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養(yǎng)了兩只多貓。 兩只中的一只是快六歲的英短藍貓——團團;另一只是從草叢里撿來的五個月大的橘貓——“堂基柯德”。自家親自養(yǎng)的。 “多”的貓,一只是鄰居家的阿貍;另一只是不知誰家的大橘貓。它倆專職偷吃,防不勝防。 我對這“多”的貓里的“阿貍”,是有好感的。我是看著它從“小不點奶貓”長成“貓條”似的成年貓。能翻墻越瓦時,它跳上空調(diào)外機,蹦上我家陽臺,干起了“偷吃”行當。 撞見它第一次偷吃,嚇得它躲在葡萄葉叢下,弱小無助。我惻隱心起來,狠抓了把糧給它。它便大起膽子來。此后,天天上班打卡似的,陽臺門一開,就沖進來“吃個飽”,然后躺在陽臺上睡大覺,玩各種玩具,那只會叫的布偶玩具鳥,被它玩得叫聲嘶啞,快叫不動了。 撿來的“堂基柯德”就是個“萬人嫌”。精力旺盛,各種撒野,最愛尖牙咬,全家都被它咬過了,很是惡劣。懲罰只使它兇相畢露。我便輕巧伶俐地拎起這只小惡霸,抱在懷里,輕撫它的小腦袋,對它進行愛的教育。 而團團一直是傲嬌長公主,從不正眼看“堂基柯德”,更不讓它靠近半步,超出范圍就吼它。“堂基柯德”也識相,一般不惹團團姐,也惹不起。 而阿貍卻是個好脾氣,“堂基柯德”見了它就撲過來,整個騎著或掛在它身上,對它各種咬,只聽得阿貍“嗷嗷”慘叫,卻不從反口咬回去,好像知道“堂基柯德”年幼無知。最多跑開去,“堂基柯德”卻窮追不舍??粗鴪A壯的阿貍被屁大的“堂基柯德”追咬,讓我與女兒都對它無比同情。 女兒說:“阿貍為了口吃的,忍辱負重幫我們帶娃,陪熊孩子玩,真不容易。”所以阿貍吃點,也算勞動所得。只是后來它一貓吃過我倆貓,原本吃一個月的貓糧,半月不到就精光了。我倒底還是心疼起錢來了。 我要控制阿貍的偷吃量。但阿貍的“貓生大事”就是每天來我家偷口好吃的。但凡紗門稍沒關(guān)嚴實,它便水般流進來。跳上陽臺,更不在話下。只是紗門關(guān)嚴實了,陽臺門也關(guān)好了。它還能隨時隨地出現(xiàn)在家里,吃得兩個貓盆見底,怎么回事? 它居然會開窗!爪子扒拉兩下就能破窗而入。發(fā)展到最后,凌晨二三點它就來扒拉我的窗,我跳起來關(guān)緊玻璃窗,跑出來,拎起它,敲它兩個毛栗子。它就再沒有凌晨來扒我窗。阿貍是聰明的。 它開始守時機。陽臺門一開,它也不急著出現(xiàn),等我轉(zhuǎn)身走了,它才現(xiàn)身偷吃。防不勝防。 有時逮它個正著,它一雙清澈呆萌的眼睛看著我,小臉一垮,可憐兮兮地喵喵叫著繞在我腳邊。我惻隱心又起,又狠抓起一把糧給它。阿貍像我養(yǎng)的半只貓,不討嫌。 而那只碩大的“大橘貓”,我都討厭死它了,恨不能繩之以法。它也是跳上空調(diào)外機,再蹦到陽臺上來,打我團團。弄得整個夏天我都在幫團團打架。而它身手敏捷,神龍見首不見尾,來去電閃一般。 有時它假裝逃走了,實則躲在暗處。我無計可施,只能把電腦搬到陽臺上守著團團。身邊備上瓶子,杯子什么的,準備砸它,我要嚇它個“不敢再來才好”。 夏天都過去了,大壞橘還是來去自由,團團還會被它打得慘叫,我還是恨得咬牙疼。 一次它又來打我團團,我飛奔出去砸它,它一道黃色閃電般消失在夜色里。我趴在陽臺上跟團團講話,安慰它,喂它吃罐罐,“堂基柯德”在我腳邊也乖乖的。月色很好。 忽聽得身后有聲響,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壞橘又一道閃電般竄進夜色中了,它居然跟我“耍了個回馬槍”——趁我背對著它,溜進來吃光兩個盆里的糧。我驚呆了。 再后來,大壞橘的心思不全在打我團團身上了,主攻“偷吃”。它像有千里耳一樣,我只要倒上貓糧,團團和“堂基柯德”剛吃完,它便幽靈般出現(xiàn)了。它更能吃,更具破壞力,吃光了貓盆里的,還咬破的貓糧袋大吃特吃。我不得不把貓糧放在貓糧筒里,但只要沒蓋嚴實,它照樣打開蓋,咬破袋子,又吃個“飽上飽”。氣得我牙要都疼碎了。原本吃一個月的貓糧,十來天就見底了,我越發(fā)心疼錢起來。 而大壞橘早看穿了我只有三把刷子——吼它,追它,用水潑它。它越發(fā)有恃無恐。用水潑它,假跑兩下,象征性地躲在樓道里欣賞水一陣陣潑過來。我倍受侮辱——我被一只貓看穿,戲弄了。 一次,我從女兒房間出來,正碰到大壞橘潛到樓下剛吃好,走上樓梯時露出它大胖臉大圓眼,真是漂亮。我倆四目相對,都愣住了。冤家第一次路窄正面相逢,我卻喜歡了它三分——矯健,聰明,漂亮。但我還有“七分”討厭它——它打我團團,打我的貓公主,偷吃更多的貓糧。典型的惡霸。 “大壞橘”是我養(yǎng)了半只貓中的半只。 我絞盡腦汁,一籌莫展,甚至想花筆巨款把陽臺包起來。也試過定點喂團團和“堂基柯德”;緊關(guān)陽臺門……但這樣影響我兩貓的生活品質(zhì)。團團就喜歡呆在陽臺上吹風(fēng)捂太陽看月亮。“堂基柯德”是只正在長的貓,隨時隨地都要去貓盆里吃上兩口。憑什么那“多”出來的貓帶來的煩惱讓我的貓承擔(dān),這——不——公——平——了!?。?/span> 而我無計可施。那“多”的貓,看著圓起來了。直到“堂吉柯德”突然不吃不喝,瘸起了腿,精神萎靡地躺兩天。等它瘸著一只腿也能攀上竄下時,我?guī)纤蛨F團去打預(yù)防針,醫(yī)生一看“堂吉柯德”說它有“杯狀病毒”還具有傳染性。 這回我徹底關(guān)上了陽臺的門,不能傳給“多”的貓。團團趴在院子里瞇細著眼打打瞌睡,盯盯鳥,看看魚;笨笨的“堂吉訶德”在吃貓條時把藥吃了。很快恢復(fù)了之前的“萬人嫌”的精力充沛。 貓患至此,有所緩,但終沒完全消除,也不想完全消除。給那“多”的兩只貓一點點貓生甜頭。雙十一多囤點貓糧吧。 嗯,我養(yǎng)了2又3/4只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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