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蔡朝陽 2024年的夏天,我第一次去美國旅行。去了很多夢想之地,每天都很激動,就像飛翔在云端。 有一天我們住在新澤西州一個小鎮(zhèn)上的酒店。傍晚,天還沒黑,雨后很涼爽,我走出酒店,在一株繡球花前駐足。面前是一片足球場大小的草坪,而草坪中間,有一棵大樹,就像電影《阿甘正傳》里阿甘和珍妮小時候曾經(jīng)攀爬、并肩而坐的那棵樹。 《阿甘正傳》 這時候,我看見不遠處有一頭梅花鹿施施然走過來,不徐不疾,不緊不慢,走到樹下,停下來,抬頭看我。這是我在日本之外第一次看到野生的梅花鹿,正激動,忘了拿出手機拍攝。而當我意識到往口袋里掏手機時,機靈的梅花鹿已經(jīng)一陣小跑,轉入草坪邊上的樹林不見了。 事情過去好幾個月了,這個場面一直令我記憶猶新。讓我感慨的是野生動物和陌生人類之間的基本互信。為什么,這頭野生梅花鹿,居然會在離我近在咫尺的距離停駐,然后一人一鹿互相對望?我想的很深,一直想到《寂靜的春天》,以及《沙郡歲月》,以及《瓦爾登湖》。 瓦爾登湖也很令人激動,我們繞著湖走了一圈,沒找到梭羅的小屋。繞回來到進口,才發(fā)現(xiàn)原來已經(jīng)移到了這里。不得不說,這個瓦爾登湖真小,梭羅住的小屋,比我想象的還小?!锻郀柕呛?,也是我們這一代的必讀書,徐遲的譯本,其中很多句子都記憶猶新。但我沒想到的是,這個湖,真小。以及,現(xiàn)在變成了波士頓的郊外游泳池了。有個例證。湖,英語叫“l(fā)ake”。瓦爾登湖,這個名詞,譯作“walden pond”,“pond”,其實是池塘的意思。足見其小。 《瓦爾登湖》 但最激動的,是看到電影《阿甘正傳》的取景地,就是阿甘從越戰(zhàn)的戰(zhàn)場退伍回國,在一個嬉皮士大聚會的場合,被人叫上舞臺去演講。話筒的插頭被軍方的人拔掉了,一陣騷亂,接好的時候,阿甘已經(jīng)講完了。但這個時候,遠處人群中,有一個女聲,大聲呼喚阿甘的名字。 這是電影最打動人的場景之一,阿甘跟珍妮意外相逢,于是兩人趟過水池,在萬眾矚目中深情相擁,全場掌聲雷動。 這個地方在華盛頓,林肯紀念堂前,不遠就是那個著名的方尖碑。那個池子方方正正,跟電影里一模一樣。方尖碑也方方尖尖,跟電影里一模一樣。盡管每天都像在云端飛翔,但我到達這個地方的時候,還是呆住了。 電影《阿甘正傳》是1994年上映的,當時我應該是大三上學期。而我到達這個電影的外景地,是在2024年,30年之后。 水池邊上有一支樂隊在演奏,演奏得興高采烈,他們自顧自美麗,樂聲輕快,很呼應我的心態(tài)。邊上游人絡繹不絕,有人跟著音樂擺動身體,有人視若不見。 而我則在感慨,時間都到哪里去了;另一方面也欣慰,從1994年第一次在電影中看見這個景點,到親身來到這里,看到這個熟稔的畫面,中間走了30年。但我還是來了,用自己的肉眼親自掃描,留在記憶深處。也許還要繼續(xù)去,不斷去。 只是那個年輕帥氣英俊,演弱智比弱智還弱智的湯姆漢克斯,已經(jīng)在演70歲的老人了。而我,也是一個50歲的老漢了。 1994年,看過《阿甘正傳》之后,我一遍遍刷《阿甘正傳》,30年中,前后看了不少于20遍。所以你看我簡直就像這個片子的提詞器。30年來我成為湯姆漢克斯的資深影迷,他所有全部電影,包括初出茅廬不久拍于1984年的《光棍俱樂部》,全都看過。 人生,真的很奇妙。我總是跟我的朋友說,不要自我設限,你的想象力的邊界,就是你生活可能性的邊界。1994年,我在一個大教室的彩色電視機里,看著用錄像帶放出來的《阿甘正傳》,并沒有想過會親身來到這里,還是30年之后。 但那些從不破滅的夢想,在引領我的一生。 公司的小伙伴跟我說,阿師,人生五十,正是當打之年。不奇怪,但我老漢不是這樣被洗腦的。因為,事實上,我從來沒覺得自己已經(jīng)老了,什么“我老人家”之類的話,都是自我調(diào)侃,都是說笑。 真實的感受,就是,有夢想的人永不衰老。 凱魯亞克那句被說濫的話,有必要重述一遍:我還年輕,我渴望上路。這句話新鮮出爐,剛剛不久前,在切爾西旅館,被寫出來。 為什么要做教育? 在一個群里,我說,對教育,我略懂一點,但我愛教育,因為,做教育這件事,讓我有價值感。比如,我有一些永遠保持年輕的人生經(jīng)驗想要分享。 為什么愛旅行? 因為總是有未知的遠方在呼喚著你。人生啊,阿甘的媽媽說,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塊是什么味道。 美東之后,我們想帶孩子去北歐,還想去南美,甚至可以考慮跟著space X 去一下火星。我不排除這個可能。只要你敢想。確實會有一點點冒險,冒險同時意味著迎接驚喜,就像我們曾經(jīng)經(jīng)歷的那些難忘瞬間。 所以,知識旅行,就成了我們的主要項目。把教育、旅行,自我成長融為一爐。這是目前我所能想象出來的,最好的教育產(chǎn)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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