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密員之戀-107 我向黃妹妹寫認罪書◆劉本新 我看到小黃來病房門外張望，看到我在和護士撕膠布，大大方方走近我說；“劉哥哥，鎮(zhèn)黨委文書來了，叫你過去?！?/p> “哎，這不是劉本新的美女妹妹嗎，別急著走啊?！辈褡o士開腔了。 我和小黃走的很快。 鎮(zhèn)黨委朱文書拿出他準備的《新場鎮(zhèn)應征青年軍事知識講座》給我看，12個問題我還是可以講一堂課的，我提出兩個講座的標題《依法應征 報效祖國》《光榮應征 建功軍營》副標題為——1980年新場鎮(zhèn)應征青年軍營常識講座，我特列一個問題“小伙子，部隊為何不要你？”這個講座以我從軍經(jīng)歷和功績?yōu)橹骶€，介紹基層部隊的一般常識，時間90分鐘。 小黃約我再次到她宿舍吃飯，我答應了。 我先翻閱《中國青年》11/1980。又要《辭海-縮印本》，查與上?？谷諔?zhàn)爭有關詞條，一二八抗戰(zhàn)、八一三抗戰(zhàn)、淞滬會戰(zhàn)、八一三淞滬會戰(zhàn)、第一次上?？箲?zhàn)、第二次上?？箲?zhàn)、一二八事變、八一三事變、虹橋機場事件、大山事件、八一四空戰(zhàn)、上海失陷、上海淪陷、日軍杭州灣登陸、日軍金山衛(wèi)登陸、日軍白茆口登陸、日軍小川沙登陸、日軍川沙登陸、蘊藻浜作戰(zhàn)、嘉善阻擊戰(zhàn)…… 我發(fā)現(xiàn)一二八與八一三相關的詞語有失誤的地方，特別是說到我軍和日軍作戰(zhàn)動作時，詞語有些亂。抬筆在書頁文字處劃線，引出一線，在書眉與書邊，寫了大約有300字的補述，還提示（我所寫的文字出于軍事科學院1979年《上?？箲?zhàn)簡史》劉本新）。 又在嘉善阻擊戰(zhàn)一條寫了一行字“此條應為嘉善抗日阻擊戰(zhàn)”。 我還是繼續(xù)寫，“川沙”是誤，川沙縣在浦東；“小川沙”應為“小川沙河，或小川沙河口”，在寶山縣羅涇公社長江邊。 合上書，跟著小黃吃飯去。 宿舍里，莉莉和未婚夫都躺在床上，拉著布簾子。布簾子下是他們的兩雙鞋，莉莉小聲說：“他睡了，你們小點聲?！?/p> 我倆對視，出去洗臉。 回來靜靜地吃飯，小黃實在憋不住了，咔咔咳嗽兩聲。 莉莉?qū)Υ采系乃龕廴苏f：“你醒了，再睡會吧，我下午沒事，你也沒事，等小黃和她劉哥哥走了，我睡她床，你睡我床，舒服點?！?/p> “哦?！崩蚶虻膼廴吮犙劭次遥鹕?。 “你姓劉？” 我說：“對的?！?/p> “周浦北營房？” “是的。” “你不認識我了？” “真想不起?！?/p> “我是高炮營三連的文書啊?！?/p> 他起來，和我握手，閑聊。 小黃說：“我下午去一趟縣圖，劉哥哥你還是回圖書館看《辭海》嗎，我看到一本《沂蒙放歌》還是《放歌沂蒙》像是詩歌集，忘記在哪個位置了，你進書庫慢慢會找到的，我16:00左右趕回來，一起吃晚飯，今天給你買酒喝，開心吧?！?/p> 回到圖書館，沒有其他讀者，我繼續(xù)看看《辭?！罚≡阂詠?，在圖書館看書，注意力大多在中藥草和《辭海 植物學分冊》，這下子突然轉(zhuǎn)移。我已經(jīng)不是看書學習了，而是做了審讀《辭?！肺淖至?，好似火眼金睛啊，圈圈點點。 記下了辭海出版社地址： 上海市靜安區(qū)陜西北路457號。 打算先寫一封信，盡快去一次面談。 去一次衛(wèi)生間，館長坐在我的位置上，建議我休息休息，我合上書，結束一天的讀書。 館長把《辭?！贰吨袊嗄辍纺玫睫k公室。 小黃回來了，說：“你別急，我很急，上好衛(wèi)生間就去吃飯，哈。” 小黃返回，館長叫小黃，我走的室外做擴胸運動深呼吸。 須臾，小黃笑著拍我一下，二人去買飯菜，一斤黃酒。 去她宿舍的路上，她說：“《辭海》是長久性參考書，很權威，我給你買一本，22.20元一本?！?/p> “那太好了，1979年版是最新的，你太好，你太美了，被你招女婿值了。” “我本來就美，你先別高興，買書的錢還沒說好誰來出呢？” 我說：“從我700元后續(xù)彩禮里扣?！?/p> “20多元錢給我心上的人買一本有用的書，哄得他聽我愛我，我給你買這么貴的書了，還沒有說愛我，不說也行，你今后聽不聽我的話，啊。” “聽，黃妹妹，我一定聽。” “我要是讓你寫檢討書，寫認錯悔改書，寫認罪投降書，你選哪一個？” “選第3個，犯罪了就要認罪，換來寬大處理?！?/p> “那行，至少寫1000字，吃好飯就寫，這是當堂作業(yè)，寫不好今晚你就別想回醫(yī)院，必須和我睡一起?！?/p> “啊，我的媽呀，我犯了什么罪？罰我和你睡一起” “回我的宿舍去，先得治治你，再說你的罪惡?！?/p> 如果王平、小沈、郁護士、小黃她們都是敵人，是間諜，一起來策反我，小黃最成功，我一步一步被她拉到她宿舍，進而喝酒，下一步則會同居，再引我到她的核心窩點——航頭鎮(zhèn)她家，被招上門女婿，我變節(jié)投降了。 雖然我對她有警惕，但我的讀書需要與心理疏解的需要，我就這樣自動送上門。如果我是一個好色之徒，或者不能堅持執(zhí)行保密人員崗位紀律的人，我在與小黃重逢后早就和她上床了。她的性感誘惑力實在太大。 路過飯店炒了兩葷一素，外加一份油炸烤子魚，一份油炸花生米，五個菜。她上次買菜也是5個，為何是5個？我不得要領。 回到小黃宿舍，屋里的布簾子拉著，但莉莉小夫妻已經(jīng)不在，我拉開布簾子，向西窗外探頭，可見樓下小花園里的落葉已經(jīng)打掃干凈，青草頹廢，拖把落在一樓窗外的晾衣架上。 室內(nèi)擺設沒有變化，莉莉的四雙鞋還剩一雙男士棕色皮鞋，雙層床頂上的三四個紙箱留下一個，下鋪，莉莉的被子留下一條粉色的，枕頭還在。 小黃去洗手間回來說：“你快點去，趁著沒有人。” 我第一次去她們衛(wèi)生間。二樓6間房住的全是女生，衛(wèi)生間是為她們服務的。衛(wèi)生間門里側(cè)靠墻角有一個閑置的煤餅爐。 我回到小黃宿舍，小黃輕輕關門，輕輕反鎖，顯得神秘而小心，我覺得她故弄玄虛而已。 “你先寫認罪書還是先喝酒？“ 我說：“我住院50多天了，滴酒未沾，先喝酒，老劉斗酒，認罪書千字，呵呵?！?/p> 菜擺好，一只茶盅，一瓶上海七寶大曲，一瓶金山金楓黃酒。她說：“夠不夠？不夠我再買，今晚管你喝個夠?！?/p> 酒是我工作上的禁物，但我到底還是本性難改，聞到酒氣，骨頭酥呀酥呀。 她給我斟一杯酒，我喝一杯酒，她用勁看我喝酒的樣子，說：“李玉和臨行喝媽一碗酒啊，不唱一段嗎？” 她覺得此話不妥當，說：“我就是比喻，比喻?！?/p> “黃妹妹，我唱——也” （唱）妹妹設宴和我交朋友，千杯萬盞會應酬。我噎了一口，咔咔；接著（唱）妹妹留神門戶防野狗……家中的事兒你奔走，妹妹與我分憂愁，哦，哦，哦—— 小黃嘆曰：“我只比你小四歲，就像小了一代人，沒有趕上你那個時代，你還是小孩子就上臺演高大人物，千人萬人矚目，真的羨慕你，遇到你是我的福氣……” 烤子魚、花生米被我干光了，酒也見底了。 “喝好了嗎？” “還能喝半斤，但不能再喝了，喝多了寫不出認罪書，也回不了醫(yī)院的?！?/p> 都說醉鬼從不說自己醉，越醉越要喝，可小黃不懂醉漢規(guī)律。 “你呀，既然想回醫(yī)院去，那就寫好認罪書，你今天下午，干了什么好事，提示一下，你在圖書館，我不在，你膽大包天，干了那樣的丟人現(xiàn)眼的事。” “我今天沒做好事，也沒做壞事，平平如也?！?/p> “如也，如也個頭，你故意污損《辭海-縮印本-1979》和《中國青年 11/1980》，該當何罪？老老實實寫認罪書吧。” “我不會寫，你教教我?！?/p> “你太不爭氣了，給我丟臉，哪有你這樣的，仗著女朋友在圖書館工作就隨意損毀圖書?！?/p> “我，我，想想，哦，是有這么回事，但我那是看到《辭?！防锏腻e誤，給它糾正，是好心，是好意，給你臉上增光。” “污損圖書，要賠償你知道不知道？22元錢啊?！?/p> （唱）三大紀律我們要做到，八項注意切莫忘記了，第四若把東西損壞了， 照價賠償不差半分毫。 “唱唱，唱，擰死你?！?/p> 小黃沒有擰耳朵，是擰大腿，我在醉酒狀態(tài)下，她的這個擰是麻木的。 “我有罪，我賠償就是，但你不能打人?！?/p> （唱）第五不許打人和罵人， 軍閥作風堅決克服掉。 對我來說，不停地唱，用歌詞回答問題如對歌，此為爛醉。 “你乖乖坐在莉莉床那邊，趴在桌子上寫認罪書，我吃飯，我說你怎么沒吃菜，啊，喝酒要吃菜，我阿爸喝半斤黃酒要吃四個菜，喝酒后要吃飯，快點，吃一碗，半碗也行。” 我心里很窩囊，自己的壞習慣損毀過我們工兵連圖書室的書，師俱樂部的書，周浦圖書館的書，連上海圖書館、同濟大學圖書館的書也寫畫過，戰(zhàn)友的書刊只要我看過的，必定像兔子過草地一樣留下幾粒屎蛋子。 黃俞銀這樣對我完全對，沒有打罵侮辱，還來一個犒勞，讓我自己譴責自己，從而徹底改掉這個壞毛病。 但是，如果，我有足夠的錢買自己需要的書，買我喜歡的書，還有寫認罪書一說嗎，人窮志短。 她30元工資，我62元，共計92元，我的伙食費交通費等就花22元吧，70元歸她，她吃喝交通化妝買衣服等等平均一個月算50元，還有20元，10元用來買書是完全可以的。 我在窩囊中，再加自己貶低自己的心態(tài)，醉入他國大海底，小黃不知醉漢啥樣，更不知我此時的心理，只想著要認罪書。
2024年12月12日星期四 陰天毛毛雨氣溫6—11°C 10日父親給兒子磕頭，實乃中外電視劇也沒有的鏡頭 今日繼續(xù)治療 于上海龍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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