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

幾千年前，繁茂杏林中，孔子師生皆席地而坐，共談己見?？鬃雍皖亹偵珕l(fā)弟子言志。面對紛亂的戰(zhàn)火，這些追求真善美的弟子，也對自己的理想展開浪漫的想象?？鬃訋熒砩系某绺?，足以讓我們仰望。

如今，董一菲老師也與孩子們在課堂中平等對話，去追求“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的詩意棲居。

山西靜樂一中 胡艷

師：今天我們學習《論語》中《侍坐》篇，簡稱為《侍坐》，我們先讀題目，“子路、曾皙、冉有、公西華侍坐”。

生讀：子路、曾皙、冉有、公西華侍坐

師：非常準確，非常好。

師：題目當中提到的都是孔子的學生，你剛才聽到有幾位？

生：子路、曾皙、冉有、公西華 ，四位。

師：侍坐，孔子的課堂是令人向往的課堂。他的課堂，也許在參差杏樹下席地而坐，弟子們席地而坐，稱為“侍坐”，讓大家談一談，聊一聊，就一個話題互相交流。請讀原文，孔子的四位學生在文本中回答問題的順序仍然是子路、曾皙、冉有、公西華嗎？

（學生靜靜看書）

師：先是子路，再到冉有、公西華，最后是曾皙，與題目順序一致嗎？

生：不一樣。

師：為什么？

生：他們所說的內容。

師：他們的所說的內容和老師教的不一樣，這是你的想法。

生：因為先是子路，然后再到冉有、公西華，再是曾皙。

師：這是回答問題的先后順序，那題目應該與回答問題的順序相同，為什么要有所不同？

生：我覺得可能是因為他們的文化程度不同，他們的志向不一樣。

師：真好，文化程度不同，并且志向不同。

生：我覺得這四個人都是孔子的弟子，首先作為他的弟子，可能在他身邊久了，了解他為人處事的方法。

師：你是否知道孔子有多少弟子？其中最有名的是多少門徒？多少賢人？中國最鐘愛的是哪個數(shù)字？九還是十？

生：十

師：你認為呢？

生：我認為是九。

師：九滿了嗎？而十呢？滿了?！?/span>月滿則虧，日中則昃”，我們中國傳統(tǒng)文化最鐘情的數(shù)字是九，一定是九的倍數(shù)，3000門徒，有多少賢人？

生：72。

生：72賢人，今天和孔子學習的只有四個，題目是——

生：子路、曾皙、冉有、公西華侍坐

師：有境界的高低，有大我、有小我，中國傳統(tǒng)里更有尊卑，有長幼，有情懷的高下，題目卻這樣排列。接下來看正文。

師：請把含有這些字這些詞的句子找到。

生：“子路、曾皙、冉有、公西華侍坐”。

師：你如何理解“侍坐”？

生：陪,坐著，陪孔子坐著。

師：老師和同學們有平等的關系，用“坐”想到現(xiàn)代漢語成語——“平起平坐”?！笆套斌w現(xiàn)了學生對孔子的態(tài)度是——？

生：尊敬。

師：上課叫“侍坐”。第二個詞，請讀準詞，再讀句子。

生：“子路率爾而對曰：千乘（chéng）之國”。

師：他讀的是千乘（chéng）之國，剛才我們在門外偶遇，大家是高一的同學，這篇應該是高二下學期的文章。有沒有同學糾正這個讀音？

生：應該是千乘（shèng）之國。

師：何為乘？

生：車子的意思。

師：非常好，有一定規(guī)模的車子，一車四馬為乘，千乘之國是諸侯國的標準，猜猜看，那萬乘之國呢？

生：應該是很強大。

師：很強大，這是一種描寫，有具體規(guī)定嗎？秦始皇自稱皇帝，稱天子之國，為萬乘之國。

師：饑饉——

生：“加之以師旅，因之以饑饉”。

師：學會利用課下注釋，何為饑？

生：五谷不熟。

師：何為饉？

生：蔬菜不熟。

師：我們的漢字，多么豐富，如此美好！作為農業(yè)大國，“饑饉”，五谷和蔬菜都分得這樣細致，如此豐饒。

師：下面一個詞讀什么？

生：比及（bì jí）。

師：比及（bì jí），非常棒，古音異讀，什么意思？

生：等到。

師：是孔子的哪位門徒？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如此說呢？比比我們的搜索信息的能力。

生：一個是冉有，一個是子路。

師：“比及三年”是滿心的歡喜?！岸苏赂Α比齻€字劃分音節(jié)，如何斷句呢？

生：應該是“端/章甫”。

師：理由是什么？

生：因為在古代，“端”是一種禮服，章甫是古代的一種禮帽。

師：端，禮服也；章甫，禮帽也。于是讀“端/章甫”。還原到文章中，應該是哪句？

生：“宗廟之事，如會同，端章甫，愿為小相焉”。

師：字正腔圓全文有一個通假字，“希望”的“?！蓖ā跋∩佟钡摹跋　?。

生：鼓瑟希，鏗爾，舍瑟而作。

師：“希”是個很常見的通假字。學古文就是積累詞語的過程，要穿過詞語的密林，觸摸那份思維，那份審美，我們厚重的文化。 

生：zhuàn撰。

師：做小小的變形，把偏旁改了，把“扌”改為食物的“饣”字旁簡寫的“饣”字旁。李白的詩云：“鐘鼓饌玉不足貴”。食物的“饣”為食物，這是“扌”的撰。下一個字，請同學們讀一下，它讀什么？

生：哂(shèn)。

師：注意聲調，第幾聲？

生：第三聲。

生：哂(shěn)。

師：讀的非常好，“夫子哂之”，大家一起讀！

師生：“夫子哂之”。

師；哂之，曾皙有一段話，請全班同學集中看這段話。我們再次背一下題目。

師生：“子路、曾皙、冉有、公西華侍坐”。

師：中國的百家姓遠不止一百個，是六千多個，其中復姓有三千多個。所以公西華、公孫都是我們驕傲的復姓。曾皙是第幾位發(fā)言的？

生：曾皙是第三個發(fā)言的，錯，是第四個。

師：何以見得？

生：“鼓瑟希，鏗爾，舍瑟而作，對曰：“異乎三子者之撰”。就是與前三個不同。

師：真會讀書“鼓瑟希，鏗爾，舍瑟而作，對曰：異乎三子者之撰”。“三子者之”。我是否可以這樣表達：我不同于其他三位學長。

生：可以，都是孔子的學生、徒弟。

師：稱呼學長，是禮節(jié)，無論年齡大小，平輩的總要稱呼兄臺、學長。三子者的才華各側重于什么？先評價子路吧！

生：我覺得子路的才華應該是治理國家。

師：治理國家，何以見得？

生：文章第二段。

師：請讀出來。

生：子路率爾而對曰：“千乘之國，攝乎大國之間，加之以師旅，因之以饑饉：由也為之，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

師：“可使有勇”，可見子路治理的國家是“攝乎大國”。他善于治理國家的哪個方面呢？讓百姓有勇。從文中去讀，關鍵的字讀準，這是基本功。

生：我覺得子路他是擅長教百姓思想，要勇敢。

師：教他們勇敢，讓他們有勇氣。上古時代，中原大地，春秋亂世，士君三十六，王國五十二，如果你是諸侯，你任用子路，會讓他做什么？

生：打仗。

師：軍事管理，“三子者之撰”，抓關鍵詞。

生：另一個是讓國家繁榮富強。

師：這一位是誰？

生：冉有

師：冉有如何說？

生：“方六七十，如五六十，求也為之，比及三年，可使足民。如其禮樂，以俟君子?！?/span>

師：如果說子路在上古時代是一個軍事家，擅長帶兵作戰(zhàn)，可以讓百姓有勇氣，那么冉有的才華體現(xiàn)在哪方面？

生：讓經濟更發(fā)達。

師：他擅長經濟，如果你是諸侯，孔子的學生冉有，你重用他，你讓他做什么部長？

生：經濟部長。

師：善于用人，非常好。孩子們，讀文章要細膩、學會揣摩語言。“三子者”，公西華，多美的復姓！他的才華是什么？擅長什么呢？

生：我認為他擅長文化推廣。

師：何以見得？

生：因為他講：“宗廟之事，端章甫，如會同，愿為小相焉。”

師：非常好。李白、杜甫，讀“fǔ”,請讀——

生：“端章甫”。

師：公西華的才華是什么呢？

生：（遲疑片刻）

師：他會穿禮服，會戴禮帽。他不想做大官，只想做小相。白居易被貶才有了《琵琶行》，他懂得那么多。你如果是國家主席，你會如何任用公西華？

生：做外交部長。

師：太棒了，又是一個知人善用的領。禮儀，這可是大事。在中國古代，諸侯國也好，天子國也好，只有兩件大事。你能想到嗎？

生：如果我是諸侯，我會讓他教書，因為他說：“宗廟之事，“端章甫，如會同，愿為小相焉”，說明他不希望做多大的官，只希望讓自己有禮賢，這樣就會把禮賢傳承下去。

師：好，與時俱進的思想觀，如今教育部和文化部融合了，你的觀點和他們的是相通的。我們回眸源遠流長的文化，更需要如公西華這樣的人。

生：我會讓他去做外交官，就像現(xiàn)在的中國，一個國家為什么會強大，就是重在交流。

師：非常好！曾經的周恩來總理，新中國的外交官。

生：因為國家與國家之間最主要的是交流，最重要的是交流。

師：重在交流，即使在戰(zhàn)爭年代，《孫子兵法》云：“上兵伐謀，其下伐紂，其下攻城”。這三人中誰上兵伐謀，其下伐紂，其下攻城？

生：公西華。

師：最后是公西華嗎

生：不是

師：誰最有勇？

生：曾皙

師：是曾皙，曾皙出場了嗎？

生：沒有

師：諸侯國天子國只有兩件大事，一是出兵，二是外交。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長，每個人生命都會綻放。孩子們，所有的教育都在尋找自己的個性和長處，古今一也。來古希臘也是如此的，在太陽神阿波羅神的神廟的的門楣上鐫刻有這么一句話：認識你自己，人們啊，請認識你自己。在孔子面前，他的學生都發(fā)現(xiàn)了自己。子路擅長什么？

生：子路擅長軍事

師：非常棒！冉有擅長什么？

生：經濟。

師：那么公西華呢？

生：擅長外交。

師：擅長外交。今天上課的只有四個學生。曾皙說： “異乎三子者之撰”，真是這樣的。他的才華是怎樣的？我們稍作停頓，孔子在整個過程當中一直在傾聽，行不言之教，心有靈犀一點通。其中只有一個人在談自己的想法時，孔子有一個細微的不易察覺的表現(xiàn)，是什么呢？

生：我認為是子路

師：孔子如何表達？

生：“夫子哂之”。

師：何為哂之？

生：笑。

師：怎么笑， 是大笑嗎？

生：應該是微笑。

師：微笑能聽到嗎？

師：觀察這個字是什么偏旁?

生 口字旁。

師：口字旁，聽不到，為什么要加上一個口?你怎樣理解“哂”？什么樣的笑才是“哂之”？

生：就是那種帶有嘲諷、不屑的樣子

師：好。嘲諷、不屑，還可能是——？（面向另一個學生）

生：微微一笑。

師：笑得很虔誠。還可能是——？（面向另一個學生）

生：糾結復雜的情感。

師：復雜的多元的情感，糾結復雜的情感，沒有一種情感是單一的，孩子，你怎么認為？

生：我認為是嘲諷。

師：嘲諷的微微的不屑，還可能是？

生：還是不屑。

師：還可能是？

生：夫子的笑是有點復雜的。我認為孔子的愛是

師：儒家的愛是什么愛？單人加兩橫是仁愛是仁愛，基督教徒的愛是博愛，墨子的愛是兼愛……仁者愛人也。所以他不喜歡子路此時的表達。

生： 我覺得當時的孔子有點失望

師：有點失望，很可惜。這是一種非常復雜的情感。要想理解孔夫子這個笑，我們還真得繼續(xù)解讀，僅憑這句話，還真有不懂。

師：閱讀理解不能斷章取義?？追蜃雍妥勇返那楦校覀儏⒄者@幾則語段。

生讀：子曰：“道不行，乘桴（小船）浮于海。從我者，其由與？

子路聞之喜。子曰：“由也，好勇過我，無所取材?！?/span>

師：面對非常生僻的古文段，能讀這樣好！我們翻譯一下，注意不必翻譯很細。“桴”是指小船，已經標注，此處沒有難點?？追蜃诱f，大道不行的時候，不能通行的時候，我乘著小舟到海上漂浮，誰和我去，我的三千弟子，只能是誰？

生：子路。

師：只能是子路，這是孔子對于子路的想法。子路有什么表情啊？子路聞之喜，孔子說，子路啊，你的勇敢…….（延長聲音）

生：勝過我。

師:對，請坐。讀到這里讓我們感動，這個角色太讓人感動，有一天身居亂世，孔子惶惶而作。他走過硝煙， 走過戰(zhàn)火，從來未被接受，只有被排斥。有一天，他的心也冷了，他想到海上去漂浮，他想到在這三千人里，只有子路能堅毅地跟著他走。子路除了勇氣外，他還有什么品質，孩子？

生：他有抱負

師：在人的美德當中，他有抱負，他有勇敢，他還有……（面對另一學生）

生：他有善良。

師：他有善良，非常好，還有什么？

生：還有志向。

師：子路還有什么？

生：坦誠。

師：還有什么？

生：有坦誠，有志向，因為治理國家必須有這些品質。

師：這是多么好的子路??！子路的確如此。子路胸懷坦蕩。誰可以到前面來和我對話？

（觀察片刻后，走到一男孩身旁）

師：我一定找男孩子，子路比孔子小九歲，他第一次出場穿戴很特別，他戴的帽子像什么？

生：雄雞。

師：像雄雞，請讀第一句。

生：“子路性鄙”。

師:用什么詞概括此時的子路？

生：鄙

師:帥氣。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請解釋，此句的“鄙”什么意思？

生：地位低，見識短。

師：卑是地位低，鄙見識短。是沒有見識的，沒有經過教化的。文明的春風從未吹過心靈的。子路出場的時候，帽子像雄雞，他的佩劍是什么皮做的？

生：公豬皮

師：請讀這三個字，讀準。

生讀：佩豭豚。

師：孩子你讀的真好！他出場了。

師：他面對孔夫子是什么狀態(tài)？他居然（延長聲音激發(fā)學生思考）

生：陵暴孔子。

師：對！他欺凌，陵和暴都是欺，他欺孔子。他說孔夫子啊，你文質彬彬的，你在這個時代有何歡。你看我有劍，我有這樣的長相。但是后來呢？

生讀：子路后儒服委質，因門人請為弟子。

師：這就是文明的力量，這就是文化的力量。任憑一個欺凌都需要文明的照耀。巍巍萬世之師表的孔子，他強大的人格魅力極為令人敬佩！我讀，你來翻譯。

師: 子路后儒服委質，因門人請為弟子。你看這句當中，是誰更主動?。孔勇?，還是孔子？

生：子路。

師：他強烈要求要給孔夫子做學生，他還戴著雄雞之冠嗎？

生：沒有。

師：他穿什么樣的衣服？

生：儒服。

師：什么叫儒服？何為儒？有知識。如此直率的子路??！孩子們，多么令人感動啊！他是通過誰來表達的？

生：門人

師：門人，多么溫柔，多么柔軟，多么美好的一幕??！七十二門徒，三千弟子，幾乎無人敢批評孔子?？鬃诱f“天地君親師”這是中國宗法制度的核心。請讀第一則。我們學子路有改變，改變什么？

生讀：子見南子，子路不說。夫子矢（誓）之曰：“予所否者，天厭之！天厭之！”

師：這里面有一個故事，南子——風流女子也，孔子只交流了幾句。子路聽說了就不悅，剛才這位同學把通假字讀得如此之準確。夫子面對他的學生發(fā)出誓言?！疤靺捴√靺捴?/span>！老天爺也沒考慮過，老天爺也沒考慮過。此時的子路和此時的孔夫子，他們之間的情，你能否用一個詞來形容嗎？

（生搖頭）

師：學生批評老師?？追蜃尤绱税l(fā)來一個毒誓，你覺得他們的感情怎樣？

生：不和。

師：（轉向另一個學生）你認為呢？

生：沒想好。

師：此時，此時他們的感情彼此深深地懂得，深深地理解。回頭再想。夫子哂之，真的不是這么簡單！他所在的國家發(fā)生暴亂，子路不是一個怕死的人，而是一個有擔當，有勇氣的人?？鬃釉诹硪粋€國家聽說子路戰(zhàn)死，孔子說“噫!天喪予！天喪予”！來，孩子，我來讀，你翻譯： “噫!天喪予！天喪予！”

生：噫！天塌下來了。

師：真是天要塌下來了。老天爺要我活嗎？孔子最好的兩個學生。顏淵死了，子路死了。剛才談到三子者談志向，談理想。曾皙的理想獨在廟堂之高，在那一片自然的山水。    生：曾皙曰：“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span>

師：讀音非常標準，特別好。曾皙談理想，“暮春的時候，我穿上了春天的服裝，和我一起的是五六位年輕人，六七個孩子也就是兒童，在沂水里洗洗澡，在舞雩臺上吹風，我們唱著歌回家。”曾皙說完自己的理想、情懷、志向?？鬃尤绾卧u價呢？

生齊讀：夫子喟然嘆曰：“吾與點也”。

師：何為“與”？

生：贊嘆。

師：孔夫子的感情表達方式是溫柔、低厚?！?/span>樂而不淫，哀而不傷”。但是此時他變了，全班有感情地讀——

生：吾與點也。

師：這就是曾皙的志向，曾皙的理想足以使我們代代人仰望?？梢苑Q之為詩意地棲居，但與他的老師孔夫子還有點距離。子曰:“飯疏食飲水，曲肱而枕之，樂亦在其中矣。”曾皙的詩意人生，是有條件的。必須是什么樣的季節(jié)？

生：暮春

師：何為暮春？陽春三月，十二個月當中僅有一個。暮春者，然后春服既成，我必須穿上春裝，我的生活必須充滿祥瑞的儀式感，沒有春服就像沒有詩意一樣。我的伙伴必須是青春作伴——20歲，孩子們，你們多大？

生：16歲。

師：16歲也叫青春。古希臘是18至20歲叫青春，而曾皙說“不”。這些還不夠，必須是冠者，冠者多大？

生：20歲

師：20歲，差一天都不行，20歲。童子六七人，必須是童子。然后浴乎沂，天下只有一條河流，那是生命的生命，那是我生命的沂水?？梢源碉L，那就是著名的舞雩臺。我們唱著歌回家，如果不唱歌回家，孔子的詩意，他有條件嗎？

生：不需要。

師：任何條件都可以生活。

生：子曰:“飯疏食飲水，曲肱而枕之，樂亦在其中矣?！?/span>

生：吃簡單的飯菜和水，然后抱著枕頭睡覺，樂在其中。

師：素食，用什么做枕頭？

生：用手。

師：肱，曲肱就是彎著手臂，樂在其中也。這就是詩意，這就是大儒，這就是仁者，這就是孔子，這樣的思想潤澤了我們中國文化，如日月經天，江河行地，這就是詩意。何為詩意，平常的生活，故稱詩意。

師：孔子個子高嗎？（面對一生）

生:九尺有六寸。

師：重讀，通假字讀準。

師:孔子只會讀書嗎？每天給孩子上課（侍座）嗎？

生：不是。

師：孔子會六藝，哪六藝？

生：禮樂射御書術。

師：六藝皆通。這就是孔子，他充滿溫暖，“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懷之?！笨鬃佑幸粋€自畫像，我來起個頭，吾十有五而志于學，三十而立——

生:四十而不惑。

師：五十而知天命。

生：六十而耳順

師生：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

師：孔子說，你們要說我是仁義孔子，不要說我賢人孔子，更不要說我為圣人的孔子?？鬃诱f：十室之邑，這么一個小小的鄉(xiāng)邑必有忠信的人像我一樣的很多。但我有一點他們卻無法超越，是什么？（面向一生）

生：不如丘之好學也。

師：他整整活了73歲，整整學了70年。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這樣才能成為萬世師表。請用“孔夫子，您要是我的老師多好……” 寫一段話，一句也行。

（巡視片刻后）

生：孔夫子，您要是我的老師多好。您以《中庸》將會了我哲學、倫理、政治、道理、教育等思想，讓我們作為新時代的學生健康成長。

師：能把課下的注釋材料結合得很好。

生：孔夫子，您要是我的老師多好。這樣我們就可以一起遨游在儒家的思想中，從而將儒家的思想傳承下去。

生：孔夫子，您要是我們的老師多好。我想隨著您的腳步去看生命的波光，領會人生的真諦。

師：真棒！孔子說，不做小人物，要做君子的人物?？鬃拥恼n堂盡在大自然的深處，就在人類社會的深處，就在每個學生生命的深處。南懷瑾有這樣一句話：儒家是糧店，道家是藥店，佛家是百貨店。未來的人生里，儒道佛這三種作為中國傳統(tǒng)文化最核心的理論會輝映在你的人生里，中國沒有哪一個時代不是儒道互補，內儒外道。同學們下去讀《論語》。

下課！

教師風采

董一菲，中學語文特級教師，黑龍江省首批正高級教師，黑龍江省首屆教學名師。任教于牡丹江市第二高級中學。

“詩意語文＂的倡導者，全國中語首屆十佳教改新星，全國中語首屆十大學術領軍人物。入選“百年中國語文人博物館＂。

“詩意語文”榮獲黑龍江省基礎教育教學成果一等獎，2018年”詩意語文”榮獲全國基礎教育教學成果二等獎。2018年“詩意語文”入選全國第四屆教學成果博覽會。

兼任全國多所師范大學碩士生導師。兼任“語文報杯”等多項全國語文教師課堂教學大賽評委。著有《紫陌紅塵拂面來》《董一菲講語文》《仰望語文的星空》《雪落黃河靜無聲》《干江有水干江月》《尋找語文的詩意與遠方》等六部專著。主編詩意語文工作室《高中經典篇目同課異構與點評》等38部教育教學叢書。

本期責編：胡艷

執(zhí)行主編：付超