顆,早期稱“七星”;張宿,有星六顆,亦稱“鶉尾”;翼宿,有星二十二顆;軫宿,有星四顆;角宿,有星二顆;亢宿,有星四顆;氐宿,有星四顆,亦稱“天根”;房宿,有星四顆,亦稱“天駟”;心宿,有星三顆,亦稱“商星”、“大火”;尾宿,有星九顆;箕宿,有星四顆;斗宿,有星六顆,亦稱“南斗”;牛宿,有星六顆,亦稱“牽?!?;女宿,有星四顆,亦稱“須女”、“婺女”;虛宿,有星二顆;危宿,有星三顆;室宿,有星二顆,亦稱“營室”,古亦稱“定”;壁宿,有星二顆,亦稱“東壁”;奎宿,有星十六顆,亦名“天豕”、“封豕”;婁宿,有星三顆;胃宿,有星三顆;昴宿,有較亮的星七顆;畢宿,有星八顆,亦稱“天濁”;觜宿,有星三顆,早期稱“觜觿”;參宿,有星七顆;井宿,有星八顆,亦稱“東井”、“鶉首”;鬼宿,有微弱的星四顆,亦稱“輿鬼”。在《瑯琊星象圖》上已標(biāo)明了各尊星宿在天球上的經(jīng)度和緯度,有興趣的天文愛好者可以親自按圖索驥尋找一番。以二十八星宿確定二十四節(jié)氣在《詞源》(民國版)上有著明明白白的記載,(可惜解放后修訂的《辭源》卻將此相關(guān)內(nèi)容刪去了)。以立春節(jié)為例,《詞源》(民國版)上說:“柳宿,今立春節(jié)子初一刻七分之中星”,要讀懂讀通它必須明白文句中“今【今夕】”字和“中【中冓】”字的含義。今字是從陰歷和皇歷生發(fā)出來的,正體的陰字寫作“陰【陰靈】”,陰字從今,我們已知道月亮和天極稱謂“太【太平】陰【陰靈】”。人們只有在晚上才能看到月亮和恒星,蘇軾有詞曰:“今【今夕】夕【夕月】是【是非】何【何羅】年【年庚】”,文句中的今就是今夕是夜。夜觀星象可以看到,二十八星宿中每一宿的行蹤都是首先顯露于西天,向南劃過一道弧線,最后隕落于東天;中字有一義是“不偏不依,無過不及”,故文句中的中就是指這一星宿既不偏倚于西天又不偏倚于東天,正好處于南天正中的位置。如是理解今字和中字,那么《詞源》上的文句就讀通了,就是在立春節(jié)的子夜時分所觀測到的正南方位的恒星,就是二十八宿中的“柳宿”;反過來說,當(dāng)子夜時分觀測到二十八宿中的“柳宿”處于正南方位,就是立春節(jié)了。下面把《詞源》中關(guān)于星宿和節(jié)氣的文句摘錄于下:柳宿,今立春節(jié)子初一刻七分之中星;星宿,今立春節(jié)子正初刻七分之中星;張宿,今雨水節(jié)子初二刻八分之中星;翼宿,今驚蟄節(jié)子初三刻五分之中星;軫宿,今春分節(jié)子正初刻十分之中星;角宿,今清明節(jié)子正一刻九分之中星;亢宿,今谷雨節(jié)子正一刻一分之中星;氐宿,今立夏節(jié)子初三刻十一分之中星;房宿,今小滿節(jié)子正初刻二分之中星;心宿,今小滿節(jié)子正一刻九分之中星;尾宿,今芒種節(jié)子初三刻四分之中星;箕宿,今夏至節(jié)子初三刻十四分之中星;斗宿,今小暑節(jié)子初二刻四分之中星;牛宿,今大暑節(jié)子正初刻七分之中星;女宿,今立秋節(jié)子初二刻二分之中星;虛宿,今立秋節(jié)子正二刻一分之中星;危宿,今處暑節(jié)子初三刻七分之中星;室宿,今白露節(jié)子初三刻十分之中星;壁宿,今秋分節(jié)子正初刻之中星;奎宿,今寒露節(jié)子初三刻十一分之中星;婁宿,今霜降節(jié)子初三刻十三分之中星;胃宿,今立冬節(jié)子初三刻二分之中星;昴宿,今立冬節(jié)子正三刻四分之中星;畢宿,今小雪節(jié)子正二刻二分之中星;觜宿,今大雪節(jié)子正二刻五分之中星;參宿,今冬至節(jié)子初三刻五分之中星;井宿,今小寒節(jié)子初初刻十二分之中星;鬼宿,今大寒節(jié)子初二刻十二分之中星。一如《瑯琊星象圖》上所示,基本上是一座星宿定一個節(jié)氣,其中柳、星兩宿定立春;房、心兩宿定小滿;女、虛兩宿定立秋;胃、昴兩宿定立冬。

以二十八星宿定二十四節(jié)氣并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先有的是“四立”(語出《周髀算經(jīng)》),“二分和二至”(語出《左傳》)。《左傳》上說:“少暭摯【摰?!恐ⅰ玖⒇浴恳病保瑩词巧贂贾?,其神象是“鷙【鷙曼】”,摯所立的乃是“立春”、“小滿”(不是“立夏”)、“立秋”、“立冬”四個節(jié)氣?!蹲髠鳌飞线€說:“玄【玄牝】鳥【鳥師】氏,司【司成】分【分異】者也;伯【伯牙】趙【趙可】氏,司【司成】至【至交】者也”,司分指“春分”和“秋分”兩個節(jié)氣,司至指“夏至”和“冬至”兩個節(jié)氣。司春分的二十八星宿中的軫宿、司秋分的是二十八星宿中的壁宿、司夏至的是二十八星宿中的箕宿、司冬至的是二十八星宿中的參宿?!把住狙谆稹康邸镜劢俊保ㄕZ出《禮記》)的炎字從一上一下兩個火,火在正南方,上一個火字指四象的運行軌道,四象依次通過正南方定一年的四季;下一個火字指二十八星宿的運行軌道,二十八星宿依次通過正南方定一年的二十四節(jié)氣。故炎帝不需東跑西顛,只要坐鎮(zhèn)南天目睹四象、星宿的運行,便知四時、節(jié)氣的變化了。人稱炎帝為“神【神明】農(nóng)【農(nóng)時】”(語出《三皇本紀(jì)》),這農(nóng)字也是有講究的,農(nóng)字從“辰【辰告】”從“曲【曲禮】”,因為四象和星宿與太陽和月亮是逆相而行的,是謂“曲逆【逆旅】”(語出《管子》)。曲字從“曰【曰若】”,曰是太陰(月亮和天極),曲字從兩“豎【竪亥】”,一丨指確認(rèn)四季的四象;一丨指確認(rèn)節(jié)氣的星宿,將四時節(jié)氣告知天下是謂“辰告【告天】”(語出《詩經(jīng)》),敬拜祭祀炎帝是謂“曲禮【禮節(jié)】”(語出《禮器》)。

關(guān)于四象和二十八星宿有一些謎團需要作一些說明,這些謎團都源于主夏季之始的青龍。曹植有書說:“面有逸景之速,別有參商之闊”、杜甫有詩說:“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參商為什么不能相見呢?參指白虎所轄的參宿,冬至節(jié)氣子夜時分可見參宿運行至正南方;商指青龍所轄的心宿,心宿又名商星、大火,小滿節(jié)氣子夜時分可見商星(心宿)運行至正南方。參宿現(xiàn)則商星(心宿)隱,商星(心宿)現(xiàn)則參宿隱,故謂參宿和商星(心宿)永不相見了。《左傳》上說:“昔高【高唐】辛【辛楚】氏有二子,伯曰閼【閼氏】伯【伯牙】,季曰實【實柴】沉【沈潛】,居于曠林不相能也,日尋干戈以相征討。后【后土】帝【帝江】不臧,遷閼伯于商邱,主辰,商【商兌】人是因,故辰為商星;遷實沉于大夏,主參,唐【唐突】人是因,以服事夏商”,說了半天還是一頭霧水。簡要的說,文中的閼伯是位于星紀(jì)次的觜宿(主大雪)和參宿(主冬至),文中的實沉是位于實沉次的氐宿(主立夏)、房宿(主小滿)和心宿(主小滿);上古閼伯古國和實沉古國為爭奪敬拜祭祀大辰的主祭權(quán),于是刀兵相向,是謂“國之大事,在祀于戎”(語出《左傳》)。《公羊傳》上說:“大辰者何?大火也。大火為大辰、伐為大辰、北辰亦為大辰”,文中大火即青龍所轄的心宿;文中的伐是“參【參天】伐【伐交】”(語出《天官書》),即白虎所轄的參宿;文中的北辰是北斗星,故《辭源》上說:“參伐以定時,北辰以辨向”,古稱辨向的北斗星謂“大辰”,(而真正的北斗是指構(gòu)成天極的勾陳和北極兩組恒星)?!兑捉?jīng)》上說:“潛龍勿用,陽氣潛藏”,《后漢書》上說:“宗重淵之潛龍”,何為潛龍?潛龍的龍還是指主夏季之始的青龍,青龍所轄的房宿(主小滿)、心宿(主小滿)、尾宿(主芒種)、箕宿(主夏至)、斗宿(主小暑)位于天緯負30 度左右,當(dāng)這五座星宿運行至正南方的時候,都落在南方地平線下看不見了,是謂“潛【潛移】龍【龍二】”。上世紀(jì)末,在安徽凌家灘出土了一塊刻有原始八卦圖的長方形玉片,引起學(xué)術(shù)界的關(guān)注,這塊長方形玉片的邊緣四周鉆了二十三個小孔。我們已知二十八星宿先后運行至正南方定一年的二十四節(jié)氣,如一個小孔象征一位星宿,那么還缺五個小孔,五千年前智慧的先民特地留出了五個小孔的位置而不鉆孔,以示潛龍之義。二十八星宿排列成一個大大的圓圈,將天極、兩儀、四象統(tǒng)統(tǒng)包圍其中,因著潛龍這一天象,這一圓圈就有了一個缺口,不再周正了,是謂“不【不羹】周【周道】”(語出《楚辭》)?!渡胶=?jīng)》上的“不周山【山車】”、《史記律書》上的“不周風(fēng)【風(fēng)氣】”皆因潛龍而名。傳統(tǒng)的青龍第一宿為角宿,當(dāng)角宿運行至正南方時值清明,并不是夏季之始,又當(dāng)作何解釋?原來夏后開(啟)古國將一條陽龍升遷到了大辰(北斗星)的位置,以大辰(北斗星)為青龍之象了。大辰(北斗星)位于文昌和七公之間,當(dāng)大辰(北斗星)運行至正南方時值清明節(jié)氣。以大辰(北斗星)為青龍之象后,(角宿為龍頭,尾宿為龍尾),氐宿、房宿、心宿與節(jié)氣的對應(yīng)關(guān)系就亂套了。氐宿浪得立夏的虛名,因為當(dāng)氐宿運行至正南方的時候尚未進入夏季;皇歷的規(guī)矩是以兩宿斷定四立(立春、立夏、立秋、立冬),房宿和心宿運行至正南方才是真正的立夏,卻又不倫不類地稱為小滿。這也難怪,商【商兌】王國之先是殷【殷見】古國,殷古國專一敬拜祭祀的是滿天星斗;夏【夏首】王國之先是禹【禹門】古國,禹古國專一敬拜祭祀的是大地山川,星象學(xué)對于殷商來說是專業(yè)的、原創(chuàng)的,星象學(xué)對于夏禹來說是陌生的、仿造的。直到商湯“網(wǎng)開三面”“四十國歸之”,才將夏王國確認(rèn)的青龍的位置糾正過來,明確四皓中的七公為青龍之象,青龍所轄七宿當(dāng)是房宿、心宿(主小滿)、尾宿(主芒種)、箕宿(主夏至)、斗宿(主小暑)、牛宿(主大暑)。夏王國以大辰(北斗星)為青龍之象,造成了四象與所領(lǐng)七宿對應(yīng)關(guān)系的錯位,但畢竟已遺傳的數(shù)千年,我們只要知其所以然就可以了。最后再說說一年的十二“次【次舍】”?;蕷v將二十八星宿所主的二十四節(jié)氣分成十二次,每二至三位星宿定為一次,分別是大梁次、實沉次、鶉首次、鶉火次、鶉尾次、壽星次、大火次、析木次、星紀(jì)次、玄枵次、娵訾次、降婁次,十二次首尾相接輪回不息。夏王國的青龍在大辰(北斗星),時屬大梁次,或稱壽星次(角宿和亢宿);商王國的青龍在七公,時屬大火次,或稱實沉次(氐宿、房宿、心宿),于是形成了夏十二次與商十二次。這兩套十二次同時并存,在運用中往往混淆不清,至后世遂漸漸式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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