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新干線 “人”字鐵路樹豐碑 戊戌年深秋的一天,萬里無云,艷陽高照。我專程到八達嶺長城腳下,向去世百年的“中國鐵路之父”詹天佑先生敬禮。 我由女兒家門口乘坐六八一公交,然后中途換乘九一九路公共汽車,在距北京市區(qū)七十多公里的八達嶺森林公園站下車。按路人指點,我穿過1905年修建的隧道,沿著一條山間公路和一條小土路,走了約摸六七分鐘,青龍橋火車站紅頂灰墻的站房便映入我的眼簾,心里甭提多高興,近兩年來憑吊詹公墓的愿望終于要實現(xiàn)了。 鐵路沿線,豎著兩米多高的鐵絲防護網(wǎng)。詹公墓地就在二百米的眼前,我卻不能走到跟前向他敬禮,心里很不是滋味。在兩個農(nóng)民工的指點下,我繞過一片房子,穿過兩塊玉米地,結(jié)果前面是一個高約四五米的陡崖。我看了看,沒有走下去的路,如果縱身跳下去,摔斷我的雙腿是必定無疑的,還不要說那里也被鐵絲網(wǎng)攔著。沒辦法,我只好原路返回鐵道邊。進去吧,沒有路?;厝グ?,心不甘。我徘徊在防護網(wǎng)旁邊。 突然,我發(fā)現(xiàn)有個地方的地面距防護網(wǎng)下端的縫隙較大,約有十多公分,差不多能容下一個人的驅(qū)體。于是,我仰面躺下,先將兩條腿伸進去,然后依靠臀部和背部與地面的摩擦,一點一點地往里邊挪動。盡管我的衣服弄臟了,背上被石子咯破了,胳膊肘上磨出了鮮血,但我的目的達到了。這時,我松了一口氣,高高興興地踩著枕木走向車站。 這時,站臺上站著一個戴大沿帽的人,遠遠的望著我。我想,糟了,人家肯定要把自己當小偷拿住是問。又一想,管他呢,進來就是勝利,車到山前必有路,我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會是小偷嗎?滿頭白發(fā)會證明我的清白。說有鬼就來鬼。鐵路警察問我:“你是從哪里進來的?”我實話回答,態(tài)度誠懇?!澳氵@么大歲數(shù)的人,難道不知道鉆鐵絲網(wǎng)是犯法的嗎?”“對不起,我從兩千里地外的運城到這里,為的就是給詹天佑敬個禮,回去寫篇文章,不會干壞事?!彼次也幌駢娜耍叭グ?,以后再也不能鉆鐵絲網(wǎng)了!”我嘴上一邊說“對,對”,心里一邊偷著樂,那高興勁就別提了。 青龍橋小站,座落在前后左右都是山的山坳里。此時,這里沒有行人和游客,四周顯得空曠和靜謐。 灰色的矮墻,灰色的站臺,灰色的碑亭,灰色的紀念碑,幾棵綠色的柏樹、榆樹點綴其間,顯得莊嚴肅穆,整潔干凈。 我首先接觸到的是站臺西端的京張鐵路紀念碑。此碑為灰色方形花崗巖,高約一米八,寬約一米。正面上半部分為當年鐵路工人筑路時抬鐵軌的浮雕,下半部分為刻在上面的英漢兩種文字說明。題目“1905京張鐵路”。正文: “青龍橋車站始建于1905年,保存完好,是京張鐵路的重要組成部分。首都博物館與北京鐵路局聯(lián)合籌備青龍橋車站展覽,以青龍橋車站及其周邊現(xiàn)存的歷史建筑遺存作為展示的重點,旨在表現(xiàn)京張鐵路青龍橋車站百年前的原貌,見證京張鐵路的歷史變遷過程,追憶詹天佑的卓越才能和崇高精神。 這里有上世紀風(fēng)格的老站房、詹天佑的銅像和墓地、徐世昌碑文以及'人’字型線路。整個展覽立足于萬里長城和京張鐵路青龍橋站線路的交匯點,北緯40度21份0.95秒,東經(jīng)116度1份6.96秒。此點象征著東西方文化的交匯和古今歷史的碰撞,意義非凡?!?/span> 向東三五米,便是一塊公示碑,碑系淺灰色的大理石,中間嵌進去一塊漢白玉,其上橫刻“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一行仿宋字,中間橫刻“京張鐵路南口段至八達嶺段”一行較大的圓頭字,落款為三行仿宋小字:“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wù)院,二0一三年三月五日公布,北京市文物局二0一三年七月立?!?/span> 再往東,便是對詹天佑銅像、墓地和徐世昌碑文,用英漢兩種文字進行簡要介紹的說明牌。 繼續(xù)往東走十步八步,就是北洋政府1922年4月24日落成于此地的詹公銅像。銅像分三部分組成。最下面的底座為深灰色。中間部分為淺灰色略呈梯形的中座,其四面均凹進去兩公分多,正面內(nèi)嵌有一塊長方形的漢白玉板上豎刻著“詹公天佑之象”(作者注:“象”字應(yīng)為“像”)六個拳頭大的楷體金色大字。最上面為詹公留著分頭,穿著風(fēng)衣(燕尾服),打著領(lǐng)結(jié),蹬著皮鞋,如同真人般的站像。銅像全身上下呈墨綠色,只見他目光遠望,剛毅自信,像一位堅強的鐵道衛(wèi)士,依然守衛(wèi)在他生前曾經(jīng)為之嘔心瀝血的京張鐵道線上。 站在詹公的銅像前,我虔誠地獻上一束從路邊采的野菊花,并向這位我國近代科學(xué)技術(shù)的先驅(qū)者、偉大的愛國主義者、中華鐵路第一人,深深地三鞠躬,深切緬懷他為中華民族復(fù)興所做出的杰出貢獻。 接下來,我走到詹天佑銅像東邊五六米遠的徐世昌大總統(tǒng)頒給之碑前。此碑一米寬,三米多高,也是由碑座、碑身、碑額三部分組成。碑座即用石頭雕刻成的龜。碑額上鐫書的“大總統(tǒng)頒給之碑”幾個字清清楚楚,字的兩側(cè)雕著我國南北方特有、相似而又不同的兩種稻禾類植物紋飾,其寓意深遠,而碑身上豎刻的碑文卻幾乎看不清一個字。整通碑被一座灰白相間的磚砌的足有五米高、三米寬的方形碑亭罩在里面。碑亭四面均為長方形半圓敞開的門洞,下部用鐵柵欄擋著,瞻仰者不得靠近碑體。 在大總統(tǒng)碑的東面兩三米的位置,有一個一點五米高、一米寬的磚砌斜坡式小墻碑,上面豎書沒有標點符號的徐世昌頒給之碑的碑文,白底黑字非常顯明,顯然是為了彌補原碑字跡模糊不清之缺憾。碑文如下: 大總統(tǒng)頒給之碑 十載學(xué)成,眷言宗邦,呈材司契,并世無雙。 神京西北,逶迤原隰,飛梁穴山,雷殷電翕。 君之始事,中外危疑,及其成功,鬼設(shè)神施。 眾歸君能,異喙交譽,君則撝謙,蕭然無與。 楚材用晉,客即入秦,惟君觥觥,吾國有人。 川粵萬里,經(jīng)營伊始,周道四辟,冀昭同軌。 命則有終,名則不磨,勒詞貞石,永鎮(zhèn)山阿。 責(zé)編 楊志強 作者簡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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