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一個男人一輩子會遇到兩個女人,一個是白月光,一個是紅玫瑰。魯迅先生比較特殊,他的兩任妻子,一個是大白菜,一個是紅玫瑰。
魯迅先生是思想的先驅(qū),是中國人的脊梁骨,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但是魯迅本身也是一個矛盾的個體,既傳統(tǒng),又新式,他的兩段婚姻便是最好的說明。魯迅先生的第一任妻子朱安,就像是一顆大白菜,樸實無華卻被時代所束縛。在那個年代,家世、清白、能生是挑選兒媳婦的標準,朱安便是在這樣的觀念下被周母選中。周母在魯迅不在老家時,一手操辦了這場婚姻。朱安不識字,只大略知曉《女兒經(jīng)》的內(nèi)容。周母曾提議讓朱安放腳、接受教育,卻被朱家回絕。魯迅為了抗議這門親事,一直留在日本不回來。朱安從 21 歲等到 28 歲,在那個時代,這樣的晚婚實屬罕見。周母裝病將魯迅騙回來成婚。婚禮上,朱安穿上大鞋子佯裝天足,卻出了丑。魯迅對這門親事充滿敵意,又不能責怪母親和新婦,只能在新婚之夜痛哭一場。第二天,他的臉上因為藍色被子掉色而染了一臉靛青。經(jīng)過一夜的思想斗爭,魯迅決定將朱安當作周母送的禮物 “供養(yǎng)” 她,但這并非 “愛的供養(yǎng)”,也沒有 “先婚后愛” 的橋段。魯迅對朱安從來沒有夫妻之愛,頂多只有對鄰家姐姐的同情。朱安極為矮小,發(fā)育不全的樣子讓家人意外,覺得是媒人騙了他們。魯迅不似郭沫若那般直接說 “丑”,但他一直對朱安保持著距離,甚至在婚姻生活中有意無意地施加冷暴力。比如,魯迅和朱安說起在日本吃過的美食,朱安為了附和而說謊,這讓魯迅對她完全失去了談話的興趣。在周母眼中,朱安乖巧懂事,但在魯迅看來,朱安的一切都是錯的。而朱安只是向往外面的世界,想和丈夫多交流,卻無奈地被嫌棄。在和兄弟鬧掰后,魯迅問朱安想去哪里,朱安選擇不離婚。這段婚姻,魯迅放不下卻又厭棄。在魯迅漸漸有了名氣時,朱安的娘家敗落,如果離婚,朱安無處可去。魯迅保下了這段婚姻,也保下了朱安后半生的安穩(wěn)。許廣平的出現(xiàn),就像一朵紅玫瑰,熱烈而奔放。她出身大戶人家,家族中有大官和先進知識分子。許廣平敢于悔婚,逃出家門去天津讀師范。她在天津女師畢業(yè)后,又考上國立北京女子高等師范學校。后來,她與魯迅相識,被魯迅的才華和魅力所吸引。許廣平身上的青春、正氣和激情,與朱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當許廣平走進魯迅的生活后,朱安才明白自己的等待終是一場空。許廣平和魯迅確立關(guān)系后偷偷同居,魯迅在有客人時甚至不允許許廣平下樓。他們的愛情在那個時代雖不被傳統(tǒng)認可,卻充滿了勇氣。魯迅的婚后十年,是他創(chuàng)作量最大的時期。許廣平的理解和照顧,讓他能潛心創(chuàng)作,冷酷的斗士筆下也有了絲絲柔情。1936 年,魯迅逝世前對許廣平說:“忘記我,管自己的生活?!?許廣平在魯迅去世后,為他寫下獻詞,展現(xiàn)了她對魯迅的理解和對其事業(yè)的支持。魯迅去世后,朱安失去了資助,卻堅決不接受周作人的幫助。她和許廣平開始聯(lián)系,朱安將周海嬰當作家族香火繼承人,邀請許廣平來北京居住。許廣平也遵循魯迅遺愿,一直給朱安寄生活費。有人說魯迅害了朱安,其實不然。如果朱安不嫁給魯迅,她依然是封建社會的犧牲品。而許廣平若不嫁給魯迅,也能找到自我,她的人生不會局限于婚姻。這兩個不同的女人,代表了那個時代兩種截然相反的群體,可惜那時多是朱安,難得有許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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