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詩歌講座時,一名讀者問我是如何鐘情于詩歌的?是不是像記者在《遠島訪談》中所說:“是萊蒙托夫的《帆》,把你引進了詩歌的海洋?”驀然,往事的潮水帶著詩意的浪花沖擊著我的記憶。生活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很長也很短,有相似也有不同。每個人的心底都藏著或悲或喜的往事。那是一個深秋的黃昏,上海黃浦公園里金黃色的葉子帶著金屬般叮當(dāng)聲,漫天奔走,琳瑯地,仙樂飄舞。這顛覆的美,這致命的誘,都在秋天鋪天蓋地表演,無邊、無際,沒完、沒了。偏偏在此刻,y在我塵埃落定的青春里突然出現(xiàn)了,青澀的我還不能淡然到笑對凡俗,也沒有找到夢想與現(xiàn)實的平衡點。漫步在黃浦江邊,黃昏在時間的液體里,漸漸融化了,月亮樹上飄下許多葉子,落在這溫馨的夜晚。在朦朧的燈光下,我們談了幾分鐘的“未來”,潦草的晚風(fēng)有點慌亂。“相見時難別亦難”,在十六鋪碼頭,一聲揪心的汽笛繃緊了空氣。她揮舞的手帕,多么像潔白三角帆,是讓我遠去,還是叫我回返?莫問航程長短,何必對著江水許愿,歸期是無期,思念是漫長的航線,一個在心里停泊,一個在夢里靠岸。那時,“我見詩歌多陌生,詩歌見我應(yīng)如是”。為了把愛好調(diào)到同一個頻道,我買了許多詩集,每天早上背一首唐詩,晚上抄一首宋詞,如饑似渴地進行惡補。詩歌在我的生活中,像陽光和空氣一樣不可缺少。一年后,我創(chuàng)作的組詩《黃昏插曲》,在上?!睹妊俊冯s志發(fā)表了,并且還獲了獎。當(dāng)y看到我的獲獎作品時,其驚訝的表情,不亞于哥侖布發(fā)現(xiàn)新大陸。從此,我的創(chuàng)作激情空前高漲。一個偶然的機會,我看到一則書訊:出版社出版了《舒婷、顧成抒情詩選》。于是,我迫不及待地到新華書店去購買。可是,我跑遍了全市所有的書店也未能如愿。y得知這一情況后,立即在上海各個書店去找,最后,終于在上海圖書館找到了這本書。但是,圖書館只許在里面看,不能帶出,為此,y就買了一個漂亮的筆記到圖書館去抄。那時,她還在大學(xué)讀書,學(xué)校離圖書館很遠,中途要倒三次車。她白天上課,晚上到圖書館抄詩,連續(xù)十幾個晚上都沒有休息。一天下午,y打來電話,約我晚上在黃浦公園見面。那是一個熱情的冬天,天空顯得特別的藍。當(dāng)她把一個粉紅色的筆記本遞給我時,我感動得久久說不出來,一種不可名狀的感情擁擠在我的心房!后來,我在《人民文學(xué)》《詩刊》《人民日報》《解放軍文藝》等海內(nèi)外100余家報刊發(fā)表詩作1000多首,出版了詩集六部,作品被譯成多國文字。如果沒有y的鼓勵,我不可能取得這些成就。生活中的一切,只是在感知中走過,然而,心底里卻總會有絲絲縷縷的隱隱疼痛,想起那青春的美好,想起那些已經(jīng)難以拾起的遠去的歲月,以及許多被屏蔽的插曲,禁不住演繹著多種角色,始終不忍觸動心中最柔軟的部分,生怕吹散一縷縷如煙的往事。 遠島,原名朱宏奇。迄今已在《詩刊》《人民文學(xué)》等海內(nèi)外100余家報刊發(fā)表詩作1000多首,出版了詩集《在日子的背面》《顛簸的歲月》《錯過的月光》《沉默的音樂》《生命的河流》等專著;并與他人合作出版詩集三本,詩作入選20余本詩選集。其中《作畫》和《無題》被選入《中國當(dāng)代絕妙小詩130首》。曾獲世界華文詩歌大賽優(yōu)秀作品獎、全國詩賽二等獎、海軍詩賽一等獎、其他詩賽獎18次,作品被譯成多國文字。 圖片除署名外,其它均來源于網(wǎng)絡(luò) 轉(zhuǎn)載請注明出處“溫馨微語” 轉(zhuǎn)發(fā)是對作者最大的鼓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